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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转,目光炯炯的扫掠了众人一周,接道:“老夫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而老夫从来就看不惯这种导强凌弱,以众暴寡的不平之事!”
言下之意,居然以任侠仗义之士自居。
志航冷声一笑,道:“你怎知道我是怕了他们?”
虎魄勾魂一听,不由倒退了一步。
良久良久,方才收住笑声,连声赞道:“好!有魄力,有胆量,你正对了老夫的脾味,今天咱们倒要好好的交上一交。”
他缓缓四顾卫眼,接道:“老夫番复出江湖,能与你结为忘年之交,也可算不虚此行了,走咱们叙州城中喝酒去吧!”
说着伸手就向志航右臂拉来。
志航一声怒喝,道:“在下不愿与尊为敌,休得自讨无趣!”
虎魄勾魂岂能容他逃出手去,哇的一声怪叫,随志航转身之势,右腕一翻,疾如电制,五指微曲,迳向他腕胍扣去。
同时声大喝道:“娃儿,怎的如此不识抬举?”
志航冷哼一声,反而不闪不退,任由虎魄勾魂将右腕扣住。
原来他虽不便当众施展阴阳神功,但却可用作护身之用,当虎魄勾魂右掌五指扣到之时,志航早已把阴阳神功暗暗运聚到右腕之上。
虎魄勾魂怎会把志航放在眼里,满以为手到擒来,是毫无疑问之事。
巨料五指甫行触及志航腕胍,骤感一股强劲无匹的刚阳内力猛然反弹而来,欲行收掌撤招已然无及。
只觉一条右臂如遭电挚一般,迫得一连退出了几数步。
一航道长等冷眼旁观,原极担心志航会与虎魄勾魂联合起来,向众人出手,及见志航对虎魄勾魂的笼络不理不睬,而且以反弹的内力将虎魄勾魂震退数步,不由大出意外,一时与众人团团围在四周,静观变化。
众人闭口不言但却心中暗喜以志航的太上掌法对付虎魄勾魂,堪称挚均力敌,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不论谁伤谁死,对众人来说,都是极为有利之事,如能两败俱伤,自然更为理想。
虎魄勾魂被志航以反弹的内力震退数步,捧着一条麻林酸痛的右臂,一时不免又惊又怒!
他连忙运息了一下,大步逼了回来,连声怒吼道:“这倒是我看错人了!你这算什么功力?”
逼视着志航大喝道:“快说,你师父是谁?”
志航淡淡的答道:“你问得着么?”
虎魄勾魂勃然大怒,满脸已成紫酱之色,咬牙切齿的吼道:“我问不着?今天老夫要跟你拼了。”
双肩一幌,就要同志航扑来。
志航早已蓄势待发,豁出要与索命居士一拼。
一航道长等围观之人心头俱皆暗暗称快,恨不得两人立刻放手一搏,最好两败俱伤,同告殒命!
但虎魄勾魂忽又停下身来,大笑一阵:“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志航也冷冷一笑道:“告诉你也无防,我复姓公孙,单名一个龙字。”
虎魄勾魂忖思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公孙龙,公孙龙,本来是无名之辈么,怎么会”
他两道残眉紧紧皱在一齐,似是正在拼命思索。
忽然,他狂笑一声,又道:“娃儿,你不说出你师父的姓名,我也能想出是谁,你那奇门神功对我好生熟悉,”
说毕又在俯首默思。
志航闻言不由一惊,牛魔王数十年修为的阴阳神功,内力真元,已以开顶之法全部灌注到了自己体内。
虽然他会吃过阴阳参果,喝过灵兽精血,使阴阳神功大非昔比,但虎魄勾魂如果认真细想下去,早晚必会被他想了出来。
如若被虎魄勾魂当众把自己这段隐秘这事说了出来,不论对建立牛魔王的声誉抑或是对自己前途,都是非常不利之事。
他有能再多所迟疑,当一逼进一步,喝道:“老魔,接我一掌试试,也许你就能想出来了呀!
跟着就是一招“大罗金刚”迎面劈了过去!
虎魄勾魂已吃了志航一次大亏,不敢再轻敌大意,闻言悚然一惊,连忙一招“顺水推舟”迎了上去。
这一招是虎魄神掌中的一记狠招,走的亦是刚阳猛烈路子,双掌相接,两人肩头俱皆前后微幌。
虎魄勾魂更是大惊失色!
由这一掌之中他又试出了志航的掌法掌力,与方才震退自己的反弹之力,完全是绝不相同的两种力道,不免越加惊疑定。
待双方掌势一怪不行,虎魄勾魂又大声喝问道:“娃儿,看来你起码有两个鼎鼎大名的师父,这一掌和方才完全不同,老夫眼里揉不下沙子,快说”
志航深恐他想出自己方才是以阴阳神功将他震退,故而不待他话说完,大喝一声,道:“既已交手相搏,尽请全力出手就是,何必哕哕哕哕嗦嗦的追根问底?”
跟着又是一招“极乐菩提”迎胸挚去!
虎魄勾魂狂笑一声,一招“黑虎掏心”猝出一拳!
两人一拳一掌,已运出了七成功力。,志航未料到虎魄勾魂竟然变掌为拳,只觉一股拳风有如巨石般透过掌力迎胸挚到,震得内腑一阵翻腾,几乎一蹉跌了下去!
虎魄勾魂志在出奇致胜,但拳挚幅度窄小,无法将志航掌力全部化解,虽然使志航胸部重重着了一拳,但自己被志航掌力震得全身骨节如散,眼前阵阵发黑。
一连两招,虎魄勾魂已被激得凶性大发,厉声大吼道:“娃儿,想不到老夫复出江湖,竟遇上了你这么个扎手的人物”
右擘狠狠一抡,又道:“这一招们要分分生死存亡了!”
志航冷笑不答,暗中却把功力运至十成,待虎魄勾魂右掌甫行推出之际,一招“太上无极”猛然劈出!
虎魄勾魂既契有一掌立判生死之心,那一掌自亦是全力而发,只听一声霹雳般的暴响,尘沙飞扬。
在掌风激汤之中,两人同进踉踉跄跄退出五六步远,俱皆摇摇摆摆的跌了下去。
志航因不愿暴露出自己与牛魔王的关系,不敢再用阴阳神功,仅以太上掌法与虎魄勾魂相搏,形成势增多力敌之势。
在最后全力相搏的一掌中,双方俱皆内腑受震,气血一阵逆流,迫得两人同时跌坐下去,瞑目调息起来。
一航道长等见状大喜,暗忖:两人已知釜中游鱼,如今宛如一拳将两人除去,亦是武林之福。
心念一动,首先迳奔虎魄勾魂走去!
虎魄勾魂虽在瞑目调息,但不待一航道长走到近前,忽然双目一睁,道:“牛鼻子,老夫即使注定必死,也不会死到你的手里!”
一航道长见状一呆,收住脚步,笑道:“老魔,眼下只要贫道拳手之劳,就可以将你致于死地!
虎魄勾魂冷冷一哼道:“只怕未必!”
一航道长估不透虎魄勾魂受伤轻重,闻言倒果然迟疑不决起来。
同时,他贵为武当一派掌门之尊,又为眼下数十群雄领尊之人,设若杀死一个已然身负重伤,毫无抵抗能力之人,不论的的是否危害武林的巨恶大奸,传扬出去,也仍是极为不雅,大伤名誉之事。
转身向志航看时,只见他虽也在瞑目跌坐疗伤,但面红润,神情安详,不似受伤极重。
同时,多九公、张大通、左右二拐,此时已都走到志航身侧,面露关切之色,默默不语。
智空大师、南凌老人经过一番运息,已无大疑,俱已站了走来,但却神情沮丧已极,似是已因方才一招受挫之事,丢尽了颜面。
群雄俱各静静围在四周,黯然无语。
一航道长一时倒不免不些拿不定主意,略一忖思,如来二十余个弓箭手,分别围在虎魄勾魂与志航四周,弓矢上弦,以防万一。
原来一航道长不愿半恶名加在自己头上,欲等群雄中别人灶来结果虎魄勾魂与志航的性命!
忽然,丛林之外响起一阵急的七音响笛之声!
那笛声原是一航道长规定传报警讯之用。
但自虎魄勾魂突然由林中现身之后,一航道长已下令将蜈蚣岭上下布桩之人,完全撤至了丛林四周。
此际惊讯传来,必然是敌人已然来到了林外附近。
虎魄勾魂与志航两人的一番连续拼搏,已然使群雄大为丧胆,此刻所来的不知又是何等人物,以致众人不由俱皆同时大畦一惊!
在一串急的笛声之后,紧跟着是一片后刃磕碰之声,显然是来人已与林外防卫之人交手打了起来。
不久,一连数声惨呼传了过来,众人一听就知,在林外布诌的防守之人已经有人受伤。
众人同时循着声音传来这处凝目看时,只见一个身材婀娜的蒙面女子已然有如穿花蝴蝶一般穿人林中而来!
她手中持着寒光四射的闪电剑,面蒙一层厚厚的黑纱,略一张望,一言不发,挺剑就向杂处众人中的崆峒四老派掌门褚云奇刺去!
众人不由又是一惊!
原来她竟是蛇蝎西施姚姬。
褚云奇闪身躲过一剑,反臂拔剑,与蛇蝎西施立刻打了起来。
紧随褚云奇的崆峒四老,见蛇蝎西施招招凌厉,剑剑狠毒,稍一犹豫,也相继拔剑围攻了过去。
一航道长虽不便出扩加入围攻蛇蝎西施,但却极是烦燥不安,他深恨蛇蝎西施偏在此时此地向崆峒派寻仇而来,因而误了处理虎魄勾魂与志航之事。
若等他们俩人调息复元,虽同已有二十余人各持弓矢围在四周,但依然难保不出意外的主故。
志航虽则跌坐疗伤,实则对围群雄的一举一动,依然丝毫不会放过。
他仅是内腑受了一点轻微的震汤,本无大碍,及至蛇蝎西施突然由材;外杀来,立刻惊觉过来。
初时他尚未想到来人会是自己母亲蛇蝎西施,及至等看清以后,不由又惊又喜,同时一阵鼻酸,几乎流出泪来。
他连忙再运息一下,觉得已无大疑,顾不得四周持箭欲射之人,身形保持原来的姿式不动,默运神功。
突然平地拔起丈余高矮,就向蛇蝎西施与褚云奇等人交手之处扑去!
但那些持箭之人均是各派中带来的高手,手疾眼快,且已蓄势待发,见志航突然一下子飞起来,立刻箭如飞蝗,同时疾射而出。
志航急于救母,并不会顾及到自己的安全,就当人身形凌空之时,左臂右齐已被射中了两箭。
志航咬牙切齿,恨恨的将箭拔出,顺手一掌“太上无极”扫了过去,立刻响起-一阵惨呼,工八名持弓拔箭之人应声倒了下去!
一航道长见状大惊,首先一跃奔了过来!
同时昆嵛三子、点苍一樵辛武成、茹毒教主单于宏、智空大师、南凌老人,相继一拥而至。
耳际间忽又听得仍在跌坐疗伤的虎魄勾魂哈哈大笑道:“好啊!这一下子可有好戏可以看了!”
众人又齐都发出一阵惊呼。于是又有几人向虎魄勾魂奔了过去。
丛林四周的峨嵋、丐帮、以及各派门人弟子,不说他在二百人左右,各以弓弩暗器趁隙乱射,一时立刻陷于大乱。
志航双掌翻飞,一太上掌法,一招太上掌法连环劈挚,将一航道长等人逼得纷纷后退不迭,不一时就逐渐接近了蛇蝎西施,在褚云奇与崆峒四老群攻之下,拼命力战,虽然一时不致落败,但想取胜也是极难之事。
志航陡然大喝一声,双掌一抡,纵身就跳人了褚云奇等人的包围内,与蛇蝎西施姚姬站到一齐。
忽然他发觉蛇蝎西施已经负伤累累,周身俱有鲜血溢出来,衣裙之上也有几处已经染得通红。
志航大为悲痛,攸然向褚云奇等一连劈出三掌,探手抱起蛇蝎西施,施出盘龙十八转的提纵身法,就在箭如雨射之中,飞身向林外岭下驰去!
茅舍中静寂无声,他轻轻在柴扉上敲打了半天,方才听得有人缓步走了出来。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妇人,身黑布短装,谨慎俐落,双目神光内蕴,步履沉稳。
志航不免为之呆了一呆,心想在这种荒僻的山岭之中,怎会有这种打扮的妇人?
但他随即想到,在这等地方居住之入,自必是以打猎为生酌猎户,这样打扮,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同时,他此时急于救治母亲的伤势,也顾不得多所猜测,连忙委婉的把来意说了出来。
黑衣妇人并没有讶异之态,平静的注意了狼狈不堪,满身血迹泥污的志航和怀中抱着的蛇蝎西施一会,并不探问两人的来从去迹,与回何负伤,点点头道:“进来吧!”
志航连忙道谢不迭,随着那黑衣妇人走入了茅舍之中。
屋里的家俱极是简单,除了床榻桌椅之外,再无别的逊设。
黑衣妇人把志航引进房内,一言不发,顾自走入后院而去。
志航犹豫了一下,把满身血迹的蛇蝎西施放到麻烦榻之上不觉悲从中来,忍不住泪如雨下。
记忆之中根本找不出母亲的影子,他局限性生不点头百日就遇上了父母的惨变,但一种母子天性,使他从懂事以来就无日不期望着有母子相聚的一天。
现在这一天终天来了,虽然他并不认识自己的母亲,但他知道他的母亲是蛇蝎西施姚姬,而蛇蝎西施就躺在他面前的床榻之上。
他说不出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辛酸哀恸之中又有着无限酌欣喜甜蜜,一时苦辣酸甜,五味俱全。
他首先检看了一下蛇蝎西施的伤势,只见她虽然血污狼藉但却不过仅是几处表皮之伤,似乎并无大碍。
这使他不免有些惊讶,她的伤并不算重,何以她却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始终不声不响?
方在惶惑之间,忽听一阵脚步之声传了过来。
志航连忙起身看时,只见那黑衣妇人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又走了进来。
志航连忙伸手接过,就用盆中的一条布为蛇蝎西施轻轻洗涤伤处。
那黑衣妇人又取出一瓶黄色的粉末,交到志航手上,道:“这药有活血疗伤之能,这种皮肉之伤,不过几个时辰就可复原。”
志航感激的接到手中,呐呐的问道:“前辈可是这山中的猎户么?府上”
他因见那黑衣妇人已是四旬以上之人,又兼对她的热诚大生[感激,故面紧前辈称之。
黑衣妇人摇摇头道:“老身在此不过是暂且借住。”
志航听得大感不解,但他此际并无心探问下去,连他方才的问话,也不过仅是一句应付之词。
忽有人娇甜的喊了一声:“娘!”
眼前俏影一闪,一个身著绿衣,容色焕发的十五六岁的少女,由大门外轻快的跑了进来。
房中的景象似使她吃了一惊,愕然瞧了志航与躺在床上的蛇蝎西施一眼,立刻一扭身,姗姗的向内室跑了进去。
黑衣妇人淡淡笑了一笑,向志航道:“快把那药敷上吧!”
说罢,顾自进入内室而去。
志航呆了一下,连忙替蛇蝎西施把敷好,自己的两处箭伤,也匆匆的包札了起来,然后他就去解蛇蝎西施的蒙面黑纱。
他情绪激动异常,马上他就和自己的母亲面面相对了,他不由喃喃的喊道:“娘,您可认识您亲生的儿子么?”
面纱很轻易的解了下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秀美艳丽的少女的脸,她噗嗤一笑,道:“谁是你的娘呀?”
志航像被雷挚了一下,愕然惊呼了一声,几乎晕了过去!
那张秀美的脸他并不陌生,原来她竟是白蔷薇!
他被这意外的变化刺激得呆了半晌,然后几近疯狂的双手猛打着的肩头,啼牙切齿的喝道:“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母亲?你”十几年来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母子相会,霎时间像一颗泡沫一般被挚成了粉碎。
他激动的情感像决了堤的河水,双目呆瞪,双拳紧握,像是恨不得要把白蔷薇一口吃掉。
白蔷薇被他那失常的神情吓得有些怕了起来,慢慢向后退缩着道:“你疯了么?谁冒充你娘了?”
志航狠狠的盯注着她,道:“目前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是蛇蝎西施姚姬?你这身穿着打扮,和你那闪电剑,火云追,而且你又屡次和崆峒四老崆峒掌门褚云奇寻仇,江湖上没有一个人对你怀疑,”
他顿了一顿,恨恨的又道:“怪不得你要戴上那块黑纱,原来唉!你你真害苦了我!”
白蔷薇冷冷的笑了一阵,道:“我害你什么?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爱戴什么就戴什么,谁管得着呀?”
说着由床上跃跳了下来,又道:“我的闪电剑,火云追,那是我师父传我之物,我要杀褚云奇他是替我师父报仇!”
志航呆怔无语,白蔷薇说的不无道理,她从没自称过是蛇蝎西施。
白蔷薇眸光在志航身上打了两转,鼻头一皱,哼了一声道:“昨夜在破厅里我没杀你,今天蜈蚣岭上你救了我,咱们谁也不欠什么,就算咱们根本不认识好了。”
说毕,举步就要向外走去。
志航的情绪已经渐渐静了下来,连忙闪身拦在白蔷薇面前,道:“姑娘,你”白蔷薇秀目一瞪,道:“我要走了!你拦我干嘛?”
志航脸上一红,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方才是我鲁莽了,只是在下尚有几件重要之事,要向姑娘请教。”
白蔷薇眼珠一转,似是被志航的尴尬神情逗得想笑,却又尽力忍着,故意装得气哼哼的道:“那你快说吧!我可没有工夫跟你哕嗦。”
志航略一沉吟,低低叹息了一声,道:“在下生身之母就是蛇蝎西施姚姬,不幸在下出生未久,家遭惨变,先父惨死,母子生离,”
白蔷薇仍然扳着脸道:“你的身世很使人同情。”
志航微微一顿,接下去道:“姑娘每次向褚云奇寻仇,都是改装易服,黑纱蒙面,而且那火云追、闪电剑,无一不使一武林人物认为是家母复出江湖”
白蔷薇面露困惑之色,沉思不语。
志航又道:“在下已可确定令师必然就是家母,姑娘是否可以说出令师的真实名字?”
白蔷薇一跺脚道:“我不是说过么,我师父叫阿美娜巴幸丽娃,我从没听说她老人家还别有我听名字。”
志航喟叹一声,又问道:“令师可会说与崆峒派结仇的经过么?”
白蔷薇摇摇头道:“我师父不表说,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反止是有深仇大恨就是了,要不我师父也不会那么日夜不忘。”
志航早已心头潦然,白蔷薇的师父,就是自己的母亲蛇蝎西施姚姬,他所以一再追问,无非是想更加证实而已。
他呆呆忖思了一下,又道:“姑娘到中原来之前,令师就没对你说过别的什么话吗?”
白蔷薇侧头想了一会,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志航答道:“在下十六岁。”
白蔷薇双掌一折,道:“也许这就对了,我师父要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那人要活着的话,今年正好十六岁,属狗的。”
她目光在志航脸上转了几转,道:“你长的模样跟我师父倒挺像,不过那人该叫于志航,不叫公孙龙。”
志航拍胸顿足的道:“我就是于志航,我之所以改用我师父公孙神陀龙之姓,只是为了不愿让人知道我的身世。”
白蔷薇冷冷-笑,道:“这倒是很巧,咱们竟误打撞的遇上了。”
志航对白蔷薇的冷漠态大感不解,自从他两相遇以来,感情有着很奇妙的发展,他看得出白蔷薇对他颇有一见钟情之意。
如今既经证实了她的师父就是自己的母亲,按说在感情上应该又拉近了一步,何以反而如此的冷淡了起来?
他无暇去推想这些原困,当下连忙向白蔷薇深深一揖,道:“姑娘”
白蔷薇寒着脸道:“说呀!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志航凄然说道:“求姑娘带在下去见母亲,或者,请姑娘告诉我是海外的那一座小岛也行。”
白蔷薇仍旧冷然说道:“那是当然,只要你真是我师父的儿子,我会立刻带你就走,可是”
她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不能光凭几句话就相信你。”
志航愕然退后了一步,道:“姑娘要怎样才能相信?”
白蔷薇道:“除非你能把褚云奇和崆峒四老的五颗人头拿来。”
志航蹙眉答道:“可是我母亲的病”
白蔷薇大声接道:“这世上再没有能治好我师父的病的药了,除非是褚云奇等人的五颗人头”
她目光在志航身上转了一转,有些软弱的叹息一声,又道:“当然,你是我师父的儿子,她老人家一直念叨着你,也许见到你会高兴得好了起来。可是我已经在师父面前立过重誓,拿不到那五颗人头,就永远不再回去!”志航不由顿时觉得非常惭愧,白蔷薇不过是母亲的弟子,就几次舍死忘生的要替母亲报仇,而自己这做儿子的难道还不如她不成?
但他又想到父亲不复仇的遗言,他究竟应该要从父命?不是要从母命?
何况褚云奇偏偏又是个富仁心侠风的武林长者,教他怎样下手?
他惶惑莫决,实在难做抉摆。
白蔷薇见他尽管呆呆发怔,冷笑一声,道:“看样子你根本就没有报仇之意,其实我根本也不用你帮忙,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褚云奇和崆峒四老,可是”
她忽然反身扑到床上哭了起来,呜咽着断断续续的叱道:“你今生今世也就别想见你的母亲了,老人家一定不愿意有你这种不孝之子,我我也不会带你去。”
志航感为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个十五六岁绿衣少女双手端着一个托盘,姗姗走到桌前,眸不很快的扫了志航与白蔷薇两人一眼,抿嘴一笑,道:“两位请用饭吧!”
原来那木盘之中盛着几品菜蔬,与一盆热腾腾的白米蒸饭。
白蔷薇已因那绿衣少女的出现赶紧揩去了眼泪,俯首默默不语,志航赶忙连声道谢道:“多谢姑娘”
那绿衣少女把饭莱一样样摆到桌上,又微微笑道:“家母说山居不便,没有美味供客,粗茶淡饭,请两位莫嫌待慢。”
说毕,不待两人答话,轻快的转身而去。
两人都已整天未曾进食,抵不住那菜饭的诱惑,白蔷薇不脱天真童心,喜怒无常慢慢走到桌前,道:“吃点吧!别辜负了人家主人的一番美意。”
于是,两人相对默默用餐。
一时饭罢,天色又已到了傍晚时分。
志航坐立不安,他几次向白蔷薇搭搭讪,白蔷薇赌气不理,横欹在床上,就在面里睡了下去。
黑衣妇人始终未见来,仅是那绿衣少女送来了一支烛台,匆匆收去了餐具。
志航疑念百出,对这神秘的母女两人,理估不透什么路数,但他直觉的感到他们母女定是不愿为世人所知的隐侠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