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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作梗不答应的”
“湘江女侠”听得精神一振,目光一亮,脱口感激的说:“谢谢你铁婆婆,我虽然有这个意思,就怕丽玲不高兴,这件事就全靠你铁婆婆来玉成了!”
铁婆婆蓦然看到静立一角的红梅,心头一沉,又凝重的说:“女侠,有关珠姑娘劫走‘胭脂宝盒’的事?”
“湘扛女侠”一听,脸上的笑意立敛。不由凝重的说:“这孩子是有些任性,不过,我想她也并无恶意;只是想引起玉龙对她的注意罢了!”
铁婆婆却凝重的说:“珠姑娘当时是以‘赤珊珠’点的红梅的穴道,要不是马少侠及时发现的早,红梅只怕已经残废了!”
“湘江女侠”听得大吃一惊,立即不安的望着红梅,歉声道:“真的呀?这孩子也太胡闹了,红梅,我会叫她向你赔不是的”
红梅急忙恭声道:“哪里,小婢怎敢让郝姑娘赔礼!”
铁婆婆见机不可失,立即一指红梅,又含笑道:“这丫头倒是和您岛上看守码头的小伙子阿旺很谈得来!”
“湘江女侠”听得目光一亮,惊异的“噢”了一声,发现红梅粉面通红,低头羞笑,立即愉快的说:“好!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说此一顿,特又向着铁婆婆,含笑解释道:“阿旺那孩子倒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姜总管给他打的根基也不错,将来如果再经名师指点一下,很可能是位武林高手也说不定呢!”
铁婆婆一听,立即望着红梅,含笑催促道:“傻丫头,还不赶快谢谢女侠?!”红梅的粉面上红晕一直未褪,这时一所,急忙含笑施礼道:“谢谢女侠!”
“湘江女侠”含笑点头,正待说什么,蓦见院门口纤影一闪,汪丽玲已紧蹙着柳眉快步走进院来。
铁婆婆看得神色一惊,尤其看到汪丽玲一个人回来,心知不妙,不由惊得由侧椅上站起来。
红梅更是暗吃一惊,立即紧张的迎向厅口。
“湘江女侠”当然也吓了一跳,如果汪丽玲的婚事毁了,她女儿郝丽珠就更没有希望了。
但是,她根据汪丽玲娇靥上的红润神色,立时明白汪丽玲的不高兴,完全是掩饰她内心欣喜愉快而故作的女儿态。
因为,她是由少女时代过来的人,而且有个绚烂绮丽的少女时代,这种别有居心的女儿态,她也曾作过。
只见汪丽玲一进厅门口,立即望着“湘江女侠”嗔声道:“蓝阿姨,玉龙哥不老实,他欺负我,您要为玲儿作主!”
“湘江女侠”虽然看透了汪丽玲的心事,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揭破。
是以,故意神色一惊“噢?”了一声问:“玉龙他怎样欺负你?快说给阿姨听,我一定要他向你赔礼!”
说话之间,汪丽玲已到了她的身侧椅前。
汪丽玲高嘟小嘴,先拉起“湘江女侠”的手,摇晃着嗔声道:“他在镇外祠堂和三个女孩子谈情说爱,还要去见她们的”
“湘江女侠”一听,也着实吃了一惊,不自觉的急声问:“那三个女孩是谁?”
铁婆婆哼声接口道:“还不是‘蝴蝶谷’的三个野丫头!”
“湘江女侠”一听是“飞蝶三姊妹”立时宽心了不少,但仍望着汪丽玲,关切的问:
“可是她们三个?”
汪丽玲立即颔首应了个是。
“湘江女侠”见汪丽玲脸上伪装的不高兴也减少了几分,心中更加肯定汪丽玲绝不会答应“飞蝶三姊妹”前去见她们的父亲。
是以,望着汪丽玲和铁婆婆,凝重的说:“你们大概也听说了,玉龙为了救她们三姊妹,曾经杀了“琅琊岛”的二岛主,她们为了报答玉龙救了她们的命,曾经扬言三姊妹要同时嫁给他”
汪丽玲故意倔强的沉声道:“好嘛!那就叫她们三个人都嫁给他嘛!”
“湘江女侠”见汪丽玲说的轻松,神色间毫无一丝妒意,立即慈祥的一笑道:“你放心,傻丫头,玉龙绝对不会答应她们姊妹三人去见她们的父亲”
汪丽玲不自觉的问:“阿姨怎的知道?”“湘江女侠”一笑道:“因为‘飞蝶三姊妹’纠缠他已不止一日了,如果他要答应早答应了!”
说此一顿,特地着汪丽玲,含笑宽慰的说:“玲儿,你玉龙哥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心里一直念着他爹娘为他订下的你”汪丽玲却当真哼了一声,嗔声道:“果真如您老人家说的那么好,他为什么见了胭脂宝盒装不知道,还故意冒充镖师跟着前来?”
“湘江女侠”慈祥的一笑,不答反问道:“你有没有一见面就向他表明身分,拿出宝盒,拿出宝盒,说明来意呢?”
汪丽玲娇靥微微一红,但却倔强的说:“可是,他既然知道这件婚事,为什么不派人前去飞龙岭商谈成亲的事?”
说到“成亲”两个字时,娇靥更红了,立时低下了头。
“湘江女侠”不愿意说出老一辈人的不合意见,只得含笑婉转的说:“婚姻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也有责任派人前来询问一下意见呀!”
汪丽玲-听,不由忍笑嗔声:“阿姨总是偏袒着他!”
“湘江女侠”一笑道:“傻孩子,你娘和他娘都是我的好姊妹,我会偏袒谁?只要看到你们俩欢欢喜喜的成了亲,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未说完,院门口人影一闪,马玉龙竟满面怒容的大步走了进来。
汪丽玲看得神色一惊,芳心立时跳个不停,不知道马玉龙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听命停止而生她的气。心念及此,当然有些后悔,觉得方才应该和他一起回来才对。
铁婆婆一看马玉龙怒容满面,心头也跟着紧张起来,一对小眼,一瞬不瞬的盯在马玉龙的俊面上。
“湘江女侠”乍然间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断定马玉龙可能是和“飞蝶三姊妹”闹僵了。
当然是为了汪丽玲的突然前去,使得“飞蝶三姊妹”大九娇嗔,让他受了委屈。
她们都会错了意,马玉龙所以要怒气冲冲,也正是因为自知有些理屈,希望在气势上先制住汪丽玲,免得她和铁婆婆两人联起手来和他评情论理。
这时进入院门一看,赫然发现“湘江女侠”正坐在小厅上,心头不由猛的一震。
由于心中大感意外,神情一呆,不自觉的刹住了脚步。
“湘江女侠”一见,立即含笑慈祥的说:“龙儿,进来呀?不识得阿姨啦!”
马玉龙急定心神,恭声应了声是,快步向小厅上走去。
这时,他已经明白了,汪丽玲必是经过“湘江女侠”指明了他的真实身分后,才匆匆赶去了镇外松林。
由于“湘江女侠”自称“阿姨”马玉龙一进小厅,立即深揖躬身,恭声道:“龙儿参见蓝阿姨,并请宽恕失礼冒犯之处”
“湘江女侠”慈祥一笑道:“傻孩子,错不在你,你有什么失礼冒犯的地方”
马玉龙谦逊一句,肃立一侧,和汪丽玲对面而立,并恭声问:“蓝阿姨前来?”
“湘江女侠”恍然“噢”了一声道:“我是给你送‘胭脂凤盒’来了”
马玉龙一听“凤盒”慌的急忙道:“凤盒是阿姨您保有之物”
已将“凤盒”红绸包拿出来的“湘江女侠”立即含笑道:“傻孩子,这是你们马家的传家之宝,阿姨怎好据为己有?”
说此一顿,突然郑重的问:“龙儿,阿姨问你,你事先可知‘凤盒’在阿姨手里?”
马玉龙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恰当,只是婉转技巧的笑一笑!
“湘江女侠”却有些忧郁正色道:“如果说人的命运子嗣是上天注定的,孩子,你的娘应该是我蓝绮霞!”
马玉龙当然相信这句话,因为马家的祖传至宝“胭脂风盒”就拿在她的手里,是以,急忙应了声是。
“湘江女侠”继续说:“根据你和玲儿一块儿将‘凤盒’拿到手后又送了回去,我知道你爹并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这件事”
汪丽玲一直希望能缓和一下马玉龙心中的怒气,因而急忙道:“当时玉龙哥和玲儿打开绸色一看,都吓呆了,虽然断定阿姨与我们必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和情谊,还是决定先给您送回去”
“湘江女侠”却叹了口气道:“就是龙儿不给我送回去,我也不会怪你们,不过,那会令我郁闷终生,也会对腾云哥和兰静姐造成误会!”
汪丽玲突然关切的问:“阿姨既然拥有‘胭脂凤盒’,必然和马世伯有一段绮丽往事,不知阿姨”
话未说完“湘江女侠”的双颊已经红了,同时缓缓颔首道:“这是我少女时候的事,说出来我想你们也不会笑话”
马玉龙急忙正色道:“我们做晚辈的只有洗耳恭听,怎会笑话?不过,龙儿断定蓝阿姨当年必然作大的牺牲,否则,我爹也不会把祖传的宝盒敬赠给您!”
“湘江女侠”沉重的点点头道:“我只能向你们讲述一个大概,那时我才十三岁,而腾云哥已经三十六七,不过,他英俊潇洒,看来依旧二十岁年纪。
由于我的坚持,父母终于答应了嫁给腾云哥,但必须要等我年满十六岁时再成亲。
就在这三年中发生了变化,‘武林姊妹花’之一的石兰静女侠,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救了腾云哥,他们已别无选择,只有一条路可走结婚成家。
而在此时,也正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痴如醉的缠着我,而且整天要死要活,他已到了不能一天看不到我,而那时,我也认识了有‘武林姊妹花’之誉的石兰静姐姐和凌飞琼姐蛆。
在当时,我还不足十五岁,而腾云哥和兰静姐,已不能再等我一年多。
经过家长和前辈们的会商,兰静姐嫁给了腾云哥,凌飞琼姐姐也在半年后嫁给了腾云哥的好友汪腾海大侠,我也别无选择的情形下,也在十七岁那年嫁给了丽珠她爹。
这个‘胭脂凤盒’,腾云哥一直没有派人来索回去,我对腾云哥仍怀有一份不可磨灭的情爱,因而也没有送还给他,丽珠她爹为了表示爱我,也容忍我将这个‘凤盒’保留下来!”
说着,指了指手中的红绸包,并向着马玉龙面前一送,含笑道:“龙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就在这儿将它交还给你吧!”
马玉龙急忙退后一步,肃容道:“不不,这个‘凤盒’已经是阿姨您的了,龙儿没有权利收回它,也没有理由收回它!”
铁婆婆看得心中一动,急忙谦声道:“彼此都是友情深厚的世家,也用不着确定谁来保管它,现在珠姑娘被劫。倒是先商量一下,如何把珠姑娘救出来!”
“湘江女侠”一听谈到女儿,脸上的笑容刹时没有了。
马玉龙立即关切的问:“阿姨已知道丽珠妹被劫持的消息?”
“湘江女侠”黯然点了点头道:“本来昨天晚上我就要来找你们的,正因为听了这件恼人的消息,所以才迟到现在!”
马玉龙则忧虑的说:“琵琶公主是萧七姑的女儿,功力不俗”“湘江女侠”立即沉声道:“我知道你珠妹妹的武功根底,我敢断言,对方是在你珠妹妹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用计擒了她!”
马玉龙不便说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郝丽珠的武功究竟如何,只得恭声应了个是。
但是,汪丽玲却正色道:“玉龙哥已见过‘琵琶公主’了,而且和她交过手”
“湘江女侠”惊异的“噢?”了一声问:“龙儿怎会和她遇上了?”马玉龙只得道:“也不算是交手,只是趁机试探了一下她的实力?”“湘江女侠”一听,立即关切的说:“说说看!”
马玉龙立即把追赶郝丽珠至小绿谷,看到一个怀抱玉琵琶的霓裳少女,以及后来有五个彩衣少女以剑阵截他,他用智扑向“琵琶公主”的经过简扼的说了一遍。
汪丽玲接着补充说:“后来玲儿再随玉龙哥去时,萧七姑的女儿已经不见了,但在她坐过的岩石上压着一张留言纸条,因为我们误以为是珠妹妹留下的,所以就迳自来了龙泉岛!”
“湘江女侠”沉吟颔首,似在思考,这时一等汪丽玲话落,立即郑重的说:“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很可能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寓言重演”话未说完,铁婆婆已恍然道:
“女侠说对了,萧七姑的女儿准是发现了‘神龙镖局’的镖车,又暗中看到珠姑娘尾随,在珠姑娘拿到‘胭脂宝盒’后,才出面骗了她”“湘江女侠”立即赞声道:“铁婆婆的想法和我完全一样,只是有一点你还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萧七姑的女儿可能也先去过了‘神龙镖局’”
马玉龙不由迷惑的说:“她去了‘神勇镖局’?她去‘神勇镖局’作什么?”
汪丽玲一听,立即哼声道:“你说去作什么?当然是去找你!”
马玉龙不由惊异迷惑的说:“找我?她找我干什么?”
“湘江女侠”郑重的问:“龙儿,你见到她时,她没有谈到你的事?”
如此一问,马玉龙的俊面顿时红了,只得讪讪解释道:“我对她同样的说姓余,她见我提着刀,也就没有再怀疑!”
“湘江女侠”立即道:“现在我敢断言,珠儿的被擒完全是起因她们两人都有意寻找龙儿,只是萧七姑的女儿城府深,没有说同来罢了!”
铁婆婆却不解的问:“没有听说过萧七姑跟谁结了婚,息隐了二十年怎的突然冒出个女儿来?”
“湘江女侠”道:“这件事我倒是有个耳闻,她的夫婿可能就是小她近二十岁的小师弟吉隆”铁婆婆不由脱口惊异的说:“她竟然比她的丈夫大了二十岁?”
“湘江女侠”淡然道:“我只能对你们说,他们的结合是在酒后,也自从那时起,萧七姑便再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现在她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
马玉龙趁机问:“蓝阿姨准备什么时候去救珠妹妹?”
“湘江女侠”黯然道:“所谓救人如救火,当然是越快越好!”汪丽玲问:“蓝阿姨可有进一步的消息?”
“湘江女侠”道:“目前只知道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九华山”
马玉龙立即道:“既然如此,我们中饭过后出发,先奔九华山,再根据沿途的变化再另谋对策!”
“湘江女侠”一听,立即起身道:“好!我们就这么决定,饭后起程”
马玉龙和汪丽玲一见,同时挽留道:“阿姨就在这儿和我等一同进餐吧!”
“湘江女侠”一笑道:“不用了,我带来的人还在对面的客栈里,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就回来!”
说话之间,已走向厅外。
马玉龙、汪丽玲,以及铁婆婆和红梅,同时在身后相送。
直到院门外“湘江女侠”才道了声“请留步”迳向前店走去。
马玉龙一等“湘江女侠”转过前面墙角,立即望着红梅吩咐道:“通知店伙备马!”
说罢转身,就在红梅的恭声应是中走进了院内,直奔东厢房门。
铁婆婆先看一眼神情不安的汪丽玲,转首望着准备走去的红梅,补充道:“叫他们选送一桌酒菜来!”
红梅再度应了声是,快步向前店走去。
铁婆婆一等红梅走远,立即不安的望着汪丽玲,轻声问:“怎么回事?”
汪丽玲嘟着缨口,也轻声道:“大概是生我的气了吧?”
铁婆婆不解的问:“为什么?”
汪丽玲道:“他喊我玲妹我没理他,他叫我站住我也没站住!”
铁婆婆不由焦急地说:“哎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留下来和他一起对付那三个丫头”
汪丽玲也是这样想的,因而默默的望着东房门口没有吭声。
铁婆婆用嘴一呶东房门,轻声道:“去!去向他道个歉吧?”
汪丽玲想到自己的少女自尊和飞龙岭十八寨的崇高地位,不由倔强的摇头道:“不!不要!”
铁婆婆不由一愣,急声问:“为什么?”
汪丽玲不禁委屈的说:“那多没面子!”
铁婆婆无可奈何的“哎呀”了一声道:“俺的姑奶奶,你是妹妹,他是哥哥,你是妻子,他是夫婿,说几句低声下气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汪丽玲一听“妻子夫婿”娇靥顿时红了,心坎里也同时升起一丝甜甜的感觉。
但是,少女的矜持,令她仍不自觉的摇晃着娇躯,倔强的说:“不要!”
铁婆婆娇靥一沉,立即正色警告道:“我先跟你说哟,蓝女侠说,这件事完全是咱们的错,如果说马少侠心里没有你,他早就成家结婚”
汪丽玲却强自哼声道:“谁在乎?”
话虽这么说,一双明亮大眼睛仍不安的瞟了一眼东房门口。
铁婆婆知道汪丽玲嘴硬,因而继续正色警告道:“马少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追求他的千金小姐世家侠女又那么多,如果你不及时给他个台阶下,他很可能一气之下走了!”
汪丽玲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紧张的说:“他不是已答应蓝阿姨一起去救珠妹妹吗?”
铁婆婆正色道:“是呀!虽然大家一块前去,可是就是不和你说话!”
汪丽玲一听,立时望着东房门愣了!
铁婆婆见机不可失,立即推着汪丽玲走进院门,并悄声道:“别忘了,他是真喜欢你,只要你肯说几句道歉认错的话,也就没事了!”
汪丽玲一直想着马玉龙不和她说话的事,果真那样,一路上那该多没意思,多别扭?
这时见铁婆婆在背后推她,只得怀着羞赧不安的心情,向着东房门走去。
登上厅阶回头一看,发现娇靥绯红的汪丽玲仍站在房门口没进去。
恰在这时候,汪丽玲也正以求助的目光向她望来,她只得双手有力的向着东房门挥了挥,鼓励她大胆的走进去。
汪丽玲知道铁婆婆并不知道马玉龙没有在外间的椅子上,但看了她的手势,仍举步走进了房门内。
她先希冀的看了一眼两边的房门后,希望马玉龙偷偷的躲在门后面。但是,她失望了,知道马玉龙仍在生她的气,显然已走进了寝室内。
她立即轻柔的低呼道:“玉龙哥!玉龙哥!”连呼两声,马玉龙都没有吭声。
汪丽玲当然知道,马玉龙故意不答应她,以报复她在镇外松林内没有听他的话。
她很想赌气退出去,但想到铁婆婆以前对她说的大道理,又觉得除非不嫁给他,否则,就必须处处迁就他,事事顺着他,何况她现在业已不能没有他!
心念及此,只得向着内室门帘走去。
走至门帘前,正待伸手去掀,芳心猛的一阵狂跳,突然感到一阵羞臊不安,心想:我怎好意思进入他睡觉的房间?
由于内心羞急不安,不自觉的再度低呼道:“玉龙哥?”想是因为汪丽玲的声音有些颤抖,门帘内竟传出了马玉龙的回应声,淡然问:“什么事!”
汪丽玲见马玉龙有了回应,心里当然高兴,立即轻柔的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岂知,马玉龙竟沉声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出去,你不会进来?”
汪丽玲一听,刚刚升起的那丝高兴立时没有了。
为了事事要顺着他,只得怀着满腹的委屈,掀帘走了进去。
一走进寝室门帘,即见马玉龙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侧小桌旁的椅子上,神情淡然,正以冷冷的目光望着她。
想到他就是自己相伴一生的丈夫,汪丽玲只得柔声道:“玉龙哥,你生气啦?”
马玉龙哼声道:“你是花五万两银子投镖的客人,我是拿了银子卖命的镖客,我怎敢生你的气?”
汪丽玲一听,不由气的沉声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提它干什么?”
马玉龙立即沉声呵斥道:“谁说已经过去了?告诉你,麻烦事才刚刚开始呢?”
汪丽玲想到郝丽珠的被劫持“胭脂宝盒”又落入了萧七姑的女儿“琵琶公主”的手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将“龙盒”索回来?
还有,郝丽珠是活、是死,能否顺利救出,说来确都是麻烦事,因而对马玉龙的呵斥,当然也就不敢出言反驳。
马玉龙继续沉声问:“方才我喊你站住,你为什么不站住?”
汪丽玲受了马玉龙的呵斥正感到心中有气,这时再想到‘飞蝶三姐妹’,又增添了一股妒嫉之火。不由沉声道:“你们正在那里争论吵闹,我留下来更不好”马玉龙却正色道:“至少可以阻止她们再继续纠缠胡闹!”
汪丽玲不便说什么,转首看向了别处。
马玉龙则继续沉声道:“你那么一走,反而令我穷于应付,她们已决定老死蝴蝶谷,永不再历江湖了”
汪丽玲立即哼声道:“活该!那就是没羞不臊纠缠人家的丈夫的结果!”
说到“丈夫”两个字时,双颊突然一阵热辣辣的发烧,她知道,她的脸一定红了!
但是,马玉龙却沉声问:“她们纠缠谁的丈夫?”
汪丽玲听得一愣,通红的娇靥,刹时红到耳后,不由气得怒目瞪着马玉龙,斥声问:
“你?”
马玉龙冷哼一声,继续道:“果真你有这个想法,你也不会拿着‘胭脂宝盒’来投镖了!”
汪丽玲一听,再也无法忍耐,不由恨声道:“不提这件事我还不生气,提起这件事我真想不再理你!”
马玉龙“噢”了一声,也提高了一些声音,沉声道:“照你这么说,这怪我了?”
汪丽玲愤声道:“当然怪你,这件事最初是我错了,但你的错却狠毒的厉害!”
马玉龙两手一摊,淡然摇头道:“我不觉得有什么,我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计就计罢了!”
汪丽玲立即怒声问:“我问你,你为什么故意选一个那样的镖师冒充你?你又为何改名换姓的跟着我来?你又为何故意对我”
“故意对我多情挑逗”终觉难以出口,只得哼了一声,继续道:“你!你是诚心要害我!”
当然,马玉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果真汪丽玲向他有所表示,而他却是她真正的未婚夫,她在羞愤之下,除了转回飞龙镇,只有死!
但他不能承认这个错,否则,汪丽玲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是以,急忙正色分辨道:“我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在当时只有甘兴霸保镖在外,而且也正巧那一半天应该赶回来”汪丽玲当然不会完全相信,但也不能说投有可能,只得愤愤的哼了一声!
马玉龙继续道:“看了那个甘武师,气都气昏了,谁还有心情去揣测你的名字?何况你还故意佩了一把刀,途中又是小花子来报信,又遇到了大师伯”马玉龙赶紧正色道:
“金刀薛桐本来就是我的大师伯嘛,我师父管仲平,法号‘百空’,是‘虎刀门’的第一用刀高手,我学的是刀,当然要佩刀”
汪丽玲不由沉声道:“可是,你平常都是佩剑呀!而且武林中也都知道你的剑术玄奇,打败了不少成名高手”
马玉龙强自道:“到了用刀的时候了嘛?”
汪丽玲哼声道:“专为了对付我?”
马玉龙道:“随你怎么说!”
汪丽玲哼声道:“当我对你没有一丝怀疑,认定你是余伟铭时,你却故意表示关心我”
马玉龙淡然道:“你是汪叔叔凌阿姨的唯一女儿,当然要关心!”
汪丽玲见马玉龙不说“未婚妻子”而说汪叔叔的女儿,心中一惊,着实吓了一跳,只得继续道:“可是,在龙泉岛上为什么又故意摸一下碰一下”
马玉龙立即道:“喜欢你嘛”
汪丽玲听得心头猛的一跳,不由“噗哧”笑了,同时羞红着娇靥忍笑嗔声道:“呸呸呸,真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害臊的男人”
马玉龙却正色道:“喜欢自己的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谁敢说我没羞不臊?”
汪丽玲早巳忍笑嗔道:“好了好了,不要说的那么肉麻俗气好不好,什么老婆老婆的,难听死了”
话未说完,院中已响起店伙送来了酒菜声!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铁婆婆,急忙走了进来,故装不知的掀帘恭声道:“少爷,小姐,午饭送来了!”
马玉龙虽然知道汪丽玲前来的投镖的主意,大部分是由铁婆婆出的,但看到她进来,依然起身道:“铁前辈来得正好”铁婆婆见马玉龙和以前一样的尊敬她,慌得急忙含笑道:“马少爷,你千万不要客气,你是我们的姑爷,小姐的夫婿,我老婆子是下人,可担当不起,有失礼不周的地方,还要请你多多原谅”
马玉龙却含笑谦声道:“我倒觉得前辈你太谦虚太客套了”
铁婆婆急忙正色道:“不不不,我说的是我家小姐前来投镖的事,实在说,都是我老婆子出的馊主意”
马玉龙立即道:“军师部属只是出主意,上建议,采不采纳是说帅的事,一旦采纳了,一切后果就要主帅负责,与军师毫无关系”
铁婆婆急忙道:“马少爷你真会为我老婆子脱罪,我对你少爷真是万分感激”
马玉龙又肃容正色道:“这件事本来是一件大喜事,没想到闹了这么大个笑话,惹出了这么多的是非”
汪丽玲听得立即羞愧不安的低下了头。
铁婆婆则连声道:“都是我老婆子不好,都是我老婆子不好!”马玉龙继续道:“你们到达亲喻县城宿店的时候,我和‘铁掌银钩’梁世伯就接到那边丐帮分舵上的消息了”
铁婆婆听得神色一惊道:“你是说,新喻县城的老花子黑九给你透了消息?”
马玉龙立即颔首道:“不错,他是梁世伯多年来最要好的老朋友!”
铁婆婆一听,不由恨声道:“这个老东西,还一再的向我老婆子保证,绝对透不了风”
汪丽玲不由懊恼的沉声问:“你都对他说了些什么话?”
铁婆婆懊恼的说:“他问我轿里的大姑娘是谁,这么漂亮?我老婆子就告诉他是你!他老小子立即惊喜的说:‘你们是前去汀泗桥?’”
汪丽玲立即不解的问:“他怎的知道?”
马玉龙立即道:“可能是‘铁掌银钩’梁世伯和他说过!”
汪丽玲继续问:“梁世伯好端端为什么和他谈这些事?”
马玉龙只得道:“梁世伯由飞龙岭回来,正好宿在新喻县城内”
汪丽玲立即惊异的问:“你说梁世伯去了飞龙岭?”
马玉龙颔首道:“是我叫他去的”
汪丽玲一愣道:“可是,我没有见到他呀!”
马玉龙淡然哼了一声,道:“他一赶到飞岭下的大镇上,就听说你刚接掌了十八寨总寨主的大任,正巧又看到铁前辈领着大队人马在街上经过”
铁婆婆也不由惊异的说:“看到我?”
马玉龙继续道:“梁世伯一看当时的情形,知道你不可能丢掉刚刚坐上的十八寨总寨主的宝座跑到汀泗桥去结婚,所以他就默默的离开了!”
由于汪丽玲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马玉龙继续说:“他在黑九前辈处喝酒时,曾感慨的谈到我们两个人的婚事,所以铁前辈一到新喻县城,他马上就用丐帮的通讯系统通知了梁世伯。”
汪丽玲淡然关切的问:“你得到了消息之后呢?”
马玉龙有些懊恼的说:“当然高兴!不但将娘的正楼粉刷一新,还添置了许多洞房中的用品”
汪丽玲有些不信的说:“可是,我们到达‘神勇镖局’时,怎的看不出一丝喜气呢!”
马玉龙不由哼声道:“我派了很多老练的镖师去道上迎接你们,同时等候你们派人前来联系”
汪丽玲有些怯怯的说:“可是,那些镖师并没有向我接头呀?”
马玉龙愤声道:“谁敢向你们接头,那些老练的镖师一看你们那种气势,便立时警觉到苗头不对,绝不可能是前来成亲的!”
汪丽玲只得沉声道:“我心里的事他们能看得出来?谁会相信?”
马玉龙哼声道:“果真你是来成亲的,至少应该带一些你最喜爱的衣物用品,你这次来带了些什么东西?”
如此一问,汪丽玲的娇靥顿时红了,立即不安的说:“如果他们和我接头,我也许会改变主意。应用物可以请寨里的人送来!”
马玉龙不由沉声问:“为什么不一起带来?”
到了这般时候,汪丽玲为了让马玉龙息怒消气原谅她,只得轻柔的低声道:“这么些年没联络,万一你不要我呢?”
马玉龙虽然觉得汪丽玲的话也不无道理,但仍沉声道:“胡扯,你别忘了,我今年二十三,虚岁已经二十四岁了”
汪丽玲当然明白马玉龙的话意,如果不是为了等她,三四年前他已经结婚了。
但是,她却故意嗔声道:“咱们华夏子孙讲究的是三十而娶,你还可以再等六七年呀!”
马玉龙哼声道:“再过六七年,你已是半老徐娘了”
汪丽玲听得悚然一惊,不由惊惧的望着马玉龙,颤声问:“你?我再过几年才来,你你就不要我了?”
马玉龙见铁婆婆已悄悄的溜出去,只得淡淡的道:“我爹结婚时已快四十岁了,就是汪叔叔和凌阿姨结婚时也已三十六七,我等你到四十岁也不算晚呀?”
汪丽玲听得娇躯一战,花容大变,不由紧张的惶声道:“不!已经太晚了,那时我不但有了白头发,就是有了孩子也生不下来了”话未说完,苍白的娇靥突然又变得通红,一头扑进马玉龙的怀里,立即紧紧的将马玉龙抱住。
马玉龙故意淡然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等我满了三十岁时咱们再结婚吧”
汪丽玲急忙摇晃着马玉龙的身体,急声道:“不,不,从现在起,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马玉龙蹙眉问:“可是,一十八寨的总寨主”
汪丽玲立即道:“什么权势富贵对女人都没有获得丈夫的爱来得重要满足!”
马玉龙轻轻托起汪丽玲的下颚,含笑问:“你现在想通?”
汪丽玲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马玉龙;温顺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见马玉龙得意的笑了,才恍然在悟,马玉龙是故意以年龄来吓唬她,令她悚然警觉到时光对女人的无情,以及青春和生理,都不容一个女人任意蹉跎下去。
想通了这一点,她不由望着马玉龙,深情忍笑嗔声道:“玉龙哥”
温香酥玉抱满怀的马玉龙,立即梦呓般的“嗯!”了一声!
汪丽玲继续道:“你好坏!”马玉龙道:“是吗?”
酒菜早已摆在了小厅的方桌上。铁婆婆和红梅默默的望着酒菜发呆!
盏菜的工夫都过了,仍没见马玉龙和汪丽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