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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心情紧张,他实在不知道杜天婵为什么会找到客栈里来?而且还能找到他住宿的上房。
想到昨夜在她家庄外,原本是躲她,她偏偏由身后撞上来,而且撞了个满怀,如果她就以这个理由前来纠缠,那可就惨了。
因为,师父临终时的遗言:在没有找到失踪多年的小师妹前,绝对不准与任何女子发生瓜葛情感。
尤其杜天婵,不但性子野,行为也泼辣,这种女孩子更是招惹不得!
心念间,发觉里面已没有了声音。
心中一动,决定看看里面的动静,如果杜天婵已到了外间去,正好趁机进去将披风拿出来,先到别家客栈寺院里避了避。
于是,悄悄将眼睛凑近窗纸裂缝向内一看,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因为,杜天婵已将他的银缎羚羊披风挽挂在她的左臂上,小嘴咬着右手拇指,正在炕前低头徘徊。
根据她的目光直盯着地面,显然在想心事,当然是他白玉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知道杜天婵不是个傻子,稍身细加研判,很可能会推开后窗看一看。
游目一看,发现由房屋的左边绕过去,可以直达前店。
正待屏息离去,里面房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少女声音问:
“里面有人吗?”
白玉仑听得心头一震,急忙刹住了迈出的步子。
因为,他听出问话少女的嗓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只是心绪不宁,无法想起来是谁?
只听杜天婵既吃惊又迷惑的问:
“你?你是干什么的?”
先发话的少女似乎也吃了一惊,也以惊疑的声音问: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待在他屋里是干什么的?”
白玉仑大吃了一惊,恍然想起,发话的少女正是三个红衣背剑女子中的一人,想到她们是冤家对头,她们三人很可能会在此地杀了杜天婵。
惊急间,急忙将眼睛凑近窗纸裂缝前一看,只见杜天婵站在室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门框,羚毛大披风仍挂在她的小臂上。
而外间站着的只有一个红衣背剑女子,而且已戴上了朱漆大竹笠和一圈红纱,根据她的身段体形看,正是昨天在酒楼上坐在桌左边时那一个。
由于只来了一个,白玉仑放心不少,因为红衣女子一个人要想杀杜天婵,成功的希望就小多了!
只见杜天婵傲慢的淡然道:
“要我回答你问题,当然可以,但必须先说出你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地位?”
红衣背剑女子“噢”了一声,问:
“这么说,你已经有了身份地位了?”
杜天婵微一颔首道:
“也可以这么说,你没看到我待在他屋里,还代他拿着衣服?”
红衣背剑女子显然一愣,但仍沉声问:
“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杜天婵斜望着红衣背剑女子,哼声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红衣背剑女子略微一顿才漫声道: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他老婆!”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不由在心里怒斥道:“胡说,怎么可以这样吗?但他心里也明白,红衣女子很可能故意揶揄杜天婵的!
岂知,杜天婵毫不生气,竟有些得意的说:“现在说还赚早了些!”
白玉仑一听,顿时愣了!心里更多的是焦急!
“那就是未过门的妻子喽?”
杜天婵有些得意的“晤!”了一声道:
“已经差不多了!”
红衣背剑女子冷冷一笑道:“闹丁半天,八字还没有一撇”
杜天婵趁机漫声问:
“那你已经有了几撇了呢?”
红衣背剑女子似乎被问得一愣,道: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痴心追求他的侠女可以由这儿排到城门口,个个比你武功高,也都比你长得美”
杜天婵哂然含笑,毫不生气,反而讥声问:
“那你是排在第儿位?”
红衣背剑女子再度愣了,突然怒声道:
“我还有我的正经事,没有闲工夫跟你在这儿嚼舌头,请你告诉白玉仑”
“白玉仑?你说他叫白玉仑?”
红衣背剑女子一听,不由极轻蔑的“格格”笑了,同时也嘲道:
“连人家姓啥叫啥都不知道,还厚着脸皮说是人家的老婆?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他叫白玉仑,还知道他是关东锦州人,我和他的关系是不是比你深?比你亲?”
只见娇躯有些颤抖的杜天婵,突然大声厉叱问:
“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红衣背剑女子冷冷一笑,有些得意的说: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迟早是他身边的人,至于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那就要看我的造化和运气了!”
说此一顿,特地又以轻蔑的口吻,继续说:
“虽然得到他极不容易,但我也绝不会穿着睡衣,故意撞进他怀里让他亲一亲”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心知要槽!
果然,只见杜天婵娇躯一颤,花容大变,脱口一声怒叱飞身疾扑,玉掌一翻,迳向红衣背剑女子的鲜红纱抓去,同时怒声道:
“原来你是那些女贼一伙的!”
红衣背剑女子早已有备,一声轻哼,贴足疾退,疾退中在右手玉腕一绕,迳点杜天婵的脉门。
杜天婵咬牙切齿,怒目剔眉,飞扑的身形不变,疾抓的右掌一扬,继续扯向红衣背剑女子的面纱,白玉仑看得目光一亮,瞪大了眼睛要看个仔细,看看这个红衣女子的面貌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因为,他已看出来,杜天婵的武功要比红衣背剑女子高多了,只怕红衣女子很难躲过这一击。
果然,只见红衣背剑女子上身疾仰,失身娇呼,惊急间左掌闪电推出
一声轻响,两掌相触,红衣背剑女子闷哼一声,趁势飞身退出房门。
杜天婵哪肯就此罢手“哪里走”飞身追了出去。
白玉仑没有看到杜天婵扯下红衣背剑女子的面纱,心中当然有些失望,但更懊恼的是,杜天婵仍将他的羚毛大披风挂在她的左小臂上。
也正因为她的左小臂上挂着他的大披风,所以才没能揭开红衣背剑女子的面纱!
杜天婵虽然追了出去,但自知不敌的红衣背剑女子已先一步腾身飞上了房间。
也就在这时,前店方向突然传来瘦小老人的招呼道:
“嗨?白玉仑,你小子躲在这儿干啥?”
白玉仑听得一愣,但看到准备追上房面的杜天婵突然循声向前店奔去,这才恍然大悟,瘦小老人的招呼显然是要把杜天婵引走!
但是,杜天婵把他的羚毛大披风也带走了,却不知如何才能把它要回来!
想到两女的尖锐对话,彼此都不知道羞耻害臊,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心想:难道女人们彼此说话,就要随心所欲了吗?
也就在他摇头的同时,身后蓦然响起了一个少女的声音,淡然问:
“苦于应付了是不是?”
白玉仑心中一惊,倏然回身!
只见就在邻房窗后不远的一株树下,赫然站着一个身穿紫绒金边劲衣,肩披紫绒剑氅,背后露出一截紫穗剑的少女。
紫衣少女看来已二十出头,不算太白细的皮肤,但生了一副甜甜可爱的面容,右腮有一个酒窝,正斜倚着枣树,紧抿着小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尤其,她的两眼不大,却有两道长而密的睫毛,由于她似在含笑,因而已看不见她的眼睛。
白玉仑急定心神,只得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根本不认识她俩”
紫衣少女淡然含笑道:
“你把我当成三岁娃娃了吧?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呢!”
白玉仑知道她不信,只得正色辩白道:
“真的!在下的确不认识她俩,更谈不上有什么瓜葛纠纷”
紫衣少女“噢”了一声问:
“那她俩怎样知道你叫白玉仑,还知道你是关东锦州人?”
白玉仑知道她也是刚听红衣背剑女子向杜天婵炫耀时说的,因而不答反问道:
“你又是怎样知道我叫白玉仑,是关东锦州人呢?”
紫衣少女绽唇一笑,露出一排编贝皓齿,道:
“我是听我师叔祖告诉我的”
白玉仑剑眉一蹙问:
“你的师叔祖是?”
紫衣少女含笑道:
“就是昨晚在酒楼上陪你喝酒的‘三寸丁’老前辈”
白玉仑神色一惊,不由失声问:
“你说那位黑袍小老人,就是当年嫉恶如仇,黑道闻名丧胆的‘三寸丁’老头辈?”
紫衣少女微一颔首道:
“不错!正是他老人家,也是我师门硕果仅存的一位长辈”
白玉仑不自觉的问:
“不是说他老人家早已仙逝了吗?”
紫衣少女一听,粉面倏沉,不由嗔声道:“你怎么咒他老人家?”
白玉仑悚然一惊,赶紧歉声道:
“对不起,我也是听外界这么说的!”
为了改变不愉快的气氛,只得拱手谦声问:
“姑娘的芳名是”
一问“芳名”紫衣少女笑了,同时有些羞意的说:
“我叫袁玉琼,河北燕州”
白玉仑急忙拱手道:
“原来是袁姑娘,失敬,失敬!”
紫衣少女袁玉琼微一欠身,含笑问: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站在这儿吗?”
白玉仑先看了一眼邻房半掩的后窗,含笑摇头笑道:
“袁姑娘不说,在下怎会知道?”
紫衣少女袁玉琼立即道:
“我是奉我师叔祖之命前来帮你的,我就住在你隔壁房里,有什么事要我代你效劳的?”
白玉仑一听,立时想起了被杜天婵拿走的羚毛银缎大披风,只得有些懊恼的说:
“杜姑娘把我的披风拿走了”
袁玉琼立即宽慰道:
“你放心,我负责把你的披风要回来!”
说着,迳向前面走去。
白玉仑见袁玉琼说的如此有把握,不由兴奋的问:
“真的?”
走到面前的袁玉琼竟笃定的说:“你在这儿等着,她一回来就会把披风交给我!”
说话之间已到窗前,伸手将窗门推开了。
白玉仑神色一惊问:
“你要做什么?”
袁玉琼依然笃定的说:
“她马上就会回来,我先到你屋里去等她!”
她字出口,贴足已纵进了窗内。
白玉仑却蹙眉问:
“你怎的知道她马上回来?”
袁玉琼却一面拉着窗门一面诡秘的说:
“你白玉仑根本不在那儿,我师叔祖也绝不会笨的等着她前去追问!”
问字出口“蓬”的一声已将窗门关上。
白玉仑心想:是呀!“三寸丁”前辈的目的只是将杜天婵引开,够得她和红衣背剑女子打起来,呼喝自然就离开了。
根据这一点判断“三寸丁”老前辈可能也宿在这家客栈里头?也就是他师侄女袁玉琼的隔壁一间。
心念及此,决定先过去看一看,也许“三寸丁”前辈已经回来了。
正待举步,屋前蓦然传来一阵衣袂带风声。
白玉仑心中一动,断定是杜天婵回来了。
凑近窗纸裂缝向内一看,果然是满面怒容的杜天婵。
只见她既懊恼又怨愤,业已快步奔到了房门前,看神情,似乎已知道中计受骗,显然连“三寸丁”老前辈也没看见。
再看室内的袁玉琼,娇靥含笑,神态悠闲,正好整似暇的坐在炕沿上。
纤影一闪,室内一暗,杜天婵已飞步奔到了内室门口前,同时,她也呆住了内室门口前。
她微张着小嘴,瞪大了两眼,既震惊又意外的望着袁玉琼。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就她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白玉仑的房里又多了一个长相甜甜的紫衣少女?
袁玉琼自然含笑,由炕缘上缓缓站起来,礼貌的谦声问:
“你可是杜姑娘?”
杜天婵急定心神,剔眉怒声问:
“你是谁?你怎的知道我姓杜?”
袁玉琼含笑“哦”了一声道:
“我叫袁玉琼,是玉仑叫我来的”
杜天娟听得脑际“轰”的一声,娇躯一晃,急忙伸手扶住门框!
这声“玉仑”叫得多亲热,连姓都删掉了,袁玉琼的关系较之红衣背剑女子,不知又亲密了多少倍。
而她呢?昨天夜里虽然扑进了他怀里,却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要不是方才那个红衣背剑女子说出来,只怕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白玉仑呢!
一想到红衣背剑女子,立时想起了她说的话痴心追求他的侠女,只怕由这儿可以排到城门口。
心念及此,不由指着袁玉琼,怒目颤声问:
“你?你是排在第几位?”
袁玉琼当然知道杜天婵问话的意思,但她却佯装不知,略微一蹙黛眉,道:
“我们姊妹六人,今生誓死生活在一起,决心共同伺候玉仑一辈子,彼此都是好姊妹,还分什么大小?排什么顺序?”
杜天婵一听“姊妹六人”突然有如万箭穿心,一双美目中,立时涌满了泪水,恼怒交织,不由恨声怒叫道:
“不要脸!怎么可以六个女人共一个丈夫?”
袁玉琼毫不生气,反而两手一摊,振振有词道:
“这有什么不要脸的?一个男人娶七个妻子多的是,只要她们甘心愿意,还不是生活的甜甜蜜蜜?”
杜天婵早已气得娇躯颤抖,泪珠直落,指着袁玉琼,怒目颤声道:
“告诉我白玉仑他现在在哪里?”
袁玉琼一脸无奈的说:
“何苦呢?他要是愿意见你,也不会叫我前来了!”
杜天婵怒声问:
“他叫你来作什么?”
袁玉琼一指杜天婵左小臂上的银缎大披风,道:
“叫我来拿他的披风”
杜天婵怒声道:
“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拿?”
袁玉琼无奈的耸肩摊手道:
“他现在正和我那几位好姊妹在一起喝早酒呢!”
和那么多女人混在一起,那还不是左拥右抱?
一想到这幅景象的杜天婵,简直恨透了白玉仑,不由脱口怒骂道:
“不要脸!一窝子狐狸精。拿去!”
怒骂声中,咬牙切齿,将手中的大披风,狠狠的掷给袁玉琼,口中却继续恨声怒叫道:
“回去告诉白玉仑,下次再让我碰见了,不狠狠咬他几口,我就不姓杜!”
杜字出口,倏然转身,飞身纵出了房门。
袁玉琼冷冷一笑,道:
“下次见了他,只怕你就舍不得了!”
但是,飞身纵出房去的杜天婵业已失去了踪影。
袁玉琼把话说完,立即望着后窗门,淡然道:
“人都走啦,还呆在外面干啥?”
白玉仑一听,只得满心懊恼的将窗门推开,贴足纵进了室内。
袁玉琼一看白玉仑的神情,不由讥声道:
“怎么?心疼啦?”
白玉仑只得有些懊恼的说:
“我总觉得这样作太过份了些!”
袁玉琼立即瞪起眯眯眼,嗔声道:
“你知道什么?我们女人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事情,一碰上了感情纠纷,不但理性丧失,甚至会发疯,不这么气她,她会把你的披风给我”
白玉仑依然蹙眉懊恼的说:
“披风是拿回来了,可是也为我惹下了麻烦.她下次碰见我,说不定真的会咬我两口。”
袁玉琼“噗哧”笑道:
“告诉你,下次真的碰上了她,只要向她赔个小心就没事了!”
白玉仑沉声道:
“你说的容易,她走时你没看到?粉面铁青,目露寒芒,如果我当时现身,她真的会拨出剑来杀了我”
袁玉琼依然极有把握的说:
“你放心,我说不会就不会”
白玉仑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
“你怎的知道?”
袁玉琼含笑正色道:
“你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尤其她还和你亲了亲”
白玉仑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问:
“昨晚你都看到了?”
袁玉琼却答非所问的说:
“我现在想起来都脸红,拿去吧,总算不辱所命。”
说着,将手中的大披风向前一送。
白玉仑一面伸手去接,一面感激的说:
“真是谢谢你,袁姑娘!”岂知,就在白玉仑的手将要接住大披风的同时,袁玉琼竟又娇躯一闪,忽然说:
“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哟?”
白玉仑一窒,不禁升起一股怒火,但仍捺着性子沉声问:
“有什么条件?你说!”
袁玉琼一见白玉仑的俊面沉下来,急忙含笑宽慰道:
“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心上人,绝不会藉这个机会纠缠你”白玉仑一听袁玉琼已有了心上人,当然放心不少,倏然升起的怒火也刹那没有了,立即和颜爽快的说: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只要我白玉仑能力所及,我一定答应你!”
袁玉琼欣然赞好,道:
“你必须帮我找到‘玉麒麟’”
白玉仑浑身一颤,俊面立变,顿时呆了!
袁玉琼看得一愣,不由蹙眉迷惑的问:
“你怎么啦?白少侠!”
白玉仑急定心神“噢!”了一声,蹙眉道:
“这种扑风捉影的人物,往哪里去找他?”
袁玉琼娇靥一沉,立即嗔声道:
“你不要想耍赖推拖”
白玉仑不由蹙眉为难的说:
“真的嘛!大家都是绘声绘形的这么传说。”
袁玉琼极为生气的说:
“他的侠盗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轰动了整个武林,有些事还都是由一方领袖或武林前辈亲口说出来的,这还假的了?”
白玉仑依然为难的说:
“话是不错,可是,谁又亲眼见过‘玉麒麟’长得是什么样子呢?”
袁玉琼立即断然道:
“我认为一定有人见过!”
白玉仑心头一震,不由“噢”了一声问:
“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袁玉琼倔强的说:
“我确信一定有人见过,只是那人为了他的安危和日后顺利工作,不对外宣布罢了!”
说此一顿,探手紫绒锦囊内,接着将玉手向前一送道:
“喏!你看这是什么?”
白玉仑低头一看,心头猛的一震,顿时呆了!
只见袁玉琼的手掌心上,正托着一个汉玉精雕的麒麟。
这只玉麒麟长约一寸,高逾八分,雕刻是十分精美,栩栩如生,尤其那对眼睛,晶莹鲜红,闪闪生辉,显然是一对宝石。
白玉仑看罢,又抬起头来凝视着袁玉琼的面容。
袁玉琼见白玉仑熠熠生辉的目光直射在她的娇靥上,令她不由得心跳“蓬蓬”香腮飞红,心中也生起了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情,觉得又害怕又欢喜!
白玉仑指着袁玉琼掌心上的玉雕麒麟,惊异的问:
“这可是外界传说‘玉麒麟’留下的标记?”
“是呀!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白玉仑依然惊异的说:
“我一直相信江湖上这么一回事,原来真的有人进入赃官恶霸家里”
袁玉琼立即沉声辩白道:
“我家里既不做官,也不是恶霸”
白玉仑听得一愣问:
“那你哪来的这个玉麒麟?”
袁玉琼见问,娇靥上立时露出了幸福希冀之情,道:
“这是他进入我的房间后,走时留下的”
白玉仑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
“原来他去偷过你的东西?”
袁玉琼立即瞪起眯眯眼斥声道:
“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
白玉仑被斥得一愣,正色道:
“本来嘛!深更半夜进入一个美丽少女的闺房里”
袁玉琼一听,立即指着白玉仑俊面,郑重的说:
“我先警告你,你可别把他的事想歪了哟?”
白玉仑迷惑的问:
“你是说?”
袁玉琼加重语气哼声道:
“告诉你,他只查看了一下我的首饰就走了”
白玉仑朱唇哂笑了,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不屑,那表情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袁玉琼看了心里有气,不由嗔声问:
“你是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讨厌!”
说着,狠狠瞪了白玉仑一眼。
白玉仑只得无可奈何的说:
“好了好了,我负责替你找,告诉我,‘玉麒麟’长得什么样子,大约多少年纪”
话未说完,袁玉琼已愤声道:
“你这人是怎么搞的?我要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用什么兵器,我还拜-你?”
白玉仑听得一愣,不由懊恼的说:
“闹了半天,你还是没见过‘玉麒麟’呀?我还以为那天晚上你俩两个”
袁玉琼娇靥一红,立即叱声道:
“不准胡说!告诉你,他连我的绣帐都没摸一摸”
白玉仑轻蔑的哼声道:
“何必动手去摸,隔着帐子也看得见呀!”
袁玉琼一听,顿时大怒,但她刚一剔眉,突然又惊“咦”一声问:
“你怎的知道我的帐子是透明的?”
白玉仑神色一惊,急忙解释道:
“帐子都是纱织的嘛!难道你的不是?”
袁玉琼不答,侧着螓首冷冷的斜望着他,似乎要看透他的心。
白玉仑神情紧张,内心焦急,不知道袁玉琼为什么要这样子望着他?
恰在这时,他的肚里“咕噜”响了一下,心中一动,道:
“噢!饿了一早上,该去吃东西了”
袁玉琼立即道:
“早饭我也没吃,我陪你去!”
白玉仑本待趁机走出房去,这时一听,只得道:
“我早上都是在房里吃”
袁玉琼欣然正色道:
“好呀!就叫店伙送两份来!”
白玉仑蹙着眉为难的说:
“这样不大好吧?”
袁玉琼娇靥一沉,问:
“有什么不好?”
白玉仑只得道:
“你是已有了‘心上人’的人,万一被‘玉麟麟’看到了,他的名声又响,武功又高,他即使不要我的命,也会打我个鼻青脸肿”
话未说完,袁玉琼已冷冷一笑道:
“你想趁机摆脱我?”
白玉仑佯装一愣,道:
“我为什么要摆脱你?只是我怕被你的心上人‘玉麒麟’撞见了,自己惹祸上身,当着你的面被他打个头破血出,满地乱滚,那么丢人?”
袁玉琼依然冷着粉面哼声道:
“你也用不着冷讽热嘲拿我开心,告诉你,别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规规矩矩的替我去找玉麒麟!”
白玉仑无可奈何的连声赞好,但却又正色问:
“万一‘玉麒麟’是个糟老头子呢?”
袁玉琼听得花容大变,娇躯一颤,但口里仍断然道:
“绝对不会!我想,他不会超过三十岁!”
白玉仑似乎另有想法,摇着头道:
“可能不止哟?”
袁玉琼的娇靥上已有了愁云,不由忧虑的问:
“依你的看法他会是怎样一个人?”
白玉仑立即以判断的口吻说:
“首先,他的武功高,三十岁以前不可能练达如此惊人的境地”
袁玉琼正色分析道:
“那也未必,说不定他天生异秉,又智慧奇遇,加之是武林异人的徒弟”
白玉仑惊异的看了袁玉琼一眼,急忙附和道:
“这么说当然也有可能,不过,我仍认为他可能是个糟老头子”
袁玉琼有些不自然的“噢”了一声问:
“你根据什么这么断定?”
白玉仑毫不迟疑的说:
“当然是根据我自己”
袁玉琼黛眉一蹙问:
“根据你自己怎样?”
白玉仑一整脸色,郑重地说:
“首先,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血气方刚地年轻男人,如果我看到银纱罗帐里睡着像你这样的艳丽美人?
袁玉琼的目光一直盯着白玉仑的俊面上,她不但有些激动,也有些颤抖,不自觉的颤问:
“你会怎样?”
白玉仑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我先把话说在前头,我白玉仑可不是神仙圣人”
袁玉琼不禁有些忧急气愤的问:
“你是说你会向我动手?”
白玉仑尴尬的一笑道:
“至少我会在你的香腮上亲一下”
亲字方出口,袁玉琼已咬着贝齿恨声道:
“不要脸!算我瞎了眼”
恨罢声中,急步向前,玉掌一翻,猛掴白玉仑的俊面。
白玉仑佯装一惊,尖叫一声,贴足纵上了炕前小桌子上,同时急声解释道:
“我只是对你袁姑娘打个比喻,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说实在的,只有‘玉麒麟’是个糟老头子,看了你睡在帐里才不动心,我白玉仑是个凡人,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我看了漂亮的女人,当然”
本来准备继续攻击的袁玉琼一听,急忙举手将耳朵掩住,向着白玉仑“呸呸呸”一连啐了三口,切齿恨声道:
“你白生了一副像样儿的面孔,却有一副丑陋邪恶心肠,我袁玉琼发誓,永远不再看见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嘶音哑,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猛的一个回身,如飞奔出了房门。
白玉仑愣愣的望着袁玉琼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感慨的摇了摇头,缓缓坐在了桌面上,这是他下山来看最多不愉快的一个早晨。
根据他的估计预感,像今天这样的麻烦,今后会愈来愈多,而且层出不穷!
他仰望着房顶梁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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