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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住的人,个个都了得。
那些商贩苦力工人们,都出来堵住了门口,扁担、木棒、水桶都是武器,乒乒乓乓一阵乱打,来的十四个人一个也没跑掉,全部被搁下了。
王刚看了一下那些庄丁,才点点头道:“有没有漏网的,外面有踩道的没有?”
一个中年人笑道:“头儿,弟兄们跟您办事儿也不是一天了,您还信不过吗?这批家伙在此地作威作福惯了,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反抗,所以也没作吊线的!”
“那就好!我们建的这个窝不容易,事情才有点眉目,还没到放弃的时候,留点神,好好收拾一下,我还得到集贤客栈去瞧瞧广”
“头儿!您是怕他们会对付那位叶姑娘,您这可以放心,梅雪海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也难说,梅雪海无法无天惯了,他若是那个组织中的人,后台更硬,有什么不敢做的!”
说着披了件衣服,踏出了大门,四下探看了一阵,确定没人,才悄悄地走了。
敢情这个独臂的汉子,身上还藏着秘密呢,他到此地来,是怀着特殊目的的。目标好像就是针对着梅庄。
跟他一起住在四合院中的人,原来都是他的手下,而且从王刚的口中,似乎在怀疑梅庄是属于另一个组织的,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组织呢?
这些都是胸怀秘密的人,身份都神秘得很。
但是叶如倩却是个没有秘密的人,她只有一肚子的闷气与些微的惆怅。
那是因梅雪海所生的惆怅,梅雪海的相貌俊美,谈话风趣,身家也不错,武功过得去,这些都是足以令女孩子动心的条件,只是没想到他的人品如此不堪。
梅雪海着人送来了她的行囊,还附了一袋珍珠和一封道歉的小笺。
但叶如倩却把小笺撕了,把珍珠给扔了回去,心中实在光火,这个该死的梅雪海,他若是只有一封道歉的小笺而不附那袋珍珠,叶如倩心中还好过些。
但梅雪海居然把她当作一个爱慕虚荣,可以用财富打动的庸俗脂粉了,叫她如何不生气呢!
气了一阵子,她又自己想开了,梅雪海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一个人,是自己对他寄望太高了,为那样的一个人生气太没意思了,还是早早休息,明早上路吧!
于是她要了一份菜饭,而且为了排遣气闷,她也要了一壶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平常她的酒量还不错的,能喝上半斤的梨花香,这壶酒不过才四五两,大概是喝得太猛了,她居然有点不胜酒力的样子,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容易摸到了炕边,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这么趴在床上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听见有人敲门,敲了好几遍,她才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人?”
“小的是客栈里的伙计,给姑娘送茶来,同时收碗碟!”
“茶不用了,碗明天来收,我已经睡了!”
门外答应着去了,她闭上眼,又睡了过去,到底是学过武的人,睡觉容易惊醒,她又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忙想起来,可是身上却一点劲道都没有。
朦胧中看见有人进来后,又关上了门,然后又打火点上了灯,她才看清了,却是梅雪海一脸浮着邪气的笑,叶如倩愤怒地道:“你又来干吗?”
梅雪海的嘴脸整个地变了,邪笑道:“叶如倩,你不是问得多余吗?我海公子看中的女人,哪一个逃得了我的手掌?软的不行来硬的!”
叶如倩起来要打他,可是就用不上劲儿,强自挣扎着,梅雪海笑道:“你别费力气了,这是我的地盘,谁敢不听我的吩咐,我叫客栈里在你的酒菜中下了药,把你放倒了下来,你还是乖乖地听候摆布吧!”
叶如倩想大叫,可是她只能发出一丝低咽的声音,梅雪海大笑道:“我才不怕你叫,海公子要行事,谁敢来干涉,把人叫来了更好,我把你剥得光光的,叫大家一起来欣赏!”
一面说着,一面上前脱她的衣服,叶如倩努力地挣扎着,无奈全身使不出劲儿来,眼看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脱掉,然后是她的下衣!
叶如倩只有咬住牙,低声道:“畜生!畜生!我一定会杀了你!”
海公子却得意地道:“乖乖,到明天你再发狠也不迟,本公子用这个方法不知道亲近过多少女孩子了,开始时她们都说要杀我,可是过了一夜,她们都像条狗般地跟着我,赶都赶不走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也脱去自己的衣服,看见他的那副丑态,叶如倩真希望自己能够昏过去。
被凌辱的命运已难解脱了,她只希望在不知不觉中接受这恶梦。
可是她偏偏清醒得很,海公子向她压下来时,她只能下意识地夹紧了腿,双手无力地推去。
但是奇迹发生了,她先听见笃的一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海公子的头上,而且海公子也被她推过一边,床上滚下一块拳大的石头。
不知是谁从窗子外掷进一块石子,及时救了她。
跟着窗外又是一盆冷水泼了进来,淋在她赤裸的身上,冰凉的刺激使她一惊,药性慢慢地解除,劲力也恢复了,不过她看见一旁的海公子也在蠕蠕欲动。
他被突来的一块石子击中后脑昏了过去,凉水的刺激使他慢慢地也清醒了过来。
看到他那狰狞的面容,再看到他那丑怪的下身。叶如倩本能地抽出了挂在床头的长剑,猛地刺进了他的咽喉,海公子又倒了下去。
但叶如倩却没有消气,又拔出剑来,在他身上不住地刺戮,直把海公子刺成了一个血人,她还不肯住手。
忽地窗外又掷进一块小石子,包着一张纸,轻轻地打在她的身上,使她震惊住了手。
拾起那块小石子,打开那张纸,却是用炭块写的。
“仆夜访姑娘,幸及时拯救得白壁无瑕,贼已伏诛,余党尚众,幸速离险地为要,出门自有人为导,勿惊动店中,否则牵上官司,纠纷难已。王刚!”
叶如倩看了脸上一红,从白壁无瑕四个字,她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连忙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了。
她执剑跳窗而出,远处有人向她招手,她飞身过去,跳出墙外,却是个瘦小的汉子,她认得是白天跟王刚一起卖药的帮忙拿东西的。
那汉子低声道:“叶姑娘,请跟我走,城门关了。我领你到一个城墙缺口的地方,那儿可以出去!”
“谢谢你了,王兄呢?”
“王老大帮姑娘牵马匹去了!”
叶如倩遂默默地跟着那汉子,在黑暗中向前走去,他对路径很熟,转来转去,专门拣小巷子走,一路也没碰到什么人。
叶如倩忍不住问道:“请问贵姓大名?”
那汉子道:“我叫小老鼠,还有个同伴叫大山猫,我们都是跟着王老大办事的!”
“办事?办什么事?”
小老鼠笑道:“那是从前的话了,他是黑龙老大时,我们跟着他跑腿打杂,现在他卖药,我们跟着他吆喝,像我们这样的人,还能办什么正经事!”
“王兄的那条胳臂听说是他自己砍掉的?”
“姑娘请原谅,王老大不准人提这件事,小的也不敢说,最好你自己问他去!”
叶如倩知道他不敢说,也就不问了,顿了一顿后才道:“王刚见现在就仗着卖药为生?”
“是的!日子虽苦,倒还过得去,他的大力丸不怎么样,龙虎散治肚疼拉痢,跌打损伤还真灵,生意挺不错,每天总能赚个几两银子的!”
“他难道一辈子就这么卖药了?”
小老鼠道:“这倒不是,我们打算过两年后,攒下几百两银子,大家娶房媳妇儿,然后找个地方开间药铺,王老大还有几样家传的秘方,一方面维生,一方面借以济世,那也是件好事!”
“难道他就这么放弃江湖生涯了?”
“江湖人哪能这么说放下就放下了,遇上了不平事,我们也会悄悄地伸手管一下,不过王老大说江湖风波多险,他不想再成名了,请姑娘以后见了人,也别再提起他,黑龙老大是决心把一切都忘了!”
叶如倩道:“王兄既是决心如此,我自然不会说的,请他放心好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王老大当年虽说做了不少好事,可也结了不少仇家,在很多地方也落下了案子,他决心摆脱过去,想图个清静!”
叶如倩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着来到了城墙的缺口处,这儿的城墙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倾-了一块。
小老鼠吹了声口哨,城外有人回了一声,两人忙窜了出去,早见一人牵了马匹,守候在阴暗处。
叶如倩忙过去道:“王兄,多谢你援手之恩”
说完她才发现那不是王刚,而是王刚的另一个助手,那人道:“小的是大山猫,王大哥刚走!”
“他又上哪儿去了?’”
“他说梅雪海被姑娘杀死在房中,那虽是他该死,但是他那个样子被人发现了却不大妙,王大哥去移尸了!”
叶如倩这才想起梅雪海周身赤裸,停尸在自己住过的客房中,确是对人难以启齿的,心中对王刚十分感激。
因而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山猫道:“他说办完事不来了,请姑娘自己上路吧,这儿往西就是通州,姑娘也不必急着赶路,慢慢地走好了,下去一百多里,就是另一个大城,再找宿处好了!”
叶如倩心中略感歉意,在身边取出了两张银票,塞在小老鼠的手中道:“这也不是道谢,只是请王兄不必再辛苦卖药了,拿着这个成家开间药铺定下来吧,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那时我再当面向他道谢!”
小老鼠也没看多少,就揣了起来道:“那就谢谢姑娘了,其实黑龙老大当年手头几十万也流通过,可是他一个子儿也没留下,全都给散了,然后自己落得要卖药活口!”
大山猫立刻斥道:“你懂什么?这正是大哥的可敬之处,他说那是盗泉之水,饮之伤廉,他进入黑道,为的是行侠仗义,可不是为了自己,不义之财,一丝也不能苟取!”
小老鼠忙道:“我也没说要贪不义之财,叶姑娘的钱可是清清白白的,收下想不为过吧!”
大山猫道:“可是你没问问大哥,就擅自做主收下了,他怪罪下来,你可一个人担着!”
小老鼠一听又想掏出来,还给叶如倩。
可是叶如倩一笑道:“王兄若是怪罪,你往我身上推好了,说这是一个朋友的敬意与关切,敬他的磊落人格与关切他的生活,希望他早点安定下来,别再流浪了,他若是不接受,便是不认我这个朋友。再见了,替我谢谢王兄”
她骑上了马,发现这正是自己放在客栈中的那匹白马,倒是佩服王刚的本事,在人头吵杂的客栈中,他居然能连鞍子一起,悄悄地把马牵出来。
踏着夜色,她策马而行,路上已没有行人了,但她仍然把马赶得很快,她要尽快地离开这个不愉快的地方。
梅雪海的脑袋在梅庄的后面山坡上被发现了,连同他十几个庄丁与手下,每个人都是剩下了一颗首级,尸体不知去向。
首级被连成一串,高挂在一株老梅树上,只附了一张字笺,歪歪斜斜地写着:“多行不义者诫!”
字迹像个不会写字的人,照着样描的,因此,从字迹是查不到人的!
梅庄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开口说话。
衙门也派人来问了一下,不得头绪,糊里糊涂就回去了。海公子死了对地方是件好事,再说,能杀死海公子,一定是比他高上几倍的人,衙门也办不了这种案子。
至于地方上,却是十家有九家排起香案,叩谢苍天,虽然没人明说是为什么而谢,但谁都知道是为什么!
半个月后,梅庄上来了个神秘的人,带着面具,但身材上却看得出是个女的。很具权威。
梅庄的管事师爷方老夫子在密室中叩见了这个神秘的女人,禀告了一切经过后,那个女人沉声道:“这么说来,小梅是跟那些人分开被杀的!”
“是的,公子去到客栈时,那些人则去找那个独臂汉子,至于他们怎么死在一起,却没人知道!”
“混账东西,什么人不好惹,偏要去惹叶如倩那个丫头,她的老子和师父是武林中最难惹的两个人,难道你没告诉他!”
“老朽说了,但是公子不肯听,他说他有把握降服那个女的,然后连她的父亲和师父都拉过来!”
“混账东西,花王不知费了多少心力都未能如愿,凭他就行了,你们简直该死!”
声音中充满了冷厉,方老夫子吓得忙跪下了。
那个神秘的蒙面人又厉声问道:“叶如倩在客栈里如何走的,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公子吩咐了下去后,客栈里忙把那边院子里的住客全给换到别处去了,所以公子进了院子后,发生些什么事,没一个人知道,客栈里连马匹是什么时候被人牵走的也不清楚!”
“那个卖药的独臂汉子呢?”
“他还卖了两天药,然后才离开的,属下派人尾随到他的住处,以后又向他的邻居打听过,好像出事那天,他那儿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回去还跟几个人聊到半夜才去睡的,我们的人根本没去!”
“你也没再追索下去?”
“没有!使者,那时我们自己的事也忙,平白少了十几个人,分不出人手来了!”
“方天华,花王知道小梅不是个办事的人,才派你来辅佐他的,看你把这儿弄得”
方老夫子一听对方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加的意思,也急了起来,抗声道:“使者!属下早就把梅公子的一切数度呈报上去了,上面迄无回音。使者想必也知道,公子一死,十有九户都焚香祝拜上天,为他们除了害,花王委派这样的一个主持人,属下受命监督,却又不具任何约束的力量,这个责任属下负不起来!”
使者一听他倔了起来,倒反而软了,笑了一声道:“方天华,没要你负责,花王委派小梅是为了要敷衍他的哥哥。”
“出了这种事后,谁也不能怪,只能怪他自己家教不严,本使者要切实了解的是这次出事是他个人的问题,还是梅庄的问题。”
方天华道:“属下敢担保梅庄不会有问题,恐怕是哪位隐名异侠,刚好遇上了这件事,伸手摘下了公子的瓢儿。”
“至于那些人为什么会在一起,恐怕连叶如倩都不会知道,因为她在第二天出现在大兴,还颇为逍遥地拜会了几个人家,假如她牵上了几十条命案,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使者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就好,只要本会的真正目的不为人侦知,至于几个人命是无关紧要的。”
“小梅死了,梅庄的工作不容停顿,你还是要积极进行,而且也不可能再派人来主持,你就独挡一面了,再出漏子就惟你是问了!”
方天华忙道:“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使者挥挥手,方天华就离开了,出去后,他就锁上了门,在门缝中,他看见灯光熄了,知道那位使者也离开了。
他不知道使者是如何离开的,他也不敢去探索这个秘密,因为他们是一个极为严密的组织。
在梅庄周围,有几个做小生意的人,他们都是王刚的邻居,在这个地方落脚做生意有一两年了,所以没人去注意他们。
他们的目的是在探查梅庄的秘密,可是他们也没探出什么,那个使者的来去,都是毫无形迹的。
王刚并没有真正的离去,他在夜深的时候,还是回到那所大杂院,有五六个仍是贪凉,在那棵大树下聊天,好像非常悠闲,但他们的谈话内容却很神秘。
今天,聊天的人又多了个梅庄的厨子,他姘上一个住在此间的寡妇,所以他到这儿来是很自然的事。
王刚出来时问道:“李大狗,庄里有事儿了吗?”
“方天华今天又进书房去了,足足耽了两个时辰,出来时锁了门,屋中灯光没熄,像往常一样,他在门外又站了有一刻工夫,等屋里的灯熄了他才走的。”
王刚一叹道:“那是上面的人又来作指示了,没查出一点形迹吗?”
李大狗道:“没有!小的一直就藏在暗处注意着,书房别无门户,一定是另有暗道出入的。”
“你有没有听见方天华跟什么人谈话!”
“没有,方天华一进书房,四周都布满了人,二十丈内,禁人走动,小的躲在假山洞里,只能遥远地瞟着,无法更进一步去了解!”
王刚看看别的人,那些人也都摇头,有一个卖卤鸡的老鲁道:“我们得到了大狗的通知后,十分注意,每条道路上都布了人,却没看见有人离开!”
“没有离开?连庄里的人也没人出来?”
“是的,今天是海公子做二七,本来还定了一伙和尚念经的,不知怎的,临时改到法会寺去做佛事的,庄中只派了两个人去招呼着!”
“那一定是因为有人要来,在庄中不便,可是没人离开就透着离奇了,难道那人是原先就在庄里吗?”
李大狗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不太像,如果那个联络者就是庄中人,对海公子的作为应该早加制止了,而且方天华也一定会特别注意平素的言行了。
“他只是在每个月的望日前后,才要大家对庄中的情形特别注意,可见那个联络人每在望日前后,才会来一次。”
另一个人道:“可是我们每逢望日前后,都特别注意了,从未发现有陌生人进出呀!”
王刚默然片刻才道:“我们一定要想法子探出究竟不可,明天叫小老鼠去探一下那间书房!”
李大狗道:“书房中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扇窗子,是开向走道那边的,走道上日夜都有人巡逻,想从窗子那儿进去是不可能的,除非从门上进去,但门又上了锁!”
王刚道:“大山猫是开锁的能手!小老鼠对机关暗门削器之类很在行,他们两个人出马,必然能找出点什么!”
李大狗道:“我在梅庄吊上了一个丫头,她是专门负责打扫的,今天上午还被叫进书房里打扫了一下,那里可没有什么秘密的东西!”
“我只要找出那个联络人来去的路,以后可以守在路上,等着那个人再进一步追上去!”
“可是动过之后,就容易被人发现了!”
“小老鼠很细心,哪怕动过一根头发,他也有办法复原的,当然这也难保不会被人发现的。
(重了一页,同时好象也缺了一页)
使者挥挥手,方天华就离开了,出去后,他就锁上了门,在门缝中,他看见灯光熄了,知道那位使者也离开了。
他不知道使者是如何离开的,他也不敢去探索这个秘密,因为他们是一个极为严密的组织。
在梅庄周围,有几个做小生意的人,他们都是王刚的邻居,在这个地方落脚做生意有一两年了,所以没人去注意他们。
他们的目的是在探查梅庄的秘密,可是他们也没探出什么,那个使者的来去,都是毫无形迹的。
王刚并没有真正的离去,他在夜深的时候,还是回到那所大杂院,有五六个仍是贪凉,在那棵大树下聊天,好像非常悠闲,但他们的谈话内容却很神秘。
今天,聊天的人又多了个梅庄的厨子,他姘上一个住在此间的寡妇,所以他到这儿来是很自然的事。
王刚出来时问道:“李大狗,庄里有事儿了吗?”
“方天华今天又进书房去了,足足耽了两个时辰,出来时锁了门,屋中灯光没熄,像往常一样,他在门外又站了有一刻工夫,等屋里的灯熄了他才走的。”
王刚一叹道:“那是上面的人又来作指示了,没查出一点形迹吗?”
李大狗道:“没有!小的一直就藏在暗处注意着,书房别无门户,一定是另有暗道出人的。”
“你有没有听见方天华跟什么人谈话!”
“没有,方天华一进书房,四周都布满了人,二十丈内,禁人走动,小的躲在假山洞里,只能遥远地膘着,无法更进一步去了解!”
王刚看看别的人,那些人也都摇头,有一个卖卤鸡的老鲁道:“我们得到了大狗的通知后,十分注意,每条道路上都布了人,却没看见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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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王老大和侯爷照顾我们!”
“李兄弟客气了,我既然邀大家来从事这项危险的工作,自然也要对大家的安全作最周全的顾虑,明天晚上,那两个人去的时候,李兄弟还得多注意着照顾一下!”
“没问题,我在花园里,叫他们翻过后墙进来,最好在二更以后,直奔假山,我在那儿指点他们到书房的去路!”
“你不会引人怀疑吧?”
李大狗笑道:“那倒没问题,我上哪儿是公开的秘密,经常有些丫头和娘儿们约我在那儿私会的,就是叫人撞见了,最多是歪歪嘴,挤挤眼睛!”
“你在那儿,倒是挺花的嘛!”
李大狗笑道:“以前我在本州,牢里关了个白莲教徒,我对他颇为照顾,不时捎些酒肉给他,他在感激之余,传了我整治娘儿们的一套功夫”
一个人笑骂道:“你这小子在讨好那个白莲教徒时,准没安好心,想学人家的下流功夫!”
李大狗道:“我的确是有那个存心,不过可没打下流主意,我是想进了这个圈子,对江湖上下五门的玩意儿,懂得越多越好。
“这次我能打进梅庄,也是靠那套本事,搭上了梅雪海的一个女的,才能拉我进去掌厨的!”
王刚笑笑道:“能不牵到你就最好了,即使小老鼠他们失了手,我还是希望能保持梅庄内部的这条活路的!”
李大狗颇为自豪地道:“没问题的,梅雪海一死,他留下的七八个女人都在闹饥荒,有人还要靠我搭线,所以我的人缘好得很,好些人都求着巴结我呢!”
又有人笑骂他道:“你小子还兼营拉皮条呢!海公子的七个女人全叫你给吊上了!”
“还没有,只得五个而已,都是一个带一个的,那两个有点假正经,不过梅雪海一死就难以维持了”
“哈!你小子倒真的走运,一样当差,咱们在外头日晒雨淋,赔尽小心还得装孙子,你小子却是有吃有喝还带美女在抱!”
“老哥!你也别羡慕,这可是凭本事的,每天要周旋两三条饿狼似的娘儿们,换了你老哥,早就抽成了人干了!”
大家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们的谈话并无忌惮,这反而是一种最佳的掩护,谁也不会怀疑他们在高声笑谑中会交谈最高机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