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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族人必须在大漠上以传统的方式自谋生活,我也会劝说伊丝妲叫她极力促成此事!”
石鹫道:“慢来!你别一厢情愿,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养活这些人,可是一笔大开销,老子那来的钱!”
郭英笑道:“待遇可以略略降低一些,那些人非接受不可,因为他们在内地都有案底,他们若是不干,我可以叫他们回不去。再者;大漠上的财源很多,只要你脑筋灵活一点,心不要太黑,吃人别太过份;很足以逍遥了!”
“这我倒是不懂,你能否说明一点!”
“可以,比如说:你可以向各家王公支取适当的费用,抓到盗贼后,起出赃物,有主的归还失主,无主的不妨充公入公库,再者,大批的客商,收些例行保护费,追回失赃,酌情提个成数等等”
“小郭,这可都是违法的!”
“我知道,所以你必须有个分寸,不要捞的太凶,不要以敛财为目的,在可能范围内略加变通,亦为养廉之道,否则就没人肯干捕快了,公家的薪俸,连养家活口都不够,做捕快的却要出死入生,与穷凶极恶的匪徒拚命,若是没有一点外快,谁肯干呢?”
“小郭!你是这样带手下的吗?”
“不错!对每一个新进入的人,我也是这样地告诉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要他们一清如水,但是要他们有分寸,本着良心,捞取外快时要公平!”
“郭老爷子会同意吗?他是一丝不苟的人!”
郭英笑道:“那只是他本人如此,他扮黑脸,使下属的人不敢太嚣张。我就来扮白脸,暗中禀告他,对那些人那些事可以眼开眼闭,当那一个人太过份时,则由家父出面把他绳之以法!”
“原来你们父子俩串通好了来演戏。”
“是的,我们是捕快世家,已经有好几代主掌着这一行了,天下有一大半的捕役俱出于我家门下,也是靠着这一套方法才维持下去的。”
石鹫叹了口气道:“小郭!我对你这番话很赞同,以前我对捕快没好感,我认为他们中间没好人,只有郭老爷子一个例外,因为他在执法时严正不苟,却又能兼顾人情,跟你交往了一阵,我发觉你也不错,好吧,若是一切都许可,我倒想试试看!”
“绝对没问题,我跟家父运用朝廷的力量配合,就一定行了。”
“郭老爷子也会同意吗?”
“事情本出于他老人家的构想,因为塞外盗贼横行,中原的法治力量不及,遂使塞外成为盗贼逃亡的窝穴,家父想在塞外成立一股遏阻围堵的治安力量,苦于难得其选,结果就想到了你。”
“什么!郭老爷子早就在算计我了?”
“你要这么想也未尝不可,但家父却是真正的看中你,他认为你在黑道具有侠心,有正义感而无贪心,能维护正道而不拘泥,是个最理想的人选,他要我邀你先参加这次工作,也是为建立你在大漠的声望。”
石鹫颇为感激地道:“我自己从来没认为我是个好人,或是想成为什么大侠,但是郭老爷子如此看得起我,我也应该做出点什么来报这番知己之恩,将来的问题暂且不谈。
先把这件事情做好,你说多拉些人参加可以镇住疏勒汗,我看还是靠不住,这家伙自己知道太不结人缘。才借罗-人以自重,这次事件后,他更孤立了。”
郭英笑道:“你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你的头脑不差,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对付他”
经过两天的准备,计划终于拟妥,各家王公和疏勒汗派出的人都聚集在王宫前的广场上,浩浩荡荡,有百余骑人,另外还有几十头骡子和五辆载轻重装备。
疏勒汗和几位王公设宴为郭英饯行以壮行色,临行时石鹫拿了一杯酒近前道:“大汗!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石壮士,该是本王敬你才是。”
疏勒汗连忙站起来,双手举杯。一仰而尽,可是他放下酒杯时,却发现石鹫手中执着一柄尖刀,刀尖指着他的喉咙,只有半寸距离,不由大惊失色。
石鹫笑道:“大汗!别动,在这种距离下,不管你有多少人,相信都救不了你的性命了!”
疏勒汗脸色苍白地道:“石壮士,这是做什么,本王对你一向十分礼数呀!”
石鹫道:“礼敬得不够,因为我们这一次可以说是为你办事去,你却不送我们一程!”
疏勒汗道:“本王原是准备相送的,可是郭公子说此行事关机密,不宜太过张扬,叫小王不要送!”
石鹫笑道:“是嘛!既是无须相送,你还是悄悄叫人备好了马,带了两名随从,准备十天的食粮要上那儿去?”
“这没有的事,本王没作这个准备!”
石鹫道:“不要赖,对于你的一举一动,我们一直都是密切注意中,为了叫你口服,我们把你的马匹和随从人员都带过来如何?”
他挥挥手,雅丽丝领着几个人,押着三个人和几匹马过来,两名是疏勒汗的随从侍卫,一名是马夫。
座骑是疏勒汗的,已经作好了远行的准备,疏勒汗见无可抵赖了,只有硬着头皮道:
“本王是打算随后到别墅去舒散一下心情!”
石鹫冷笑道:“大汗的别墅还不出两百里,最多两日往返,用不着带这么多的水粮吧?”
一个狡猾的人,不见得是一个懂得说谎的人。
一个常骗人的人,也不一定善于为自己辩护的人,尤其是像疏勒汗这样一位王公!
他常说谎,也常骗人。但极少需要在谎言拆穿时,提出合理的解释,经常是对方知道他说了谎,也只能装胡涂。
只是这一次他的权势与地位也帮助不了他,尤其是他被诘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那些王公们十分震怒,疏勒汗的行为太可鄙了,祸是他闯的,郭英是为他弥补过失,才涉险远渡边境去拯救人质,他却扯后腿,想偷偷溜去告密。
要不是郭英拦阻,那些王公们可能当时就砍了他。
郭英拦住了几个愤怒的年轻人道:“各位,请冷静一下。这儿究竟是他的地方!”
“我们不怕,杀了他,把他卑劣的行为告诉他的族人,他们也会以他为羞的,假如他们还支持着这一个不要脸的王公,我们就联合大漠上的兄弟,踏平疏勒部。”
郭英诚恳地道:“各位,他只是打算去告密,究竟还没有成为事实,我们就不必为难他了,不过我却不能放心留他下来,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一起走。”
疏勒汗脸色如土,恐惧地道:“不!我不去。”
郭英笑笑道:“大汗!这次恐怕由不得你了,因为你一直还想讨好罗-人。借他们来撑腰,所以我必须带你一起去参加行动,等我们抢救人质成功后,罗-人一定恨死你了,再也不会相信你;你也不致于再去勾结他们了。”
那些王公们道:“对!对!阿不都拉,如果你不跟郭公子去,我们只有召集你族中的长老,把你做的种种一切告诉他们,将你交给他们,那样你一定活不成的。”
疏勒汗这才不再反对了。
一位王公道:“郭公子,如果他到罗-境内,临时起意出卖你们呢?”
郭英道:“我会防到这一点的,所以我跟石大哥,随时都会在他的身边,用一把刀抵住他的要害,他只要有意想吐露一个字,他就会落下脑袋了。”
说话时,神色峻厉,目光如电,把疏勒汗吓待全身发抖,就这么半架半押的,赶着他跟大队一起上路了。
在路上。疏勒汗倒是没吃什么苦,而且也没派人去监视他,甚至于还让他自己派遣出来的人去侍候他。
石鹫不放心道:“小郭,我对那个家伙还是不能放心,你不该放他自由的。”
郭英道:“我相信他不敢再捣鬼了,因为他怕死。”
“可是他身边全是他本族的人,那些人会忠于他的。”
“这批人不可能。因为在派人时,他准备去告密的,这些都是他派出去送死的人,没一个人是他的心腹,他们也都很卑视讨厌他,不会帮他作怪的。”
“我还是难以放心。”
“这个大可不必担心,我还给他吃下了一颗药,每天早晚两次,就会药性发作,他一定会来找我要解药,否则就会中毒而死,这个法子可以叫他乖乖的了。”
“小郭!你给他服下了毒药?”
“比毒药还厉害,我给他种下了蛊。”
“蛊?是什么玩意儿?”
“你应该知道,是苗疆的一种独门法术,专以制人的,可以定期交时,控制人的生死,除了施术者之外,别人都无法解救。”
“我听过有这种手法,但真那么厉害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法术倒是真确不假!”
“蛊术是苗人不传之秘,你怎么会懂得?”
郭英笑笑道:“石老大。家父所管的部门包罗万象,拥有各种人才,因此,什么鬼门道我都懂得一点。”
石鹫伸伸舌头道:“小郭!我有点怕你了,跟你交朋友太危险,因为你害人的方法太多。”
郭英微笑道:“石老大,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郭家父子很少跟人交朋友,但交上了一个,就一定诚心诚意,绝不会对他有半点不利之心。”
“假如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
郭英道:“我相信你不会,你不是这种人。”
“这可难说,连我自己都不敢担保自己。”
“我对你却有信心,所以我什么都不瞒你,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好朋友之间,不应有秘密。”
“万一我不值得你如此信任呢?”
“那我只有自认倒霉,识人不明,是我自己的错,不能怨别人的。”
石鹫又是一阵热血汹涌。他很少如此激动的,为了郭英,他可以舍弃一切,断头流血都在所不惜。
郭英早先答应他的财富,现在几乎已经泡汤了,郭英要他去做的事却越来越困难,而这些事,与石鹫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的。
可是石鹫却兴致勃勃,越来越起劲,这一半固然是为了郭英的信任与友谊,更重要的却是郭英对他的倚重。
他们此刻所做的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可以使他永垂不朽的大事。
石鹫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这样一个重要的人,能够参予这么重要的事。
一个卑微的人在突然被赋予一件神圣而伟大的任务时,会变得狂热,变得尊严无比。
郭英并没有说此行的意义有多大,甚至于他也没有征求石鹫的同意,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一定会参加的。
这番知遇之情才是石鹫衷心感激,舍命相随的原因。
雅丽丝也是一样,郭英不因为她是个女人而轻视她的能力,而且还给了她很多重要的工作。
他没有问她能不能做,并告诉她必须要做到什么样程度,似乎对她的能力早已有了相当的了解。
有些工作连石鹫听了都咋舌。认为郭英在开玩笑,但是雅丽丝却毫无异议地承担了下来,而且做的很成功。
对于她能做什么,郭英是比石鹫更了解的。
因此,雅丽丝对郭英的忠心与支持更甚于石鹫。
因为。以前别人只把她当作一个女人,郭英却把她当作人,女人也是人,但人与女人之间的意义差别是很大的。
终于到达边境了,要经过第一道关卡,有一批罗-军守着,约莫有四五千人。
领头的一个将军叫伊凡。卡加林,是沙度夫的亲信手下。
疏勒汗不怀好意地道:“这个人必须我自己去跟他接洽,他也一定问起沙度夫爵士的下落,我该怎么说?”
郭英淡淡的问道:“你会说罗-话吗?”
“会几句,但无法完全表达意思,你必须叫我的卫士康巴跟我在一起,他能说很流利的罗-话!”
“哦!你派给我们的通译只能说几句简单的寒喧,既有一个通译罗-话的人,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呢?”
疏勒汗有点心虚地道:“早先,我计划着自己随后也赶来的,所以才留下自用,现在当然用不着了。”
郭英道:“你早先没说明白,我也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用处,所以留下没带来!”
疏勒汗道:“不可能吧?出发后两天我还看见他的,只是这两天我才没见到他。”
郭英冷笑道:“既然你细心注意到了,我就告诉你吧,前天晚上,你随身所带的四个人都逃走了。”
“什么,逃走了,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郭英道:“在我的手里,他们还能逃到那里,我早就注意到他们行为鬼祟了。所以在他们逃走的前途等看他们,我和石老大两支剑下,四个人连马成了十六段。”
“啊!你把他们都杀死了。”
“将近边境了,我分不出人手来解送他们回去,也不放心他们再留在队中捣鬼,只有砍掉了最好。”
疏勒汗脸色又变得铁青,苦着脸道:“郭公子,你做得太鲁莽了。那个康加是唯一能做通译的人,你杀了他,这一路上我们要如何交涉过关呢?”
“我知道,在我落剑前,那个康加自己也说了。他是唯一能和罗-人连络的关系人,所以我才杀他,因为他也是你和罗-人之间的桥梁,杀了他,你才能死心。”
“那个伊凡将军只相信他的话。”
“当然,他是沙度夫留在你那儿的间谍,这种人做通译,不会对我们有益的。”
疏勒汗吃吃地道:“他是我疏勒部的人,而且还有家人,只要许以重利,他会改变立场的。”
郭英笑道:“我不能冒险,这次行动不能有一点差错,所以还是不用他的好,没关系,大汗,对方是认识你的,由你出面来交涉也是一样的。”
“我--的语言能力还不通顺,解释不清楚。”
“我们是负有秘密任务,根本就不必解释清楚!你只要随便地敷衍一下就好了。”
说着径自率队,直向堡门而去,在离开三十多丈的地方,就被喝止了,疏勒汗只是在马上亮亮相。
石鹫在后面紧紧地监视着他。
郭英和雅丽丝两人双骑迎了上去。
堡中出来一标骑兵。雅丽丝上前跟那带兵官说了一阵,好象谈的很顺利,只是她后来用手指指郭英,却有五名骑士。将他包围了起来!
疏勒汗遥远地望着道:“雅丽丝王妃会讲罗-话吗?”
石鹫微笑道:“你看她的长相就知道了,她是二转子杂种,母亲就是白俄女奴,当然会讲鬼子话了!”
疏勒汗哦了一声:“原来你们自己有通译,为什么不早说呢?”
“早让你们知道了,就抓不到你的手下间谍了,他们以为没人会懂罗-话,才在宿营时互相商量逃走,刚好被我们逮个正着。”
疏勒汗连忙道:“石大侠,他们逃亡可不干我的事情,从出发后,我就跟他们隔开了,没有说一句话。”
石鹫笑笑道:“这个我们知道,否则我就把你跟他们一块儿杀掉了,带着你实在很麻烦。”
疏勒汗不敢再说什么,却见前面的罗-骑士们挺戈策骑,向着中间的郭英攻去。
而郭英也拔出了剑跟他们战成一片。
疏勒汗大惊道:“怎么打起来了,我们可完了。”
石鹫也是十分紧张,准备杀上去支持了。
可是看看一边的雅丽丝跟那位带兵官并骑在一起。又说又笑,并没有一丝敌意,倒是十分惊奇。
郭英和那五名骑士,却杀得十分热闹。
疏勒汗道:“也许是雅丽丝把咱们出卖了。”
“放你妈的屁,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喜欢给罗-鬼做奴才!”
疏勒汗被骂得直翻眼,他目前虽然失势,但毕竟还是一国之君,几时被人这般斥责过,但是他对石鹫却不敢生气。
因为石鹫生气时,可以随时要他的命。
郭英在前方大展神威,终于将五名骑士都击落马下。
那些旁观的罗-骑士没有再上前帮忙,反倒为郭英的胜利发出了欢呼,这又使后面的人不懂了?
疏勒汗嗫嗫地道:“他们莫非是在比武?”
石鹫看出情况也差不多,才消除了紧张之态,没好气地道:“老家伙,你问我,老子去问谁?”
疏勒汗只有不开口了。
而前面那个罗-司令官也对郭英作了一个夸奖的手势。
郭英则欠身致谢。
雅丽丝再说了几句,两个人策马回队。
石鹫忙问道:“怎么样了?”
郭英笑道:“我们可以通过了,雅丽丝告诉他们说是奉了沙度夫之命,去提取人质的。”
“他会相信吗?”
“当然相信了,我们执有沙度夫的信物。”
他出示一枚指环,上面用很多小的宝石镶成了一个图徽,原是戴在沙度夫手上的,被郭英取了下来。
石鹫当时不明白了。
因为郭英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更没有从敌人身边掠取战利品的习惯,没想到这枚指环还在这么大的作用。
顿了一顿,石鹫再问道:“我看你跟他们打了起来。”
雅丽丝笑道:“那是他见了我们人数太少,问要不要他派人护送,因为这儿过去,有两处地方的驻军是沙度夫另一个政敌的手下。也许不会卖帐!”
疏勒汗忙道:“是啊!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是绕过他们的守地,仍然是被巡逻队碰上了,幸好沙度夫自己在,他们才不敢留难!你应该叫他们派人护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