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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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雷克对其他人说:“好了,你们几个,我要手电筒、挖掘工具袋、便携式氧气瓶、过滤面罩、连接导线,全套装备——现在就要。”
凯特很激动,但却一直注视着拱门下面的那个洞口。她觉得那拱门似乎很不结实,那些石块松松垮垮地搭在一起。在一般情况下,拱形结构靠拱顶石支撑,这块石头处于拱顶正中,承受着墙体重量的压力。可是洞口上面的拱形随时可能坍塌。洞口下面塌陷下来的泥土显得很松。她看见碎石头不断松动,不断朝下掉。她觉得这就不太妙了。
“安德烈,我觉得从那上面爬过去不大安全”
“谁说要从上面爬过去的?我们从上面把你吊下去。”
“把我?”
“是的。把你从拱门上面吊下去,然后你进到里面。”她肯定露出了惊讶的神态,因为他咧开嘴笑了。“别担心。我跟你一起去。”
“你想到没有,如果我们出了差错”她心想,我们就可能被活埋在里面。
“怎么啦?”马雷克问道。“胆怯了?”
他只能说这些了。
十分钟后,她开始从初露峥嵘的拱门边上往下吊。她背着附带一只氧气瓶的考古工具包,腰带上像挂手榴弹似地挂了两只手电筒。她把过滤面罩推到脑门上。对讲机上的导线通到衣服口袋里的电池上。随身带了这么多装备,她感到碍手碍脚,很不舒服。马雷克站在上面,手里抓着她的安全带。在发掘坑里的里克张和他的学生们紧张地看着她。
她抬头看了看马雷克说“放五英尺。”马雷克放出五英尺绳子。她下滑到可以轻轻地碰到那土丘的地方。她脚下的土像细流似地往下淌。她慢慢朝前挪了挪。
“再放三英尺。”
她双手双膝着地,身体重量全落在土丘上。土丘没有变化。她抬起头惴惴不安地看了看拱门。拱顶石似乎摇摇欲坠。
“没有什么问题吧?”马雷克问道。
“没问题,”她说道“我马上就进去。”
她向后朝着拱门下那个洞口爬去。她看了看上面的马雷克,然后取下一只电筒。“我不知道你行不行,安德烈。这土可能承受不了你的重量。”
“真有意思。你可不要一个人干,凯特。”
“呃,至少让我先进去吧。”
她打亮手电筒,打开对讲机,拉下面罩,戴上呼吸过滤器,然后爬进洞口,进人一片黑暗之中。
里面的空气凉得出奇。她那只手电筒的黄色光柱在光秃秃的石头墙和石头地上摇曳。里克张说得对,这是修道院的地下空间。这里面似乎还不小,不远处的去路被泥土和坍塌物挡住。不知怎么的,这个石屋跟其他的不同,里面没有土。她用手电照着它的顶部,想看看是个什么样子。她也真说不上来。不怎么宏伟。
她双手和双膝着地向前爬行,而后从土堆上连滑带爬地下到平处。很快,她就站在这个地下墓穴之中。
“我到了。”
她的四周漆黑一片,空气十分潮湿。即使用过滤器,也还能闻到一股令人不快的阴湿气息。细菌和病毒是能被过滤掉的。在大多数考古发掘现场,人们都不喜欢用面具,但是在这里却一定要用,因为十四世纪黑死病几度在这一带流行,有三分之一的人因此而丧生。其中有一种瘟疫是由老鼠传播的,可是还有一种则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像咳嗽和打喷嚏之类,所以进人这样的古代封闭空间的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她听见背后传来咔啦啦的声音,接着看见马雷克从上面的洞口出现。他开始下滑,然后跳到地上。在随后的寂静之中,他们听见土堆上的石子和泥土悉悉索索滑落的声音。
“你知道,”她说道“我们可能被活埋在这里。”
“要随时看到光明面嘛。”马雷克说道。他手里拿着一盏带反光碗的大荧光灯。那灯光照亮了很大一片地方。现在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石屋了:里面空空荡荡,令人失望。左边是一名骑士的石棺,被移开的棺盖上方是他的石雕像。他们朝石棺里看了看。空空如也。靠墙边有一张制作粗糙的木桌。上面也是一无所有。他们的左边有一条走廊,通向一截石梯,石梯的上半截被一堆土埋住了。这间石屋的右边还有几堆土,堵住了通向另一个拱门的通道。
“激动了半天什么也没有。”马雷克叹了一口气。
凯特还在担心那些不断松脱、不断向下掉的泥土。她密切注意右边的那些土丘。
这也是她为什么看到那个东西的原因。
“安德烈,”她说道“过来一下。”
那是一个跟泥土颜色一样的凸起,是棕色土丘上的棕色凸起。不过它的表面却隐约有些光泽。她用手在上面掸了掸。是个油布包。她用手拨开一个尖尖角。油布里面还包着东西。
马雷克从她身后看了看。“太好了,太好了。”
“那个时候就有油布了吗?”
“哦,是的。油布是北欧海盗发明的。也许是在九世纪。到了中世纪,在欧洲已经相当普遍了。不过我们在这个修道院还没有发现过用油布包裹的东西呢。”
他帮着她一起挖。他们的动作非常小心,因为他们不想被土丘压在下面。很快他们就把它挖出来了。那包东西呈长方形,大约两平方英尺,上面扎着浸过油的绳子。
“我想这是文件。”马雷克说。他的手指在荧光灯下微微发颤。他很想打开看看,但是忍住了。“我们把它带回去。”
他把它夹在胳膊下面,开始朝进来的地方走去。她最后看了那土丘一眼,心想是不是还漏掉什么东西了。没有。他把手电光移开,这时
她站住了。
她从眼角的余光中发现有个发亮的东西。她转过身,又看了看。她一时没有看见什么,但接着就看见了。
那是从土里露出来的一个小玻璃片。
“安德烈吗?”她喊道“我想这儿还有东西。”
玻璃片很薄,透明度很好,其边缘呈弧形而且很平滑,几乎具有现代玻璃的质量。她用手指把土抹去,原来是一只眼镜片。
这是一只双聚焦的镜片。
“是什么东西?”马雷克走过来问道。
“你说说看。”
他把玻璃片拿到离灯很近的地方,眯起眼看着它。他的脸离它很近,鼻子几乎要碰上去了。“你是在哪儿发现的?”他显得很关切。
“就在这儿。”
“就在地上,像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声音不大自然,几乎是在指责。
“不,刚才只露出一点点边。是我把它弄于净的。”
“怎么弄的?”
“用手指。”
“哦?你是说它刚才是部分埋在土里的?”他似乎不大相信她说的。
“嘿,这怎么了?”
“请回答我。”
“不,安德烈。是大部分埋在土里。除了左上角这一块,其余部分都埋在土里。”
“但愿你刚才没有去碰它。”
“我想也是,早知道你会这样大惊小怪”
“必须得有个解释,”他说道“转过身去。”
“什么?”
“转过身去。”他抓住她的肩膀,推着她转了个身,使她背对着他。
“天哪。”她回过头,看看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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