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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再也没找回当初的自信。虽然我没读书的时候那么自闭了,但却还是不敢完全信任别人说的话。我总觉得别人喜欢我,夸我都建立在我瘦的基础上,只要我一胖回去,又会被所有人嘲笑,被男人拒绝了。我很渴望被爱,但我觉得这种爱是有条件的,就是要一直保持美丽,所以绝对不能胖回来。”
“但我的身体因为长期节食,已经变得很差了,节食锻炼已经对我不管用了,于是我就开始催吐我无法摆脱它,怕胖和催吐已经和我过去的阴影一起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憎恨它,却又离不开它。”
“所以你才说,你就算退出派对,也没法摆脱?”
“对。”
“其实我尝试过。”
“我曾离开过一段时间。因为我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只是被困在过去的挫折阴影里,对自己体态的看法很扭曲。她鼓励我不要因为一次挫折就龟缩起来,拿自卑当借口逃避。她还鼓励我走出去,结交新的男人,或许会有不同的体验。当时我自然很相信医生的话,也尝试去做了。但是呵,你们知道接着我经历了什么了吗?”
说到这红丽顿了顿,眉头伤感的皱起来,自嘲道:
“当我真的尝试真心去交个男朋友时,我却震惊的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结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男人!??”
“我之所以这么在意自己的身材,是因为我只会用这个吸引男人。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就能很好地交流,但当我对一个男人心动的时候,我却总是难以自控的想去勾引他,想让他对我的身体有欲望,甚至挑逗他跟我上床。这是不是很变态?”
“但我总觉得这样才有安全感。”
“我一次又一次的滥交,一夜情,看似周旋在一个个男人之间寻找爱情,但我自己很清楚,那不过是一次又一次从男人身上获得肯定,证明我依然对异性有吸引力,有魅力,这样才能让我有种活着的感觉。”
“除了这样,现在的我已经根本不知道还能怎么跟男人交往了。这种约炮性质的交往更加让我觉得,身体的美丽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根本离不开暴吐,必须要维持美丽消瘦的身体,我才会有安全感还有自信。我不能接受一丁点的胖,那会让我发疯,会让我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夜整夜的哭泣。”
“”
“”
红丽说完,我们大家全都陷入了沉默。
我突然觉得格外的迷惑。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面前的这些人,每个看似都很幸福,收入很好,长得又漂亮,穿衣打扮时髦又洋气。这样的人,本来理所当然应该是最幸福的那群人,但为什么她们心里却隐藏着这么多悲伤?人人都这么病态??
这到底是谁的错?是她们自己的错?还是这个世界?
“所以,你知道靠你自己是治不好这个病的,所以才想毁掉派对,然后发动全社会关注这个病,关注我们这个群体。就是为了让你自己再也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
“是。”
“!!红丽,你真自私!比我还要自私一万倍!”
“是,我就是这么自私。但我还是要继续下去,破坏派对,再用全部时间资源大力推广宣传这个病。我要让这个病在社会上没有任何生存空间!”
“开什么玩笑!有我陈瑜奈一天,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派对解不解散,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只有一个人说了才算。”
“nn吗?”
“是,”红丽道:
“说到底,派对里的人一开始就是冲着nn才来的,nn才是大家的精神支柱。大家会卖祁泽恺,或者你和我的面子,也是看在nn的份上。现在不管是我想曝光派对,还是你想阻止我,也都是打着nn的名头。所以这事到底怎么处理,也只有nn最有发言权。”
“哼,”奈奈冷哼了下:
“之前还气势汹汹,威胁恐吓我,一看我要跟你鱼死网破了,又拿nn当幌子了。红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一个阴险狡猾的人,真让我恶心。”
“你恶心也好,不恶心也好,现在我跟你是彻底撕破脸皮了。你要是跟我硬来,我们谁也捞不到好。所以你不妨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
“就像我刚才说的,派对前途怎么样,只有nn最有发言权。所以我们不妨在nn面前,把各自的想法说清楚,看nn支持谁。支持的就按想的去做,而不支持的呢,”
红丽顿了顿:“不支持的那个,从今以后就要彻底退出派对,再也不干涉派对里的任何事,你看怎么样?”
听完红丽的话,奈奈也冷笑了下:“你倒是很有把握啊。也好,那就来赌一把。反正自从nn生病,我也有一年没见她了。派对里的一切都被你和祁泽恺把持着,现在我们就去见她,我要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nn,算一算总账!”
“随你。”
红丽掏出钥匙,打开了客厅深处那个神秘房间的门。在场的所有人看起来都有点激动,我也忍不住伸长脖子,心想在派对混了这么久,总算能见到王淑娴了。
那晚和我一起看电视渡过一个暴吐之夜的王淑娴,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咔!
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锁声,门开了。
但第一眼,我没看见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因为就在门打开的刹那,从里面涌出一股巨大的气流,混合着冬日夜晚独有的水汽,凌冽而清新,一下子冲进房间,在空气里翻腾回荡着。我被这冷风吹的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精神一振。这阵寒风一下子吹散了客厅里浑浊的空气,让人心情都开朗了不少。
等这阵穿堂风过去后,我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进门里,进入了nn的房间。
然而奇怪的是,这当口房间里面并没有人。
这是一间说普通也普通,但说奇怪又很奇怪的房间。
普通的是它的装修。和外面客厅风格一致的红木地板,低调却奢华的墙纸,墙壁上同样亮着盏壁灯。房间靠里的墙面有一排很大的衣柜,房间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床,旁边一个床头柜,窗户边上还斜斜放着的一个真皮的黑色单人沙发。
两条烟雾般透明的蕾丝纱帘在单人沙发的椅背上方轻柔的飘荡着原来上面是个很大的窗户。窗户的玻璃移门打开着,外面裹着泥土味的寒冷夜风穿过窗户灌进来,在整个房间里游荡着,所以刚才开门时才会有那么强烈的穿堂风。
而这个房间不同的地方在于,里面放着很多医疗器材。
窗户边放着一两张铁制推车,就跟我刚刚藏身那张一样,上面还放着很多没开封的盐水瓶子。另外还放着很多纱布和针筒,还有各种药罐和一板一板的药。床头柜上方还架着个吊盐水的铁架子,估计躺在床上的人每天都要吊水。房间角落还放着一个呼吸器,两个氧气瓶堆在衣柜旁,这一切让这个房间看上去就像是个重症病人的疗养室。
“这这是nn的房间??”见到这一切,奈奈惊讶的叫出来:“怎么像个病房?而且nn人呢?在哪??”
奈奈说着转向红丽,但红丽却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又马上镇定下来:“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在难道是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丽?”这时小橘也转头问道:“nn住的地方怎么弄得跟个急救室一样,她到底怎么了?我不在的一年怎么变了这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nn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