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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道:“师弟,请进……”
明远听了这话,推开了禅门,不由一愣,见明澈盖着被子躺在哪里,心道自己都过来了,师兄怎么还躺在床上?难道是真的病倒了不成?正诧异间,听明澈道:“师弟,什么事?”声音平平,不见什么波澜。
“哦……师兄,我忘记了,盂兰盆会的法器在大悲寺,明日就要给太后上香,你说这可怎么办?”若是紧急之事,明远也不会巴巴地半夜跑了过来。
明澈皱了皱眉道:“那物也不是必需之品,跟太后说一下,应该无妨。”
皇族对圣僧都极为尊重,明澈若是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人怪罪,明远便是要这句话,双手合十道:“是,师兄,那便这样吧。”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想了什么,转过头来道:“师兄,你是不是病了?”
明澈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去,见他又转身相询,怔了怔道:“怎么这么说?”
明远皱着眉道:“感觉师兄有些异样,是不是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他来找师兄,师兄却躺在床上不起身,太奇怪了!
明澈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他的意思,只得点头道:“是。”
明远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坐在对面的东坡椅上道:“师兄,我知你忧心如非,我何尝不急?只是这事急是急不来的,大悲寺好歹百年基业,我想燕王便是要做什么,也不会肆无忌惮的,你放心。”
明澈此时是“心急如焚”,可是却急得不是这事,眼见明远一番彻夜长谈的架势,忙道:“师弟,有话明日谈吧,我……有些困了。”
明远见他如此,越发笃定他这是病了,非但没走,反而走了上前,端详着明澈,伸手摸了摸明澈的额头道:“师兄,你真的没事?”
明澈心跳都吓得停滞了,多年的禅定功夫终于发挥功力,淡淡道:“无事。”
明远见他脸色微白,神情倒也还镇定,想来师兄性子倔强,即使有事也不肯说,忽地坐在了床上道:“师兄,要不我帮你用内功打通一下?”
他这么一坐,正压住了叶姻的脚上,因为隔着被,明远并无发觉异,明澈却已面如死灰,只等叶姻大叫一声,事情败露,却见叶姻毫无声响,静寂无声。
“不用!”明澈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道:“不用的,师弟,你走吧,我自己静一会儿就好了。”
明远见师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知道他脾气倔,再执意也无用,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师兄,切勿心急,这寺里可全靠你的。”
明澈点了点头。
明远站了起来,告辞而去。
待明远关门而去,明澈听着那人已经走远了,方掀开被子,见叶姻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竟是昏了过去,原来如此,他赶忙解开叶姻的穴道,掐着叶姻的人中,道:“施主?施主?”
叶姻缓缓地醒了过来,见明澈的脸就在眼前,眼眸里流露出十分关切的神情,“哦”了一声,眨了眨眼,终于想起来了,道:“我去,你们两个三更半夜要搞基啊,聊个没玩没了的,而且你的被子盖得也太紧了吧,圣僧,你不会要谋杀我吧……”说到半截,忽然住口,她方才昏了过去,一不小心暴露本性了!
“介个……哈哈哈,圣僧,刚才说错了,说错了,哈哈,我只是有点小晕倒了,你晓得,女生身体弱……”叶姻转了声调,笑嘻嘻正要解释,却见明澈把她扶了起来,伸手探了一下鼻息道:“应该无妨了。”
叶姻见他神色再无恼怒,似乎是吃了什么药又好了的节奏,笑道:“好了好啦,那圣僧,你差点把我弄死,救我们叶家就权当还债了,是不?”
明澈听了这话,脸色忽地沉了下来,道:“贫僧就是救叶家,亦是为了公义,并做买卖,施主满口皆功利之语,未免有些……”
“哦……明白了。”叶姻终于摸到了脉,一拍大腿,做出崇拜的摸样道:“圣僧果然世外高人,人间圣佛啊,让我等一见之下,就高山仰止,膜拜不已……阿弥陀佛……”说着,双手合十。
明澈听了这话,脸色更差,皱着眉道:“施主,快走吧。”他一直礼貌客气,能说这种话来,自然是心烦至极的表现。
叶姻又把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满头雾水,不知这和尚又犯什么病了,他自己不是说“为了公义”,那自己把他夸成“救世主”还不行?
我勒个去,蛇精病能不能好了啊?她实在没力气巴结这阴阳怪气的死和尚了,心道既然他答应救叶家,自己也不必画蛇添足了,就这样吧!
想到这里,爬了起来,走到窗前想通知隋氏,低头一看,见自己穿着寝衣,忽然想起外袍还在这里,忙回头道:“喂,我的袍子呢?”
明澈听她这语气,反而脸色缓了缓,指了指床角。
叶姻忙跑到床边,捡起那袍子套上,她穿得是左妊的黑色缎子,扣子十分多,系了半晌才弄好,一抬头见明澈盯着自己的扣子,道:“咦?你这是……哦,明白了,圣僧,你这是想要我这样的袍子,对吗?”
明澈沉了脸色道:“不是。”顿了顿道:“施主,快走吧。”
叶姻也沉了脸,走到窗前想要给隋氏打手势,却实在气不过,又转了身,站在明澈面前,掐着腰,柳眉倒竖,怒道;“你到底怎么了呀?圣僧”
明澈正盘腿坐在床上,准备禅定,忽被叶姻这么喷了一气,闭目不答。
“喂喂……”叶姻上前推了一把,怒道:“你听到没?”
明澈依然不语。
望着这样的明澈,叶姻心底那个若有如无的念头浮出水面,无数个月华如水的夜,她就想证实一下,那个“业力”到底是……
“药不能停啊,圣僧。”叶姻学着明澈平日对俗众的语气,带着淡淡地悲悯,抚摸着明澈的头,道:“蛇精是种病,得治啊!
“忽地被明澈一把抓住衣襟拽在怀里,近在咫寸里,那绝色的面容瞬息从菩萨变成罗刹,冰冷而阴森的声音就在耳边道:“叶姻,一直装什么傻,你不明白吗?”
叶姻被明澈抓在怀里,见明澈低着头,连呼吸都能吹到自己的睫毛,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时沉寂,一世轮回,不知谁僵硬了谁……
叶姻心中忽然蔓延出一丝悲喜交加,这蔓延仿佛是胜利的喜悦,因为得意而穿越了轮回……
“是吗……”少女的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那寒雪的阴森,讥讽与冷嘲:“不是我不明白,恐怕是你不肯明白……”说着,那双眸射出不同寻常的厉色来,烁烁地望着那绝色的面容,那不是恨,而是冷,冰冷至极的冷。
明澈只觉得宛如大病般一阵冷,一阵热,茫茫也不知如何,渐渐放开了手,却见少女反而俯了上来,双手抱住他的头颅,那张娇艳的面容带着地狱的引诱,轻轻吻着他的面容,道:“和尚,你动心了……其实真正不明白的,是你……”说着,那嘴唇印在明澈的脸上,冰凉得引起明澈一阵寒战,他咬了咬嘴唇,猛地抓住叶姻的双肩道:“叶……施主,我对不……”
“喂喂……你干嘛?放开?”叶姻忽然清醒过来,用力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蹬蹬”后退了几步,浑身发抖。
似乎是很久了,那个“她”,她都忘记了,重生之后随着这一世的力量越来越大,记忆已经渐渐淡化,连同前世的恩怨,也随风而去,可是真的随风而去了吗?
真的吗?叶姻扪心自问,却怔在哪里,忽听明澈道:“施主,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叶姻不知道,
“你希望我是谁?”叶姻似笑非笑,面带一丝凄然。
明澈不答,沉默了许久,淡淡道:“非要论个输赢吗?”
叶姻忽然笑了,道:“输赢早就定局了。”
明澈不答,只低首合十,清辉遍地,照耀着相对而视的两人,上一世没有说完的话,似乎都沉浮在这沉默里,渐渐掩埋成了岁月的沉渣,叶姻想起自己重生之后种种,想起被记忆控制的尴尬,又想起了月儿、父亲、萍儿、叶母、隋氏,这一世,她真的很喜欢,比穿前,比上一世,都喜欢,所以,从前不过都已经是沉渣,沉渣!
叶姻猛吸一口气,脸色从凄然变得明媚起来,走到窗前,用那油灯做了个手势,把油灯放下的时候,想起这死和尚无论如何还是输了一次,心中得意,回头对明澈做了个鬼脸道:“虽然账都算完了,不过你记得哦,这次是你输了,哈哈。”
“是我输了”明澈嘴角浮出一丝苦笑道:“可是真的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