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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彩儿呀!心底有话就告诉爹。”他也明白女儿今年十六了,合该是待嫁女儿心的时刻,有心事是应该的,但她可以提出来与他商量呀!
“没没有啊!”彩儿抬头一笑。
“我不信,是不想下山走走?”
云立当然知道小孩哪能一辈子待在山上,彩儿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偶尔听见山脚下的人上山就医时说的一些新鲜事,她总是张大眸极有兴趣的听着,所以他认为她的不正常肯定和想下山有关。
“什么?”她一头雾水地问道:“您为什么这么想?”
“你长大了,有心事还瞒得了爹吗?”
“不是的!爹”彩儿急急辩解“我根本没想过要下山,也从没想过要离开您,您别多心啊!”虽说她很喜欢听旁人告诉她一些山下的新鲜事,却对亲见下山一游一点儿兴玫也没有。
她喜欢山中的淳朴”安宁,不喜欢城里人的勾心斗角,就拿刚刚在山洞里的那个男人来说吧!同样是这么的令人讨厌!
“真是没有?”云立不放心地又问。
“没啦!爹,我要吃东西了,您就早点去睡吧!”彩儿没辙地扶着父亲的肩,将他送进他房里。
“唉!你这孩子,就是嫌我烦是不?”云立摇摇头,望着长得愈心愈标致的女儿,下意识地感叹道:“你的模样与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可真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爹,我知道您想念娘”彩儿伤心的垂下脑袋“可惜我不曾见过她”
“你娘命不好,生下你就去世了啊!”想着”想着,云立不禁淌下老泪。
“别再说了,您快睡吧!”爹身子骨不好,她着实不希望他再忆及伤心过往;她只希望他脑旗乐,能长命百岁。
“好,那你也早点歇着。”
“嗯!我会的,您放心。”
将父亲送上床,为她盖好被子后,彩儿才放心地离开,回到厨房坐在桌子边,看着父亲为她准备的几样她最爱吃的小菜,心底不禁样汉温暖。
真的,只要和爹在一块儿,她根本无所谓下不下山。
爹一定没想到她只是为了一个轻浮的陌生男人所困扰烦恼
望着桌上的菜,彩儿不禁又想起山洞里的男人。
若她不再理他”不去看他,他会不会就饿死在那洞穴中呢?
唉!她能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吗?
谁来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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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过心底的忧焚,第二天彩儿还是以上山采葯为借口,提着竹篮离开木屋,唯一不同的是竹篮里放了些早上特别多做的菜肴,上头还特地覆盖上的白布,希望能够隐瞒过云立。
也还好云立一大早就去屋后面养鸡,没有注意到她的怪异行为,她也就趁着这空档赶紧往山里去。
可一到山洞口,她竟然没有看见人!
糟了!他的伤势那么重,会上哪儿去呢?该不会是昨儿个饿了,所以四处觅食去了?
她不安的揣想着。
突然,一股非常深的内疚感袭上心头,她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一个伤者呕气?
他伤得那么重,自然会语无伦次,而她是位医者,合该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可她居然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如今他上哪儿了呢?她又该去找他吗?
看着手中的竹篮,她又想起他整夜未食,于是下定决心找他去,反正就在这山找一圈,若仍没有他下落,那她就放弃了。
于是,她便开始往东找去,足足绕了一圈却仍无所获,这时她可急坏了,可蓝子里的东西又不能带回去,因为若是让爹发现,岂不是又追问半天,想想她只好想办法丢弃了。
猛叹了一口气,彩儿便走到崖谷边,企图将篮子里的东西倒下,可才掀开白布正欲倒下时,却惊见下头有个人。
是他!他怎么跑到下面去了呢?
她马上将竹篮放下,匆匆绕着小路,经过好远的路程才跑到崖谷下。
她上前扶起他下半身“你怎么了?为什会在这里?天!你的头上都是血!”
真糟!彩儿看了看崖上面,心想他该不会是从上头摔下来的吧?
瞧他的伤势,似乎更严重了,还有骨折呢!这下子她该怎么救他呢?
用力拍打他的脸颊,她压低嗓音问道:“你快醒醒!不能睡呀!”
他动了下身躯”紧皱着眉头,却没有张开眼睛。
彩儿看得愈是心急,不停的在他耳边喊着“醒醒!你不能睡呀!这一睡就完了,快醒来呀!”
在她的叫唤与激烈拍打下,他终于张开了眼,当瞳孔渐渐缩拢,瞧清楚她那忧急的表情时,竟不明白地问道:“我怎么了?”
“你昏迷好久了,要撑着别再睡知道吗?”她提醒着他。
“姑娘,你说什么?”卫亚汉抚着额,目光深沉地望着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的头好疼”
“头疼是因为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脑子可能撞伤了,千万别妄动,我为你看看。”
彩儿伸手要为他把脉,哪知道他却急切的拍开她的手,防御地望着她“你别碰我!你想杀死我是不是呃”也许是一时激愤牵动了伤口,他痛叫一声。
“别这么孩子气了,我知道你在气我,可我不是来看你了吗?别动啊”见他如此,彩儿可忧焚得不得了,更令她错愕的是,他居然不认得她!
不不可能的,他八成是还在气她,恨她的不理睬,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的。
“别这么孩子气了,我知道你在气我,我可不是来看你吗?还带来了早膳,就在崖上面,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别动,我这就去拿过来让你吃。”说着,她便站起来,急着去将竹篮带过来。
可才转过身,她便听见儿后的男人说:“你究竟是谁,我真的不认得你,我头昏脑脤,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面露茫然,无助的表情让彩儿看得浑身一颤。
懊不会该不会他伤到了脑子,丧失了记忆?
彩儿快步地走向他,急切地问道:“你再想想,真的对过去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卫亚汉闭上眼,眉头突地紧拢,再一次抱头大吼“啊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人要杀我好模糊的印象”
久久,卫亚汉才静默下来,但此刻的他已经满头是汗,眼神空洞地地凝视彩儿的只瞳。
“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了该死!我这不就成了废物吗?”他紧紧的握住拳,恨得满心焦虑“我为何会受伤?为何会伤得这么重?我究竟是哪里人呢?”
“你快别想这么多了,记忆一定会慢慢恢复的,依我看,你应该是黑阎国的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的伤。”
彩儿站起来左顾右望,想找一个可以让他暂时栖身的地方,可偏偏周遭只见树木,根本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
想了好久,她又蹲在他身边,轻声道:“我抱不动你,你能不能自己移动?我们到旁边阴凉的地方,我必须先将你的伤口包扎好,再想办法该怎么进行下一个步骤。”
她的柔言软语听在卫亚汉的耳里,让他顿觉舒爽无比,于是他直盯着她的眼,压低声音说:“谢谢你,那我试试。”
他先是撑起身子,虽然伤势他身子骨硬朗,年纪不轻,这些疼他还熬得过去,于是在她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踱向一旁树荫下。
紧接着,彩儿便忙着将竹篮拿过来,要他先将东西吃了,并趁这个空档再次进入深出采取治疗他伤势的葯草,再次回到他身边时已近晌什。
将采回来的葯草捣成泥后,彩儿将它覆着于他的伤口上,再将另一种治疗骨折的叶类覆在他扭伤之处再做固定,直到一切大功告成了,她也已经累得汗流浃背。
在她的治疗下,卫亚汉自始至终没有皱过一次眉,他只是以一双深邃的眼直瞅着她。
好不容易能松口气,彩儿以袖布轻拭了下额上的汗珠儿,才抬头,便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陷入他那深幽双瞳中。
“谢谢你,姑娘。”卫亚汉眯起眸子,磁性的嗓音缓缓吐出这句话。
彩儿一愕,连忙摇着头说:“快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得委屈你在这里歇会儿,等你好过一些,我再带你到上头的山洞里,至少那儿可以遮风避雨。”
“方才那些东西很好吃,是你做的吗?姑娘真是好手艺。”
“啥?”他竟然回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彩儿怔忡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好一会儿,她只能这么回答“嗯只是一些家常菜,希望你不嫌弃。”
“家常菜也是这般好吃呢!”他眯起幽然的眸光,彷似心神已经迷失在她那张白皙诱人的小脸上。
“公子,你快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彩儿无措地别开脸,心忖这男人丧失记忆后似乎客气起来了,完全没有昨日那么称呼他呢?
“姑娘如何称呼?”他勾起嘴角,突地一问。
“你昨儿个不是已经问”该死!怎么转眼间她又忘了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印象“我姓云,公子可唤我彩儿。”她憨柔地回答。
“彩儿嗯!这名字跟姑娘非常适合。翩翩风采,彩衣翩翩。”
听闻他这两句话,彩儿的确是不敢相信,她没想到一个身受重伤的武夫居然会吟出这样的句子。
“谢谢公子嗯!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是该回去了。”她顿觉尴尬又羞涩,只想找机会离开。
“等等!彩儿,”他一手抓住她的柔腕,磁性嗓音轻轻飘进她的耳里“你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晚膳前我会为你带吃的东西来。”
“晚膳这么算来还有两个时辰了,这两个时辰里没有你,我该怎么熬过呢?”卫亚汉嘴里吐露着引诱勾魂语,还真是将未经情事的彩儿哄得心头一阵酥麻。
她错愕地张大一双杏眸,含羞带怯地说:“不可以,我爹还在家里,倘若不回去,他会起疑的。我现在还在烦恼晚些时候该用什么借口再出来呢!”她两条柳眉轻轻一拢,表现出美人颦额的美。
卫亚汉看得心神为之悸动,握着她柔腕的手劲也愈趋加重“当真是为难姑娘了。”
“别别这么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只希望你能早日痊愈。”她微微颔首,连忙将小手脱出他的掌心,随即飞奔而去。
这时,卫亚汉目光倏然一紧,激射出寒芒。
对她,他是决心拥有了。
失忆?呵!像他这么一位出类拔萃、超凡不群的一国之君,上天宠幸的真命天子,谁有权利让他失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