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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不深,他很快地点了她全身上下的各处经脉,暂时稳住了她的伤势,便以迅雷之速送她回最近的雷朵寺。
“蜜儿,你醒了!”守了整整两夜,田蜜才由高烧不退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诸葛擎最感谢的还是缘虚方丈,是他拿出他的镇寺之宝麒麟丹,田蜜才得以化险为夷。
田蜜虚弱的睁开眼,当她看清楚眼前是满脸短髭的诸葛擎时,她高兴的笑了,但一想起他之前的无情,她又噘起小嘴,撇过脸不理他,还挣扎地想起身,没想过为何她会在这里。
“你若是想让伤口再发炎,再受一次高不退的痛苦,你就尽量动好了。”他怒喝道。
她错愕地看着他,强硬的吞下自己的眼泪,他怎能这么凶对她!但她哪知道他这两天是在什么样的煎熬下度过的。
所以,当他见到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田蜜,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他当然气愤得口不择言。
“你管我!我死了一了百了,不是刚好称了你的心?”田蜜赌气的说,奇怪的是,他既然恨她、讨厌她,又为何要救她?
“我少了一个老婆,怎么会称心呢!”他深不可测的眸子正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你少了老婆,关我什么事?”她一脸倔强,假装听不懂。
“还记得某一天,你还求我要我对你负责的,我前思后想了许久,这个责任我还是承担下来了。”他眼中闪了一道促狭的光芒。
听了这些丝毫不含感情的话,田蜜的心顿时像被抽空了般,原来他对她终究只是责任,没有爱意。她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在逗她。
“你走吧!我不要你负责了,再说,那次你是为了救我,我根本没有立场要你承担任何后果。我想通了,就嫁给雷大哥吧!我爹对他有养育之情,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拒绝的。”田蜜豁出去的说,只想激他走,不想再看他那一脸“歉疚”的表情。
的确,诸葛擎这次确实吓呆了!
他以为他这么说后,田蜜只是会骂骂他,发发小牢騒,甚至会对他撒撒娇,却没想到结果会是她要嫁给别人!
“你走啦!不要再这么委屈自己,你以为我没人要吗?我偏偏就嫁给你看。”她不住的喘息,脸上的表情非常多变。
见她似乎伤口又疼了,诸葛擎连忙软语慰藉道:“别气了,是不是又扯痛了伤口?好,我暂时出去。”“那你快走呀!”她又叫住他“等一下,这个东西你也带走。”她很困难的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扔在他手里。
原来是他送给她的订情之物龙形玉珮。
诸葛擎的心在胸口打着结,只好无奈的说:“我将它挂在门外,你若接受我,拿下它我就明白了。”掩门之前,他又说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十年风水轮流转’,我不会走的,现在轮到我施展一流的缠功,你等着接招吧!”他真的将那玉珮挂在门柱上才离开。
死诸葛擎,臭诸葛擎,我就不拿,看你怎么样?其实她的手好痒呀!她用力打了它一下“有骨气点,不准拿,知道吗?”却不知隐于门外的诸葛擎,已将这一切尽收于眼底。可爱的蜜儿,你还是斗不过我的,我早将你肚子里的蛔虫给贿赂了。
蜜儿呀蜜儿,我就看你执拗到什么时候田沛鸿在接到诸葛擎的紧急传书后,第二天就赶到了雷朵寺。他作梦都没想到羽凰的恨意会那么重,藏身起来只为了置田蜜于死地。也许过去他真的将心思都花在寻找田蜜上,而让她心理产生不平衡,所以,他不怨她,只希望日后的关心能捂平她的伤口。
“羽琳,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都是爹处理得不好,才会让你惹来杀身之祸。”一进门,看见脸色泛白的田蜜,田沛鸿內心就有种说不出的苦痛。
“爹,这怎么能怪你呢?只希望挨了这一刀后,一切都太平了。还有,爹,以后能不能叫我蜜儿,我喜欢田蜜这个名字。”她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
“其实,我也喜欢这个名字,就跟你的人一样,只是羽琳这个名字我已经呼唤了十几年了,一时还改不过来。”田沛鸿歉然一笑。
“你慢慢就会习惯了。”田蜜很高兴她爹接受了这个跟隨了她十五年的名字。
“对了,蜜儿,我听说你跟诸葛擎闹别扭了,是不是?”田沛鸿慈祥的问道。
其实,他刚才一进门,就已经和诸葛擎恳谈了好一会儿,从中,他了解到他们之间的误会,因此,他也很幽默地想帮诸葛擎一臂之力,甚至答应帮他演场戏。
现在好戏正要上演了
“有什么问题跟爹说,由爹帮你解决呀!”见她闷不吭声,他又说了。
“才不要,谁要理他。”她嘴硬的说。
“不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他冒了多大的险救你出来?”他好声劝着她。
“爹,你说什么?是他救了我!”这句话终于激起田蜜的反应,也让她反覆想起被田羽凰陷害的一幕。
“不是你派人去救我出来的吗?那时,他根本就懒得理我,又怎么会救我?你别逗我开心了。”她揉揉眉心,思索着说。
“唉!你这傻丫头,当初你被困在山壁中,诸葛擎为了打开它,在几乎完全黑暗的情形下去射那藏有机关的靶子,若失败了,他只得与你同葬山中了;谁不怕死?他愿意这么做,是因他爱你呀!”
“不过,他已走了,你可能再也见不着他了。”田沛鸿沉着气又补上一句台词。
“他走了!”田蜜慌乱的叫了出来。
“他说东北盗匪猖獗,在他师父的召唤下,他得去平乱,只是这次的土匪不是一般的宵小之辈,只怕他是有去无回,唉!”他多加上一声叹息,以助长声势。
其中铲平匪寇的部份是真的,这也是诸葛擎一直惦记在心上重要的事。刚好日前诸葛师傅的催促信件又来了,让诸葛擎不得不暂时离开个把月,也好利用此一机会唤回田蜜的心。
田蜜两眼涣散地看着她爹“为什么?难道他这次真的永远走出了我的生命?”“所以,他要我转告你,他此去一个月后若能回来,一定来接你,若没回来,就表示他已经他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此外,他另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她抓紧田沛鸿的手臂问,现在的她,说有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他只求你能收下那块玉珮。”田沛鸿看着田蜜心痛欲碎的模样,知道诡计得逞了,这使他不得不佩服诸葛擎这小子竟能想出这种“苦肉计”“我要,我要,你去帮我拿来,快点。”田蜜急切得泪眼婆娑。
“好,好,你别急,在哪儿呀?”他明知故问。
“在门柱上。”“原来在这儿!”田沛鸿快步拿过来给她,就见她一把抢了过去,紧紧揣在怀中。
“擎哥,你一定要回来。”她苦涩苍凉的呢喃着。
这一切看得田沛鸿万分不舍,但为了他们以后着想,也只好先忍着了。如今只有祈祷诸葛擎能尽快平定匪乱,早日返回团聚。
扁阴荏苒、日复一日,一个月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每天田蜜总是拿着那块玉珮发呆,倚望着窗外,等待着她千思万想、魂牵梦系的人儿归来。
这三十天里,田沛鸿将田蜜焦虑痛楚的神情,及对诸葛擎万分依恋的深情全都看在眼里,但他又能说什么,总不能揭诸葛擎的底,来个临阵倒戈吧!只不过,期限已到,主角怎么还没现身?
今天,一样的景色,一样的心情,田蜜又坐在她的老位子上,凝望着远方。她拾起一颗小石子,一如往日的在一旁的木柱上画上一个x,这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算一算已经有三十一个了!
她敛去了笑容,一抹忧伤之情掠过她伤心的脸;他怎么迟了呢?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她绝不相信他会遇难,他不会的!为此,她还不停的在别人面前伪装笑容。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传来,突然,一盘精致的小点心出现在她面前。
她连头也没抬“爹,我真的不饿,你拿回去,好不好?”她顺手将手中的石头往远处一丟。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从遥远的东北所带来的土产。”田蜜整整愕愣了一分钟,才缓缓的循声望去,一张含笑的脸,风尘仆仆的神态,像是赶了好远好累的一段旅途,但那神采奕奕的双眸却将那股?鄹诟亲x恕?br>
“擎哥!”好久好久,她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变生疏了?还是依然无法原谅我?”他害怕又惹起她的伤痛。
“不是!我觉得好对不起你,你救了我,我还不理你。”她歉意满满的说。
“不,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几句听来的话而对你那么绝情寡义,你肯原谅我吗?”他以额头抵着她的,眼中尽是悔恨。
田蜜急切的说:“本来就是我错,是我”他以吻抵住她即将呼出的话语,情浓深意的说:“别说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谁也没错,谁也不怪谁。坦白说,如果没有这些错误的话,你我又怎会相知相许呢!一切的一切,都当作是上天对我们婚前的恶作剧吧!”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从现在开始。”田蜜偎在他坚强壮硕的臂膀內。
诸葛擎点点头又将她拥紧了些。
“对了,东北的匪寇消灭了吗?你又不是官方的人,为什么要去蹚这浑水?”田蜜皱着眉问,为了这事,害她担忧了一个月。
“如果凡事都得依赖官方,那恶匪早就布满各地了,铲奸除恶是我们诸葛四郎应有的责任。那些匪寇的确很难缠,足足与我斗上一个月,害我差点赴不了你的约。”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我看看!”她迅速推开他,检查他的全身上下。
诸葛擎笑意盎然的说:“要不要扒光我的衣服,让你看个够?”
“讨厌,我看你一点事也没有,是不是骗我的?”她似乎捉到了他的小辮子。
“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我的诡计。不错,这步棋子是我和你爹一块儿下的。”他说这话的表情一点愧疚都没有,好像理所当然似的。
“我爹竟和你串通!你们最讨厌了,一个劲的把我当猴子耍”她受不了的又想将脖子上的玉珮扯下。
他很快地攫住她的手“我不容许你扯它就像换衣服一样,这样会撕碎我的心的。”他倏然放开她的手“好,在我说完这些话后,你还是执意要扯下它的话,就扯吧!”诸葛擎双手摆在胸前,静待她的动作。
田蜜的手捂着捂着,想想,这玉珮也陪了她好一阵子,还真有些舍不得!再看看诸葛擎那双黝黑多情的眸子,她又怎么忍心再让他心碎呢!
“好嘛!可怜你只有一颗心的份上,我不扯了。”她摸了摸它,又把它摆回衣襟內。
“我可要谢谢你的仁慈之心喽!”他重新将她拥入怀抱“能不能再仁慈一点,嫁给我吧!”她含羞带怯的点点头,不再多言,只顾依偎在他的怀中。
诸葛擎闭上眼,尽情享受这暖玉温香的滋味,夕阳余晖下,只容得下这俪影双双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