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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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怕冷却又那么的冷,你要我怎么放手不管你?”
“你当初就这么放下我,就这样撒手不管我!现在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都没有用!”
她的话深深刺痛他,让他无法说出事实!因为现在的她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当初的信任已是如此薄弱,而现在在她一径认为是他背叛她的时候哪还会有信任可言?
安水难收,他们两人注定就这么擦身而过,就注定有一方要死在对方手里。
好痛苦,为什么再单纯也不过的爱情在他们身上会有这么复杂的纠葛?只因为他的身份背景,只因为他无法舍弃一切专心地守护她?
如果爱一个人必须舍弃自己视为第二生命的依归,那还叫爱吗?如果爱一个人就必须让她生存的象牙塔保持完好无缺,永远活在流言中,那叫爱吗?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会不会好一点?她的快乐完全建筑在他舍弃一切的痛苦上,苦的人只有他一个,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无疑的,这样是会好一点,最起码苦的人只有他,而不是两个人,只是一一他不能,他对黑街有份责任、有份依恋,那是他生长的地方,是他经历生死与共的环境,就算时光流转回当初,他心知肚明自己仍会做出让两人都痛苦的决定。
敝只怪宿千峰出的选择题大刁钻,两端都是他难以决定的选项。
“不管有没有用”暴吼的冲动最末化成她颈间低叹的热气,熨红她细白的颈项。“暂时别动别挣扎,让我感觉你,一下下也可以,让我幻想你仍然属于我,仍然属于我”
她不动,被他眷恋的口吻震慑得无法动弹。
他说过他不爱她的,但他的拥抱为何有着如此深刻的温柔与思念?为什么抱着她的手臂是这样眷恋无比的温存?为什么他会瞅着一双哀怨痛苦的眼看她?为什么他会顺从地接受她每一句刺耳的话?为什么?
既然当初如此绝情掉头离开,今日就不该用这么温柔的思念包裹她,如果他的绝情是假,当初怎会让她面对全然陌生的商界独自闯荡?
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他,哪一个又是假象?
一个个疑问在她心里不犊旎断回响,激起心湖翻涌出一个个谜样的涟漪一为什么?
抓不住一点头绪,身体被紧紧压迫着令她呼吸困难,打乱她的思绪,时间与憎恨在此时没有任何意义,即使经过无数个昼夜,他的怀抱依然是她最依恋的港湾,依然有扣住她心弦的魔力。
她想,想忘记一切!想抛开过去他带给她的伤与痛,想好好藏在他怀中,躲进他的羽翼重新做回她单纯任性的宿知秋。
“为什么?当初你走得如此突然决绝,为什么现在还要抱我?”她想知道,哪怕只是骗她也好,告诉她他依然爱她,当年只是一场误会。只要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解释她会原谅他,会再相信他的,只要给她一个解释。
“别问,什么都别问。”有苦难言啊,就因为很清楚这个真实的答案会被她当作是故意分化她和宿千峰祖孙情的诡计,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他们的误会已经够深了,没有必要再加上这一笔。
“难道我就不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我明白为什么当初你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明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却还是”她的话未完;全数融入他嘴里。
这是他的忘情、他的难以自制,忍不住低头强行吸吮她的甜蜜。明知她会抗拒,而她的抗拒会让他心痛,但他仍傻呼呼的像只明知会烈焰焚身仍扑向火源的飞蛾,想欺骗自己她仍是他的。
她不该出现,就算这些年他内心不停祈祷她有天会来到他面前她也不该出现,她的出现令他雀跃也令他痛苦,再见到她一一是的,成熟冷静已成为她的特质,另一个更吸引他的地方:但她的自毁容貌和她的存在却同时残酷的提醒他自己是个不守信诺的男人,只要一看见她,当年承诺不离开她的誓言便一次次浮现在脑海,苛责他不守誓言,告诉他眼前所爱的女子之所以出现是为了实现当年的立誓,取他的性命。
然而,如今她在他怀中啊!所思所念的她依然纤细的身躯此刻正在他臂弯圈起的世界中啊!这要他如何抑制自己拥有这份希冀已久的温柔而不深深温习她的一切?
唇舌探入她口中缠绕她的温润,听见她低喘的呻吟让他满足地微笑,从离开之后便残缺不全的心在此时有了短暂的补全。
如果这时候要他的命他心甘情愿。缠绵间,他当真作如是想。与其死在她冷漠的目光下,他宁可死在拥有她的此刻。
尝到湿咸的泪水,轩辕弥倏然一惊,温热的唇马上离开她的,转而舐去不知何时滑过她颊上的泪!心疼的目光落在显眼的桃红色伤疤,他的唇毫不迟疑压了上去。
“不”宿知秋试着抗拒,却骗不了自己,多年来始终渴望的温柔重新围绕着她,要她如何抵抗?原以为他会就此鄙视她就像其他男人一样,但他不,反而如此珍惜地吻着她,一如以往,让她觉得自已被保护、被呵惜着。
“别哭,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他低喃,声音里有着心疼的暗哑。
他到底爱她不爱?为何不肯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宁可让她恨他?
然而一声“小姐”的轻唤,撕裂这一层柔情的梦幻纱罩,将两人拉回现今的时空。
“您该回去了。”残月冰冷更甚于主子的声音刻意在这时候扬起,提醒主子再过不久老爷子会来电与她联络询问近况,她该回去等电话了。
背对残月,她点头,在轩辕弥怀中拭干眼角未流出的泪,深吸口气,毫不迟疑推开他,转身面对部属。
也幸亏是残月出现,只有这名部属的眼神不会因为任何事有所变动,若是晓风,恐怕又会在她面前东说一句西说一句惹得她心烦。
“知秋!”轩辕弥伸手想再拉住她,被残月一记手刀挥开,居中阻挡。
“你没有资格碰小姐。”冷冷的嗓音残酷地告知这项事实。这就是残月,永远说话都不看对象也不留情面。
一句没有资格成功打断他留住她的欲念,手垂落在身侧,他呆然看她背对自己渐行渐远,清楚听见她留下的决裂讯息
“不会再有了,轩辕弥;就算你想给我一个解释,这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不会再有了
因为这机会是他自愿让它错身而过。
帝氏大楼爆炸!
这一则消息震惊台湾商界,前一阵子有关帝氏财团遭人以威胁信威胁不得介人电子业市场的传闻在近个把月的时间后销声匿迹,原以为是太平无事了,谁想得到这是凶嫌故意放慢动作让帝氏财团渐失戒心,一个月后竟让这个威胁成真!
帝氏财团受波及的员工名单尚未出炉,但副总裁重伤的消息已不腔而走,震撼商界,也造成帝氏财团投资的企业股价下跌。
为此,第二顺位接班人的轩辕弥在暗地忙得是焦头烂额,而黑街方面亦开始在帝氏大楼警戒和追查凶嫌的工作。
然而在此时,棘手的事似乎是有一就有二,印证着“祸不单行”这句话。
一通国际长途电话打进轩辕弥办公室里的专线,截断他满脑子如何挽救帝氏危机的思索。
“是您?”轩辕弥听见曾经熟悉的声音,讶异出声。
四年后接到宿千峰的电话,说不惊讶是骗人的;但对于这位老者,他有的是更深刻的憎恶,他恨死这老狐狸带给他这种被迫成形的痛苦,尤其这痛苦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该死的救命之恩!
“我和您已经没有任何瓜葛,该还的早已还清。”这头的他,声调冷冷,完全不把宿千峰当一回事。
(是没错,但是你欠知秋的呢?)电话线那头远在法国普罗旺斯疗养的宿千峰已过八旬高龄,说话声调依然中气十足。
“那是我跟她的事,用不着您插手。”格外的客气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示。“我不想跟您有任何交涉,如果不介意。我还有事待办。”
(我的宝贝孙女生命有危险。)宿千峰在他挂上电话之前飞快说出关键字句,成功停止轩辕弥断线的动作。
“什么意思?”话筒重新靠在耳畔,轩辕弥皱紧眉头等待下文。
(就像当年你入主千峰集团有人暗中跟你作对一样,知秋目前也有这问题存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不会想把千峰集团的根据地移回台湾。)
“据我所知,她是在台湾寻找子公司设定点。”
(那是对外界的说辞,我一个老头子没必要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八卦消息,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那头的宿千峰扬眉有着吊诡的表情,只可惜轩辕弥看不见。
轩辕弥沉默,思忖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小子,听过盘庚迁殷的故事没?就因为知秋打算利用这次迁移的机会解任一些无用的董事,所以引来杀机)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听你编织的谎言,也不想重蹈你设计的陷阱,够了,老狐狸,不要告诉我就算这是真的你也没有本事解决。”
(我老了,所有的事情全交由知秋处理,还有什么本事可以保护我的宝贝孙女?呵。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小子。)如果不是这样他会再找他吗?找这个宁愿把他孙女伤得惨重也不肯留在巴黎的浑小子?
“我不会再跳进你设的陷阱,当年是我疏忽,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现在休想我重蹈覆辙。”轩辕弥不客气了,耐性净失,不再对他以礼相待“该说都说完了吧,我要挂电话了。”
(信不信由你,狐狸,如果知秋的生死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就随你吧,我老头子也没几年好活了,和宝贝孙女一起共赴黄泉倒也快活,就不知道知秋这么年轻,会不会不甘心这么早就)
卡的一声,轩辕弥挂断电话,不愿再继续听下去。该死!都什么时候了宿千峰还有事没事找他晦气,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一一一
无关紧要的话
信不信由你、狐狸。如果知秋的生死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就随你吧
“可恶,”他暴吼一声,拿起电话迅速拨了个号码,在对方一声喂之后马上道:“宇文,死亡名单算我一份。”
(啊?)线路那头的宇文律发出疑惑。(你说什么?)
“什么都别问,让我死就是。”说完,他马上放下电话,连让宇文律发问的时间都不给,暗自盘算另一场骗局的开始。
可恶!他第二次这么厌恶自己“狐狸”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