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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的演技堪称精湛,可惜已经迟了。”溟海双手紧握,提醒自己不要被她这种脆弱、受伤的表情所蒙骗。“沧溟城不养废物,更别说是曾经背叛过的废物,从明天起你就得搬离这里,留在适合你的地方。”
“哪里?最适合我的地方不就是沧溟城之外吗?”绯月重新睁开眼,充满挑衅地问。哼!她虽然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但若要施展武功却根本不可能,明明知道她身体状况的溟海,想必又想到什么恶毒的招数伺候她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溟?湫ψ呕卮稹?br>
绯月冷哼,重新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现在我想独自享受最后的自由时刻。”既然明天开始要被人恶整,此刻不如睡饱补充元气。
溟海不语,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绯月一双璀璨星眸不再充满绝望与哀怜,而是燃烧着怒火与挑衅,这样的她才是自己所熟悉的。
听见关门的声音,绯月知道溟?肟耍匦抡隹郏粲兴嫉赝徘缴夏骋坏悖挠牡靥玖艘豢谄?br>
“丫头,天域焚的余毒清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服的葯方都是以滋补受损的心、肝、脾为主,味道虽然不太好,但你得乖乖按时服用,才能完全恢复,知道吗?”翌日,楚天放为绯月把过脉,一边写葯方、一边吩咐着。
“调养好身体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糟蹋!”绯月自嘲,抬起眼淡扫过站在楚大夫身后一名身材粗壮的中年妇人。是一张从没见过的生面孔,但她可以从对方敌视的目光判定,这位大娘一定是奉了溟海的命令前来恶整她的人。
“哈哈。”楚天放干笑几声,他毕竟只是个大夫,根本无法插手溟海和绯月之间的事情。“按时吃葯,我会再来看你。”
楚天放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那名目光犀利的妇人,绯月假装没注意到对方的存在,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葯碗,蹙着眉头将苦葯一口一口的吞进肚子里去。
按照时间来算,天域焚的毒虽然只需服用十余天的葯就可解,却显然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调养身体,昨晚她试图运功,却发现半分力都使不出来,也就是说她现在就和一般完全不会武功的女子一样,而这种可悲的情况还不知道得持续多久
“喂!你这个懒丫头,喝个葯拖拖拉拉的,快点把葯喝完,和我干活去!”妇人显然无法忍受绯月的慢条斯理,大声咆哮地命令道。
吧活?“这位大娘,你在和我说话吗?”绯月狐疑地挑高一道眉。
“废话!屋内就只有你这个鬼丫头,难道老娘在和鬼说话不成?”大娘眉毛一横,以十分轻蔑的目光看着绯月。
“原来真是和我说话”绯月喃喃自语。不知道溟海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让这位大娘看起来很不好惹,似乎随时都会一掌劈过来的狠劲,自己最好还是顺从一些。
“丫头,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快点!”
“是马上来。”好女不吃眼前亏。绯月听话地将苦葯一口饮尽,随即换上讨好的笑脸。“好了,大娘,我不叫鬼丫头,若是您不介意的话,叫我绯月就可以了,往后请大娘多多关照。”
“哼!油嘴滑舌!”大娘用力一哼,转身迈开大步,同时还不忘严厉地吩咐道:“快跟过来!”
“是。”噌!好家伙,居然找了一个连马屁都拍不得的凶婆娘过来,看来,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唷!
粗壮大娘领着绯月左拐右弯,最后来到长廊外的一间柴房,伸手指向旁边说道:“喏!这些柴,日落前要劈好!”“这些?”绯月瞪大一双眼,哑口无言地望着足足有两个人高的木头堆。没搞错吧!这么高的一堆柴,就算她是职业樵夫也劈不完啊!
见到绯月一脸惊愕的表情,大娘露出阴森的笑容。“对了,丫头,城主特别交代过,沧溟城不养废物,但如果你嫌这种粗重的工作不适合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原本跟在城主身边服侍的歌妓有事回乡去了,要是你不想干活,可以去应征那份闲差,只要白天跳跳舞、唱唱歌,晚上为城主暖床,总之,只要将城主服侍得高高兴兴就够了。”大娘嫌弃地上下打量绯月道。“不过依我看,你这丫头浑身没几两肉,就算自愿去服侍,城主也不感兴趣吧!”
“我选劈柴,劈柴对身体好。”绯月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笑话,她宁愿砍下自己的脑袋当柴烧,也不愿意对溟海示弱,更何况是服侍他!呸!做梦!
“哼!这可是你说的。”大娘冷笑,原本以为这种自认为长得美,理应受到众人怜惜的丫头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虽然对绯月的选择感到意外,但她依然没有好脸色。“好了,现在开始工作吧!我等会儿再来看你,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偷懒,可别怪我藤条侍候!”
扔下这句威胁后,大娘扭着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将斧头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绯月有些意外地发现它并不是很重。
于是她选了一块木头用力砍下去。嗯!这把斧头不单轻,而且十分锋利,就像是专门为自己设计的一样。
“劈死你这块木头!”绯月挑高一道眉,顿时明白了这也是溟海的安排,知道她根本不会接受暖床这种交换条件,所以故意打造一把即使功力全失也拿得动的斧头,总之就是要把她当成奴才使唤就对了!
“哼!我再劈。”还有什么怪把戏尽量使出来好了,她不会认输的!
每一块木头,在绯月眼中俨然都成为溟海的化身,先是从头到尾加以评论挑剔一遍,最后再用利斧一劈劈成了两段。
虽说利斧经过特别设计,但劈柴这件事对大病初愈的人来说,毕竟还是太吃力些,才劈了不到十块,绯月已经开始喘气,额头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呼呼”绯日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最后只能将斧头一扔,坐在地上大口吐气。
“死溟海、臭溟海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边喘气休息,绯月不忘提醒自己要牢牢记住今日的耻辱,甚至赌气地踢乱堆在一旁的柴薪。
当沧云走到柴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景象,绯月完垒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斧头扔在一旁,柴薪也被踢散在一旁,而她的嘴则一张一合地咕哝着,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听不见,但也猜得出她咒骂的对象是谁。
“何必对木头出气?”毕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如此狼狈的绯月,沧云憋住笑意,踏前一步主动打招呼。绯月没好气地抬起头,龇牙咧嘴地开口:“副城主”看到弟弟就联想到哥哥,美丽的小脸顿时变得十分狰狞。
“一、二、三八、九,噌噌,连劈柴这种小事都做不来,我早就和大哥说留你下来是个负担”像是故意要激怒对方似的,沧云好整以暇地数了数劈好的木柴,最后不甚满意地皱眉。“别说我不念旧情,你倒是说说,留你在这里除了多了个吃饭的人,还能有什么用处?”
“卫、沧、云!”绯月咬牙切齿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一双星瞳几乎要喷火了。“山水有相逢,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你这句话说的真好,如果没有之前的恶因,你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苦果?”沧云一点也不同情地奚落。
“算了,本姑娘没心情和你废话。”绯月冷哼。关于一年前的“往事”听个一、两次或许会有内疚,但要是像念经一样在耳边一提再提,再多的愧疚也全部消失了。“你来这里干什么?没看过女人劈柴,还是你那位了不起的城主哥哥又想出新花招要款待我了?”
“没错。”沧云淡淡一笑。“让你整天劈柴是个好主意,但今晚沧溟城有一场晚宴,到时候需要很多帮手,可不能白白浪费你这位奴仆,对不对?”
“奴仆?”银牙咬着下唇,绯月冷冷重复道。先是柴夫跟着是奴仆,好,果真是一丁点也不浪费人才啊!
“没错,就是奴仆。”沧云微笑重复,跟着故意上下打量绯月,缓声道:“今晚到场的全都是贵宾,我奉命带你过去梳洗整理一番,模样太邋遢要是吓坏贵宾那就不好了。”
“很遗憾,我砍柴砍出了兴趣,没兴趣做别的。”绯月嘿的一声冷笑着拒绝!
“月。”沧云摇摇头,略带遗憾地说。“你已经害得巧儿失去了嗓子,应该不想因为违抗城主的命令,让她再失去其他的东西吧?”
“他敢!”绯月恶狠狠地瞪视着沧云。
“所以,你会是今晚宴会上最温驯的奴仆对吧?”沧云双手环胸,表情愉悦。
“是。”绯月将双手紧握,就怕自己克制不住,冲上去掐死卫沧云,深吸一口气之后,绯月僵硬地点了点头。
“很好,跟我来。”沧云点点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绯月用力深吸一口气,努力挺起纤细的肩膀,毫无所惧地跟在沧云的后头,离开了柴房。
哼!卫溟海!不管你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