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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守所已经待了三天了。
虽然说那天晚上我们四个被扔进来的时候,警察招呼了里面的人不要打我们几个,可后来我才知道,每一个刚进去的人,警察都会说不要打他,可里面的人还是要打,要折磨他,变态的折磨他。
姚京和常云亮俩人就被打被折磨的不轻,当然,这是事后他们俩说的,而且他们被打被折磨时的惨叫声,我也听得见。
陈金呢,这小子够种,人家打他,他就跟人家打,人家仗着人多势众揍他,他就仗着脾性跟人玩儿命,就这样打,让人打的不能动弹了,这小子嘴也不服软。那帮人不敢打死他,等他们累了休息的时候,陈金这小子就去掐他们的脖子,咬他们的脖子,要把人往死里头整。两天后,已经被打的再也动弹不了的陈金,成了那间屋子里的头儿,他不能动弹了,就有人伺候着吃喝拉撒。
我没有挨打,原因很简单。房间里的几个头头问我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我回答了两个字儿:“杀人。”然后我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任何人爱理不理。没有人会和一个杀了人可能要成为死刑犯的家伙较真儿,谁也不想死啊,不是么?
这招是从我二叔那里学来的,早先二叔和我说起过看守所里的事儿。
其实也并不能说里头的人都坏,换做任何人在里面被关的时间长了,心理也会变态,说实在的,住看守所还不如住监狱和劳改所呢,起码还可以放风,看守所根本不让你出去,就待在那个屋子里。人在里头憋成啥样了?能不想着法子找点儿事儿做么?折磨新来的人,便是最能泄心中郁闷的法子了。刚进来做新人的时候被别人折磨被别人打,等新人来了,就可劲儿的折腾新人,狠狠的揍他。当然,里面也是有头目的,谁最狠,够凶,能打,住的时间最久,那就容易当头目。
可能有人要说了,死刑犯是单间,不会和其他犯人住到一个房间里的。
其实我后来也听说过许多这类的事儿,但是我没办法解释,因为我也不懂这其中的许多复杂问题,即便是知道一些我也不能说。
在看守所里的日子是很难熬过去的,我心里一直在担心着薛志刚和郭两个人,他们伤的如何?会不会死掉?
对方的人会不会死掉?我们会不会被判刑?或者,被枪毙?
我不想住监狱,不想被枪毙,我还想着和柳雅文结婚生孩子,想着一起过上好日子我得回到村子里,我得赶紧的帮着胡老四干掉白狐子精,干掉许多邪孽异物,我得孝顺我爹我娘我爷爷
我非常的后悔,悔的我一个人偷偷的掉眼泪,害的同在一个房间里的那些年龄大的年龄小的都上来劝慰我,我还得再装出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对人置之不理。
时间变的黏稠起来,像是快要固态了一般,极其缓慢的流动着,让我把所有能想的事情都想得不再想了,可是时间才仅仅过了一点点,于是我重复的想着,回忆着渐渐的,我麻木了起来,有些傻了。
心里头空了,就连自己身中散魂咒,快要作了的事情,都懒得去想起来了。
在看守所的第七日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彻底好了,毕竟年轻,那些淤青肿胀的地方,早已经消退,头上缝了四针的口子,也长齐了,耳朵上擦破皮粘上的白胶布,我也撕了下来。
可是那天晚上,散魂咒作了。
那是一种让我此生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浑身打哆嗦的、冷汗直流的痛苦。
很突然的,内心深处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我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无数把无形的钢针刺入了我的心里,在那一霎那间,我有种想要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扔掉的感觉。
接着,突然而至的疼痛感消失了。正在我浑身冒着冷汗想要喘口气的时候,一种悉悉索索啃噬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某种东西抱住了,那东西抱着我的头,正在一口一口的啃噬着咀嚼着我的头颅,偶尔还会用力的吸一下,似乎在吸食我的脑髓一般。
疼痛从微弱,渐渐的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清晰,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尖刀插在了你的胸口,然后慢慢的,让你看着那锋利的刀刃缓缓的刺入你的身体,你的肉在被一丝丝的隔开向两边儿挤,刀尖儿还在不急不缓的穿透你的皮肉,带着后面的刀刃扩大着行进的长度,偶尔擦过你的骨头,于是便会出吱吱的摩擦声。
这种感觉持续一会儿后,猛的停住,然后头顶上突然穿下来一根粗大的钢针,直接穿透头颅,经过脖子,扎入脊椎,插下去,一直到腰部分成两根钢针,穿着你的大腿从脚心处钻出来。
我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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