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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心脏狂跳不说更是紧张得几乎窒息,一瞬间竟想起初来这时代险些命丧乌桓剑下的痛苦往事,恍惚间顿悟一条道理:生死有命,反倒不如放手一搏剑尖刺入胸口前的一刻,高勇拼尽全力急速侧转避开致命的刺杀,同时抬左臂一招云手顺势而出,划至一半正遇贾俊持剑的右手探至,左手立即下压、右手趁势而起改作揽雀尾,口中高叫一声:“嗨,!”
“喀嚓”一声贾俊右肘被硬生生压断!
贾俊惊疑的目光尚未退去便又遭骨断筋连的痛苦,刚刚必杀的一剑没有刺中已让人吃惊,而随后高勇使出的两下怪招更令众人骇然,谁都无法相信这个看不出任何武艺功底的少年能使出如此招式。
贾俊痛叫声中本能后退,右前臂挂在手肘处无力的摇晃。在其佩剑掉落地上的同时,突觉背心凉风透体,低头望去带血的剑尖已经穿至胸前一股血腥涌上喉咙
高顺抽出剑带出血花飞溅,口中高喊:“伤主公者定斩不饶!其余辽西郡兵听清楚:新任太守心胸宽厚,对于放下兵器投降归顺者一律酌情赦免!”言罢挥动利剑杀奔贾祥。
这边厢,贾俊摇晃了两下吐出几口鲜血,扑通栽倒于地,目光涣散之际望见府门处同样在抽搐痛苦的邓孝而此时的府门外,出现许多百姓的身影,他们手执棍棒与辽西郡兵打在一起,哭喊着克服对死亡的恐惧,高叫着死去的亲人名字。
贾祥看到长子战死当即失声痛哭,拿起身边郡兵的剑冲上去与高顺拼命,郡兵拦阻不住
很快,郡府内的打斗停止了。贾祥耷拉着脑袋跪在院中,脖子上架着剑。其余郡兵老老实实的蹲在角落里等待发落。贾祥的家眷被关在内院。郡府外的辽西郡兵要悲惨许多,太守被擒后只得弃械投降,百姓们却毫不理会这些,拿着棍棒照打不误。如果没有右北平郡兵的适时制止,恐怕死上几十人都算是少的。南门处的战斗最后以双方伤亡数十人的代价结束。
好言安慰受到惊吓的宾客后,高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见到沮授的第一句话便是:“下次再也不这么干了!爽是爽了,差点丢掉小命!”
沮授露出爽朗的微笑:“只怕再也没有下次了!”
高勇亦摇头苦笑“对了,贾祥招供没有?”
沮授点头:“招了,很干脆。得知王寇败亡以及主公那句‘家人与钱财选一样’的话后,他把几处存放钱财的地方都交待了,刚刚已派人去办理。接下来该如何办理?”
高勇缓慢坐下,轻抚前胸的伤口说道:“还是老套路,迅速接管城防,一方面准备防御丘力居可能的进攻,一方面整训郡兵。此外还要安顿流民,为明年春耕做准备。近期内召开公审大会,该处理的处理掉。剩下的就是将这三郡连成一线恢复元气了。”
沮授轻问:“那贾祥的家眷如何处置?”
“大丈夫要言而有信,由其搜刮的钱财中取出足够维持生活的留给她们,然后悄悄送走。”
至十月二十四日,令之、肥如、临渝三县相继被接管。原辽西郡兵被筛选后分别驻防令之及宾徒,右北平及玄菟郡兵暂时负责其余城池的治安防护。淘汰下来的郡兵被安排修筑新阳至柳平、辽阳的道路,也包括许多青壮劳力,按照玄菟办法郡府出钱出粮。
二十五日,辽西郡召开公审大会。阳乐城外人山人海,几乎全郡的百姓都集中在此。情景与玄菟毫无二致,贫民的激愤与贪官污吏的颓废,世族豪强噤声,地主富户无语。面对汹涌的民潮,面对铺天盖地的咒骂与指责,面对无数满含怨恨的眼睛,任何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午时三刻,呼啸的北风骤然停止,行刑台下百姓们翘首以待。宣读罪状以及判决之后,跪成一排的贾祥、邓孝二主犯以及各县令、县丞、佰长、队头、十余人被当众斩首。随后,与贾祥过从甚密的豪强、世族均被查出违反朝廷律法且证据确凿,斩首、判刑者达数百人。同日,罢免官吏数十,其中大部分被当场抓捕等待后继审判。
二十六日,郡府发出新太守上任后的第一道政令:罢黜一切苛捐杂税,恢复至朝廷统一税赋。有鉴于郡内百姓贫困,高勇决定下一年赋税减半征收。
初闻新政,全郡百姓不敢相信,纷纷到各地官府询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几年来愁眉不展的他们终于露出笑容。好消息迅速传播开来,那些逃进深山野林的人们陆续返回,由此,许多空无一人的村庄逐渐恢复了生气。
二十七日,右北平送来消息,乌桓兵围攻俊靡数日而不下,又无法攻取隘口进入徐无,而由俊靡县内搜刮得来的粮食仅能维持半月之用。与此同时,北方的寒冷日渐加剧,乌桓只得于万般无奈中退兵。
同日,令之出发的斥候搜索二百余里不见丘力居兵卒的踪迹,由此断定今年丘力居不会派兵侵略辽西。后来得知,为应付漫长的寒冬,乌延、难楼各自调回部分兵力南下劫掠,面对鲜卑随时可能进攻的‘数万’兵马,丘力居只好放弃南侵打算独立支撑,毕竟鲜卑放出的口风是只对付他丘力居一人。
二十八日,高勇上报州府,指责原玄菟、辽西二郡太守及一干要犯私通乌桓残害百姓并先后截杀几任朝廷任命官吏,证据确凿无可辩驳。月前已派人上报州府,怎奈半路被山贼所杀。而此二郡太守、官吏得知东窗事发,部分潜逃踪影全无,部分被抓于狱中自尽。后因抵抗乌桓侵袭,此事才稍晚上报。
其实,对于王寇、贾祥的罪行,州府官吏多少知道一些。不过一则由于幽州刺史病体未愈,二则各从事皆收到王、贾二人送上的好处,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人声张最好。况且,王、贾二人素与常侍们交好,谁还愿意得罪?
尽管此次得知二人东窗事发着实令州府大员们心惊胆颤一阵,不过,好在他们下落不明,招无可招、审无可审。而且,新任的太守同样是从常侍手中买的官,怎么也与常侍有些瓜葛,说不定还是常侍有意为之。
除此之外,凭借高勇在幽州士族、商贾中不断攀升的声望,以及比王、贾出手更大方的豪气,各位从事自然不过多追问,反而锦上添花毫不吝惜赞扬褒奖的词语将高勇大大的夸奖一番。之后,此案卷仍由高勇所派之人携带送至洛阳。
张让是何等聪明之人,看到卷宗陈述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在王、贾二人头上,丝毫不提他们送礼之事,也不见半个字提及与常侍交通。如此“深明大义”怎能不让人欣喜,况且随同送上的还有大笔钱财。不看人面看财面,张让虽仍有疑心,却也不好妄加指责,毕竟这个高勇也是自己“保举”的。
朝堂上,看着幽州送来战报,汉帝刘宏大喜,特命张让当庭宣读。随后张让用他那鸭嗓读出了数年来北方的难得的胜利:“至十月中旬,入侵幽州的三路乌桓因受到边城军民顽强抵抗先后败退。初步统计,乌桓死伤在八千上下。其中,渔阳太守公孙瓒力斩敌将摧毁敌阵打破敌军,率领两千郡兵与边军配合击杀乌桓难楼部近六千人,缴获战马千余匹;右北平校尉毋安坚守俊靡半月有余,斩杀乌桓乌延部近千人逼其退兵;辽西太守高勇身先士卒,于宾徒城凭借千名郡兵拖住乌桓苏仆延部三万兵马达一月有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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