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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笼罩着不算厚的云,但是正值清明时节,淅淅沥沥的小雨总是带着寥落的悲伤从高空滑落,湿润了永恒缄默的大地。山路蜿蜿蜒蜒的漫向远方,虽有些崎岖,但是毕竟自己曾经在这里走过无数次,况且三年以后,除了又添上了几抹沧桑,这路几乎没有什么改变,还是盘桓而上通向那方威震武林的门派,即使如此,自己也不在意什么或者报怨什么。
孤单的身影前行着,一柄油纸伞遮在了头顶,挡住落下的雨,却挡不住无端而来的悲伤,偏偏这悲伤,直坠心底。白色的束发在风中息止不住,那翠竹长衫已经有些泛潮,腰间的玉佩也蒙上了层水气,路途有些泥泞,他的鞋子沾上了点点泥土,无法被雨冲刷掉,就如抹不去的记忆抑或是甩不掉的悲伤,两者融为一体化成血液,淌在叶晓天身体里。他的眼神蔓延出了迷雾一般的神色,白皙的皮肤此时和天空似的苍白。刚刚在夜幕中挣脱出来,刚刚结束厮杀,他按照计划,去神剑门给故去的师父南宫木扫墓,然而同时,山上的问剑等人同样知道,这个叛徒定然会来的。山上有很多树,逐渐繁茂着,却在暗暗的天幕下,连那时的新绿也淡了,只是空随风摇摆。
南宫木的坟墓前十数丈外便是一片竹林,雨水已经浸透了,泥土软软的,是春的柔和,却偏偏夹杂着清明的悲凉。
叶晓天竟自走着,走在曾经那熟悉的路上,但是如今走来却是悲凉中夹杂着陌生。山路过后是那弯曲的石制台阶,解剑碑安静的立于石阶的尽头望着远方。他缓缓走到石碑下,轻轻举起手抚摸着那风雨不动的磐石,莫名的出神。突然两名弟子腾空跃下大声道:“何人到此,快快报上姓名。”
叶晓天不便抬头用伞挡住脸,缓缓放下手,嘟囔道:“在下是…”紧接着却突然出手,闪电一般从两人中间穿过,并且以防万一,他点了两人的穴道,独自用轻功——龙潜云端,闪电般避开各路看守径直潜去师父南宫木的墓地。
白色的身影远去之后,一个人慢慢走上山来,十七八的年纪,除了打扮之外根本就像个姑娘……两名弟子惶恐地看着这个人,只见他笑吟吟的走到两人面前,却突然面容狰狞起来,迅猛出手扭断了两个人的脖子,两人黯然倒下,那个人看了看确定死了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粉红的丝巾擦了擦手,细声道:“真是的,两个小卒有必要这么费事吗?讨厌!”笑了笑,然后慢慢离开了。
忽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叫住了他,声音道:“老五,看来你的功夫有长进了啊。”
听罢,老五竟是愣在当场,面色铁青,仿佛对这个人很是惧怕,一滴滴冷汗从香艳的额头上滑落下来,慢慢转身过去看着上边那个一身墨绿色衣服的人,强挤出了一丝微笑,道:“大哥,您来了。”
“是老二叫你来这里的?”血痕问道。
“是,是二哥,他说……”老五支吾道。
“他打算叫那个杀手和神剑门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好动手?”血痕微笑道,“老二的计划是没错,不过他实在是低估了神剑门的实力,几代门主种下的大树岂是他说动就能动的?还有,即使那个杀手受了重伤被我们干掉,但谁又知道杀手壕会不会在短短几年内在培养出一个绝顶杀手呢?更何况杀手壕的情况我们又不是很了解,这么行动只会加强他们的警觉,所以你回去告诉老二,让他慢慢计划,不要这么草率。“血痕说完不等老五回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老五看着消失的血痕,咽了一口口水,用粉红的丝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出了口气,然后飞速离开了。
神剑门似乎变得有些安静,山门前便是死寂。
“师兄,您真的要一个人先去?可是叶晓天的本事真的今非昔比啊,恐怕……”破军小心的道。
“无妨,若是杀不了他,你们再上,不过切莫告知小羽。”问剑镇定地道。
“山门前还没有信号。”埋锋望着门外道。
“你认为叶晓天会让他们把信号发出来的人吗?不必等了,我猜他这会应该已经到了,众师弟,今日我们是否能为师兄报仇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问剑一挥长袖道。
另外四个人对望一眼然后同时看向问剑点了点头。
“几位师弟,待我先去打探虚实,半柱香之后你们在前去助我。”问剑道。
说着,他提上宝剑大步走出了屋子,运起轻功直奔南宫木的坟冢去了。
剩下的四个人紧张的盯着桌子上的香炉,等待着。
后山。
细草微风,山林各处是鸟鸣,显得更加清幽,墓碑安静的立在一座土丘下面,周围已经出现了白色的野芳,看上去凄美又闲静。不远处就是一片山林,大概是被四周的山挡住,所以林子所处的地方也算平坦,而且比其他地方的树要茂盛些许,微风过处,送来点点新叶的气息,也带来了清明的雨味以及泥土的软香,仿佛一位姑娘在幽怨的哭泣,为这伤感的节气而默默落泪。
雨势渐小。
深红色大理石墓碑被这春雨冲刷的十分晶莹,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默默地注视着远方。上面用小篆雕刻着“神剑门门主先考南宫木之墓”落款为“长子南宫羽立”再无其他雕铸,简单的几个字寄托了无限的哀思,和不共戴天之仇。墓碑孤零零的伫立在灰暗的天幕下,大概是等待着谁的到访吧。远处林中的树已经繁茂初现,生长的参差不齐,随处是飞鸟的悲鸣和稀稀疏疏的雨点坠落的声音。
良久,一阵轻风吹过,一袭白衣,洁白如晚月,飞入林子悄无声息,恰似润物无声的春雨,似乘风而来而未见草木为之所动。龙潜云端的步法身形被他施展的游刃有余,宛若飞龙腾渊一般矫捷,从这边飞到那边,树下到树上,蜻蜓点水,雀啄枝头一般凌厉。最后在眨眼间消失了,四下无人,只有墓碑和森林对视,默不做声,它们都是与大地融为一体的。
空无一人。
“莫非是我估计错了?还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会来?还是另有原因?”叶晓天泛着嘀咕,但终于没有行动,运用太极回遁的法门感受着四周的气息。
半晌,风平浪静,确认安全之后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决定出来。只见树后人影晃动,仿若有一丝的迟疑,收起了油纸伞,也收起了对过去的回顾,“啪”的一声,掉落的树枝被他一脚踩断发出了响彻山林的声响。满腹狐疑的白衣杀手缓缓地走了出来。远远望去坟墓就在眼前,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摇摆不定,杀气在此刻消散得一干二净,神色渐渐黯淡下来,一步,两步……仿佛每一步都因描绘起了过去的种种往事而显得愈发的沉重。前世今生的隔阂,生与死的距离就是无边的。虽然明白师父并非自己所杀,但是无形之中他总是觉得师父是因自己而死。
花开无声,岁月无痕,往事如尘埃,积淀了多少情怨,抹去了多少希冀。
“算了,反正早晚会交手,又如何呢。”他轻蔑道。
只是,从树林到墓碑那几丈的路,仿佛生命中最长的距离,又仿佛过了一生的时间,他终于缓缓地走到了南宫木的墓碑前,双腿渐渐失去了支撑躯体的力量,走近,然后跪了下去。面对无声无息的墓碑,曾经南宫木那慈祥的面容,那曾经的话语,曾经发生的故事,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如今一个心智已经几乎坚定的绝顶杀手几乎也要倒在浮动的回忆中了。那是何等的悲痛欲绝,那是何等的叹服生命的脆弱,那是何等的无奈造化弄人。苍天的安排,无人知晓,唯有渐渐淅沥的雨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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