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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有踏雪无痕的本事,想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很难。”
铁鹰道:“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好的轻功,为什么不下来把我们杀了。”
秦宝宝道:“他的轻功虽然很好,但是并不表示他的武功也和他的轻功一样好,他没有杀我们的把握,所以才选择了下毒这个方法。”
铁鹰望着倒在地毯上,已开始由蓝变绿的酒,不由地心中一阵发毛。
大家去在看着地毯上的酒汁,过了好一会,秦宝宝才舒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铁鹰看不懂秦宝宝的表情,他只是觉得心里很不踏实,他道:“我是不是已死定了?”
秦宝宝道:“这种毒药并不可怕。”
铁鹰道:“那么这种毒药有什么作用?”
秦宝宝道:“中了这种毒药之后,在三个时辰之后,就会四肢无力,就好像大病了一场。”
铁鹰道:“然后呢?”
秦宝宝道:“然后?如果在十二个时辰之中没有找到解药,你就永远会四肢无力,永远像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
铁鹰道:“那么我能不能用武功?”
秦宝宝道:“当然不行。”
铁鹰大叫了起来,道:“这么可怕的毒药,你居然说并不可怕,那么什么毒药才是可怕的。”
秦宝宝笑了一笑道:“只有见血封喉的毒药才是最可怕的,你明明知道中了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我们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
铁鹰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我还可以活着,也和死人差不多了。”
秦宝宝道:“解你身上毒的解药并不难配,只有找到一家药铺,很容易就可以配得齐解药。”
铁鹰冷笑了一声。
秦宝宝道:“你在冷笑?”
铁鹰道:“是的。”
秦宝宝道:“你为什么要冷笑?”
铁鹰道:“因为你这么聪明的人忽然变得糊涂起来。”
秦宝宝道:“我怎么变得糊涂起来?”
铁鹰冷笑道:“难道下毒的人不可以把前面镇上所有的药全部买去?如果他这么做。我岂非是死定了?”
秦宝宝笑了道:“你的确不笨,可是你还是忘了一件事。”
铁鹰道:“什么事?”
秦宝宝道:“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想杀你,为什么不索性下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那样一下子就可以毒死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买所有的药。”
铁鹰想了一想,不由发现秦宝宝说的很有道理。
他道:“为什么他竟不想杀我?”
秦宝宝道:“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问一问下毒的人,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杜飞忽地道:“但我却知道一件事。”
铁鹰道:“什么事?”
杜飞道:“艳飞飞现在的情况一定很危险,下毒的人也许就是想警告我们,不要去管这事。”
铁鹰道:“也很有这种可能。”
秦宝宝道:“看来我们要再走得快一点了,否则的话,也许就真的来不及了。”
最着急的当然是杜飞,他马上就决定自己来赶马车。
杜飞对这辆马车很熟悉,对拉车的马也很熟悉,所以他赶的马车就好像飞了起来一样。
路上还是没有人,车顶上的轻功高手当然也早已不见了。
天气居然很好,大路宽阔而笔直。四匹马的速度几乎已到了极限。
可是杜飞似乎还是嫌慢。
他恨不得一步就到目的地。
秦宝宝跨出车子,走到杜飞的身后,道:“照这样的速度,什么时候可以到。”
杜飞道:“黄昏。”
现在正是中午。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往常很短暂的下午,现在却变得漫长极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上,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黄昏。
终于到了黄昏。
在黄昏的时候,杜飞的马车也正好赶到了一座城市。
一座小城。
杜飞道:“你们看没有看到那座小红楼?那就是艳飞飞住的地方。”
小红楼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因为这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
马车在楼下的院子前停下,院子很静,静得让人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
杜飞在没有等到马车停稳的时候,就冲下了马车。
他一步就跃到了院门前。
他在敲门。
虽然他的心里急得要命,恨不得一脚把门踢开,可是他还在敲门。
因为他不想让他的心上人知道,他是一个粗鲁的人。
他对秦宝宝道:“我先进去看一看,如果我很长时候没有出来,你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绿衣丫环。
绿衣丫环看了看杜飞,脸上马上就有了笑容。
看到杜飞,很少有几个女人会不笑的。
杜飞很有礼貌,很有教养地道:“请问,艳姑娘在不在?”
绿衣丫环上下打量着杜飞道:“你一定就是杜公子?”
杜飞道:“我是杜飞。”
绿衣丫环笑道:“你总算是来了,如果你再迟来一会,我们下人的头都要被骂掉了。”
头怎么会被骂掉,不过杜飞这种时候并不想争论,他笑了一笑,道:“我可不可以进去。”
绿衣丫环道:“请进。”
杜飞一冲进院子,就不见了。
秦宝宝和铁鹰,方知病也进了这个院子。
走进院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花,菊花。
现在已是冬天,也只有菊花可以开放。
站在菊花丛中,嗅着满园的清香,大家不禁觉得,这一路奔波所带来的疲倦不知不觉地消失。
花园中有一座赏花亭,亭中的石桌上放了一壶茶,一壶酒,两碟小菜,两碟点心。几副杯筷。
铁鹰没有喝茶的心情,也没有喝酒的胃口。因为再过两个时辰,他甚至连举起酒杯的力气都没有。
秦宝宝看到铁鹰心神不定的样子,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你身上的毒很容易解去。我随时可以到街上去为你配药。”
铁鹰不无担心地问:“难道他们不会把街上有用的药全部买走。”
秦宝宝笑道:“我猜他们不会,因为我们刚才岂非已判断出他们的用意并不是想要我们的命。”
绿衣丫环也站在亭中,秦宝宝对她道:“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绿衣丫环笑咪咪地看着秦宝宝,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可她口中却道:“不行。”
秦宝宝道:“为什么不行?”
绿衣丫环笑咪咪地道:“因为这个地方就我一个佣人,如果我走开,不仅没有人侍侯三位爷,如果夫人有事找我,岂非也找不到?”
秦宝宝道:“难道这么大的地方,就只有你一个佣人?”
绿衣丫环道:“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人工很贵,多请一个人就要多花一份银子的。”
秦宝宝道:“这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佣人?”
绿衣丫环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问,如果这里只有我一个佣人,那么这么多的花是谁照顾?院子是谁打扫?饭菜是谁烧煮?杂事是谁打理?”
秦宝宝道:“你猜得不错,我正要问你这些,你总不至于告诉我,这么多的事情全是你做的。”
绿衣丫环道:“你猜得也不错,这么多的事情的确是我一个人做的。”
她笑道:“有时候我也在奇怪,我怎么会这么能干?”
方知病道:“看来谁请了你,可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绿衣丫环笑道:“谁娶了我,那才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种言论在当时算得上十分大胆,那时的女子遇到生人能够说得出话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当然,秦宝宝是一个例外,而这个绿衣丫环更是一个例外。
铁鹰不由地哈哈大笑,方知病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秦宝宝眼睛转了一转,轻轻笑道:“既然这里离不开你,药我去买,不过煎药的事,你能不能帮我做?”
绿衣丫环秋波流转,笑道:“这种事情,当然是我们下人做的。”
秦宝宝站了起来,匆匆地向外面走去,大家并没有等多少时间,他就拎着几大包药回来了。
铁鹰这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秦宝宝把药包交给绿衣丫环,道:“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每一种药的份量,像你这么能干的人,我想应该不会弄错的。”
绿衣丫环笑道:“把药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
她走下小亭,摇曳生姿地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铁鹰不放心极了。他不无担心地问道:“你就这么相信她?她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很陌生的人。”
秦宝宝笑道:“我知道,所以每一种药我都留了一些,正好可以另配一副药。”
铁鹰笑道:“我就知道秦宝宝不是那么粗心的人。”
秦宝宝笑道:“不过你吃药的时候就要受点罪了。”
方知病幸灾乐祸地笑道:“不错,你就只好把这些很苦很苦的药干咽下去了。”
铁鹰也笑道:“可是你忘了这里还有酒,就着药下酒,或许别有风味。”
方知病正色道:“用酒下药,是医家之大忌,万万不可为之。”
铁鹰望着秦宝宝,道:“他说的话是不是放屁?”
秦宝宝笑道:“好像不是,他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名医,他说的话比我说的话还要管用。”
得到秦宝宝的肯定,方知病更加得意。
铁鹰无奈地摇了摇头,从秦宝宝手中接过药包,从中捡出一撮,放在口中,很苦,的确很苦。
方知病道:“能有药吃已很不错,总比毒死的好。”
铁鹰这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手中的药全部塞到方知病的嘴里。
把药干咽下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减轻痛苦的唯一方法,就是一口气把所有的药全部吞下去。
铁鹰用最快的速度把药吃了下去,嘴里虽然很不好受,心里却塌实多了。
他喝了一口水,漱掉口中的苦味,他的心情变得好多了。
他笑道:“你们猜一猜,杜飞现在在做什么?”
方知病道:“他现在肯定比我们快活得多,美人当前,畅话往昔,人生得意之事不过如此。”
铁鹰冷冷地笑了一笑,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有些古怪,偌大的房子里只住了两个女人,并且又收拾得这么干净漂亮,难道那个丫环当真这么能干?”
方知病道:“别人能干些,又碍你何事?”
他忽地皱了皱眉头,道:“我怎么觉得有些头昏。”
铁鹰哈哈大笑道:“我说这里必有古怪。你却不信,现在你就算相信也来不及了?”
方知病道:“你就算比我早知道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一样中了道儿?”
话音刚落,两个人“咕咚”一声,几乎同时倒下。
他们在中毒的情况下,居然还不忘斗口。
就在他们倒下的时候,秦宝宝也倒下了。
这时候,从花丛中窜出六个大汉,两人夹一个,将三个拖进小红楼。
铁鹰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就是杜飞。
杜飞正坐在一张很宽大,很柔软,想必也很舒服的椅子上。
铁鹰就倒在他的脚下。
铁鹰全身上下都被细细的浸过油的麻绳捆得紧紧,捆得就像端午节吃的棕子。
铁鹰侧过头去,就看到方知病。
方知病也和他一样,只不过这个棕子比较小一点而已。
秦宝宝的待遇比他们稍微好一点。
他看上去只像被点中了穴道,并且被放在一张椅子上,椅子后有两个大汉,每个人都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
铁鹰最后把目光放在杜飞身上。
他看出杜飞既没有被浸过油的麻绳捆住,也不像被点中穴道的样子。
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打扮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被主人盛情邀请来的贵宾。正在和主人言笑正欢。
坐在杜飞对面的想必就是令杜飞朝思暮想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确长得很不错,并且不是一般的不错。
她的皮肤很白,不是一般的白,就像被牛奶洗过的油脂那种白。
她是坐着的,所以铁鹰看不出她的身材,不过从她细长的脖子,秀美的长臂,已不难想像。
不过,从整个看来,她并不是那种所有工于心计的女人所共有的娇艳的类型。
其实她看上去就像一个经常受公婆闲气的小媳妇。
铁鹰第一眼看到她时,竟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虽然她把别人捆得像一个棕子,好像做错事的反而是自己。
铁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杜飞为什么会陷得那么深,像这种女人,如果要想迷住一个男人,真正能够不被迷住的男人实在很少。
铁鹰望着杜飞,道:“她很不错。”
杜飞的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或许这就是所有出卖朋友的人所特有的表情。
他道:“她的确很不错。”
铁鹰很同情地道:“为了这种女人而出卖朋友,的确很值得。就算是我,恐怕也会这么做的。”
杜飞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吃惊地道:“你一定是误会了?”
铁鹰又叹了一口气。他想不到杜飞陷得比他想像的还要深,交到了这种朋友,你能说什么才好?
铁鹰不知道自己是大笑三声好,还是大哭三声好。
女人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叹气的风姿是一种惊人的美丽。简直不可以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她道:“很抱歉,因为我而让你们遭到不幸,我本以为你们不会轻易中计的。”
铁鹰如果不是这几年学了一点点的涵养,几乎就要破口大骂。
女人话中的讥讽之意,可以让人一头碰死。
铁鹰尽量保持着风度,他笑道:“我们的确很笨,就这样轻易中计,没有让夫人好好地显示本事。”
女人笑了,如果说世上还有一种美丽的事物可以和她的笑相比,那就是她刚才的叹息。
她笑道:“铁先生弄错了,我们共同的对手应该是他们。”
纤手一指,指向的是站在秦宝宝身后的人。
铁鹰这才注意起他们来。
一共六个人,看上去都不像厉害的角色,他们显然不是主谋,他们的主谋会是谁?
铁鹰想到一个人,可是他却不敢相信。
一个很甜很甜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铁先生是不是已想到了是我,却不敢相信。”
铁鹰道:“真的是你?”
这个声音很甜很甜的人当然就是那个很能干很能干的绿衣丫环。绿衣丫环冉冉地走了过来,铁鹰这时才仔细地看了看了她,他发现她也算一个美人。
铁鹰感到有一点伤心,为什么坏女人总是生得很不错?
是不是只有美丽的女人才有资格坏?
绿衣丫环笑道:“铁先生真的很笨,居然连自己的对手都分不清。”
铁鹰忽然发现,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别人也只对自己一个人说话。
他道:“你们为什么不和别人谈谈,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
绿衣丫环笑道:“我就是要和你说话,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很可爱吗?”
铁鹰一生中得到过很多评价,各种各样的评价,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说自己很可爱。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铁鹰一定会打掉这个人的牙。
他只好苦苦一笑,道:“想不到我居然很可爱。这种评价让我很开心。”
绿衣丫环道:“你既然很开心,为什么笑得这么难看?”
铁鹰开始觉得发明涵养的人是一个混蛋,他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在听到绿衣丫环说出这种话来,都忍不住要生很大的气。
铁鹰大声地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这样说话?”
他觉得这几年自己的脾气已好的多,他在这么生气的情况酬谢下居然没有说出粗话来。
绿衣丫环居然在笑,有一种人,无论你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绿衣丫环想必就是这种人。
在这种人面前,你除了后悔不应该遇到她之外,你就只能生自己的气。
杜飞摇了摇头,道:“李姑娘,现在我们落到了你的手上,你有什么条件,不妨讲出来。”
李姑娘笑着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并且我相信大家都可以接受。”
杜飞道:“你说说看。”
李姑娘道:“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归宿,一个女人,总要嫁给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也总要有一个家。你说,我的话对不对。”
她居然又是对着铁鹰说的,她似乎真是很喜欢铁鹰,铁鹰也似乎真的很可爱。
铁鹰道:“你的话就像放屁。”
李姑娘很奇怪地道:“我的话怎么像放屁?”
铁鹰道:“放屁就是放屁,放屁的意思,就是胡说八道。”
他以为李姑娘一定生气了,任何人听到这种很无礼的话都应该生气的,何况李姑娘还是一个小姑娘。
他说出这些粗话之后,觉得很痛快。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李姑娘居然还没有生气,居然还是和和气气地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懂,我的话怎么是胡说八道呢?”
铁鹰反而不好意思,别人那么和和气气地和自己说话,自己却那样对待人家,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大男人,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小姑娘。
铁鹰当然不会道歉,不过他下面的话就好听一点。
他道:“你说的不错,可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你又何必再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相信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可以理解,你又何必绕弯子。”
李姑娘笑道:“原来铁大侠说的是这个意思,是怪我说话太不直接了当了。”
她走到铁鹰面前,笑咪咪地道:“下次说话,我一定改掉这个毛病。”
她忽然起脚,重重地踢在铁鹰的小腹,铁鹰的身体立刻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
这一击很重,铁鹰的脸立刻就白了,开始不停地咳嗽。
可他刚刚缓过气来,就笑了,他居然笑着道:“我还要劝你一件事。”
李姑娘笑道:“什么事?”
铁鹰道:“你以后要经常洗洗脚,你刚才踢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
李姑娘还在笑,她的脸上似乎只有这样一种表情,她笑道:“我知道你是想叫我给你一个痛快,不过你暂时还不能死。”
她转向杜飞,道:“看来还是和你说话比较好一点。”
杜飞笑道:“那也不一定。”
他顿了一顿,道:“求你一件事。”
李姑娘笑道:“什么事?”
杜飞皱着眉头道:“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的嘴好臭。”
“嗤”的一声,有人笑出声来,李姑娘转过身去,看到秦宝宝身后的一个人正在捂住嘴巴。
“波”的一声,这个人的胸口忽地多了一个血洞,他惨叫一声,向后倒了下去。
一根银链像一条毒蛇,从李姑娘的袖中击出,又闪电般地收回。
铁鹰看到她的出手,不得不表示叹服。
平心而论,如果一对一的交手,铁鹰觉得自己未必是她的对手。
李姑娘收回了银链,冷冷地道:“别以为我不会杀人,我相信若论杀人的数量,你们之中没有人能比得上我。”
她顿了一顿,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代表一个势力空前的组织和你们说话,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从现在起,你们必须结束你们以前的生活。必须加入我们的这个组织。”
她一共用了两个“必须”口气非常强硬。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目中冷冷的已有杀机。
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目中露出杀机,如果你不幸看到,我相信你绝对不想看第二次。
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硬下了心肠,就算十个男人也比不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宝宝忽然笑道:“一个女孩子,说话这么凶,不怕以后嫁不掉吗?”
李姑娘蓦地转身,冷冷地道:“秦宝宝,别以为你有卫紫衣在你身后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秦宝宝笑道:“那么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李姑娘道:“信不信我可以马上杀了你。”
秦宝宝道:“你为什么不过来试试。”
李姑娘居然还真的不敢过去,秦宝宝的花样之多,在江湖上是有名的。据说和秦宝宝作对的人,大多死得很惨。无一例外。
李姑娘对秦宝宝身后的那个人道:“杀了他。”
那个人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倒了下去,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李姑娘吃惊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准备端起碗来吃饭,却忽然发现碗里原来不是香喷喷的大米饭,而是一堆狗屎。
这个比喻也许并不是很好,但是很恰当。
好好的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地倒了不去,当然有一定的原因。
问题是,李姑娘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她除了流露出极大的惊讶之外,脸上更多是恐惧。
你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有很大的不同。
女人在遇到超出自己的想像的事情,会比男人有更多的恐惧。
这是因为,女人的神经和男人相比,要脆弱一些。
秦宝宝还坐在那张椅子上,很舒服的样子,似乎就是有十头牛来拉他,他也不想走。
李姑娘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就没有方法对付你了吗?”
秦宝宝调皮地眨眨眼睛,用一种气死人的笑容道:“你的方法当然有很多,不过你用了以后才会发现,没有一种方法有用。”
李姑娘冷笑,挥袖,袖中的银链闪电般地击出。
刚才大家都看到过这银链的威力。秦宝宝能不能对付这种可怕的武器?
答案是肯定的,秦宝宝一身很不错的轻功这时帮了他一个很大的忙。
只要是了解秦宝宝故事的人,都应该了解秦宝宝的轻功。
秦宝宝的轻功固然说不上天下无双,不过,躲过李姑娘的银链,还不算一件太困难的事。
银链几乎是擦着秦宝宝的耳边飞了过去,只要向旁边偏了一点点,我们就再也看不到秦宝宝可爱的笑容了。
杜飞和铁鹰似乎都看到,秦宝宝在银链飞过来的时候,宽大的衣袖似乎向上拂了一拂。
衣袖好像拂到了银链。
衣袖上拂,当然是有一定的目的,秦宝宝不会做无意义的动作,但是究竟是什么目的,能够猜出来的人,恐怕不多。
李姑娘忽地笑了,她道:“我还以为大名赫赫的秦宝宝有什么惊人的手段,原来只不过是有一身不错的轻功而已。”
她似乎放心了一些,只要不是一些很古怪的东西,仅以武功而论,她不是很担心的。
因为就算秦宝宝的武功和自己相差不多,毕竟自己这边还有四个人。
四个人对付一个人,并且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输的道理。
她准备先让别人消耗秦宝宝的体力,因为就算秦宝宝的武功很不错,可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的体力和大人相比,总是要弱一点。
何况秦宝宝的身体很弱,已不是什么秘密。在体力上,他比常人还要弱一些。
李姑娘的如意算盘打的很不错,一般而言,她的分析很有道理。
可惜她遇到的是秦宝宝。
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有名难缠的秦宝宝。
在和秦宝宝交手的时候,如果你能够猜出秦宝宝的花样,那么你不是一个天才,就是一个运气特别好的人。
李姑娘挥了挥手,她手下的四个人立刻向秦宝宝围了过去。
铁鹰冷冷笑道:“五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现在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李姑娘笑道:“你别忘了我是一个女人,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女人做什么事情,无论她用任何手段,都没有关系。”
铁鹰冷冷笑道:“为什么没有关系?”
李姑娘笑道:“因为我是女人。”
铁鹰说不出话来,女人就是女人。和女人讲道理,就像对牛弹琴一样。
李姑娘手下的四个人已将秦宝宝围了起来,他们的身材都很高大,他们一下把秦宝宝围在当中,铁鹰几乎已看不到秦宝宝的身子。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对秦宝宝好像没有很好的对付方法。
秦宝宝的身体就像游鱼,或者说像一条泥鳅,他总是能从最小的缝隙里钻出去。
四片刀光在秦宝宝身边上下游动,在别人看来似乎是惊险无比,可事实上秦宝宝安全得很。
铁鹰一直把目光放在李姑娘的身上,他知道李姑娘是不会自甘寂寞的。
李姑娘的确是在寻找机会。只要秦宝宝的身法出现一点破绽,她手中的银链随时都会击出去的。
不过,一时半刻,秦宝宝看来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李姑娘的手在袖中紧紧地抓住了银链,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兴奋,她的手心已出了汗。
就在她全神贯注于场上的变化时,她忽然感到有一种奇特的麻痒的感觉从手心传到了全身。
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在意,可是渐渐地,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她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全身赤裸的人一不小心跌到了仙人掌丛中。又好像是有成千上万条毛毛虫在身上乱爬。
一个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要胆大,有些女人杀起人来,比男人还要残忍。
但是所有的女人都有几个共同的天敌。
耗子和蛇当然算是的,毛毛虫无疑也算一种。
所以李姑娘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铁鹰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说风凉话的机会的。
所以他笑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好好的你叫什么叫,你是不是需要大夫,没有关系。我们这里恰好有一个大夫,并且还是一个名医。”
李姑娘已经没有心思去反击铁鹰,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对付身上的毛毛虫上。
可是她却不知如何去对付。
她现在只想要一块粗糙的岩石,然后把身体狠狠地在上面磨一磨。
到最后,和所有中了“痒痒药”的人一样,她除了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以外,什么也顾不上了。
秦宝宝这时才想方法解决这四个不知死活的人。
他用的方法也很简单,他首先跳出了圈子,然后指着在地上不停翻滚的李姑娘。笑嘻嘻地道:“你们想不想像她这样?”
李姑娘的样子很可怕,也很难看,只要是神经健全的人,恐怕都不会想像她这样。
这四个人并没有看到秦宝宝如何动作,可是李姑娘就变成了这样,这只能说明,秦宝宝有妖术。
一个普通人是不能和妖术抗衡的,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所以这四个人只要不是真正的傻瓜,就会明白自己的唯一选择就是尽快地逃出去。
看起来秦宝宝这个小妖怪也没有把他们留下来的意思,他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四个人就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宝宝对铁鹰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说:“怎么样?”
铁鹰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只问了秦宝宝一句话。这句话是:“秦宝宝。你是不是妖怪?”
秦宝宝刚准备回答这个问题,门外有人接着道:“我看他虽然不是个妖怪,但绝对是一个天才。”
铁鹰道:“你偷听别人的谈话虽然不好,不过看在你说的话还算有道理的份上,就饶你这一次。”
外面的人冷冷地道:“谢谢。”
用这种被冰冰过似的语气说谢谢,听起来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秦宝宝一步就跨到了铁鹰的面前,真正的对手已来了,仅靠秦宝宝一个人,恐怕有一点吃不消。
可是他刚一动,外面的人就用出奇冷酷的声音道:“不要动,动一动,我就叫你死。”
这句话有无比的自信,让人感到,只要他说出来,他就能做到。
秦宝宝似乎也不敢大意,他果真不敢动了。
外面的人又道:“秦宝宝,你最好向后退几步。”
秦宝宝笑道:“退几步才好呢?”
外面的人道:“我这个人不大喜欢开玩笑。”
秦宝宝道:“这个习惯可不好,据说天天绷着脸的人心脏会出毛病的。”
外面的人道:“我的身体不用你操心。”
秦宝宝道:“外面的风很大,你为什么不进来呢?”
外面的人道:“我当然要进来。”
秦宝宝感到眼前一花,一个人飘飘地走了进来,确切地说,是飞了进来。
这个人穿着一件很过时衣衫,衣衫的颜色也是很难看的灰色。
灰衣人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可是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浮在空中似的。
秦宝宝已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在途中让铁鹰中毒的人。
秦宝宝最拿手的就是轻功,可是这个人的轻功看上去比秦宝宝还要好,并且好的不止一筹。
也就是说,秦宝宝已没有优势,他该如何对付灰衣人?
铁鹰看了看秦宝宝的脸色,他似乎看出,秦宝宝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灰衣人道:“我相信我们的意思李姑娘已对你们说清楚了,我不必再重复。”
秦宝宝道:“你的意思我们的确都明白了,不过”
灰衣人道:“不过什么?”
秦宝宝道:“你该知道,我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你如果想叫我心服口服,必须露两手才对。”
灰衣人目中已有笑意,他道:“你是说,你是想和我比一比。”
秦宝宝道:“难道不可以吗?”
灰衣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换了任何人恐怕都要笑的。就连铁鹰也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说秦宝宝能够击败这个人,打死铁鹰,他也不相信。
任何了解秦宝宝的人恐怕都不会相信。
秦宝宝却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他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话难道很可笑吗?”
灰衣人道:“既然你想和我较量,我当然不好意思不成全你。你想和我比什么?”
“暗器。”秦宝宝很自信地道。
这一次,铁鹰的头摇得更厉害了,他知道,轻功很好的人,大多擅长于暗器。
灰衣人的轻功不是一般的好,他的暗器当然很不错。
秦宝宝找这样一个人比暗器,是不是大脑有点问题?
铁鹰闭上了眼睛,这场比武根本不用看,已可知道结局。
秦宝宝也看出了灰衣人的轻视之意,他很不服气地道:“你最好不要小看我,你知道我的暗器功夫是和谁学的吗?”
灰衣人道:“请教。”
秦宝宝无比自豪地道:“就是当今天下暗器第一高手,四川唐门的唐竹唐老爷子。”
灰衣人的身体很明显地震了一震。
四川唐门的唐竹唐老爷子是五十年来,江湖公认的暗器第一高手。据说他的暗器功夫已足以和当年的小李探花相提并论。
秦宝宝不是在吹牛,他的暗器功夫的确是唐竹唐老爷子所授,至于他的暗器有没有学到家,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不过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灰衣人点了点头,道:“很好,我平生所愿,就是亲到唐门,和唐门的唐竹唐老爷子一较高下。”
秦宝宝笑道:“你恐怕没有机会去了。”
灰衣人道:“为什么?”
秦宝宝道:“因为你马上就要死在我的暗器之下,你怎么还有机会到唐门去?”
灰衣人大笑,道:“你有这种志气,很好,很好。就怕你学艺不精,辱了唐门的大好名声。”
秦宝宝心道:“唐门的大好名声肯定是要败坏一下的,反正唐门的名声太大了,败坏一下又有何妨?”
心中算盘打定,口中却道:“你又在轻敌,这种习惯很不好,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天才,无论什么武功一学就会,别人要一个月学会的武功,我只要三天就运用自如了。”
这句话也不是吹牛,秦宝宝的悟性奇高,是学武的天才,唯一可惜的是,他对武功没有一点兴趣。
灰衣人对秦宝宝的话的确已信了,只要看他的姿势就可以明白。
他的脚下不丁不八,已是最好的防守姿势。他已将秦宝宝当做一个势均力敌的高手。
铁鹰也被秦宝宝的一番天花乱坠说得糊涂了,他也真的相信秦宝宝的暗器真的不错。
秦宝宝收起了顽皮的笑容,面目冷峻,神情之间,已俨然一副高手风范。
他淡淡地道:“请注意,我随时都要发出暗器了。”
灰衣人道:“请。”
秦宝宝从怀中取出了金匕首,此时夜已深,屋外漆黑一片,更显得屋中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照在金匕首上,金匕首一时光彩夺目。
秦宝宝在金匕首的照耀下,也真的给人一种宗师的气度。
这种气氛很能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
秦宝宝忽然道:“铁鹰,你看好了,这种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
铁鹰坐在地上,道:“唐门的暗器功夫,我当然不会错过的。”
他的话音刚落,秦宝宝大喝一声,手中的金匕首已发出。
令所有人意料不到是,秦宝宝的暗器功夫和他口中的暗器功夫实在是天差地别。
无论从力量,速度,准头上,都绝不能和唐门的暗器功夫相比,甚至比只学过三天暗器功夫的人还要差一大截。
这一刀并没有飞向严阵以待的灰衣人,而是飞向了铁鹰。
铁鹰大吃了一惊,可是没有等到他脸上惊讶完全表现出来,金匕首已从他的肩头飞过。
铁鹰忽地明白了秦宝宝的用意。
金匕首削断了铁鹰肩头的绳子。
无论是普通麻绳也好,是用油浸过的麻绳也好,甚至是用钢丝编的绳也好,都不可能禁得住秦宝宝削铁如泥的金匕首一割。
铁鹰双臂一振,将身上的麻绳扯下,然后他大喝一声,向灰衣人冲了过去。
铁鹰的武功其实并不算是一流的,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方之霸,完全是因为他的勇气和胆略。
不过他的武功其实也不能算太差,多年血战得到的经验,有时候比高明的武功还要有用。
铁鹰扑过去时,用的并不是太高明的招式,他这一招与其说是在进攻,不如说是在拼命。
铁鹰想必也很明白自己的能力,他知道如果凭真实的武功,他绝对不是灰衣人的对手。
他想必也还知道,自己的任务只是把灰衣人阻上一阻,等到秦宝宝解开了杜飞的穴道。剩下的事情是要交给杜飞的。
所以铁鹰一开始就用上了自己多年来千锤百炼的拼命三招。
他知道灰衣人是绝对不会和自己拼命的。
看来他的拼命三招很有用,他已将灰衣人逼到了墙角。
不过他知道,只要灰衣人一旦看清自己的招式,那就很危险了。
现在他已将拼命三招用完,他正在心中大骂杜飞的时候,听到身后杜飞出奇镇定的声音:“让我来。”
铁鹰立刻用了一招“懒驴打滚”退了下去。这一招并不好看,所以他听到秦宝宝笑道:“好一头懒驴。”
铁鹰笑道:“只要能够逃命,你就原谅我吧。”
杜飞的剑已出鞘,剑甫出鞘,整个楼已是剑气纵横。
铁鹰不由用一种又羡又妒的口气道:“他妈的这小子的武功又长进了不少。”
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主人笑道:“其实你刚才一上去就将这人逼到墙角,说明你的武功也很不错。”
铁鹰笑道:“但是比起你的杜飞来可就差得太远。”
女主人低下了头去,俏脸微红,她低声道:“杜飞是很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杜飞的武功很不错,还是说杜飞的这个人很好?
不过不管是什么意思,铁鹰已开始为杜飞高兴,从女主人羞涩的表情可以看出,杜飞已很有希望。
女主人早已把目光注视到杜飞身上。
看她担心,关切的表情,铁鹰忍不住又是又羡又妒。
杜飞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女人,可是自己却还是一个光棍。
女主人忽地一声惊呼,原来杜飞已受伤。击伤杜飞的是灰衣人手上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