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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玉燕了,喃喃的说道:“果然被他说对了!”
杨晋一转头,道:“燕儿,什么事?”
杨玉燕缓缓说道:“岳秀,他说张叔叔不会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果然被他说中了。”
杨晋道:“你怎么知道?”
杨玉燕道:“孩儿拦路问了他!”
杨晋皱皱眉头,道:“燕儿,你可问过他住在何处?”
杨玉燕道:“女儿不好问,不过,他说过,该来的时候,他自会来和爹见面,他不来,也不要找他。”
杨晋来回在室中走了一阵,道:“走!咱们去那里瞧瞧去?”
王胜道:“总捕头,咱们可要带些人去?”
杨晋摇摇头,道:“用不着带人,咱们三个人去一趟”
目光转到张晃的脸上,道:“你的伤势,还能行动吗?”
张晃道:“属下已然无碍。”
杨晋道:“那很好,咱们吃点东西就去。”
杨玉燕道:“酒饭早已备好。”
杨晋等用过酒饭,换过了衣服,瞥见杨玉燕也更了男装,站在厅门口处。
王胜瞪着瞧了一阵,道:“你是玉燕?”
杨玉燕笑一笑道:“是我,王叔叔。”
杨晋一皱眉,道:“玉燕,你又要换男装作甚?”
杨玉燕一欠身,道:“爹,女儿想去瞧瞧,也许能助爹爹一臂之力。”
杨晋摇摇头,道:“不行,我和你张、王两位叔叔行,已经可以应付了,用不着你再跟去。”
杨玉燕沉吟片刻转身退去。
王胜低声道:“玉燕很能干,只怕已继承了总捕头的武功衣钵。”
杨晋道:“女孩子,能有什么大用?”
迈步向前行去。
离开了杨府,张晃带路,三个人直奔钟鼓楼。
那是大青砖砌成一座三层高楼,虽然地处闹区,但因为这座鼓楼,建筑的年代久远,有一股阴森森之气,所以入夜之后,很少有人来此走动。
张晃带领两人,直登二楼。
这时,不过是太阳偏西的时分,二楼上却是一片空荡荡,游人绝迹。
杨晋回顾了一眼,道:“这地方,难道就没有看守的人吗?”
张晃道:“属下记忆之中,这里似有一个打扫之人。”
杨晋道:“那人住在哪里?”
张晃道:“就属下记忆,似是住在三楼。”
杨晋嗯了一声,道:“张兄弟,你在哪里遭人袭击。”
张晃道:”就在这二楼进口之处,那人似乎是隐在二楼后面,属下一脚踏进门口时,被人暗算晕倒。”
杨晋打量了那楼门口处的形势一眼,缓缓说道:“他藏在楼梯后面,你已上楼,背后全暴露在他袭击之下。”
张晃道:“不错,他出手快,又极意外,属下连回头都未来得及。”
杨晋点点头,道:“看来这是有计划的行动,他们故意诱你到此,加以暗算。”
张晃道:“属下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明明有取我性命的机会,但却不肯杀我,故意留下我一条性命的用心何在?”
杨晋道:“示戒,他想咱们无法解得那截脉手伤的经脉,唉!事实确也如此,如若咱们没有能力解你脉穴,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了?”
张晃点点头,道:“总捕头说的是,那真是比杀死属下,更使总捕头难过了。”
王胜低声道:“总捕头,这件事看来似和王府的血案有关了。”
杨晋没有立刻回答王胜的活,望着屋顶出神。
好像是正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过了有一盏茶工夫,杨晋突然回头望着楼梯口处,大声喝道:“什么人?”
右手已然扣住了两枚金钱镖。
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道:“我!”
但见人影一闪,一个身着灰布破衫蓬发的大汉,陡然出现在楼梯口处。
杨晋望了来人一眼,突然一抱拳,道:“骆兄。”
来人正是丐帮金陵分舵舵主骆天峰。
骆天峰还了一礼,道:“杨大人。”
杨晋道:“承蒙骆舵主多方协助,杨某还未拜谢。”
骆天峰道:“不敢当,大人言重了。”
杨晋道:“骆兄一个人来吗?”
骆天峰道:“在下还带了丐帮中两名弟子,他们守在楼下。”
杨晋道:“骆兄来此,可是寻找兄弟吗?”
骆天峰道:“不!咱们是不期而遇。”
杨晋道:“骆兄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而来吗?”
骆天峰道:“兄弟得帮中弟子报告,此地有异,特来勘察一番。”
杨晋道:“贵帮的耳目,果然是灵通的很。”
骆天峰道:“杨大人可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杨晋道:“不瞒骆兄,兄弟一位得力的手下,就是在此地受了暗算。”
骆天峰微微一笑,目光盯往在张晃的身上,道:“可是张副总捕头吗?”
夜鹰张晃听了一愣,道:“你怎知道的这样清楚。”
骆天峰道:“张兄是大人物,金陵中有谁不知,有谁不晓,不像咱们叫化,满街乱走,也无人过问。”
杨晋哈哈一笑,道:“丐帮耳目的灵通,天下各大门派,无出其右,这些事情,如何能瞒过骆舵主。”
骆天峰道:“惭愧,惭愧,倘若兄弟的耳目真正灵通,早就及时而至了。”
杨晋道:“骆兄,听到了什么消息?”
骆天峰沉吟了一阵,道:“敝帮中人,发觉了张副总捕头追踪人到此,立时追踪而来,但人还未进入二楼,已受了别人的暗算,倒在楼下。”
杨晋轻轻咳了一声,道:“贵帮中人,是否伤在截脉手下。”
骆天峰摇摇头道:“不是”
杨晋怔了一怔,道:“那是伤在了什么手法之下。”
骆天峰道:“一种珠镖,打伤了穴道。”
杨晋道:“可是传言于江湖的豆粒打穴之技吗?”
骆天峰道:“不错,那是一种极难练成的手法,江湖上有此能耐的,屈指可数。”
杨晋道:“骆兄见多识广,对能够施用珠镖打穴的人物,定都认识。”
骆天峰道:“这个,兄弟倒是知晓几位,不过,那人都是目下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决不会跑到金陵城中来,随便伤人。”
杨晋道:“贵帮中那位弟子,清醒过来没有?”
骆天峰道:“清醒过来了。”
“骆兄,来此的用心是”
骆天峰接道:“那伤人凶手,只怕早已离开了此地,在下来,只不过是想勘查下这鼓楼的形势罢了。”
杨晋道:“不知骆兄愿和兄弟一同瞧看一下否?”
骆天峰道:“不大方便吧!三位先请便,兄弟自己瞧瞧。”
杨晋道:“那么咱们各自勘查吧。”
骆天峰一抱拳,道:“杨大人请。”
杨晋带着王胜、张晃,举步向三楼行去,一面说道:“骆兄,如若有便,今晚上请到寒舍便饭如何?”
骆天峰道:“便饭不用了,如若在下觉着必须一见杨大人时,自会到府拜访。”
杨晋一抱拳,道:“兄弟恭侯。”
转身行上三楼。
三楼地方,比二楼稍为小了一些,但却有两隔开房间。
一个六旬左右,微微驼背的老者,坐在一张木凳上。
那木凳靠在一处窗口,那老者正在望窗外楼下的景物。
古老的鼓楼,寂寞的老人。
那老人的耳朵大约也有些聋,三个人进入了厅中,他竟是一无所觉。
王胜轻轻咳了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人缓缓转过头来,望了三个一眼,慢慢转过了身子。
这位老人虽然有些耳聋,身驼,但他眼力却是很好,立刻站起了身子,说道:“三位是”大约是,他很少离开这座鼓楼,竟然连应天府三位大捕头,也不认识。
王胜道:“咱们是府衙里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杨晋一皱眉头,想阻止王胜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老人啊了一宙,道:“原来是三位大人,来这里视察的,小人叫洪七。”
杨晋笑一笑,道:“原来是洪老兄”
驼背老人道:“不敢当,大人。”
杨晋道:“你看守这座鼓楼,好长时间了?”
洪七沉思了一阵,道:“四年多,前一任看鼓楼的死去之后,小老儿得一位朋友引荐,才到这里,一晃眼就四年多了。”
杨晋一对神光湛湛的眼睛,盯住在洪七的身上瞧着,口中说道:“洪老哥,家里还有什么人?”
洪七道:“孤苦无依啊!如果有个儿子,女儿什么的,小老儿,也不会找这份差事了,终年守在这里,不能离开,这份清静虽是不错,只是清静的有些寂寞,好在么!小老儿的年纪大了,也习惯这样的日子。”
杨晋道:“这座鼓楼,没有入常来瞧看吗?”
洪七道:“有是有啊!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近两年来,不知何故,竟然是游人绝迹,很少有人来了。”
杨晋道:“为什么?你老兄长年在此,定然知晓原因了。”
洪七道:“闹鬼!唉!不知这传说从何处说起,小老儿住了四年多,就从没遇上过鬼。”
杨晋道:“闹鬼?这座鼓楼,虽然古老,但地处闹区,四周都是人家,怎么可能闹鬼呢?”
洪七道:“说的是啊!这种事,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近两年,很少有入来这里了。”
杨晋回顾了张晃,玉胜一眼,道:“这鼓楼闹鬼的事,咱们听过没有?”
王胜道:“没有,从没有听人说过这种事?”
杨晋道:“洪老兄从没有遇到过鬼怪?”
洪七道:“有时风雨之后,这大的古老房屋,确然是有些阴沉,不过,小老儿这把年纪,纵然是直接有鬼怪,小老儿也不怕他。”
杨晋点点头,道:“洪老哥没有遇到过鬼怪,不知是否遇到过人?”
洪六一怔,道:“人,自然是遇到过了,像三位就是。”
杨晋道:“我说的是为非作歹,行迹鬼祟的坏人。”
洪七道:“小老儿有些耳背”
杨晋接道:“我知道,但你的眼力很好,就连年轻人,也不及得。”
洪七道:“对啊!小老儿就是这双眼睛还亮。”
王胜脸色一变想要发作,却被杨晋拦住。道:“洪老丈,近两日内,可有人来这座鼓楼。”
洪七道:“有!”
杨晋道:“老丈目光锐利,可记得那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洪七沉吟了一阵,道:“前天中午吧,有两个人,到这里来过,那是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小女娃儿。”
杨晋道:“那老人什么样子?”
洪七道:“高高的个子,脸色很红润,却留了好一部雪白的胡子。”
杨晋道:“那位姑娘有几岁啊?”
洪七道:“那女娃儿,大概有十五六岁吧!梳着两条辫子,人长的很伶俐,小老儿不便盯住人家看,所以,有些地方,没有瞧清楚。”
杨晋道:“除了那一老人,一少女之外,还有什么人来过?”
洪七道:“小老儿没有看见过了,再就是你们三位啦。”
杨晋望望门外面的楼梯,道:“这儿上去,是什么地方?”
洪七道:“是鼓棚,上面架着一面大鼓。”
杨晋道:“可以上去瞧瞧吗?”
洪七道:“一般的游客,不能上去,三位是衙门里的人,小老儿也不敢拦阻了,不过,千万不能打响了鼓。”
杨晋笑一笑,道:“我知道。”
暗中给张晃,王胜使了一个眼色,举步向鼓棚上行去。
王胜、张晃,久年追随杨晋,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能领会。
两人未追随杨晋登上鼓棚,却一左一右的守在洪七身侧。
杨晋举步行动中,暗中提聚了真气,右手也暗抓了两枚金钱。小心翼翼地上了鼓棚。
一面大鼓,近丈方圆的大鼓,放在一张特制的木架上。
木架前面,吊着两双大鼓槌。
杨晋走过大鼓,走了一圈,瞧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这时,阳光斜照,鼓棚中的景物清明,杨晋又仔细瞧过了四边景物,确无可疑之处,才下了鼓棚。
洪七仍然站在原处,张晃、王胜,分守在洪七两侧。
杨晋挥挥手,低声对王胜和张晃道:“你们先下去等我,顺便瞧瞧丐帮是否有人在?”
两入犹豫了一下,却未多问,鱼贯下楼。
这时,偌大的三楼上,只余下了洪七和杨晋两人。
杨晋双目中暴射出湛湛神光,盯住在洪七的脸上,道:“洪老丈,你百密一疏,露出了一点破绽”
洪七笑一笑,道:“小老儿,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事。”
杨晋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洪七道:“杨大人”
杨晋道:“遣走两位副总捕头,就是不揭穿你的身份,在下为老丈留了面子,也希望老丈能帮我个忙!”
洪七笑一笑,道:“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帮你什么忙呢?”
杨晋冷冷说道:“洪者丈,光棍眼睛中不揉沙子,我杨晋被江湖朋友们,送了一个神眼的外号,难道是人白叫的吗?”
洪七道:“大人,这一次,只怕看走眼了,小老儿,确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杨晋冷冷说道:“你私通果匪,暗算副总捕头,先行拿下死牢,俟追到匪首之后,再行一并解审。”
洪七道:“好厉害啊,大人,这就是你们作官的手段吗?”
杨晋道:“老丈别忘了,这鼓楼上守护人,也是公门中人。”
洪七突然一挺腰干,微驼的背脊,忽的直了起来,道:“杨大人,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
这位背驼耳聋的老人,一瞬间,似是变了一个人般,双目中神光炯炯,身躯修伟,高出了杨晋半个头,一眼之下,就使人感觉到,那是一个武林健者。
杨晋一抱拳,道:“老丈果然是一位息隐市井的高人,但不知何以竟会谋取看守鼓楼这份差事?”
洪七道:“老夫喜爱这里的清静,悠闲,原想会生老病死此地,想不到竟被你杨大人逼得我露了真像。”
杨晋道:“杨某人多有得罪,还望老丈多多的原谅。”
洪七哈哈一笑,道:“杨大人,你好利害。看来,老夫也要上你圈套了。”
杨晋道:“王府血案,闹的我杨某人灰头土脸,幸好在下还有一点人缘,金陵城中的江湖朋友们,都愿助我一臂,如再得老前辈帮我一把,相信不难追捕凶徒。”
洪七冷冷说道:“王府血案,和老夫无关,但老夫不满的是,他们竟敢再上鼓楼伤人”
杨晋道:“说的是啊!他们这做法,分明未把你老前辈放在眼中”
洪七微微二笑,道:“杨大人,别灌迷汤,老夫不吃这个”
杨晋微微一笑道:“不敢多言。”
洪七仰望屋顶,沉吟了一阵,道:“杨大人,受伤的可是刚才那位张副总捕头?”
杨晋道:“不错,是他。”
洪七道:“他被什么手法所伤?”
杨晋道:“震脉手?”
洪七微微一怔,道:“震脉手,杨大人能解震脉手震伤的经脉。”
“我不能”杨晋手捋长须,缓缓说道:“一位年轻的高手,帮了我的大忙。”
洪七啊了一声,道:“年轻人”
洪七道:“杨大人是否知晓他的名字呢?”
杨晋道:“那个自然知晓了。”
洪七道:“可否见告?”
杨晋沉吟了一阵,道:“岳秀,老前辈听说过吗?”
洪七口中喃喃自语了一阵,似是想不起来岳秀是谁。
洪七道:“你说出他的大致年龄,那就有了一个可以了解他武功的线索。”
杨晋沉吟了一会,道:“二十岁吧!也许会大上一两岁?”
洪七道:“二十二的年纪,那该是很有成就的人了。”
杨晋道:“老前辈,在你心中有一点疑问,老前辈可否见告?”
洪七道:“杨大人先请说出来内情,老朽才能斟酌答复。”
杨晋道:“老前辈已然露了像,虽然,还未说出直接的名号,但已不用再隐藏什么?”
洪七道:“杨总捕头,你有什么话,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吧!”
杨晋道:“好!在下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前辈既然见到了张晃受伤的事,想必也见到那行凶的匪徒了。”
洪七道:“不错,见过了。”
杨晋心中大感喜悦,但他尽量的掩藏着自己,不流露出来。
缓缓问道:“老前辈可否说出那入的形貌,年岁?”
洪七道:“他穿着一袭青衫,戴了一个宽大的帽,遮住了本来的面目。”
杨晋心中大急,急急问道:“老前辈没有瞧出他的面貌吗?”
洪七道:“也许他只是避人耳目,并非是单独的防备老夫。”
杨晋沉吟了一阵,突然一抱拳,道:“老前辈的看法,他是否还会到这鼓楼上来。”
洪七道:“很难说啊!”杨晋道:“那就请老前辈留心一些,希望下一次见到他时,老前辈能详细的说出他的形貌,在下不打扰了,就此别过。”
洪七没有说话。目注杨晋下楼而去。
招呼了王胜、张晃,三个人匆匆赶回杨府。
书房中,早已备好了香茗。
杨晋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那位看守鼓楼的老人,是一位身负绝技的高人”
王胜啊了一声,道:“属下带人去把他捕来”
杨晋挥挥手,道:“毛燥不得,坐下来。”
王胜碰了个钉子,缓缓坐下,道:“总捕头,咱们还没有一点眉目,那老小子,既然是武林中的高人,但却隐居那鼓楼之上,还会存有什么好心,说不定,张兄就是,被他所伤。”
杨晋道:“也有可能,但这可能性很小。”
王胜道:“先把他打下牢中,问他也可以方便一些?”
杨晋道:“话是不错,如若他不是血案凶手,咱们岂不是得罪了一位息隐风尘的高人?”
王胜道:“总捕头思虑大多了。”
杨晋道:“你带人去捕他。可能使他撒手一走,也可能激起他的怒火,出手拒捕。”
王胜道:“我多带人手。难道他还敢杀伤公差不成。”
杨晋道:“如是激怒了他。他为什么不敢,你这法子不成。”
三人对坐研商,直到天色掌灯时分,三个人仍然没有商量个结果出来。
王胜是主张召集人手,围住鼓楼,先拿住人再说。
但杨晋却主张谨慎,不可贸然从事。
张晃的意见是,对方既然是一位武林高手,凭仗捕快们出手,决无法制服对方,主张邀请三家镖局子的人手,合力出手,先制服住对方,再问内情。
三个人议论纷坛,说来说去。仍然是找不出一个适当的办法出来。
正当三人犹豫难决时,忽然,有一个门卫行了进来,欠身说道:“禀老爷,有一位岳爷求见。”
杨晋霍然站起身子。道:“是岳兄,快请进来。”
口里说请,人却大步迎了出去。
岳秀穿着一身青衣小帽,背手站大厅中,正在看一副水墨字画。
杨晋一抱拳,道:“岳世兄?”
岳秀缓缓转过身子,欠欠身,道:“杨大人。”
杨晋道:“世兄请入书房待茶,在下也正有事请教。”
岳秀道:“这厅中谈话不方便吗?”
杨晋道:“书房中已备有香茗,而且只有在下两个助手,别无他人,岳世兄但请放心。”
岳秀略一沉吟,道:“那就有劳带路。”
行入书房,张晃立刻起身,拜谢救命之恩,王胜也早打心眼里服了人家,急急起身见礼。
杨晋长揖肃客,把岳秀让入了客位,亲手捧上了一杯香茗。
应天府的总捕头,是何等权威人物,这一来,使得生性命做的岳秀,忽然有着不好意思感觉。
接过香茗,欠身道:“大人,你太客气了。”
杨晋一双眼,阅人多矣,近二十年的总捕生活使他体会到官府和江湖两重为人方法,长长叹口气,道:“老弟,这件事,关系着我的身家性命,你老弟慨允相助,杨某是感激莫铭,老实说,杨某一家性命,大半寄托于你老弟身上了。”
这一顶高帽子,很高很高,使岳秀有些无法推托。不论他岳秀才慧如何?但论阅历、经验,他是无论如何,难是杨晋的敌手。
不知不觉间,被杨晋套牢。当下笑一笑,道:“大人言重了,岳某既承了舅父之命,自会尽力相助。”
杨晋一抱拳,道:“老弟我这里再谢谢你。”
岳秀还了一礼道:“令媛在家吗?”
这句话问的太冒昧,杨晋楞一楞,道:“这丫头被我喝叱了两句,半天没有见她的面了。”
岳秀道:“大人最好遣人去她的房中瞧瞧”
杨晋接道:“老弟,你只管直说,发生了什么事?”
阅历丰富的杨大人,已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岳秀道:“令媛似是已混入王府,难道未和大人商量吗?”
杨晋瞪大了一双眼睛,道:“有这等事,这丫头,胆大妄为。”
岳秀摇遥头,道:“令媛够聪明,更难得的,是她的胆气,就在下观察所得,令媛一身武功,似乎是也到了相当造诣,而,她走的路子也不错,这件案子,王府内也应着手,应天府中捕总头头虽然够威风但大约还不敢到王府中查案,只要她进行的小心一些,还不至为人发觉。”
杨晋究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时间,沉住了气,笑一笑,道:“这丫头闹的虽不像话,但也是一番孝心啊!”岳秀话题一转,道:“大人,你们去过了鼓楼吧?”
杨晋怔了一怔,暗道:“丐帮耳目灵敏,那是因为他们弟子众多,各处都兼顾得到,但这位年轻人,却是只身入江湖,怎会也有着这样的能耐呢?”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应道:“不错,在下去过了鼓楼。”
岳秀道:“几位在鼓楼上,可见过一个微微驼背的老人?”
愈说,杨晋有些害怕了,他简直对这个年轻人,感到有些惊讶。
因为,他每一句问话,都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主动,激动人心。
杨晋又点点头,道:“是!老弟,你可是跟我们去了?”
岳秀道:“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在下先诸位而去过了。”
杨晋道:“你也看到那位老者了?”
岳秀道:“那老人有一双很利害的眼睛,在下相信没法子逃过他的双目。”
杨晋道:“他自称洪七,老弟认识他吗?”
岳秀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他,而且,他也不认识我”
杨晋道:“他不是瞧到了你老弟的真正面目吗?”
岳秀道:“他瞧到了我是不错,但他没有瞧到我真正面目。”
杨晋点点头,道:“老弟,那位洪老丈,也是一位武林高人?”
岳秀道:“杨大人这神眼的名字,果然是没有使人白叫,能够一眼辩识出他是武林高人了。”
杨晋道:“在下想不通,那洪七既是一位武林高人,怎会自甘沦落,在那鼓楼上看守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