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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还不到一天.第二天巳牌时分,在嵊县南边的大道上,又是巧事,两面相对地他遇上了麦无铭。
其实,这井不能算是巧事,只要不是年差,不是月差,只要一个北上,一个南下,二人若是相对而行,那他们迟早会在途中碰头的,所不同的乃是时日和地点而已。
麦无铭欲去的地方正是石家庄,欲找的人也正是他和石镜涛父子。
如今,不期而然地记上了,而且,对方又只是一个人,这就省去了不少的时间和麻烦。
麦无铭发现较对方为早,但他并不声张或立即采取行动,仍旧一如平常地走着走着,待到了适当距离的时候,才纵身而起,一式“玉龙飞天”然后冉冉地降落在龚天佑身前七尺之处!
“龚天佑,我们终于又遇上了。”
“啊!‘飞天玉龙’是你!”
龚天佑毕竟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魔头,他只不过一时大意,才失去注意,对方这陡然一动,也就立即警觉了过来。
在石家庄的时候.龚灭佑诸多的左推右拖,迟迟不肯南下,中心所忧虑的幽冥教主尚在其次,最大的原因,就是怕遇见麦小云兄弟。
因为,这是虎山之行,他们破了地狱门,而麦氏兄弟既是地狱门的成员,闻讯之下,事况紧急,哪有不赶去九华的道理?
如今,果然。
“不错,是我。”麦无铭淡淡地说:“我要找的正是你们,现在既然是狭路相逢,你也就不必多说,出手吧!”
言简意赅,干脆利落,这就封住了“冰山蛤蟆”龚天佑之口。
龚天佑当然是无话可说了,除非他拖延时间,无话找话说。
“好!那你小心了。”
目瞑气敛,神摄功凝,水泡眼微微地歙动,喉结骨隐隐地跳跃,龚天饰非但运上了一般的功力,暗地里达“蛤蟆功”也预先酝酿布署了。
这能怪他?他当然要尽其所能,竭其所学,彼此曾经交锋数次,拼斗数次,而自已皆落下风,那是性命交关,生死之敌啊!
麦无铭焉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因此,他也运起了周身功力,佛门禅学。
起先.他们随意的转动,随意的比划,如孩童在嬉戏,如彼此在喂招,不着边际,没有火气。
继之,威发了,力显了,双方拳来脚往,兔起鹘落,打得激烈异常。
仅如草偃尘扬,譬如沙飞石走,又譬如阳光黯然失色!
最后,两个人又静下来了,又面对面地兀立着了,这表示釜将破,舟将沉,彼此要孤注一掷,接下去必然会风云变色.石破天惊!
果真.龚天佑的喉头开始‘咯咯”出声了。
果真.麦无铭的星眸也开始神光闪烁了。
静、静、静、静得令人窒息,静得令人心悸。
吹拂着的和风停了,摇曳中的树枝停了.小草折腰,野花低头,连早生的夏虫也噤声不响了,万籁俱寂!
倏然间,龚天佑的身形陡地飞了起来“蛤蟆功”出现了!
麦无铭双足倒踩,膝肘剧张,他也是腾身而起.接着两臂一圈一扬.“菩提”掌顿时施展出来了。
但是-一
龚天佑不朝前扑,不向下压,却是手划腿弹,觑后面倒窜而回,从来路飞奔而去。
麦无铭功散气吐,他不禁咄地一声轻笑了起来,受骗了,被戏了,就摇摇头跟了上去。
他心中并不焦急,因为,常言说得好:“走得了和尚,却走不了庙。”是以不快不慢,不即不离,石家庄距此并不太远!
可是,意外的事情再次出现在麦无铭的眼前,那就是去石家庄的岔路已到,但龚天佑竟舍却不进,直由大路朝北而去。
龚天佑为什么不回石家庄呢?
原因有二,一:石家庄如今已经是一座空城“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求才外出尚未返回,而石家庄父子在日前伴同石素心去了金陵,纵然回去也找不到得力帮手。
二:自己甫才出庄,既没有欲到的地头,又没有拟见的人物,若是这般灰头土脸地逃了回去,那个台怎么坍得起,那个人怎么丢得起?是以他不在外面兜兜圈子又待如何?
这些只是龚天佑葫芦中所藏的玄机,麦无铭则并不知情,并不了然。
他以为对方的行为有悖常规,不合逻辑,因此,唯恐对方逸去,就不得不加快脚步,往前紧追了。
奈何此地乃是石家庄的周遭,龚天佑对地形了若指掌,他东转西转,七弯八拐,麦无铭依旧追赶不上!
一个奋力亡命,一个锲而不舍,如火之恋油,如影之随形,连接着,相对着。
直待进入了江苏地面,龚天佑才算摆脱了麦无铭的追踪。
可是,好不容易地躲过了“玉龙”的触须“青龙”的趾爪又在一旁伸展着了,那是麦小云。
麦小云在吴兴客串了“大夫”医好了林大娘的病,也做了现成的“冰人”促成了林崇文和尹冰洁的好事,就继续的往北赶着路。
他可没有发现匆匆而来的龚天佑,但龚天佑却是惊弓之鸟,以为两条龙一前一后,兜捕于他,围剿着他;这曾经有过先例,那是在诸暨的时候,自己就因此也进了地狱门。
于是,管不了幽冥教,管不了石家庄,毕竟人的性命只有一条.不逃更待何时?
他就凝气屏息,马不停蹄地一味朝北边窜去。
大凡天下邦国,皆以武备建国,农耕立国,或也有畜牧者,但却不多。
而炎黄华夏,泱泱大风,更以诗画丰国,礼教传国,是以外族向心,邻邦崇敬致年年来朝。
三月天,人们过完了年,结束了那悠闲享乐的日子,男人开始去田中翻耙布秧,女人也在家中撷桑养蚕,孩子们一样的没有空,他们必须水田家中两头跑,来回地送茶担饭,还得做些杂碎琐事。
“正月嗑瓜子、二月放鸽子,三月上坟坐轿子,四月摘梅子,五月吃粽子、六月扇扇子”
辰牌时分,大路上往来的行人当中,有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孩子,他臂弯里挽着一只吊篮,看样子正是送点心去农出给工作中的父兄充饥解渴,口中朗朗地高念着时行的小调。
“七月老三拿银子,八月月饼嵌稻子,九月啊!”另一个提着水壶,跟在后面十来岁的孩子接上了口。忽然,他脑袋一恻,两眼前路边的水田中一阵凝视,稚气的睑上顿时现出了惊奇的神色,口里的小调打住了。
像发现了宝贝似地喊了一声说:“哥,你看,你看,水田中有一尾鳗在游行呢!”
稻田中经常有青蛙、田螺、泥鳅、还有蟹什么的,有时也有蛇和黄鳝出现,鳗却是绝无仅有!
“在哪里?”
那个被称呼“哥哥”的孩子立即止住了步子,环首也向水田中搜寻起来了。
儿童的天性都是好动的,好奇的,好胜的,尤其是乡下孩子。
在平时,他们什么都捉,池沼里的小鱼小虾,河塘边的蟛蜞青蛙,还有蟋蟀、蝉,连屋角上的麻雀也捉!
“在那里,在那里”
较小的孩子用手指指着在水田秧苗缝中浮动、游移的一条黑漆漆的东西,认真而郑重地说着。
“嗯,不错,果然是一条蟹鳗!”较大的孩子兴奋地说:“我下去把它捉上来,中午叫阿母烧汤吃。”
他放下臂弯中的吊篮,卷起了裤脚,随手掀开吊篮的盖子当作工具,遂缓缓地跨入水田之中。
“蟹鳗”乃是河鳗中的一种,淡水河鳗通常都是土褐色,体型较小,蟹鳗则全身长满黑点,而且较大。
可是水田中游行的那条蟹鳗又异于其他的蟹鳗,它浑身发黑,行动的姿态更是不同。
鱼类游行皆是头尾左右摇晃,这条蟹鳗却上下鼓动前进,一如尺蛤,一如蚊螭。
蚊螭乃龙子,通定训声中云:“龙,雄者有角,雌者无角,龙子一角者蛟,二角者虬,无角者螭也。”
还有,鳗鱼向不离水,而它则不时将头伸出水外。
还有,鳗鱼光滑无比,而它身上所谓黑点,虽不是鳞,却贲如栗,奈何孩子不察,原因孩子无知而错觉了。
“哥,我下去帮你忙。”
“也好。”做哥哥的略一迟疑,然后说:“那你就兜在后面好了。”
“是。”
较小的孩子希冀的脸上展颜一笑,他毫无犹豫,拔脚也跟进了水田之中。
乡野的孩子平时都光着脚板,鞋袜只是在喜庆或作客时才穿,还有冬天。至于早晚,他们都穿拖鞋,大人也是。
大孩子十分利落地走在蟹鳗的前头,他一手将吊篮盖插向水中,插人泥土,先阻住鳗鱼的去路,腾出的另一只手则曲起中指,奋力朝对方脑后七寸之处甩去!
七寸乃是鳗、鳝的要害,蛇也是。
鳗鱼早就有了警觉,只见它鳗头一摇,立即打横走了。
大孩子篮盖一移,也快捷异常地又挡住了鳗鱼的进路,另手方式不变,处所不换,还是朝向时方七寸之处!
鳗鱼灵巧得很,它也改变了路数,不再摇头,尾巴一抖,肚子一缩,竟然倒退而回。
“弟,赶它上来。”
“好。”
折腰弓背,正在严阵以待的弟弟应了一声,双手立即在水中划动着,口中还不停地发出“吁吁、去去”之声。
求生乃万物的木能,动物如此,植物也是如此,你若是把花树的枝条加以折断,未几,它就会在折断之处茁发出二枝或三枝来,更威猛,更壮大。
蟹鳗被这对兄弟包抄围剿,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唯有将身子再度打横,朝空隙之间突围脱困。
大孩子捉鱼虾是能手,而这条蟹鳗又岂是弱者?
就这样“战”事持续下来了,一个为保性命东窜西溜,一个欲想口腹左封右拿,二人一鳗,遂在稻田之中追逐不已。
水花四溅了,它溅湿了孩子们的衣裤,泥浆浑浊了,它也沾上了孩子们的头脸,果真是为了收获?应该不是,他们大部分的原因乃在嬉戏。
“哥,看这条鳗鱼那么滑溜,何不把它赶到路边去?”
“对!赶到路边,再把它戽上大路,看它还有什么花样好变?”
做哥哥的一擦脸上的水珠,同意着弟弟的说法。
鳗或鳝以及泥鳅,周身布满涎汁粘液,捕捉颇为不易,但一经沾上干燥的沙土,那就是死路一条,从此完蛋。
所以有人宰杀它们,烹食它们,多半先用草灰涂之抹上,然后再作处理。
转换了方向,改变了阵式,兄弟二人将身子打横,成了一排,四只脚,四只手,再加上一个吊篮盖,面积是既宽又广,果然,那条鳗鱼游向路边而去了。
可是.出奇的,意外的,不用戽,它竟然自动的跃上了大路,并且在大路上行动得也十分利落快捷。
“哥,这恐怕是蛇吧?”
“唔——”大孩子略一犹豫,说;“大概是的,不过,栖息在水中的蛇都无毒,我们追上它,若是水蛇,就打死它!”
“好。”
大小孩子也双双的跨上了大路。
“三月农村闲人少,布完秧苗又种麻。”
是以,大路上行人了了,只有两个,只看见两个人在孩子们的身后走动着。
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踏青溜达,那么必定有事在身了。
前面的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他又矮又瘦。
种田的人已经够黑的了,但这个人生得更黑,黑得又光又亮;种田的人已经够邋遢的了,但这个人身上更邋遢,邋遢的百味俱全!
后面的一个却截然不同,他的年纪只在二十出头,剑眉星目,玉面朱唇。一袭白衫既白又洁,颀长身形潇洒倜傥,说公子哥儿,却没有纨绔之气,说书生相公,又散发英挺之风!
他们都看见了嬉戏中的孩子,只是年纪大的那一个走在前面,距离较近,因此孩子们的一举一动,俱皆历历在目。
对方在水田中捕捉鳗鱼——尚未证实该条东西的真正身份之前,故且仍然称它为鳗——
他的脸色彻乎感到不悦,如今见孩子们变本加厉,将鳗鱼赶上路面还是紧追不舍,他不愠怒了起来,面容一狞,牙齿一咬,抬起右手,曲起中指,插入口急剧的吹了两声。
“哗哗——”
音量尖锐,如针似锤,它刺人耳,它悸人心,它寒人胆,最多入费解的,它竟能支使鳞介,在前面游行的那尾蟹鳗,闻声突然倒返而回。陡地窜起,射向跟在后面的大孩子而去!
大孩子骤不及防;幸而他手中握有箪篮盖,见状就本能的举篮盖朝前一挡“蓬”的一声,蟹鳗无功而落地了。
但是,它一著不着,又来一著,这次改变目际,转向较小的孩子面门上射去!
走在最后面的年轻人,在鳗鱼爬上路面行进的时候就已经注意着了,继之又听到前面那个老年人口吹哨音,他更动之于心。
于是几个箭步,虽然赶到了对方的身后.但却援救不了大孩子的危难,也是孩命不该绝,及时地以箪篮盖挡住了凶物的攻击,侥幸脱过一次死劫!
在那条凶物第二次转袭较小孩子的时候,年轻人就不容它得逞了,他立即纵身而起,一个“天马行空”一个“玉龙飞龙”越过了老年人的头顶,超越在孩子们的身前。
然后,曲指弹出,那条吃人的凶物顿时应指飞出丈外,不住地在地蜷曲翻滚!
老年人一见不禁大惊失色,他狂奔而前,霍然抓起地上那条东西,凝视之下,那条东西已经是头碎骨断,回天乏力了。
“啊!小虺可怜的小虺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呀
我不该任你游荡,但我也料不到竟会有人能制你于死命呜
呜呜”
他开始时只是断断续续的啜泣,到后来,却嚎陶起来了,悲伤得如丧了考批;幄!不,像折了儿孙!
孩子们惊魂甫定,两个人怔怔的觑望着这个老年人怪异的行动,小心灵中感到非常迷惘,不知所以。
“你既然死在此地,我就将你葬在此地,然后”
老年人缓缓的蹲下身子,继之伸出五指,就地在路旁挖了一个坑洞,将那条东西的尸体放了下去,再耙上泥土。
年轻人的心中虽然有了底子,但对方的动作过分怪异,他不禁倍加警惕。
顿时转向两个孩子说:“看这个老年人的样子,必然是心有不甘,你们还是快些走吧!免得到时候受到伤害。”
大孩子听了脸上有怯意,心中有感意,他说:“那你呢?你也快走呀!”
“我不能走。”年轻人摇摇头说:“我若一走,他必定又会找上你们。”
大孩子有些犹豫,有些迟疑,他已经有十三四岁了,毕竟懂了不少事;祸端是他所惹起来的,怎么可以叫别人去承担?
因此壮着胆子说:“我们可以跟他讲道理呀!”
“看他这副样子,会跟你讲道理吗?”
“难道他要打人?”
“他若只要打人,那也就没有事了,恐怕要伤人呢!”
“要伤人?”大孩子胸脯一挺说:“那我去叫阿爸、阿叔来。”
年轻人接口说:“你阿爸、阿叔不会是这个老年人的对手,他练有功夫呢!”
大孩子气馁了,他恻恻地说:“那大叔你呢?”
年轻人笑笑说:“你刚才不是着到大叔也练有功夫吗?”
“这这怎么好”“别说了,快走吧!”
“那我们走了!”做哥哥的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说:“谢谢大叔!”
两个人就蹑手蹑脚的朝着后面走了。
老年人填好了土,他霍然站了起来,面对着年轻人说:“然后替你报仇雪恨!”
脸上布霜,声中带狞,眼中冒火
年轻人的心中不由悚然而惊,眸于中神光一闪而灭,因为,他看到对方的一双手掌,墨黑如漆,光亮如漆!
“阁下口中叫的,唤的可是小灰?”
“不是小灰,乃是小虺!”
“小虺?那你葬的必是蛇中之王,毒中之极的虺蛇了。”
虺蛇,一名螈蛇,或作蝮蛇,体长二尺有余,色如焦土,上有黑褐斑纹,三角头,反钩鼻,剧毒,喜栖湿之地。
“不错!死在你指下的正是蛇中之王,毒中之极的虺蛇!”
“那你也必定是岭南豢毒世家,江湖御毒驰名的洪家寨之人了?”
“也不错,老夫正是岭南豢毒世家,江湖御毒驰名的洪家寨之人!””洪三钧?”
“不,老夫排行第三.叫洪一钩。”
岭南洪家寨坐落于罗浮山下,弟兄四人,蓄养百毒,老大洪三钧,老二洪二钧,老三洪一钧,老四洪中钧。
他们名自练有一身毒功,平时,以己身之血饲毒虫,以己身之肉喂毒物,因此,他们的肌肤.他们的血液都含有剧毒。
凡人或畜,一与交接,一与触摸,纵然不死,也会肿痛数日。
“阁下既然尊为洪家寨四位寨主之一,怎可对一个无知村童下此毒手?”
“因那村童过分习顽,理该予以教训!”
“如此教训不也嫌过分了吗?这是人命一条!”
“谁说的?我在哨音中曾经指示小虺,适可而止,只烂掉对方一条手臂。”
“一条手臂也太重了!”
“这也是他自己找的,怪得谁来了?”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你豢养的东西,你应该以言语告诫他才是正理。”
“老夫没有这许多的精神。”
“如今该蛇既为在下所杀,你不妨把这笔帐挂在我的头上好了。”
洪家兄弟,睚眦必报,年轻人唯恐对方再去找出孩童或村人,是以摆下了话语,把事情给揽了过来。
“那是当然,你就领死吧!”
洪一用双手一晃,右爪突出,直朝对方的胸间探去。
他自视极高,深信对方必会死在自己的爪下,是以连人家的姓氏和名号也懒得问上一句。
这也难怪.这也只有任他们狂妄,试问江湖上凡与他们兄弟结仇为敌的人,谁又能逃出他们的“毒”手?
不是丧在毒掌毒爪之下,就是亡于毒虫毒物之吻,百不失一,向无幸例。
年轻人既然洞悉对方的身份和来历,他当然是有所准备了,体内灌足真气,体外圈上气煞,两个人就周旋在一起了。
洪一钧的功能虽然也不算太薄,但较之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差了一截,瞠乎其后了。
不过.他不在乎,对方的功力若不如自己,那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反之,如对方的功力强过自己,那也无关紧要,一样的胜券在握。
因为,他身怀重宝,第一,当然是毒,他不打人,挨打也行,只要人家碰上他的肌肤指爪,效果立显。
第二,就是那袭邋遢衣,邋遢衣广纳各种油污料杂,尤其是渍过桐油,其厚如甲,其硬如藤,拳脚并刃击上其身,犹如击上败革,像什么?像龟壳!
第三,是毒物了,他的身上总是带有蚊虫百脚,或一或二,或者三四样也有可能,遭年轻人击毙的虺蛇就是其中一例!
你说,这种人有谁能赢得了他?
幸亏他们兄弟很少离寨,更难得步出岭南,不知何故,今日里竟然荡到了江南的地面,真是前所未见!
年轻人虽然身蕴神功,但也未敢大意,只是游斗委蛇,虚应事故而已。
一二十招下来、洪一钧非但无法伤到对方身体,连衣袂也没有摸上一丝,而人家呢?明明多次的击中了自己,可是,却又中途拆招换式,真正太以欺人,大瞧不起人了。
他不由生了凶性,犯了恶念,右袖猛地甩出,一缕黑线顿时暴射而去,目标指向对方的咽喉之处!
年轻人周身早已布上了气煞,这气煞虽然挡不了兵刃暗器,但风霜雨雪露,爬虫飞蝶,却还穿越不进,宁是如此,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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