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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不问他?”
那总捕快郑勇目光再转,已看见小关李百灵阿敢等人。他一下子看中小关,紧紧盯住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关。”
“我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儿来的?”
“从京城来的。”小关忽然想起张天牧那块金牌,假如现下还在手中,倒是好好修理对方一下的大机会。
郑勇态度马上缓和有礼:“哦,是京师来的远客,是不是马府的客人?”他当然知道马府常常会有些惹不起的人物,而且都是从京师来的。
“你问他。”小关也学了不败头陀这一招,指指竺忍。
郑勇吃公门饭多年,当然有他的一套。
他一只手在背后,打个手势。
马上有一名捕快厉声喝道:“他妈的,干嘛都吞吞吐吐的?你们到底是不是马府客人?
那位老先生呢?你贵姓大名?”
竺忍眼神如电,冷冷瞪那捕快一眼:“我姓竺,在这儿已住了三十多年。唔,那时候你小哥子还未出世,你叫什么叫?”
那捕快一愣,果然不敢再叫。
好在这时步声纷杳奔来,于是大家都在等着瞧瞧来人是谁。
六七个人急急奔入来,其中一个便是总帐房先生马平。此人在马府大权在握,全城之人自是无有不识。
马平声音很不客气,近乎叱喝:“老郑,你怎么搅的:这位是竺老爹,快快见过!”
他这么一喝,那些捕快们全都软了。接着下来,竺忍已不必劳神伤气应付他们,而且连客气应酬的话都可以省掉。
小关深知这些公门捕快们,可恶的居多,所以绝对不想放过任何可以整整他们的机会。
“竺老,咱们这一下可轻松啦!”小关那副眉开眼笑的开心样子,会使人误会他刚刚得到个大元宝。
不败头陀插口帮腔:“轻松?太早了吧?年轻人,我告诉你:任何人倘若还未走完这人生路途,那是一定轻松不起来的。”
“您老人家别把话岔到旁的地方,我只讲抓贼这一宗。”小关的笑容,已露出恶作剧味道。
“竺老大,我负责放贼出来,每次只放一个。等到这几位大人把那贼抓住锁好,我才放第二个。这叫做逐个击破之计。”
李百灵接口道:“好计,有这么多人服侍一个贼,还不是瓮中捉鳖那么容易?”
小关指住她和阿敢、阿菊三人:“你们都躲到那边的角落去。马府的人尽可能守住两边窗户。竺老在场中打接应,以防意外。老叫花占据正门出口,那小毛贼若是想开溜,你堵住他,用拳用脚都行,就是千万不可袖手旁观。”
他这么一分派任务,竺忍和不败头陀全都赞成以及十分放心。
竺忍指挥马家之人,守住两边窗户。
其它的人亦各就各位,余下的本府捕快们可也不能不掏家伙列阵准备。他们由郑勇率领,五个人排出一字阵,声势浩大。
要是小关没有乱讲,每次只放出一名贼人,那当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是郑勇等五人的想法。
何况府门口还有援兵,他们验看过尸体,一定会赶快进来,说不定马上就会赶到,这时人手更多,其中又另有高手助阵,更是稳妥之极。
所以那总捕头郑勇不但站得稳如泰山,气派很大。而其它的捕快,亦无不轩昂挺胸,人人如狼似虎。
小关用钥匙开门,故意弄出声响,引起里面的人注意。这样,里面的人为了要看清敌友,必定不至于淬然涌扑出来。
小关果然没有料错,库房铁门一打开,里面四个人八只眼睛,全都睁得大大望出来,但仅限于望出来而已。
并没有其它行动。
小关露牙一笑,向那暴庚残忍的老二招招手:“老二,快出来。”
老二早已看见堂屋当中一字排列着的公门捕快,他虽是不把这些捕快放在心上,但又由于不认识小关,所以不免心生疑虑:“你是谁?外面那些家伙是干嘛的?”
小关故意不悦道:“唏,老二你是怎么搅的?你不出来难道要我把门关起来?秦森和辛海客的名字你听过没有?”
里面鬼刀哨的人一听秦辛二人姓名,顿时都消除了惊疑。这是因为他们深知这几个血尸门下高手,外面绝对无人得知之故。
老二等于是奉命出来,这种安排连老大都不敢有异议。等到库门忽又关上,老大想抗议已来不及了。
老二却可以反对:“这是什么意思?”他问“辛大先生和秦二先生呢?他们现在哪里?”
这时他已瞧见屋角的李百灵、阿敢、阿菊等三人,也跟着瞧见另一边角落中坐得直直的竺忍。
李百灵等三人,老二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但竺忍却使他大吃一惊,左肩上的飞刀伤势立刻疼痛起来。
这是因为他左肩的伤势,乃是竺忍所赐。
小关大声道:“老二,你是鬼刀哨第二号人物,平生作恶多端,杀人无数,现下那几位公差大哥要逮捕你归案,你怎么说?”
这等事情还有什么说的?
老二凶眼一转,不但已有决定,并且亦已付诸行动。
他咆哮之声才发出,人已冲到郑勇等面前。
莫看他左肩负伤,整条左臂动弹不得,普通人要是负了此伤,大概躺在床上,还会哼哼唧唧呻吟叫痛。
可是老二仍然勇悍如虎,一刀劈去,硬砍对方三件兵器。
金铁交鸣的震耳响声中,只见两名捕快不但兵器脱手,人也向后震飞,叭达连声摔跌地上。
至于其中郑勇的一把长刀,居然没有脱手,人也只退了三步。可见得这个总捕头的确有点儿真材实料。
那老二一冲开人墙缺口,便已急如风火冲出了正门。
这家伙打的算盘是,只要今晚逃出此地,则报仇寻恨,十年未晚。所以目下虽然来不及杀死任何人泄忿,却也不必计较。
在老二来说,这种决定已经是最宽大仁慈,同时又是最狼狈窝囊的了。假使不是竺忍坐在一角,老二不把任何挡路之人杀清杀光,那才是怪事。
这时只有阿菊担心会被老二逃跑,至于那些公人们,目下人仰马翻的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到老二是否会逃走?
老二像一阵风出了屋门,院子里倒也很光亮,可以很容易就看见一个老乞丐不败头陀。
不败头陀两手空空,连一根赶狗的棒子也没有,却拦在去路当中,面对着手提钩镰刀凶神恶煞的老二,还咧嘴而笑。
虽然老叫化面上那道疤痕,使得他尊范极不堪领教。
但笑和哭总是瞧得出来的,那么他为什么那么乐呢?难道他脑子有毛病,很喜欢看见拿刀子的人?
老二在这不到十分之一秒之内,无端端地闪过小关的面孔。
那小子也是满面笑容,好象捡到了黄金似的:“他奶奶的,这些家伙个个都是莫名其妙之至。”
好在老二平生擅长动手而不动口,故此他倒也不怎么烦恼,刀光乍闪,锋利刀刃劈向不败头陀脖子。
老二时常这样子一刀就砍掉对方脑袋,所以对他来说,讲话实在没有必要。而他的凶戾天性,也只有这样子才得到发泄。
不败头陀一拳直出,宛如电闪雷轰。拳头和刀锋碰个正着,砰地一响,他的拳头居然没有被锋快刀劈裂,反而老二连退两步,还要打个转才消卸得这一记掌力。
这等敌手天下罕见,老二当然从未遇过。
但未见过并非等如不识货,老二急急又退两步,横刀待敌。
“我的妈呀!这老小子使的分明是少林寺无敌神拳!少林寺几时出过这样子的一个老叫花?”
不败头陀心恨对方残暴,也不打话,马步一跨,又是一拳迎面击去。
这一拳毫无招式花巧可言,不过那重逾山岳的拳力,却绰绰有余迫得老二不敢向两边闪蹿,只能后退,以免被不败头陀趁他斜蹿之际,再加那么一拳,十步之内,绝难当得。
老二这一退七八尺,人已到回到堂屋之内。
不败头陀没有追入屋,因此老二心中叫声侥幸,一回身眼光四下一转,只见那五名公门捕快,只有郑勇横刀作势,还像个样子。
其它的已骇得四下蹿逃。
郑勇一定是面子挂不住,明知干不过老二,可也不能闭上嘴巴呆立不动,当下提气大喝:“哼,好大胆的贼人,竟敢逞凶拒捕”喝声中跨步向老二迫去,动作却不敢疏忽急猛。
老二凶悍之气不减,虽然门外的老叫化,以及屋内的竺忍,都实在惹不起。
可是这个捕快居然也大呼小叫的,老二一口气就冲上来,凶性勃发,什么人都不管了。
现在只要能杀死这屋内三几个人垫底,便不亏老本啦。
今儿晚上碰上这么多高手,时运很背,老二自己也知道。但他本身却也是时下高手,一霎时之间,已决定了攻击的对象和步骤。
那郑勇武功不俗,决计不是三招两式之内就可以杀死的。所以左方近墙的一名公人,才是第一对象。
那厮的脑袋一刀砍掉之后,紧接就着反扑后面屋角那几个小伙子(李百灵、阿菊、阿敢他们),能杀死几个算几个,好歹也捞回一点本钱。
他钩镰刀凶猛如恶豹,斜劈郑勇。
外表上看起来,好象非得干掉郑勇才甘心。
这一刀幻化出三道刀光,电疾劈出。
老二果然没有料错,郑勇真有顽抗一阵子的能力,只见郑勇马步一沉,横刀对准当中的一道刀光,严密封御。当的一响,郑勇扎得那么坚实的马步,却也稍稍变形,禁不住连退两步。
老二忽然如鹰隼般掠扑左方,刀光如虹如电,直取一名捕快。
那捕快挥动铁尺招架时,但觉顾得面门,顾不得胸膛。
总之自己也鲜明地感觉到破绽百出,实在封架不住敌刀,这一瞬间,全身打个冷震,整个人骇得瘫软倒地。
他能够瘫倒于地,而没有身首分离,当然不是老二刀术不精,更不是老二忽发慈悲,而是一把小小飞刀电掣射到,锵一声震歪了老二手中之刀。
这时老二按照原计划发动,舍下那公人,回身一跃,落在李百灵等人面前。
李百灵等三人本是挤在角落里看热闹,现下被老二迎面堵住,自是无路可逃。
老二一刀劈出时,小关可比鬼魅还快好几倍,无声无息已到了老二身后;而且,一只手已堪堪碰到老二后颈。
但由于老二的刀忽然煞住去势,小关瞧得很清楚,所以手掌也陡然停住。小关并不是心软或其它企图而停手,纯粹是一种感应。
他为了李百灵,的确什么杀人放火之事都敢做的,何况对方是罪大恶极的鬼刀哨的头子,他岂有手软之理!
老二居然没有发觉小关已经迫近背后,而由于小关的掌力随念生灭,亦没有惊动老二。
他横刀向李百灵推近一点儿,狞笑道:“好漂亮的小伙子,只不知你的命值不值钱?”
李百灵装出骇然神色:“值钱,很值钱。你想怎么样?”
“值钱就好办。”老二的刀闪闪生光,再向李百灵喉咙迫近一些:“叫一个人打开铁门,然后,我们兄弟走的时候,那两个家伙乖乖待在屋里!”
小关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操心得过了分,因为别人可能还不知道,但他小关却清清楚楚,李百灵的武功,大概就算不超过他,至少也不比他差。
李百灵连连点头:“好,好,我会很听话。你先把刀子拿开一点儿行不行?”
“别罗嗦,快叫人打开铁门。”
“是,喂,小关,你听见没有,快把铁门打开好不好?”
小关先冷笑两声,声音甚是刺耳。
“一点儿也不好,门一打开,这儿大概只有两位老人家活得成。如果只有老二一个人,我们收拾他还办得到,所以绝对不可以故他的帮手出来。”
“对,对,照理说他的帮手绝对不可以放出来。”李百灵说:“可是我怎么办?他的刀对准的是我而不是你。”
老二面孔更为狞恶暴戾,厉声喝道:“快点,快点。小关,你是不是要等到老子砍下这家伙一条手臂,才肯听话?”
小关这时心中一下子已涌起十句以上的骂人脏话,第一句根本也已到了舌尖。
可是这儿有李百灵,还有阿菊,都是女孩子,这些精彩的脏话实在不好让她们听见,更不可让她们学会。
故此小关硬是忍住没骂,这一来反而把自己的肚子憋得鼓鼓的。
饶是如此,小关却又不能不开腔:“好吧,开门就开门。”
他边说边把那串钥匙弄出声响:“不过我先告诉你,老二,第一点是门打开了之后,你的老大他们现下不一定出得来。第二点,你刚才砍断过别人的脖子,又砍断了许多人的胳臂大腿,弄得一屋子都是血,所以我可没有忘记你的刀很锋利,也没敢忘记你很心狠手辣。”
“没忘记就好,还罗嗦什么?”他老二声音凶戾中,稍稍透出得意:“快开门。”
“好,我去开。”他真的走向库门,插匙于钥:“第三点我还未讲完,不过先看看第一点也好”库门一打开,里面立刻传出老大声音:“老二,外面怎样了?”
老二眼角余光看得见库门已经开,也看得见小关当门而立,当下厉声道:“快点儿出来啊!”“但这小子挡住门口,他是谁?”老大的话声有点儿奇怪,好象跳来跳去地说话。
老大为什么不好好地站着说话?为什么要在库房里面跳来跳去?老二忍不住地转眼查看一下。
但看来小关并没有奇怪动作,他只不过站在门口,还向库房内的招手而已。
老二要是看得见库房内的情形,便完全不必疑惑猜测了。
因为老大手持五尺长的沉重锐利钢枪,忽而扑向门口,忽而迅疾跃退,故此话声来去不定。
老大这会儿自是绝无玩耍的兴趣,他当然极想以第一个冲出库房外。可是小关当门一站,只用招招手的动作,便使得老大冲不近去。
一则小关手臂和掌指摆拂之际,已经完全封死老大钢枪任何拥刺的招数。弄不好钢枪一吐,便会被他抓住夺去。
更有甚者,则是小关的奇异内力,有时迎面压来,重逾山岳,好像一下子可以把任何人压成面粉。
有时则变成吸力,使人泛起陷入死亡阱网的可怕感觉。
老大当然万分不愿被压得粉身碎骨,亦不愿自投于死亡之阱,所以他本能地躲避这些危险,于是出现上述那种忽冲忽退的现象。
可是这么奇怪而又可怕情况,任何人都不可能常常遇到,换言之,谁也不会有丰富经验。
老大如是,老二亦如是,故此老大根本无法一下子形容出来,就算勉强形容吧,老二也甚难迅即明白。
此所以老大没有提及,而老二亦只好继续他的莫名其妙了。
“这小子叫小关。”老二回答了一个老大已经知道的问题。
“快点儿出来,外面还有两个老小子很厉害!”
小关咯咯而笑,声音很像母鸡生蛋。
这种笑声,通常是含有奸险无赖的意味。
他接着说道:“老二,你看对不对?库门打开了,老大他们也不一定出得来,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出不来?”
小关一边说一边不停伸长右手,作出各种招召手势。
有时手掌向下,这是最正常最常见的一种招手姿势,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每逢要召唤一个人过来,必定是用这种手势。
至于手掌向上的手势,则稍稍接近命令。例如警察叫一个犯人过来,或者客人叫侍者结帐等等,都常常用这种手势。
当然,有些男人要女人走近一点儿,亦会使用这个手势,而这时便会含有浪漫的泗逗的意味了。
还有一种横扫式的手势,命令意味更为强烈,例如叫鸡鸭离开它们的栏笼等便是。
小关则是什么手势都用,变来变去。
每一下变化,都能把老大迫得斜蹿或急退。
正门外的不败头陀,屋内一角的竺忍,他们却都能够瞧得清清楚楚。
因此他们不会像老二那般借懂迷惑。
相反的,这两位第一流的前辈高手,心中之惊叹和震撼,简直有如山崩海啸,有如掀天浪涛!
世上真的会出现这等人物?
如此年轻,如此洒脱!重情尚义而又风趣胡闹,人生经验稚嫩,但武功才智却深不可测!难道长江的后浪,真已超越前浪?
“老大,你们为什么还不出来?”老二气得须发皆竖,声震屋瓦。
“这小子挡住我,你看不见?”老大也失去平日的阴险冷静,忿然大叫。
小关接口说话,却岔到别处去了。
“老二,你的刀很锋利没错,可是你怎能砍断一只无形的手?”他虽是把话题扯到别个地方,但内容却极有吸引力,使老二不得不聆听,亦不得不用脑子探究。
“这就是刚才我要告诉你的第二点了。”小关又说:“第一点是你的老大他们可能出不了这道库门。而第二点,便是你的刀,恐怕砍不断那擦亮小伙子的无形手臂。如果你不相信就砍砍看!”
老二这时总算听明白小关的话,暴民性子方自勃然发作时,那小关忽然关门上锁的响声,使他更如火上添油。
刀光蓦地闪掣,那森森白刃已砍向李百灵手臂。
这一刀淬然劈落,其急其快那是不在话下,更惊人的是劲道十足,大概连大木柱也可以砍断,细细的人臂当然更难幸免。
李百灵没有让小关失望,她的手臂忽然已不在原处,故此老二的刀只砍中空气。老二直到现在这一瞬间,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这错误就是此地除了两个老家伙之外,敢情还有些年轻家伙也是惹不起的。
老二手臂一麻,同时身子也被一股力道推得连退六七步,才煞得住脚。他明知此时已陷入极不利的包围网中?但还是先得抽空瞧一眼手背,才作其它打算。
这一眼望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敢情那筋粗骨大的右手背钉着一枚紫蓝色小针。而只在这一眨眼间,紫针针尖所钉之处,已出现一块比铜钱还大少许的黑印。
这种情形莫说是在江湖打滚肆虐了多年的老二,即使是初出茅庐之辈,也一望而知乃是中毒现象。
老二为人虽然残忍暴戾,动不动便砍下别人的手脚甚至脑袋,但对自己,可没有这么大方了,刀光一闪,老二左手手背连皮带肉削下来薄薄的一小块。
说实在话,老二本也不至于小气得不肯多损失一点皮肉,但无奈的是那毒针所钉的位置是手掌背面,这处部位,就算是很肥的人,也不会长很多肉,老二这一刀,其实已经是尽量贴着骨削的。
这之后,老二极迅快地衔刀于口,腾出手点住腕间穴道,使血液停止运行。
小关发出吃吃笑声:“老二,你是小器鬼,连一只手都不舍得,迟早连老命都保不住。”
老二一听,深感小关之言十分有理。
但目前还不忙这一宗,先想法子逃出此地最重要。
他这凶人自有恶计、猛可疾扑一名捕快。
这是因为堂屋内原先还在的几个马府家入武师等,已奉竺忍之命全都打开窗户逃了出去。
剩下来端坐如山的竺忍,老二是决计不肯去惹他的。
至于小关和李百灵,也是不惹为妙。
故此老二可以逞凶的对象,便只有那五个公门捕快。而在这五人之中,那捕快头子也要剔除。
老二深信只要能抓住任何一个捕快,用利刀架在他脖子上,定可胁迫得众人不敢出手,非得让路由得他扬长而去不可。
不过一个捕快的份量有限,所以老大他们的问题,便只好不管了。
老二迅悍如豹,一下子已扑到靠近大门边那捕快身前,钩镰刀挥处,那捕快手中的单刀锵一声脱手飞掉。
那捕快亡魂皆冒,本能地赶紧藏头弯腰躲避人家第二刀。这种躲法拙劣无比,老二根本可以一刀就砍掉捕快的脑袋,要不然一脚把他踹翻对付之法亦不可行,因为他的左手,己不能使劲发力把对方揪起来。
所以老二只好等那捕快站直,才能够用刀顶住他要害,或者把利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捕快偏生作怪,一声跌倒。
还不止这样,居然又唰一声擦地滑开寻丈。这时老二当然就更加无法实行他胁持人质的计划了。
不过老二的表情,只有愤怒而没有疑惑。这是因为他已看见那捕快,是被一条长达八尺的锁链,系住足。
故此那捕快的摔倒和滑走,都不是他自己愿意的,亦不是他自己办得到的。
老二凶睛盯住刚进来拿着锁链的人,心里好想一刀把这家伙斩成两截。但老二没有付诸行动,这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刀必定不能奏功。
他认得人家手中的兵刃,乃是专出名捕的正义门的独家兵刃封神链。
假如正义门出身的捕快,有这么容易被人一刀斩成两截,老早就会在江湖中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