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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花整一下衣裳,掠掠双鬓,高声笑道:“李仙子,你是妒嫉小妹么?”
李玉尘心中当然是妒忌,但却啐了一口,道:“谁希罕这小子。”
云散花道:“算啦!你如不是妒火中烧,不能自制的话,怎会在这个当地现身出来,破坏了我们的好事呢?”
李玉尘道:“我没有时间慢慢的等你们成就好事,才现身说话呀!”
云散花道:“胡说,除了妒嫉之外,任何人都必定不作声,静静的作壁上观,你如何分辩也没有用处。”
李玉尘道:“你硬栽我一个罪名,不知有什么存心?但我也懒得与你多说了。假如你能与杜希言暂时分开片刻的话,我想单独跟他讲几句话。”
云散花目光在杜希言面上转一下,看见他露出困惑不解之色,便知道不会是关于什么情变的谈判。
当下点点头,道:“我有何不放心的?”
杜希言甚感兴趣,举步走过去,到了近前,李玉尘转入树后,一面招手,叫他跟过去
转到树后,李玉尘已倚着丈许外另一棵大树,含笑望着他。她虽然是脉脉无言,也没有暴露任何肉体,但却有一股使男子销魂荡魄的进力。
杜希言在她面前数步之处,便站定脚步。相隔虽然不算太近,可是她身上的香气,一阵阵的送入他鼻中。
李玉尘首先开口道:“杜希言,我一接到报告,得知你在这条路上出现,便马上兼程赶来,总算恰好赶上,亲睹你的另一副面目。”
杜希言道:“你只有这几句话么?”
李玉尘笑一笑,道:“我那一点不如她呢?”
杜希言道:“我不打算跟你谈论这些废话,老实话,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斩钉截铁的声音,使对方面色大变。
显然这话的内容,已大大的伤厂李玉尘的心了。
杜希言毫无怜惜地又道:“而且我坦白的告诉你,我正想收拾你,我甚愿晓得你有什么法子可以脱身?”
多妙仙姑李玉尘定一定神,才道:“你是我平生所见的最冷酷无情之人,我的心被你伤惨啦!”
杜希言道:“这叫做咎由自取,别的人面对着你,心中纵有仇恨,但多半会被你的姿色所软化,以致说不出真话,但我却不然,因为我不愿讲假话,”
他眼中射出凌厉之光,手中宝剑略略提起,变成一个极奇奥诡毒的招式,阵阵剑气,透射出去。
李玉尘打个寒膘,连忙运动抗拒这森寒剑气,道:“杜希言,别迫我走投无路”
杜希言冷冷道:“你就算作困兽之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李玉尘愤然道:“我李玉上横行天下多年,难道没有一点厉害手段么?哼!单凭美色,岂能活到今日?”
杜希言道:“这话有理,那么你一定还有些恶毒手法未曾施展了,对也不对?”
李玉尘神色略略缓和了一点,道:“不错,唉!刚才我已差点忍不住要不顾一切”
杜希言道:“以我所知,你的迷惑心神的含毒香气,以及武功上的诡毒手法,完全不能对我发生作用”
李玉尘道:“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来的。”
杜希言自顾自说下去,道:“你的媚功,也不能在我身上奏效,我真想不透你还有什么办法?”
李玉生道:“你本事再大,也不能识尽天下的各种奇怪手法呀!”
杜希言淡淡一笑,道:“我与常人不同,因为我虽然少有江湖经验,但见闻通占今。这叫做‘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你可明白这个道理吧?”
李玉尘道:“那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当不得用。”
杜希言道:“不对,一个人如能广知博闻,又能活用这些学问见识,定可比一般经验老到之人强胜得多”
他的目光在树立和地下巡视一编,然后又道:“以我的猜测,你目下只有一法,可以向我反击。”
李玉尘顿时感到兴趣,问道:“什么法子?”
杜希言道:“你唯有决心与我同归于尽,方能伤得了我,对不对?从这一点推论,就不难找出你的阴谋毒计了。”
李玉尘道:“你聪明得很,可惜都是理论,实际上行不通的。”
杜希言道:“我且推论给你听听,以目前咱们所处的环境,你既不能请雷公劈我,也不能用水陆三军之计,那么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使毒,二是用火。”
李玉尘含着冷笑,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态度。
然而在杜希言严密注视之下.已发现地脚尘微微颤动。这个极细微的动作,已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不安了。
杜希言淡淡一笑,又道:“使毒之道,你诚然可从成金钟处学到一些煞手,可是既然丹凤针可能在我身上,则使毒之道,便毫无把握了。”
李玉尘道:“都是废话。”
杜希言道:“忍耐点,我马上就讲完啦!第二个途径是火攻,根据以往你炸伤黄华的资料,可知你对此道甚是内行。因此,你但须设法引起一个大爆炸,即可把我和你一齐炸成飞灰了。”
他含笑摇摇头,似是在惋惜她的计谋,如此容易就被看破了。
李玉尘忽然变色,道:“就算你猜中了,你又如何?难道你有本事可免于难?”
杜希言道:“我自然有幸免之法,但现在不告诉你,请问你是有话告诉我呢?抑是打算诱我出手,以便与我同归于尽?”
李玉尘道:“什么同归于尽?第一点,你与云散花的丑态,很快就可以传出江湖,当然,如果你不想传播的话,也可以避免。”
杜希言道:“等一等,我表示过我害怕这些流言么?”
李玉尘道:“你是守正道,行侠义的君子,当然会害怕流言了,我告诉你,传出这些话的人,乃是当今武林中很有声望地位的人,也不止一个,有根有据,决计没有人不相信的。”
杜希言道:“这样说来,你还有一些未露真面目的朋友了?这一点我倒是相信的,可是如果作遭了不测”
李玉尘道:“别想逞侥幸了,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中。”
杜希言迅即转头四望,但见四下林木森森,只有一处间隙可以望得出林外,但也只能望得见远处的山岭,他暗自忖道:“除非有人能在那么遥远的山上,看见此处,但这简直是不可能之事。因此,这些人必是躲在附近无疑。”可是能直接窥见这棵树下的地万,也只有寥寥四五处。杜希言细加视察之后,深信并无人迹。
当下又忖道:“难道是她虚言恐吓不成?不,不,这个恫吓力量不强,只增加我的困扰而已,所以她无须制造这等小诡计。”
只听李玉尘又道:“杜希言,我第二个保证,那就是有人质在手,这个人质是谁,你不妨大胆猜上一猜”
杜希言心头一震,正想寻思。
李玉尘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道:“这是最古老但最有效的法子,战国之时,最是流行,你博通古今,当然不会不知道。”
杜希言道:“究竟是谁?”
李玉尘道:“你最关心之人。”
杜希言道:“别胡扯,你想诈出我的真正心意么?”
李玉尘道:“我用得着么?早就经过考验了呀!”
杜希言无奈地垂下剑,道:“还是你亲口告诉我吧!”
李玉尘道:“好,就是余小双。”
杜希言身子一震,道:“怎会是她?”
李玉尘道:“如果不是她,我何必避开了云散花?她自以为行事机密,嘿!嘿!其实都在我们的眼中”
杜希言道:“就算余小双在你手中吧,你打算怎样?”
李玉尘笑道:“我不喜欢这种谈价钱的味道,我希望好像朋友一般,解决问题。”
她已占了上风,顿时神态轻松得很。
杜希言叹口气,道:“看来我永远得被女子所累了。”
李玉尘道:“那也不见得,你以前是自讨苦吃而已因为天下任何女人,都不能像我一般对你有大帮助。”
换言之,她竟是怪杜希言没看上她。
杜希言苦笑一下,道:“你的名声还能帮助我么?”
李玉尘道:“任何人都能改邪归正的,对也不对?况且也只有我看得出徐怀有极艰巨难以达成的任务”
杜希言否认道:“没有,只是一点私事,如今我可轻而易举的解决。”
李玉尘道:“不对,你身世神秘,气度高华,根据许公强夫妇所述,你入天罡堡之时,武功全无这等情况之下,你还敢孤身入探著名的鬼堡,可见得问题之严重了。”
杜希言道:“连我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许多道理呢,这样说来,我须得弄出一段离奇身世,”方能使你满意啦!”
李玉尘晒道:“说吧,你设法假造一段故事,但必须合情合理。这一来我也可以满意,不再盘洁。”
杜希言耸耸肩,道:“李仙子,你可知我忽然泛起一个什么念头?”
李玉尘道:“杀死我,是不是?”
杜希言道:“不,我想削发出家,对于任何人与事,生生死死,都与我无干,自然我也不要管闲事了。”
李玉尘道:“我一生研究人性,所以对这些话题特别有兴趣,你这一想法,已透露出体深心中想逃避的愿望了,此一秘密愿望,可不是现在才形成的,而是从前就种下的,那时你受过莫大的打击”
杜希言摇头道:“不对,小孩子之时就算有打击,与这等厌世思想何干?”
李主尘郑重地道:“难怪你不懂了,这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俗世之人就算读书破万卷,亦不会懂得这门学问的。”
杜希言道:“那么这门学问竟是你自己杜撰的么?”
李玉尘道:“怎可说是杜撰?老实说,我也有师承源流。不过离精纯圆满之境尚远,因是之故,还待我细加研究,方能发扬光大”
她停歇一下,又适:“你所说的削发出家的逃避心理,决计不会凭空发生的,而是幼年之时,有过某种恐惧的经验,后来虽是忘记了,但那只是表面上忘记,其实还隐藏在意识不着的地方,直到徐晓得逃避的方法,又碰上难题之时,便不由自主地泛起逃避的念头了。”
她解释得异常清晰明白,而且甚合道理,真是教人不得不信。
杜希言征了一下,道:“因此,你断定我童年之时,曾经受过极大的打击了?”
李玉尘妩媚地笑了笑,道:“是的,但目下你自己恐怕已忘记了,你也知道的,小孩子之时,有些事情现在看来是微不足道,但在当时,可能感到重大万分,举例说,现在的你,对糖果玩具看也不看一眼,可是小时候,有人抢去你的糖果玩具,你就有连命也给夺去之感。”
杜希言呼一口气,同意道:“这话正是,其实我们长大了,不过是兴趣欲望转移了而已,事实上那‘占有’和‘患失’之心,一点没有减少。”
李玉尘道:“对啊!假如你这刻只有十岁八岁,那么余小双对你来说,远不及一把糖果来得重要呢!”
她一提到余小双,杜希言的心便为之一沉,禁不住道:“你到底有何打算?”
李玉尘道:“好,我也不兜圈子啦!告诉你,我开出两个条件,任你选择。”
杜希言苦笑一下,道:“干脆一个就够了,何须让我选择?”
李玉尘没有接这个碴,运自道:“第一个条件,便是拿丹凤针来交换她。”
杜希言道:“上次已曾证明我没有此宝呀?”
李玉尘道:“别人相信你没有得到此宝,那是别人之事,与我无干。我个人是深信此宝必定在你手中的。”
她挥挥手,阻止对方发言,接下去道:“无论如何,你还有另一个条件可以选择啊!这一宗是用你自己来换取余小双的安全。”
杜希言不禁又泛起苦笑,道:“可是用我的性命?”
李玉尘道:“别装傻了,我自然不会要一个死人做伴侣,如若不然,我何必单单选中了你。”
杜希言感到自己好像是掉在糖浆中的苍蝇一般,已被这个当代妖姬网住,全然动弹不得。
他念头电转,忖道:“你来我已可拿回丹凤针,但她这一出现,把我的计划弄坏了,现在教我那儿去弄一支丹凤针?可是如若不拿出丹凤针,难道就甘心做她裙下的面首么?”
他不是不知道以对方的姿色才学,这世上不知多少人愿为“面首”而不可得,换言之,如果答应做她的伴侣,不但不是耻辱,反而是许多人羡慕的风流艳事,可是他岂能变成一个人的玩物?
他沉吟忖想之时,眸中不觉透射出极烦恼的神色。
李玉尘看在眼中,忽然摆摆手,跺脚道:“算啦!算啦!你就当我从没有说过这些话。”
她忿然的口气,反而使杜希言觉得不好意思,知道已损伤了她的自尊心,他原不是性情冷酷之人,当厂冲口道:“我情愿选择第二个条件。”
杜希言此人斯文儒雅,说话从来都含有诚恳的味道,因此他虽是冲口而言,也叫人觉得很真诚。
李玉尘讶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杜希言道:“当然啦,我向来不说假话。”
李玉尘深深叹一口气道:“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答覆,而且干脆得很。”
杜希言只淡淡一笑,李玉尘义道:“这样说来,那丹凤针真不在你手中了?”
杜希言道:“是的,但即使在我手中,我还是一样。”
李玉尘眼中透露出心中的激动,并且投入他的怀中,竟丝毫不加戒备。
杜希言拥抱着这具武林人人垂涎的肉体,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不过转眼间,他已被她特殊的接吻技术所迷醉,没有工夫去涉想别的事情了。过了片刻,杜希言轻轻推开了李玉尘道:“别在这儿,云散花还在等着呢!”
李玉尘眉宇间一片旖旎风情,轻轻道:“啊!我差点忘记她了,唉!你的定力真是使我心寒,从来没有人能把我推开的”
杜希言道:“余小双在哪里?”
李玉尘道:“如果你信得过我,你就先去缠住云散花,等我放了余小双和那大个儿上路,再回来会体”
杜希言道:“她这样子上路,还是人安全。”
李玉尘道:“有凌九重就可以了吧、
杜希言初时眉头大皱,但问心一想,实在除了他之外,没有更适当的保护人选了,便只好点点头。
他回身走出去,只见云散花独自倚树矗立,神态非常安静。
她扬一场长吁人鬓的秀眉道:“李玉尘呢?”
杜希言道:“不要管她,我忽然记起一事,特来问问你,那就是你离开天罡堡后,都到了些什么地方?”
云散花道:“哦!是不是她造我的谣言?”
杜希言道:“你肯不肯告诉我?”
云散花皱起眉毛,凝视着他,现出一种古怪的神情,过了一阵。才道:“我一直没法找你,你可相信?”
杜希言道:“相信与否是另一回事,只不知你何故苦苦找我?”
他的真实用心是设法缠住云散花,所以扯个不停。
云散花道:“我原以为我可以忘了你,因为在我心中,你已无神秘可言了,谁知恰恰相反,不论在白天或是睡梦中,我总忘不了你。”
她怅然地叹息一声,又道:“其实呢,我何尝不知这是痴心梦想?但想不到的是我竟是这样失去了你。”
杜希言听出话中含有深意,不禁一惊,正要询问,突然间一道人影从后面出现,掠过他身边,向云散花冲去。
他才看清楚那人影是李玉尘时,两女已动上手,激烈凶险的拆t四五把,一时剑光交驰电掣,耀人眼目。
杜希言晓得大有问题,急急上前,挥剑疾划,一招’乾坤初辟”剑上涌出如山内力,硬是把两女分开了。
他沉声道:“李玉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尘咬牙道:“这个贱人,她偷听了我们的对话。”
云散花的表情与她恰好相反,眯起眼睛,笑盈盈的道:“偷听你们的对话?发生了什么事呀?”
李玉尘忽然道:“你已把余小双等人藏在别处。”
云散花道:“原来如此,难道我不能有先见之明,趁你们说话之时,把那些人挪挪地方么?从你这话推测,莫非你与杜希言谈妥了什么条件?”
李玉尘终是心机过人的老江湖,这一瞬间,已恢复了冷静,当即展开反击,点头道:
“你猜得不错,可是若然不是你为难杜希言,我也无隙可乘了,对也不对?”
她故意拿这个口实,反击云散花,使杜希言记起了她的不好。
杜希言情知二女互相中伤妒恨的心意,但这刻却将计就计,脸孔一拉,寒冷如冰,温声道:“散花,别的话以后再说,你先把余小双放开。”
云散花正要开口,然而一看杜希言敢情是真恼了。
心念一转,决定目下不可再与他顶撞作对。
对杜希言颔首道:“你跟我来。”
她当先走去,杜希言在后面跟随。
入林文许,云散花停步回头道:“你跟来作甚?”
这话是向李玉尘说的,杜希言生怕云散花借题变卦,便也立刻回头含怒地瞪视着李玉尘。
李玉尘碰到他怒冲冲的眼光,不禁吃惊地停下脚步。
因为她见识过杜希言的武功,如若翻脸动手,她定然非死即伤。
云散花直到李玉尘退出林外,再又向前走。
大约走了四十余步,已深入林内。只见云散花在一堆茂草前停下脚步,低头注视,一声不响。
杜希言忽然泛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幌身到了她旁边,伸手捏住她的手臂,内力从指尖涌出。
云散花只觉胸口一热,血气上涌。全身经脉,皆在杜希言禁制之下,全然失去行动之力。
她索性向后一靠,偎在杜希言身上。猛可又发现杜希言已收回内力,生像是她偎靠之举,已收到效果。
她骇然忖道:“假如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对我没有情感可言,则我还可以与他撒赖,硬是来个不闻不问。”
其实她可完全弄错了,杜希言是被“丹凤针”的神奇力量,迫得他不能不赶快收回这一股内力。
云散花又忖道:“看来他对我甚有情义,这便如何是好?”
杜希言已道:“散花,余小双他们呢?”
云散花道:“找不到了。”
杜希言大为光火,怒道:“你怎么搅的?老是胡闹。”
云散花呻吟一声,道:“真的,她不见啦!”
杜希言道:“这话怎说?”
云散花道:“有人又趁机把她和凌九重一齐弄跑啦!”
杜希言道:“你把她和凌九重放在一起?”
云散花道:“是的,那大个儿在那一头。他太重了,所以没有搬过来。”
杜希言道:“去瞧瞧,那大个儿还在不在?”
云散花道:“不用瞧了,一定不在。”
杜希言道:“响以见得呢?”
云散花道:“能窥破我藏物之术的人,如何会遗漏了那大个儿?”
杜希言道:“据李玉尘说,她还有同党,远远窥视我们的行动。想必是看见了你的举动,趁机把人弄走。”
云散花摇摇头,道:“我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我选了这么一处地方。你看,四方八面,皆是浓密大树,视线不能超过两文。而我又查看过左近没有人影。要知对方窥看我们,必是在山上,利用特制窥镜”
杜希言道:“我也阅看过有关‘窥镜’的记载,谁知你也懂得,这样说来,这个弄走亲凌二人的人,竟是破得你藏物之术的高手了?”
云散花道:“错不了,这才糟糕呀!因为如果余凌二人,仍是落在李玉尘手中,还可找她讨,对不对?”
杜希言推开了她,再下去查看地上。
云散花从囊中取出一个小布囊,交给杜希言,道:“我们得分头搜查人”
杜希言看着手中的小布囊讶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件特制的物事,用以留下线索,我好循此线索找到你,只因这座树林占地极大,极易走失。万一我发现什么,而又需你帮忙,就可以迅快找到你了。”
本来杜希言不会答应让云散花走开自己身边的,因为目下可能还是她在闹鬼,其实余小双等仍在她手中。
但她煞有介事的这么一下子,倒教他不能不信了。
云散花又道:“你每隔数文,就把此囊捏一下,囊内自会沁出一点粉末,具有一种特殊的作用。旁人既看不见,也嗅不出,但我却能够”
杜希言道:“哪么咱们试验一下。”
他为了证实她的诚意,非加以当场试验不可。
当下把手放在背后,跃退寻丈,然后迅速的连跃数处,都只停留了一下,在其中一处,他依法捏一下布囊。
由于手藏背后,加以有树木阻挡,她决计看不见。
云散花迅快的循着他大约走过的路线奔走,一下子就指出他曾经捏过那个小布囊的地方。
此举已足以证明她不是瞎扯,杜希言不得不信。
只听云散花解释道:“这个小布囊内,装的是一种矿石粉末,一种动物的骨灰,以及一种植物的粉末,须有特殊设备,方能看得见这种无形的闪亮。而己还有一股特殊气味,与花草的气味甚为肖似,常人不能分辨出来。”
她停了一下,接着又道:一我还是去瞧瞧那大个儿吧厂杜希言哈了一声,再蹲下来观察那草丛。
云散花迅即奔去,转眼间传来声音,道:“希言,快来,他还在呢!”
杜希言连忙奔去,只见云散花从草丛中拉出一个伟巨的大汉。并已连挥玉掌,在他身上拍了三记。
张大鹏睁开双眼,一见社云两人,便露喜色,道:“胜先生,她是你的朋友么?”
他自从被允一峰点穴后,一直昏睡至今,是以其间被人搬来拉去弄了多次,今尚不知。
杜希言道:“你失去知觉以前,是什么情形?”
张大鹏一说,杜希言马上放弃再向他查问。他认为目前时间至为匆促,定须立刻赶快追搜。
于是他向云散花道:“我先向林内处搜索,你呢?”
云散花道:“你去吧,我从另一方面着手,最低限度先弄清楚不是李玉尘干的才行。”
杜希言向张大鹏道:“你且跟着云姑娘,她或许要你在什么地方等候,你就得听她的,知道么?”
张大鹏心中其实一点儿也不知道,但只好点点头。
云散花沉思地走出林外,只见李玉尘独个儿,在草地上踱来踱去,面上有一股焦急的神情。
她一见云散花出来,便问道:“杜希言呢?”
云散花道:“他正与余小双谈情说爱.我只好避开。”
李玉尘美目一瞪,道:“胡说。”
云散花心中一动,但故作淡然之色,道:“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瞧瞧。”
李玉尘道:“快叫他来,我有要紧话对他说。”
云散花心中哼了一声,付道:“这妖女可恶得很,如若不是她收起了余小双,焉能晓得杜希言不是与余小双在谈情?当然啦,她只能向杜希言敲诈,所以定要找他”
心念一转,便点点头,道:“好吧。”
她回头望向张大鹏,先向他眨眨眼睛,然后说道:“你瞧瞧杜希言还在不在老地方?叫他来”
张大鹏虽是四肢发达无比,但头脑可不简单。
第一宗他已感出云散花与李玉尘是敌对的。第二是云散花的眨眼,定是叫他别说出实情。
虽然如此,他却不知道怎样做才好。
因此,他没精打采地转身行去,心中十分怀疑这样做法,究竟对不对?即使是对的,但下一步又怎样呢?
他才走了数步,耳边听到一阵清晰而细微的声音道:“张大鹏,你躲五村后,不必出来。”
张大鹏这才放心奔去,隐没在树林暗影之中。
云散花直等到张大鹏的影子不见之后,这才转过头去向李玉尘道:“你可知我道走这个大个子的缘故么?”
李玉尘摇头道:“不知道。”
云散花道:“因为我打算与你拚个生死”
话方出口,纤手已迅即举起,握住肩上的剑柄。登时涌出一阵森寒剑气,笼罩着对方。
李玉尘微微动容,因为对方能发出如此强大凌厉的剑气,大是出乎她意料之外。而这场生死之斗,当然是十分凶险。
云散花如果马上动手,她便只好不问情由,也施展出平生绝学,与她分个生死了,但对方却没有立即拔剑。
李玉尘道:“可是为了杜希言的缘故?”
云散花道:“不,是为百余小双之故,你大概不晓得,我与她感情甚好李玉尘道:“等一等,既然是为了她,你就更不该向我无礼。虽然我并不在乎与你拚个生死,但这是桥归桥,路归路的问题,我们一件件来”
云散花听出她活中有因,问道:“什么桥呀路呀的?”
李玉尘道:“老实说,我有机会的话,也要杀死你。不过目下余小双的遭遇,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云散花道:“你如何知道她有了不寻常的遭遇?”
李玉尘淡淡道:“别忘了我尚有耳目这回事,因此,我晓得是些什么人干的。”
云散花道:“是什么人?”说时,握住剑柄的手,已经垂下。
自然那一股侵人肌肤的森寒剑气,也同时消失了。
李玉尘道:“叫杜希言来,我自会告诉他。”
云散花道:“他不在。”
李玉尘道:“那就拉倒。”
她对余小双没有感情可言,因此,对于余小双的生死,自然全不放在心上,但云散花却不同了。
她虽然也当真关心杜希言,可是目下杜希言是为了余小双面前往追查,假如劫走余小双的人马,另有阴谋毒计,则必须早点通知杜希言才行。在兵法上,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因此她略一考虑,便道:“他的确已走开了。”
李玉尘念头一转,微微动容,道:“他可是追查余小双的下落去了?”
云散花道:“是的。”
李玉尘道:“糟糕,但愿他别追上才好。”
云散花道:“你敢是虚声恫吓?”
其实她觉察到对方动容时,心中已知必无虚假了。
李玉尘道:“你到底想不想帮忙他?如果想的话,快带我去找他,反正我与他纵然见面,对他和你都没有什么损失,对也不对?”
云散花只好点点头,道:“这话倒是不错,走吧!”
她们向林中夺去,云散花在前面,暗暗取出一块嵌镶在一根银管上的白水晶,不时把水晶凑到眼前,目光透过水晶,向地面查看。
她的动作很快,水晶圆片随时可以藏在袖内,因此之故,在后面跟随的李玉尘,全然不能发觉。
云散花的目光透过水晶片,可以看得见闪着萤光的粉末痕迹,这是她给杜希言留记号的特制药未,除非到必要时,她不会用嗅觉,因为嗅觉太不方便了。
两女迅如燕子,无声无息地滑过树林。
云散花还要往前走,李玉尘一把拉住了她,轻轻道:“等一下。”
云散花道:“什么事?”
李玉尘道:“瞧,前面地势崎岖起伏,乱岗处处,兼且草深林密,形势比之后面的树林险恶得太多了”
云散花讶道:“险恶又有何妨?”
李玉尘道:“你如不听我劝告,你就自己去吧!”
云散花皱起秀眉,道:“那么你可肯把隐情见告?不然的话,我独自前去,纵然找到了他,也无用处,你说是也不是?”
李玉尘沉吟未语,心想:“若然把内幕告诉了她,等她找到杜希言,那时杜希言必定深感她的恩德而忘了她的坏处,我才不这么傻呢?”
当下点头道:“走吧,我陪你便是。”
她从云散花这等走法,已深知她必有识路跟踪之术,所以一点也不怀疑她会不会找到杜希言这一点。
两女于是继续奔走,不久,已置身在幽暗阴森的环境中。
越向前走,就越没有路,遍地尽是荆棘和浓密高茂的野草,头顶则是连绵密合的树叶,难透天光。
她们的视线不能超过两丈,同时地面忽高忽低,有时深坑隐伏在草堆下面,一不小心,就得掉下去。
这等地势,委实险恶异常,云散花若不是身怀异宝绝艺,真是再不敢往前走了,幸而那“丹凤针”百邪不侵,根本碰不到任何有毒蛇虫之物。
李玉尘突然又拉住了她,轻轻道。“你现下有什么感觉?”
云散花忖道:“在这等阴森险恶之地,她忽然有此一问,必定有特别的原因,我定须从实答覆于她,方可不误。”
于是也低声道:“老实说,这四下气氛可怖,我竟有点畏怯起来。”
李玉尘道:“你可曾独自经行过深山大泽?”
云散花道:“当然有啦,但从无这等奇异感觉。”
李玉尘道:“这就对了,我现下不得不告诉你啦!劫走余小双凌九重之人,是白骨教之人。”
云散花面色微微一变,道:“真的么?”
李玉尘道:“我何必骗你?”
云散花道:“听说白骨教乃是当今之世,硕果仅存的邪教,这些妖人的行径,与常人完全不同”
李玉尘道:“不错,传闻他们都练得有妖术,诡异莫测,又个个狠毒冷酷无比,武林之人,碰上了他们在行事,总是避开,不敢招意。”
云散花道:“既然如此,这白骨邪教应当很强大才对,何以很少看见或听说他们出现?”
李玉尘道:“据我所知,这白骨邪教中人,都像幽灵一般,大白天罕得出现,即使出现,也不肯被人看见,好像有很多顾虑,同时他们出设的地方,总是人烟稀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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