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归国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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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奥林匹娅丝庆幸的是,她对桑德拉扯的谎依然在几天后兑现了。
安提帕特昨日一早以一种相当微妙的口吻告诉她阿明塔斯带着一支军队往彼得那去了,彼得那属于马其顿重要城市之一,位于培拉以南,东邻德密湾。这些讯息奥林匹娅丝记得个七七八八,不过不妨碍她记得「彼得那战役」,日后马其顿就是在彼得那附近的平原上败给了罗马,彻底走入历史。
这样一个城市在奥林匹娅丝来看相当特殊与不祥,不过在他人眼中就是个邻海的重要城市罢了。当奥林匹娅丝还在幻想着阿明塔斯带着士兵到彼得那是有甚么阴谋时,安提帕特已经给出了答案:阿明塔斯带着军队只是为了去迎接北上回归的马其顿军队──以及,腓力。
奥林匹娅丝松了口气。
腓力没有死。
而显然国王的侄子已经决定了要支持自己的叔叔。
第二天早晨,奥林匹娅丝浑浑噩噩的从床上爬起来,满卧房的吵杂时不时夹带着「军队回来了」、「腓力没有死」等字句,她任由侍女为她洗脸化妆更衣、喝了不只一杯的葡萄酒……一通混乱下来,当她被微凉的风吹稍微清醒时,她已经一手牵着亚历山大、一手牵着克丽奥佩脱拉,连同腓力那一大帮子的莺莺燕燕站在培拉城大门的城楼上迎接腓力了。
奥林匹娅丝视力不错,由上往下看着坐在高挑黑色骏马、背上骑在在最前头的腓力,都能清楚看见腓力右眼那道伤疤,而此时的腓力又是那一脸络腮胡、蓬头乱发的形象──这让奥林匹娅丝不禁感叹起腓力毛发的生长速度。
腓力的手臂缠了厚厚的几圈止血带,显示他确实受过不轻的伤,不过他精神相当不错,望见迎接他的一大群姑娘们,以相对愉快的心情相大家招了招手,惹来女眷们的骚动。
而这也是奥林匹娅丝第一次见到阿明塔斯,这位国王的侄子落在国王半个马身之后,与亚历山卓并行,相貌与腓力看着就知道有亲属关系,因此奥林匹娅丝一眼就能认出他了。比起腓力那在人高马大的马其顿男性中落在后段的身高,阿明塔斯光是坐在马背上就可看出高了腓力半颗头不止,最重要的是,阿明塔斯身形再高大,脸孔依然脱不去稚嫩,可能只有十几岁出头,这与奥林匹娅丝原先猜想的相距甚远。她原以为阿明塔斯作为腓力二哥年纪轻轻生下的孩子,如今年龄也有二十好几、随时等着脱离叔叔的控制,想不到只大了亚历山大不过十岁、距离未成年都还有一段距离。
人们对于年龄就是有种去不掉的刻版印象,一旦阿明塔斯从二十好几最变为十多岁的大男孩,形象也瞬间从野心勃勃的王室成员转变为聪慧天真的孩子了。
因为这一场仗对于马其顿可以说是输惨了,因此军队回归后,王室内部只小小聚过一次、低调的吃食饮酒,奥林匹娅丝在这个只仅允许腓力、几位王后、腓力关系相对亲密的亲人参与其中的餐会上又有了观察阿明塔斯的机会,腓力相当疼爱侄子,让阿明塔斯坐在自己身边,外人也很难不从阿明塔斯身上看见腓力的影子,充满生机,像个火光一样耀眼,引人注目──可以说,阿明塔斯的外貌与周身的气质比起阿西达斯、亚历山大这两个亲生儿子还要像腓力。
奥林匹娅丝想起读过的历史,想到亚历山大的种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功绩,又想到自己如今亲眼见到的每一个人,阿西达斯、阿明塔斯,甚至是妮刻肚子里的孩子……这些马其顿王室子嗣们都到哪里去了?他们是存在或者不存在?
注意到她的目光,阿明塔斯以相对友善的笑容回应,当确认她并无恶意后,这笑容里的客套才减去不少,多了真挚。
奥林匹娅丝意识到自己视线停在一名男性身上太久,尽管她更多是在发呆,但被人看到了难免失礼,因此她匆匆点头后又低头专注在自己的食物上。
而她却也因此没注意到在这之后阿明塔斯与自己叔叔腓力的低语以及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
福基思的军队在解决马其顿之后,很快转往其他战场,因此与马其顿交涉、许可马其顿收回战士尸体的事情转由与费莱负责。腓力交付了相对高额的费用赎回了俘虏与战亡者,死者在腓力主持下办了一场盛大了葬礼,所有人包括奥林匹娅丝在内换上素黑的衣装,望着几个石阶梯之下的数排木架子,架子内有纠缠于火堆中的无数具身影,在火舌的炙烤下滋滋作响。
在这场葬礼仪式的尾声,腓力从秘书攸梅尼斯手中接过了讲稿,发表了一则演讲,一方面宣扬马其顿战士英勇与光荣,一方面则是:福基思人的行为应该受到制裁,而与福基思人结盟的费莱同样罪不可赦。马其顿的军队不应该放过那些杀害手足的仇人,更不会就这样逃跑,而会像公羊般,会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抵回来。
这是奥林匹娅丝首次见到腓力以这样清晰口条、声情并茂的发言,不得不承认真是相当有感染力。她见过粗鄙的腓力、蛮不讲理的腓力,甚至还有不知所措、孩子气的腓力,但每一个都很能引人共鸣,令人难以讨厌。
直到安提柯悄声对她说:「伯里克利曾经在葬礼上替战死的雅典士兵哀悼,然后雅典人就此跟斯巴达打了快三十年的战争。」
奥林匹娅丝这才回过神──这只是腓力招兵买马的手段,别这么容易就被煽动啊。
安提柯看了她好一阵子,然后说:「你知道吗?自从上一次见了你,我就觉得你的灵魂不是你的。」
对安提柯饶富兴趣的注视,奥林匹娅丝内心的沉重一扫而空,吞了口口水,不置一词。
到底是谁说穿越者扯个失忆就能混淆过去的?
安提柯又往她身边跨一步,「不过我觉得很有趣,我想不只是我这么想──」
「安提柯。」安提帕特走了过来,不着痕迹的挡在两人之间,「腓力正在找你。」
安提柯耸耸肩,看似退让,但离开时依然享受着安提帕特的反应。
安提帕特视线停留在安提柯背影好长一段时间,燃烧死者的火光在他脸上打出明灭不定的阴影,多了几分危险。确认安提柯彻底走远,安提帕特对她微微颔首,「小心一点。」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葬礼的火据说燃烧到的二日清晨才熄灭,不过奥林匹娅丝也仅仅是听说。因为第二天起她便生了场大病,虽然菲莉涅、妮刻希波利斯在腓力回到培拉后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卧房,但再加上之后的葬礼仪式,奥林匹娅丝已经有好几天没能睡上好觉,就是再优异的身体素质都生生搞垮了。
这个时代生个病可不是件小事,没有成药、没有精密仪器诊断,全凭神奇又玄妙的「四液论」来做为医学基础,而她现在生了场大病,在御医看来就是构成她身体的四种液体,血液、黑胆汁、黄胆汁、黏液失调所致。这种在她看来莫名其妙的论述她自然是完全不相信,有口无心的承诺了御医的好些要求,回头施行最简单的疗法,闷头大睡,让身体自愈机能自动修复疾病的侵害。
一日奥林匹娅丝从床上醒来,望着床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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