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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丁岚喃喃道:“唉,你的声音笑貌,是如此地深深刻在我心上,每一晚更阑人静,我都忍不住记起那一夜”
他又叹口气,道:“我有千言万语,只是到了你面前,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而你也永远不让我有机会单独与你相处,你为何这等无情?如果无情,为何那一夜又如此热烈缠绵。”
夏雪也叹息一声,想起无名氏也正是如此,看似有情,其实碰也不碰她一下。
丁岚继续喃喃道:“听说你为了要所有接近过你的男人都永远忘不了你,所以在一夕之后,永不再有第二夕。可是,我想总有一个男人不只占有你一夕,这想法使我妒忌得几乎要发狂,但你一点也不知道,你丝毫不晓得我心中痛苦的煎熬,你冷做地顾视每一个男人,不论是谁,在你面前都变成奴隶
他把夏雪抱得更紧,夏雪呻吟一声,忽然也伸手把他抱住,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同情怜悯,同时有一种反常的刺激之感。
石室内静寂了一阵,丁岚突然把她抱得更紧,手掌在夏雪的肉体上游移摸索。
夏雪闭上双目,竟没有一点点反抗禁止他的意思,反而低声沙哑地呻吟起来。
只听丁岚喃喃道:“你嫁给我吧,这已是我此生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请嫁给我吧”
夏雪鼻子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种声音在男人耳中可以引起焚身的欲火。
她身上的衣服逐渐减少,最后,她感觉到石地的冰凉以及另一个男人的体温
且说在外面的无名氏,一直等到中午时分,烈日当空,仍然不见有人走过,更没有人从墓门出来。
他暗暗担忧起来,心想丁岚和夏雪一定是在墓中碰上了凶险,才会久久不出。
但他不是浮躁性格的人,所以还沉得住气,耐心守候。
又等了一顿饭工夫,一条人影从崖侧飘落墓门之前,却是那智计过人的瑛姑。
她在墓门之前迟疑徘徊了一阵,竟不入墓,转身飘然奔去。
过了不久,瑛姑和蓝岳一道奔来,停住在墓门之前,蓝岳满面喜容,道:“想不到墓门已现,我们快进去瞧瞧”
瑛姑道:“公子且慢,这墓中不知有些什么人先进去了?”
蓝岳道:“管他的,我们还怕谁来?”
瑛姑道:“话不是这样说,万一墓内万分凶险,再加上有人暗中伏击,纵然本领再高,也禁受不起!”
蓝岳诧道:“然则我们不进去了?”
瑛姑道:“我们迟早都要人去,但先找到别的人探路,有什么凶险,让先人去之人担承”
蓝岳沉吟道:“你可是想引祈辛二人人去?纵然他们当真先行进去,但墓中的珍宝财物岂不是多了两人瓜分?”
瑛姑微笑道:“这个不妨,等大家平安出墓之后,我们找机会把他们杀死便是了”
蓝岳道:“好吧,就依你的话行事。”
瑛姑道:“你先藏起来,我去问祈辛二人有没有见到你,顺口说出此墓已经开启。他们见到之后,一定抢先奔人。”
蓝岳连连称妙,于是藏起来,瑛姑自己去了,不久,祈辛二人果然奔到。
他们见到墓门,都流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祈北海长啸一声,首先向墓门奔了人去,辛龙孙犹疑了一下,便也急忙跟了人去。
瑛姑随即现身,与蓝岳相视一笑,便站在墓门口,凝神倾听内中动静。
过了许久,墓内没有丝毫异响,但祈辛二人也没有出来的朕兆。
他们在墓门口商议了一阵,然后并肩走了人去。
那座财神之墓重又陷于寂静之中,无名氏眼见耳闻那瑛姑的一切,心中暗暗惊惕人心之诡诈,实在防不胜妨。于是决定等会纵然出现任何异象,也不可轻易现身,免得一时失慎,反而中伏。
过了一阵,好多道人影相继出现,都停在墓门之前。
这一批人共是五男一女,男的计是甘露寺苦行禅师,灵隐山人、楚南宫、鄂都秀士莫庸、铁胆赵七等五位名列爵榜的当代高手。
女的身穿一身白色罗衣,面上用一块白纱掩住,只露出修眉凤目以及一部份皓白的娇肤。
躲在隐秘处的无名氏心中一阵狂跳,暗自忖道:“那不是玉姬么?她几时脱险而又跑到华山来?”
正在想时,只听鄂都秀士莫庸阴阴笑道:“那蓝岳和玻姑自以为得计,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南宫大声道:“楚某主张大家一齐人去,纵有凶险,谅也不难应付渡过。”
苦行禅师接口道:“不错,如果等人家涉险出来,才出手的抢夺,未免太过自贬身份,真与盗匪行径无异了。”
要知苦行禅师乃是出家之人,他除了情关未曾勘破之外,世上的珍宝财帛,实在已难令他动心,因此他只想进去开开眼界,看一看这名倾天下垂百年的财神之墓内中究竟有何奇景。
他这话一出,谁也不好意思自愿负起盗匪行径的罪名,所以元人反对。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白衣美人身上。她沉吟了一阵,道:“那么诸位就一道人去,我在外面等候好了。”
她的沥沥鸳声散布在这寂寂空山之中,令人泛起心醉神迷之感。
楚南宫等五人既然决定人墓,谁也不肯落后,以致被人误会怯懦怕死,因此都争先恐后地奔人墓内。
眨眼间只剩下那位白衣美人独自凝宁在墓门之前,然后她寂寞得毫不长久,因为这时已有一个人从崖侧隐秘之处现身,飘落在她身侧。
此人落地现身,却是个面长如马,目光灵活狡黠的年轻男了,正是那直隶颜家后一辈的高手颜峰。
他向凌玉姬嘻嘻一笑,道:“凌姑娘想不到我颜峰竟会突然出现吧?”
凌玉姬嗯了一声,举目凝视着他。
颜峰讶道:“嚏,数天不见,你好像改变了不少。”
她修眉一皱,道:“那里改变了?”
颜峰道:“我记得你以往总是不敢抬目平视,即使眼光偶然掠过,也隐隐含着惊恐的神情,可是现在”
她舒眉一笑,道:“现在没有那种惊怕的神情,所以令你十分奇怪,对也不对?”
颜峰道:“正是如此,你能够不再畏惧于我,我的机会便增加不少啦!”
他停歇一下,又道:“你的本事真不小,居然能够逃出我手下的监视,到底是怎样逃出他们的掌握?”
凌玉姬迟疑一下,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何不猜一猜看!”
颜峰忖想了一阵,道:“可是他们被你美色迷住,所以拼命一死,也把你放了?”
她含糊地哼一声,道:“再猜猜看”
颜峰突然恍悟地道:“一定是你把曹廷救活之后,他设法救你出去?”
她徐徐道:“算了,不必再猜啦,反正我目下不告诉你。”
颜峰道:“过去之事没相干,好在我们又碰头了,而且你身侧的卫士个个都走开,正是天赐良机,我可有能放过”
凌玉姬道:“你心中打算怎样?”
颜峰道:“我要带你马上离开。”
她皱眉道:“这财神之墓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真的不入去瞧瞧?”
他坚决地摇摇头。
她道:“墓中的珍宝天下元双,这才是千载一时的好机会,你都放弃么?”
颜峰道:“为了要得到你,世上任何宝物,我都可以放弃不要。”
他突然听到她低沉地叹息一声,因此诧异地望住她,心想可惜她的面庞一半被白妙遮住,所以无法从她的表情窥测出她的心事。
他们静默了一阵,只听她柔声道:“你当然晓得有许多高手都想得到我,其中如无名氏这种当世奇士,武功比你还强,其他的人身手也都不弱,因此,你虽然得到我,可是这财神之墓中的财富,以及你日后的事业,都永远要放弃丢开,你当真有这种决心?”
颜峰严肃地望住她,道:“这一点我早就考虑过,诚然正如你所言,我如果得到你之后,天下高手都会视我如仇人,但我却永不后悔。”
她默然不语,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她道:“你的情意虽然恳切真挚,可是恕我无法接受,我不跟你走”
颜峰道:“我早就料到你有此一着,但我劝你还是跟我走的好,免得我动手用强,大不好看。”
凌玉姬道:“你不怕我杀死你么?”
颜峰道:“不怕,我说过虽死不悔。”
她不由得退了一步,颜峰陡然欺上前去,伸手突然抓向她的臂膀。’她手臂一举,身形横移一步,居然脱出他的五指。
颜峰像旋风一般卷上去,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臂。她被他拉得身形倾斜,不由自主地跟他走了七八步。
她突然尖叫一声,眼中露出疯狂似的光芒,尖锐地喊道:“不,不,我不跟你走,我恨死天下所有男人,我不跟你走”
当她尖声叫喊之时,手臂一挣,居然脱出颜峰钢钳般的五指。
她挣脱了之后,向墓门急急奔去,生似是情绪激动得难以自制。
颜峰纵身一跃,己落在她面前,拦住去路。
他厉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也得跟我走”
山风轻拂,光影闪动中,一个人出现在凌玉姬身后,冷冷接口道:“那也不见得”
颜峰和凌玉姬一齐暂时平静下来,转目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只见此人长得肥矮,身上一袭布衫,甚是槛楼破旧。头顶早已秃光,双眉白如霜雪,面颊却红得像婴儿一般。
此人的长相虽然并不凶恶,可是面上严冷的神情以及双眸之中闪动着如冷电般的神光却有种极为震慑人心的气度。
颜峰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那矮胖老头道:“听你的口气,毫无尊贤敬老之心,可见得你为人何等做自大。你不要管我老头于是什么人,但这位姑娘不肯跟你走,你怎能强迫于她?”
颜峰暴声道:“我劝你少管闲事,除非你活得不耐烦,哼,哼,你以为练过几十年武功,就可以把年轻一点的人不放在眼内了么?”
矮胖老头缓缓道:“老夫素来深信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古训,虽然此生尚未吃过败仗,可是仍然不敢恃技骄人。”
他停住口,严肃地微笑一下,道:“你本以为此地除了这位姑娘之外,别无他人。可是老夫一直在你身边,你却丝毫不知!这还不说,事实上此地已有无数高人异士纷纷赶到,目下除了老夫之外,还有别人伺伏在侧,而且不止一个,你可查得出来”
这话一出,不但颜峰和凌玉姬讶异四顾,连暗中的无名氏也十分惊异,凝神查听之下,却不曾发觉除了自己外,还有人未曾露面。
那矮胖老头等颜峰查看了一会儿之后,才道:“你发现不出可疑之处,心中恐怕不大报气,老夫再举一件事,也许你心服口服,赶紧参加夺宝行列颜峰这时锐气已失,道:“老丈请说!”
矮胖老头微嗟一声,道:“以你天赋资质之佳,世所罕见,加之性格阴骛深沉,能屈能伸,实在是能够成为大器的人才,可惜心地过于阴诡”他说了一堆题外之言,才转入正题,道:“老夫要举出之事,那就是关于这位姑娘”
颜峰哼一声,道:“她怎么啦?”
矮胖老头道:“你以为出手就可把她擒住,但老夫却不以为然,如果你能擒拿住她,老夫拂袖就走,决不多管闲事,你不防试一上试!”
颜峰虽是聪明机智都高人一等的高手,但此刻却被那矮胖老头的话弄得大感茫然。
他外表上却神色不动,暗暗用心寻思,过了片刻,那矮胖老头霜眉一皱,道:“怎么啦?快点动手呀!”
颜峰微微一笑,道:“老丈之言颇足惊人,然而区区却不敢轻易相信。”
那矮胖老头道:“既是不相信,那就出手一试!”
颜峰道:“话虽如此,但区区若出手之后,能够把凌玉姬姑娘抓住,老丈虽是拂袖而去,不管这宗闲事,可是此事传出江湖,区区一定被人耻笑,笑我愚笨容易上当。”
矮胖老头道:“这话也有一点歪理,老夫不勉强你出手试验就是!”颜峰道:“老丈虽然收回成命,区区仍然要出手一试!”
矮胖老头被他激得有点着恼,道:“你这人反反复复,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峰道:“区区向凌姑娘出手相试之前,先要请教一下老丈高姓大名以及老丈的绝学秘技”
那矮胖老头道:“如此甚好,老头的姓名以后自会知道,目下不必先说。至于较量武功一层,只不知如何一个动手法?”
他一口答应了,可就使得颜峰不敢自傲,想了一下,道:“区区意欲先请教一下老丈的绝学手法,以十招为限。十招之后,再请教老丈的内家功力。”
矮胖老头但然道:“就是这样,你动手吧广他说完之后,既不运功调力,也不立起门户,仍然闲闲散散地站在当地。
颜峰道:“老丈,恕区区放肆了。”大步踏前,举掌迎面切去。
他这一掌除了掌力沉雄凌厉有异于常人以外,招式手法甚是普通。但事实上这一招奇奥异常,第一点是脚下所占方位灵活异常,进退自如。其次是掌势劈到敌人面门之际,变化奇幻繁复,不论对方用什么手法,这一掌都可以迅速变化,制敌机先。
那矮胖老头等到他掌势迫近面门,方始微微一晒,上半身向后退后开大半尺。
他的动作如白云舒卷一般,甚是自在元碍。旁观之人只见到他好像随着对方掌势向后退让,速度不快不慢,恰好和对方手掌一样。
颜峰忽然感到这一招的无量精微变化,都因对方头面后退之势而全盘化解。顿时一方面感到骇讶,一方面不大服气。口中低嘿一声,手掌微微退数寸。
那矮胖老头的头面好像被他手掌磁力吸住似的,自自然然地向前移动了数寸。
颜峰大喝一声,奋力发掌击去,掌力如山涌出,声威甚是威猛。
掌力到处,矮胖老头已早了一线横移两尺,是以一击落空。
颜峰人随掌走,冲出数尺,疾然转身,再向对方扑上,这一回施展怪异诡辣手法,掌劈指扫,错眼之间,已经攻了五六招之多。
那矮胖老头晃来闪去,身法又稳又快,宛如行云流水一般,看上去虽无惊世骇俗的工架,却极具神效,颜峰招发如风,却毫无用处。
颜峰用尽全力,改用长攻硬打的手法,每一拳一掌都发出锐烈的啸风之声。
矮胖老头这时才举手封拆,却也只单用一只右手,轻描淡写地扫拍粘引,对方那么强猛凌厉的内力都像山间微风一般掠身消逝。
转眼问已超过了十招,颜峰仍然不肯罢手,改用另一种神奇招数,双手双足都用上了,身形大起大落,纵跃腾挪,攻势之猛烈,一似碰上强仇死敌,要与对方同归于尽一般。
矮胖老头单手随意扫拍,便尽行化解了颜峰攻势,又拆了七八招之后,这位老人家似乎被对方激出火气,霜眉一挑,突然双手齐出,左手先粘开对方急攻而至的那股掌力,右手迅快拍出。口中同时沉声喝道:“好个不知进迟之辈,老夫非给你看点颜色不可!”
他右手出处,迅快如电,颜峰面色微变,但觉自己纵然用尽全力,也无法及得上对方这一掌速度。当下仍然勉力出手封架。
只听“膨”地微响一声,颜峰连退四五步之远,面色如上,瞠目望住对方。
那矮胖老头道:“现在可服气了?”
颜峰深深可吸一口气,道:“晚辈当然服气”他此时突然改口自称晚辈,可见得此言的确不假。
他接着道:“不但晚辈服气,相信天下武林之中,能够与你老平辈往还的,只有寥寥三四位而已!你老一定是帝疆四绝之中的葛老先生无疑。”
矮胖老头微微一晒,道:“除了直隶颜家之外,恐怕别元他人能够说得出老夫姓氏。”
他的目光移到那位自衣美人面上,话声一顿,接着道:“不对,不对,这位姑娘也识得老夫来历,对也不对?”
凌玉姬怔了一下,突然转身向墓门奔去,身法迅快异常。
颜峰怔了一怔,叫道:“凌姑娘凌姑娘”喊叫之际,也自放步追去。
这两人一前一后,转瞬之间已奔人墓门之内。
矮胖老头望住墓门,摇头叹息一声,忽然仰头侧耳,似是聆听什么声音,接着就走开一边,在一块山石上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远处渐渐传来步履之声。
又过了一阵,山路上出现了二男一女,不久就走到墓门之前。这个女子也是一身白色罗衣,面上遮住纱中”
那矮胖老头眼中露出微怔的神色,凝目望住那位白衣半面美人。
陪同这位姑娘一道来的一个是素净宽袍的中年人,另一个却是相貌威严,身量高大的人。
他们看看墓门,又看看那位老头,之后,低低相议几句,那位白衣美人便款款走到矮胖老头面前,道:“请问老丈这墓门出现多久?”
矮胖老头道:“大约有两三个时辰之久!”
那位白衣美人的声音跟刚才人墓中的那一个一般无二,她接着又问道:“老丈可曾见到有人进去么?”
矮胖老头微微一笑,道:“小姑娘可曾见这墓上刻着什么字?”
他答非所问,使得那位白衣美人怔了一下,才道:“当然见到啦,上面刻着财神之墓四个字啊!”矮胖老头道:“这就是了,既然是财神之墓,还能没有人抢着进去么?”
那位白衣美人道:“请问老丈,那些进入墓中之人,其中可有一个少年,长得如此这般的么?”她所形容之人,正是无名氏。
矮胖老头立刻应道:“老夫知道他在哪里,但暂时不能奉告。”
白衣美人道:“为什么呢?”
矮胖老头道:“因为老夫有个条件,那就是要瞧瞧你的真面目!”
白衣美人做出吃惊的动作,那边的两人一齐走过来,那个素净宽袍的中年人道:“这位姑娘就是眼下名满江湖的凌玉姬姑娘,她一向不以全貌出示世人”
矮胖老头嫌他多事似地望他一眼,道:“你们是谁?”
那位素净宽袍的中年人道:“这一位是十二金钱叶凛叶大侠,区区乃是罗门居士”
对方哦了一声,道:“你们且退开一边,别看轻了老夫等闲不到江湖走动,其实老夫识得这位姑娘之时,你们还未成名呢!”
叶谋肃然道:“老丈的话似乎值得斟酌,假如老丈识得凌姑娘,她怎的不认识你老?”
这十二金钱叶谋虽是享名甚盛的大侠,口气中却甚是尊贤敬老,毫不自矜身份。
矮胖老头道:“这就是老丈要看看她全貌之意,现在你们可以退开一点了吧?”
罗门居士失笑道:“老丈之言差矣,想这位姑娘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老丈焉能在我等出道之前就认得她?”
矮胖老头道:“你们两位少管闲事行不行?”
罗门居士道:“老丈无理取闹,自然令人难以缄默!”
凌玉姬道:“居士和叶大侠不要再说了,我们人墓去瞧一瞧,不就明白了?”
矮胖老头道:“等一等,你还未曾给我看过面貌呢!”
凌玉姬柔声道:“老丈请不要迫我!”
矮胖老头站起身,霜白双眉皱起来,道:“难道你要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出手扯下面纱么?”
凌玉姬还未回答,罗门居士和叶凛是时发出一声冷笑,罗门居士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等横蛮之人,你这一把年纪算是白活啦!“”
矮胖老头道:“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出口伤人的好!你们若是知道老夫是谁,一定不敢如此放肆!”
十二金钱叶傈朗声应道:“我等只知道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决不管对方是王侯抑是寻常老百姓广
罗门居士道:“凌姑娘尽管先走,这儿有我们呢!”
凌玉姬道:“好吧,你们最好不要动手!”她轻移脚步,正要转走开。那矮胖老头低低喝道:“站住,还有你们两个,赶快给我走开!”
罗门居士移步拦在凌玉姬与那老头之间,道:“老丈最好不要逞强动手那矮胖老头也不发急,缓缓道:“你们两位一齐站好,如果你们联手全力抵得住老夫一掌,那就一切都不必多说,若然被老夫一掌迫退,你们就先行人墓,等她进去”
罗门居士和十二金钱叶存相顾一笑,正要答话,忽然一声朗喝道:“两位且勿答允!”
这一声朗喝横空而至,人随声堕,却正是俊美滞洒的无名氏。
凌玉姬喜叫一声,奔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道:“我找得你好苦,天幸终于见到了你”无名氏向她微微一笑,道:“我们等一会儿再谈吧。”他转眼望住罗门居士和叶谋两人,道:“两位不可造次,这位老前辈乃是”
叶谋忽然插口打断了他的话声,道:“无名兄不必说出这位老丈的来历,叶某早说过不管他是何等身份之人,都不能不管这件闲事”
罗门居士接口道:“叶大侠说的不错,你们两口子且退开一旁方是正理无名氏急得唉了一声,道:“两位不必执拗”罗门居士接口道:“纵然这位老丈来头甚大,但他如果一定要尊夫人除下面纱,无名兄如何措处?”
无名氏怔了一下,道:“那时我只好尽力周旋了”
罗门居士笑一笑,道:“可见得你虽然明知这位老丈来历不凡,仍然不肯束手被辱,对也不对?”
矮胖老头突然讶声向凌玉姬道:“你居然嫁给了这个小伙子么?他可曾见过你的全貌?”
凌玉姬道:“老丈这话好生奇怪,他是我的丈夫,自然看过我的全貌矮胖老头道:“这就对了,由此可知你的面貌并无见不得人之处,现在把面纱除下来吧!”
罗门居士和叶藻各以一手相拉,另一手向前伸出,齐声道:“老丈如果坚持的话,那就请你发掌一试”
那位矮胖老头缓步上去,道:“老夫这一掌拍出,如果你们抵挡得住,脚步不移,就算老夫输了。”
无名氏本想立即道破这位姓葛的矮胖老头就是帝疆四绝之一。可是突然又想到那罗门居士及十二金钱叶傈听知对方来历之后,被他盛名所镇,心神不能收摄,反而因此输败,岂不更糟?
他犹豫了一下,那位帝疆高人已经徐徐伸掌,向那两人伸出的手掌拍去。
他的手掌方出之时,连微风也不曾带出,可是转眼之间,陡然间风起云涌,沙飞石走,声势之威猛,委实惊人之极。
这股掌力一碰到那罗门居士及十二金钱叶藻手掌之上,发出“膨”的一声。
只见这两人上半身微微一摇,立时止住。
矮胖老头掌势缓缓向前推去,虽是逐分寸移动,但到底仍然是向前进迫,顷刻间,那罗门居士及十二金钱叶藻的手势已被他压得缩退了大半尺之多。
他们都流露骇然之色,元疑已猜出来人身份,只因字内武林之中,除了帝疆四绝之外,还有何人具有这等盖世功力。
葛老头掌势仍然向前迫去,口中洪声道:“两位小心了,老夫要作最后一击啦!”
对面的两人不敢开腔做声,默默地运聚全身功力,原来他们的手掌虽是被迫向后缩退,其实一半是他们想利用这一点空间,消卸对方威强奇重的内家真力。
葛老头突然大吼一声,宛如猛虎出林,声震四山,大吼声中,掌势迅快推出半尺。
狂飓起处,刮得近处的凌玉姬站立不住,向后直退,无名氏纵过去,猿臂轻伸,把她拦肩抱住。
罗门居士和十二金钱叶藻各各同时运足全力,抵挡对方这最后一击。只见狂飓潜力漫体而过,衣服都几乎裂飞,猎猎急响。
他们的身躯都剧烈地前后摇晃起来,各各摇晃了四五下,终于稳不下来,各各退了四五步之远。
矮胖老头哼了一声,道“岁月推移,物新人老,想不到老夫毫无寸进,而武林中的人却提高水准,功力修为大有进境”
他转眼望住罗门居士和叶谋两人道:“你们可先人墓去等候,老夫决不会伤及这位姑娘广
罗门居士低叹一声,道:“帝疆绝艺深不可测,我等一辈子也别想踏人帝疆之内”
叶谋道:“老前辈高姓大名,可能见示么?”
矮胖老头道:“老夫姓葛,那几位老朋友都管我做矮神”他口中提及的老朋友,自然是指帝疆四绝的其余三人。
罗,叶二人于是转身向墓门奔去,转眼之间,已隐人墓中。
矮胖老头转眼望住凌玉姬,道:“姑娘可以把真面目见示了吧?”
凌玉姬仰看无名氏一眼,见他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色,心头一震,道:“好吧”
那位矮胖的矮神葛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倒没有想到这么容易”
无名氏讶声道:“玉姬,你为何答应了他?莫非你也震于他的威名?”
凌玉姬道:“不是我我”她的理由是怕无名氏因她而出手,万一不幸丧生在对方手底,岂不比除去面纱还要悲哀痛苦,但这理由却不好说出口来,所以我了半天,却说不下去。
无名氏决然道:“你用不着说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他推开凌玉姬,举步走到矮神葛老人面前。葛老人微感惊讶,道:“你用这番举动,可是表示老夫必须两次出手么?”
无名氏道:“不错!”
他霜眉轻皱,道:“难道你比刚才两人还要高明?”
无名氏道:“他们两位都是当今名手,区区哪能比他们更强?”
葛老人道:“这就奇了,既然你不比他们高明,何以又要老夫出手?须知这等动手相搏之事,并非儿戏,可能身遭伤亡之厄。”
无名氏淡淡道:“区区知道道理,但大丈夫理应庇护妻子,焉能眼看着她被外人欺负?
此所以区区不自量力,也要与老丈放手一拼!”
葛老人点头道:“这话说得也是,你真是个风骨睁蛛的好汉。哦,对了,他们都喊你做无名氏,这样说来,这个财神之墓就是你找到的,对也不对?”
无名氏道:“正是区区及另一位朋友发现此墓。”
葛老人道:“你为何自称无名氏?又何故不即人此墓?”
无名氏凛然道:“老丈如果先讲明不再向贱内罗唆,区区方能奉告一切,否则的话,我们目下尚是敌对地位,那就没有什么别的话可说了。”
葛老人沉吟一下,望望凌玉姬,又仰首忖想片刻,才道:“老夫心中有点疑惑,所以非看看尊夫人面貌不可!”
无名氏道:“区区也许猜得出老前辈心中的疑惑,是不是因为早先和颜峰一道人墓之人,与贱内装束一样?”
葛老人道:“不错,她是谁?”
无名氏道:“起初区区也几乎错认她就是贱内,但后来见她举手投足之际,分明是练过上乘武功之人,因此才得知她不是贱内”
葛老人道:“她到底是谁?”
无名氏道:“区区也不知道!不过看她能够指使那一干封爵高手的情形看来,可能就是名震天下武林的美艳夫人”
凌玉姬在后面惊讶地啊了一声,道:“原来夫人已经到过此地”
葛老人道:“据老夫所知,美艳夫人用面纱遮面,她一向以姿容绝世而自负,怎肯遮掩起来?此所以老夫大惑不解,是不是她的绝世容颜被人毁损?”他的话声突然转为凌厉,隐隐流露出火气。
无名氏道:“这就奇了,老前辈刚才为何不揭开她的面纱一看?却在此迫着要看贱内全貌?”
葛老人道:“老夫的事用不着你管!”
凌玉姬突然道:“夫君啊!贱妾就把面纱解下给他看看好么?”
她在一旁听了一阵,见他们说来说去,哪一方都没有让步之意,所以忍不住开口。
无名氏剑眉一耸,怒道:“你敢解下面纱的话,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葛老人也怒道:“你这个年轻人怎的如此专横?老夫乃是年逾九旬之人,就算看她一看,也没有什么要紧,但你却迫她不许把面纱解下
无名氏道:“这是区区个人之事,与老丈元干!”
葛老人道:“谁说与老夫无干,你这一拦阻,老夫岂不是看不到了么?”
无名氏道:“不错,老丈你休想看到她的面貌”话声未歇,他突然伸臂抱起凌玉姬,直向墓门奔去。
葛老人冷笑一声,随即微微一怔,举步追去,原来他本以为无名氏脚程最多不过像罗门居士等人一般,谁知他迅快如风,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是以一怔之下,赶快动身追赶。
但见这葛老人宛似长虹电射一般,晃眼之间,已赶到无名氏背后五尺之网。
无名氏墓地停步转身,怒目望住葛老人,口中道:“玉姬你先奔人墓内等我”
凌玉姬怯怯叫声“夫君”无名氏怒哼一声,她立时不敢说话,举步向墓门奔去。
她离那墓门尚有丈许,刚刚跨出两步,耳中已听到葛老人沉声道:“姑娘最好不要再走”凌玉姬宛如中魔一般,停住脚步。
葛老人接着道:“尊夫不识进退,妄想阻老夫去路。如果你再向前走,老夫急于要截住你,而尊夫则出手拦阻,那时老夫势秘要施展辣手把他击开。若然有所伤亡,实在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凌玉姬一听当真是有理,她最怕的也就是无名氏不幸被对方一举击毙,所以这刻才会乖乖停步,这时惊胆战,娇躯轻轻发抖。
无名氏厉声道:“你快点进墓去!”
凌玉姬左右为难,惊骇之下泪珠双垂。此刻她既不敢举步前奔,生怕丈夫被杀,但又不敢不听无名氏的话,实在无法自处,于是不由得急出眼泪。
无名氏接着凛然喝道:“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立即把你休了
凌玉姬心头大震,悲声叫道:“夫君你小心啊!贱妾自然听你的话”时,她猛下决心,准备万一无名氏被对方击毙的话,自己也立即自杀身死。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中的法子,只因无名氏的性格与旁人不同,当真是说得出做得到,如果目下不听他的话,非被他休弃不可。
她抱着与无名氏殉情偕亡的决心,毅然举步向墓门奔去。
葛老人霜眉一耸,洪声道:“你真不敢不听老夫的劝告?”
凌玉姬脚步一窒,但随即接着向前奔去。
葛老人霜眉笼罩住一股怒气,眼中射出炯炯威光,突然举掌向无名氏推去。
他虽是轻描淡写地随手推去,但内力奇重,出手之快逾于闪电。
无名氏举掌一拍,登时把他一推之势化解。葛老人哦一声,再度出手向他推去。
这一推之中暗蕴奇奥擒拿手法,变幻莫测。无名氏面上一片冷漠淡然之色,疾然发招,掌扫指拍,使的乃是凌玉姬传授十二散手中的“西风残照”之式,暗暗含蕴修罗七决中“粘引”及“拦劈”两大决。
葛老人不但没有抵开他,反而被他凌厉手法迫得横移一步。
他停住手凝望住无名氏,洪声道:“好家伙,原来是凌波父凌兄的传人”他眼中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接着道:“尊夫人也姓凌,是巧合抑是真有渊源关系?”
凌玉姬已经奔到墓边,提高声音道:“启禀葛老前辈,凌波父乃是家严葛老人哼了一声,道:“这样说来,凌兄已经不但选中快婿,同时也找到得意传人了”
凌玉姬道:“他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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