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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私心偏爱,创造了这样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当日沉西山的时候,凯瑟琳和她的属下们终于从西娅的故事中摆脱出来。惊醒他们的,是教堂那座已经数月未曾响起的巨钟。
事实上,当凯瑟琳看到附近每座房子里的人,一个个在钟声的催赶下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计,冲出自己的屋子,汇入向那教堂涌去的人流时,她就已经决心一定要赶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马车绝对是不实用的一种交通工具,因为拥挤在大路上的人流已经像流沙一样把行驶在路面上的马车淹没。而那些拥有马车的主人,竟也跳出马车来,随着马夫一起加入了狂奔的队伍。
“我早就听说岗萨这座城市的人很疯狂。在过去的几天里,我对这些标榜着自由的岗萨人的生活方式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不过知道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疯狂这个字的含义!”凯瑟琳在几个骑士的拱卫下,站在寓所的门口叹道,“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地方能够看到这样的场景,贵族和平民一起,跑在大街上锻炼身体。这是一种意志的磨练,还是某种前卫的艺术手段?抑或是这里的家族们为了增进友谊而开展的活动?”
身旁的骑士自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们找到了对面一座首饰铺的老板。他正斜斜的倚在自己店面的门口,兴致勃勃的看着人流的离去。在凯瑟琳的视线范围内,这是惟一一个没有加入那个跑步洪流的本地人。
“哦,尊敬的小姐。”这个老板施用了一个表示最高敬意的礼节,显然身为一个首饰贩卖者,对与贵族,尤其是女贵族的鉴别能力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准。
“来自外乡的尊敬的小姐,您现在看到的,并不是我们这座城市里某个盛大的节日典礼。虽然,这场面不比春日祭等任何一个节日的气势逊色。但是请您理解,如果数万人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或者有可能身患不治绝症,而偏偏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却有这样一个能够治愈您的人,您也一定不会做出比他们更好的选择吧。”
“绝症?”公主面前的一个骑士扬眉问道,显然,在这些侍卫骑士里以他的身份最高,虽然他并没有像他的前任那样获得公主真正的亲近。
“您说的就是那来自南方领地的瘟疫吧?”西娅问道,这正是她与安迪反目,忿而出走的导火索。
“正是如此啊。”商铺老板笑吟吟的说道,“如今帝都里来了一位圣者,就要在教堂门口施展神术,救治所有被感染上了瘟疫的岗萨居民。”
“您也许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就有无事的人们等待在那里。而如果不是那位圣者的保证让每个人都恢复健康的话,今天这些往教堂赶去的人也都不会选择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仍然坚持工作。”
凯瑟琳兴致勃勃的看着人流消失的方向,在重重的房顶之上,只能看到那个教堂高耸的塔尖。
“可是既然那些患上了瘟疫的和也许患上的人们都聚集到了教堂,你为什么仍然守在这里?是确信自己不会受到传染的勇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刚才发话的那个骑士,对于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油头滑脑的家伙更感兴趣。
后者得意的扬起了头:“因为前天我已经被另一位圣者,就是现在在岗萨被称为伪圣的那一位治好了。所以小人这辈子不会再害怕这种瘟疫了。”
“克罗希尔,不要去管他了,咱们去教堂的广场上看看!看看那个死胖子究竟有没有他吹嘘的那样神通。”
凯瑟琳公主的轻便马车顺着空阔的大街,飞快的向教堂的方向驰去。
身后,首饰店老板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他的手腕上,缠着一条粗大的金链。而老板此刻就将金链凑到了自己的嘴边,嘴巴裂出一个看上去极为谦卑的笑容:“狐狸河大街方向,轻便马车,确认身上有郁金香徽章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