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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是咱们紫荆花的鹫营。”老卡恩哈哈大笑道,一边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小子看好了,这是紫荆花的‘雷暴’,家族秘密训练了数十年,今天正好让卢恩的家伙们尝尝鲜!”
提斯也摘下了妨碍视线的头盔,抬头仰望越来越接近的鸟群。那‘雷暴’来势如风,从在天边出现直到飞临这片土地上方不过花了数分钟的时间,这时候已经掠至了乌拉尔河的上方,顺着河道向卢恩公国的军队集结渡河的地方冲去。
卢恩公国的士兵也发现了天空中的异况,在长官的指挥下纷纷仰天射击。但是奈何‘雷暴’飞行的高度超过数十米,普通的箭矢根本无法及到,即使有个别强弓硬弩能够将箭矢射上那个高度,也变得慢吞吞,轻飘飘,轻易的就被天上的‘雷暴’骑士躲过。
然后让提斯瞠目结舌的是,从那一队雷暴之上,同时放出了一道道紫色的电光,带着惊天动地一般的巨响击下来!
“那,那上面的都是魔法师么?”提斯张着大嘴问道,手指颤抖的划过天空。
老卡恩大笑摇头道:“咱们家财力虽厚,但是也不可能建立起来这么大规模的魔法师小队啊。那是在使用魔法卷轴!我让你看的重点,是这一批雷鹫,都是你三叔到东方的草原上培养了好几十年,现在终于出规模,可以这样规模的装备我们的骑士了!”
虽然相隔数千米,但是在这里仍然可以听到从乌吉米河边传来的惨叫连连。雷暴投下的魔法卷轴落地之后仍然不消失,而是借着宽广的水面和士兵们的人体传导着雷霆的力量。紫色的电光在人头间翻腾,提斯猜想那里一定能闻到很浓郁的烤肉香味。
皇家的鹫营,传说中是帝国军队中最厉害的一支,不知道紫荆花家的雷电比起它来又如何。提斯仰头想着,这时候雷暴骑士们已经投完了自己手中的魔法卷轴,转过方向来向北边返航,只留下地上一片修罗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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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应该是你第一次露宿在野外吧。”老卡恩已经脱下了沉重的钢甲,只穿着一件斜襟的长袍走到了提斯的身后。
提斯正站在帐篷门口向外,看着西边的最后一抹灰色也终于消失在天地的尽头,世间万物好像陡然被黑暗吞噬了一般。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大营的正中心,但是提斯却感觉好像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阔之中,身边唯一真实的存在就只有身后的这一顶大帐。
不远处似乎有人影晃动,也许是今夜执勤守卫的士兵小队在警戒巡逻,但是他们手中的火把看起来也极为昏暗,只有萤火虫大小的光点在晃来晃去。除此之外,偌大的营地中再无一点光亮,甚至连人声也无,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怎么,睡不着?”老卡恩也走到提斯的身后,并肩站着。他的身材比提斯稍微矮一点,但是肩膀足有提斯两个那么宽,即使脱掉铠甲看上去仍是壮如山岳一般。
“我在想,父亲您是不是还要按照军部的指令前往西北军团的阵地。”提斯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其实在他眼前,一直浮现着白天在战场上他所看到的那一幕,那红色的乌吉米河,那血肉淋漓的残尸,一双双圆瞪的毫无生气的眼睛,还有落满了一地的,从尸体上扯下碎肉的秃鹰。
在提斯的耳边,还回响着那些士兵临死前绝望的嘶吼,那简直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
战争,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看到父亲轻描淡写的将着称之为和平年代的小打小闹,提斯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懦弱的样子,强自假装着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但是一旦躺下合眼,那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幕又会在眼前重现。
老卡恩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所有所思的点点头。过了好半天,老卡恩仰头对着满天星空说道:“现在,大会战想必已经开始了吧。”
“大会战?”提斯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老卡恩点点头:“洛佩兹大公以为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重创我一下,他怎会知道一句古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提斯心中一动,想起了临走时兰斯对自己说过,即使没有他前来相救,老卡恩这一仗也不会打输。他抬头问道:“难道,父亲你这次撤退是诱敌之计?”
“呵呵,你的三叔和四叔已经装成了我的模样,带了一万精锐的轻骑直奔卢恩堡了。卢恩的轻骑兵,基本上已经被我尽数诱出来了,这次能够逃回去的不到一半,而且人困马乏,无法参加作战。卢恩堡中剩下的只有那些行动不便的重骑兵和步兵,这一次洛佩兹老朋友想要浑水摸鱼,可是捞上来一条大鱼咯。”
提斯听得直为那个倒霉的洛佩兹大公叹息,本来他探知了雅特帝国的军事调动,想要趁机作乱,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紫荆花的算计之中,这一次恐怕要吃大苦头了。
“不过卢恩堡也算得上大陆首屈一指的重镇,听说倚山而建,易守难攻,仅凭三叔四叔的一万骑兵,恐怕拿不下来吧。”提斯又担心道。但是见到父亲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般的笑容,顿时心中了然,“啊,对了。现在咱们有了雷暴,也不用再跟他们拼城墙了。”
老卡恩大笑点头,看向西边,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