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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推开她,将玉锁放回包裹内,手刚伸出,她却一把捉住他的手,抬起红潮布满的粉颊,娇喘吁吁,半闭看星眸,柔媚地说:“哥,这玉锁不要丢掉,我喜欢。”
“我并没想到要丢啊!”“哥,替我挂上。”她的脸抬到他的颔下了。
他顺从地替她套上粉颈序刚拈着玉锁要在她胸前摆正。蓦地,她一把按住他的手,紧压在酥胸上,另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扳,火热的粉颊贴在他的颈下了。
他如中电触,手上的感觉瞬即遍布全身,引发了生命的本能,点起了激情的烈火,双手开始肆虐,一阵无可抗拒的生命潜能的巨浪,无情地向他凶猛地袭击。
“哥,嗯”她用奇异的声音轻唤,在他怀中挣扎扭动。
生命在辉煌中,他跌入了沉沦的情俗之阱,不克自拔。
最难拒绝的是魔鬼的诱惑,最难逃出的是情欲之网。
这是生命的本能,只要是正常的人,不是超人的教主圣贤,绝难逃出这大自然奥秘所安排的陷阱。
想排斥这种本能,逃出陷阱的人不是没有,但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男女间的爱情,虽不是生命的全部,至少占了人生份量最重要的一部份。玄门羽士想成仙,讲求清心寡欲以抗拒外魔;但最高明的春药出自方外人之手。和尚们摒除七情六欲,要飞升西天成佛;但最为世人所称道的房中术,出自番僧伽怜真。伽怜真在元朝宫廷中,传授所谓“喋儿法”这三字的意思是大喜乐,全名是“秘密大喜乐禅定”真妙。当元顺帝的宫廷中充满了喋儿法的禅声秽行时,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必里克图)感到十分讨厌,做老子的元顺帝便叫大师秃鲁贴木儿教儿子秘密佛法,说是可以延寿,太子迫于父命,接受了。
这一学嘛,高兴得上了天,说:“李先生教我儒书多年,我不省书中所言何事;大师教我佛法,我一夕便晓。”
李先生,是指李好文,那时他的官名是太子谕德,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儒。
自此,父子俩整天演佛法,天下大乱。
元朝完蛋,大漠子孙开始杀那些横行天下的贼和尚多可是,朱元璋的国师是哺迦巴藏卜;武宗正德皇帝自封为大庆法王,走遍天下找女人。有两种女人最合他的胃口,寡妇与处女。
由此看来,想避免魔鬼诱惑的人,他自己本身可能就是魔鬼的同类,同性相斥。
林君珂不是魔鬼,不能抗拒魔鬼的诱惑,一错再错,错得不可收拾,悲剧因而形成。色字头上一把刀,咱们的祖先造字造得真绝。
午间,心满意足的银衣仙子洗漱毕,找村人买了一套上布衫裤让君珂穿了,重谢了村人,三个人拾掇起程,问明了路径,向遂昌赶去。
这儿有一条小径,穿越崇山峻岭,先沿东溪上溯,百十余里便可抵遂昌。
君珂这迷糊蛋,由于仙霞岭东面山区的入伏狠斗,认为是地府冥君和赤焰神叟两个怪物捣鬼的,故意传出彭胜安可能在仙霞岭隐居,引他前往送死;甚至认为黑龙帮已与两老怪合流,要追取他的性命、因此,他认为彭胜安天根本个在仙霞岭,他得重新在江湖流浪。
在枕畔呢喃中,他告诉银衣仙子要找彭胜安的前因后果,愚蠢得无可救药,可怕极了。
银衣仙子在心满意足之下,根本不在乎他是仇人的儿子,她认为上一代的仇恨.没有理由让下一代的人承当,这意念她曾对乃兄银剑白龙公然表示过,目下心愿得酬,她更不在乎啦!可是她没想到日后,日后君珂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态度如何?她昏了头,没往深处想。
其中还有问题、万一日后君珂翻脸,她爱深恨亦深,后果不堪设想;君珂告诉了她许多秘密,等于将一颗持久性毒丸吞下肚中,毒性一发,危险已极。
但这时他们正跌落在糖缸里,其他的事用不着想,也不必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走不到五六里,突见前面里余左右河湾旁,绿影与灰影一闪,正向这儿越林飞射。
君珂目力奇佳,认得正是四明怪客和庄婉容,惊道:“糟!他们正在前面等着哩。”
“谁?”银衣仙子急问。
“庄婉容与她的师祖。”
“她的师祖是谁?”
“四明怪客沈明昭。”
银衣仙子大骇,惶然叫:“哥,快走,这老怪物比毒蛇猛兽可怕百倍。”
三人回头急射,去如脱兔。他们的身影,亦已落在四明怪客眼中,怪叫声传到:“鬼女人,给我站住,你跑不了。”
他只看清一身银衣的银衣仙子,却没认出穿一身青布短衫裤的君珂,所以出声大叫。
相距里余,看不到人影,人影被树木所掩,但怪叫声如在耳畔。君珂心中吃惊不小,绕过了一道山嘴,他说:“不好!这老鬼功臻化境,我们确是跑不了,分路。”
“怎样分路?”
“分两路走,让他无法兼顾,小春走山边,我们过河。”
小春心中不愿,但也知除此之外别无抉择,说:“小婢引他们来追,小姐,日后遂昌见面。”
“小春,你可与小秋小冬等我。”
“小婢先走。姑爷,保重。”她向君珂媚笑。
君珂一拉银衣仙子的纤手,喝声“走!”便沿密林转向河岸下急射,带了一个人,竟然去势如电。
银衣仙子又惊又喜,脱口叫:“哥,你好俊的轻功。”
君珂也没想到进境如是神速,心中暗喜,笑道:“为了逃命,逃的比追的自然要快,可是,恐怕逃不出老怪物的掌心。”
“我不信。”她摇头答。
“你该信的,老怪物的功力我领教过,加以你这一身银衣太抢眼,所以想安全逃出太难了。”
“哥,我先脱掉这身银衣。”
他逃命也不忘打趣,笑道:“你脱衣可以吓得老怪物,却吓不了庄婉容,她曾看到我们恩爱”
“啐!你你”她羞红着脸不依。
两人到了河边,君珂将她扔上肩背,纵身入河,河深及腹,宽仅十余文,河滩却有二十丈宽阔,人到了对岸,飞射入林,向丛山中飞逃。_四明怪客带着绿衣的庄姑娘,本是顺小径狂追,恰好窜上了山嘴,居高临下。突见对面河滩白影一闪而没,讶然道:“咦!这贱人鬼精灵,要溜到对岸逃命,幸好我们是在高处,不然岂不让她如意了?她们的轻功出奇的好。丫头,追是不追?”
“追!”庄婉容不假思索地答。
“没看到她抱着人,只有一个青衣村夫和她走在一块,怎知是她掳走了姓林的小伙子?”
“师祖爷,她们刚才不是有三个人么?”
“有一个沿小路溜了,鬼得很。”
“师祖爷,分道追。”
“好!你去追溜走的一个。”
“不!容儿要追那贱种,一雪小楼被困之恨。”
“好吧!等会儿我过河找你。”
两人站在那儿说话,稍一耽搁,人影早已不见了。
小春鬼精灵,她奔出里余,往山沟旁草坑中一钻,学兔子钻地洞,屏息而待,睡了一觉方爬出坑外,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满怀得意转奔遂昌去了。
婉容本身的功力比银衣仙子高明,有恃无恐,却不知有君珂在旁,君珂目下的功力比她更高呢。追来追去,愈追愈远。君珂向山上走,白影时隐时现,但上了第三座岭,林更深,草更密,一上一下,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人影了。
合该有事,他们竟在无意中进入了极乐谷。
两人久已不见后面追的人,心中大定,没留心后面追的人到了何处,也许扔脱了哩!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狂奔,确是累了。
越劲过一道岭脊,下面是一座林木阴森的山谷,由这儿往下看。只见谷中似乎有薄雾弥漫,在远谷森林上空飘浮不定。映掩中看不清林下的景况。
山脊上古林阴森,不见天日。银在仙子虽有君珂携带,但仍然感到困乏,她娇喘吁吁地说:“哥,歇会儿,我乏着哩。”
君珂缓缓止住身形,往树根下一靠说:“歇会儿也好,山深林茂,老怪物不会找得到我们了。”
她往他身旁躺倒,头枕在他的腿上说:“唉!我们功力不行,处处受人欺凌,我真想跟他们拼了。”
他摘下了她的汗巾,温柔地替她拭掉额上汗珠说:“别想这些泄气的事,好好休息一会。睡吧!你疲劳未复,真苦了你。”
她含羞一笑,挽着他躺倒,两人拥抱着缓缓睡去,忘了身外的危险。
庄婉容正盲人瞎马四处乱窜,真巧,也悄悄地向这一道山脊搜来,但相距远得很。
下面,正是极乐谷,谷中,正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极乐谷的进入处,只有北面方向竖立着那根骇人的木柱,其他山峰和山脊皆可进入,但没有任何表示禁地的标志。
银剑白龙入山之处,是东北一面,当他踏入山区第一步时,已经落入谷中十二姐妹的监视中了,他功力虽高,仍未发现危机已近。
他一身白袍飘飘,腰悬宝剑。胁下挂着百宝囊,发结上加了一个白玉发箍,看去英俊超人,十分潇洒,唯一的缺憾是他的眼睛,不仅寒芒如电,而且流转不定。
他泰然举步攀上山脊,树下不时出现蛇虫恶物,但除非不近身便罢,近身的蛇虫全倒了霉,被他手上的树枝一击,无一悻免。
他一面走,一面喃喃地说:“怪事!她的老家在华山,为何要躲到这儿人迹罕至的鬼地方?也许她那次伤透了心,说不定要恨我切骨,要找一处不沾尘俗之处以了余生。唉!吴姑娘,何必呢?我确是爱你若狂,你该体念我一番痴心啊!不管怎样,你无法拒绝我和逃避我的,那怕毁了这世界,我必须要得到你。”
他上了山脊,蓦地,他懔然止步,挪了挪佩剑,扔掉手上树枝,站住了。
这是一座古松林,松树下野草疏落,林中如有人,一眼便可看清。
十丈外,一株松树后,幽灵似出现一个娇美的绿衣女郎,眉目如画,清丽脱俗。头梳盘龙髻插了两朵红花儿,翠绿罗衫翠绿裙,翠绿鸾带翠绿小弓鞋,只盈一握的小蛮腰,悬着一把重甸甸的绿鲨鱼皮鞘的长剑。喝!那百分之百的女人味,令人目眩神摇。酥胸高挺,粉面桃腮,难得是她穿的是最能表现女性美的窄袖子春衫,与袅娜生姿的长裙,那股清丽味,足以令人要清醒清醒头脑,免得出毛病。可是,她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儿,妖媚之光流转,破坏了她身上的清丽脱俗气氛,乃是美中不足之处,可惜!
银剑白龙一辈子在女人堆中打滚,眼界极高,他一眼便看出,这种类型的女人可以做一个足供狎玩的情妇,但做伴侣可不行。
他为何要挪弄长剑呢?大有道理,因为左右十丈内,也出现了两个同样打扮的少女,缓缓从树后移出。人有三个,都带有杀人的家伙,定非好相与的主儿,由现身的景况看来,显然来意不善。
他举目左右环顾,眼中奇光异彩渐现,缓缓走近两步,堆下笑说:“荒山野岭之中,突然出现了瑶台仙子,在下有幸,得睹瑶台仙子芳颜,真是三生有幸。”
三个少女没做声,嫣然微笑,那笑容笑得又妖又媚,水汪汪的大眼媚波荡漾,罗衫轻飘,也徐徐移近。
出言赞美而得不到对方的回答,乃是最为尴尬的事;但银剑白龙不在乎,他脸皮厚,脸皮不厚,怎能在女人堆中打滚?一句话被挡回便打退堂鼓的人,一辈子活该与王老五打交道,没出息矣。他仍向前走近,含笑向三少女抱拳行礼,说:“三位仙子请了,在下来得鲁莽。打扰贵地安宁,深感不安,但在下此来”
有意思了,对面的少女含笑抢着问:“驾临敝谷的人,必有所图,尊驾人才一表,气宇风标可谓之人间麟凤,不知光临敝谷,有何图谋?”
“呵呵!仙子说图谋两字,不嫌重了些么?”
“事实如此,区区两字,未能说出其中含意么?”
“在下至此寻找旧侣,并无其他图谋。在下鲁莽,能请问诸位仙子贵姓芳名么?”
“不可以。首先,你得弄清这儿是什么所在。”
“在下洗耳恭听,仙子何以教我?”他涎着脸笑问。
“其次,尊驾为何不先通名号?”
“哦!倒是在下失礼了。区区姓冷,名真阳。”
三个少女似乎一怔,互相看了一眼,中间少女脸色更媚了,风情万钟地说:“原来是冷大侠光临,只是小女子从未听人提过冷大侠之名,抱歉之至。”
“呵呵!江湖中如果提起银剑白龙,相信诸位仙子也许不会陌生。”
“哦!人如其名,看冷大侠的气宇风标,确是名符其实,不愧称人中之龙。冷大侠光临敝地有何指教?尚请明示。”
“在下前来寻找一位姑娘,姓吴名萼华,人称她为华山紫凤。听人说,她曾在这一带出现过,因而不揣冒昧。前来打扰诸位仙子的仙居。”
中间少女向左首同伴略一颔首,左首少女缓缓退去。
银剑白龙突然见身截出,一面说:“这位仙子请留步。”
那少女一声轻笑,突然向右疾闪,香风激荡,人已到了中间少女身后,闪身走了。
中间少女伸翠袖虚拦,一抖之下,一股阴柔的凶猛潜劲涌到,说:“冷大侠,你太冒失了。”
银剑白龙右掌徐挥,化去袭来的劲道,上身略晃,心中一懔,想不到一个看去弱不禁风的少女,袖风暗劲竟有如此精纯的修为。他脸上神色不变,笑道:“这位仙子好精纯的阴柔内力,在下真是有眼无珠,差点儿出乖露丑。只是,那位仙子一走了之,未免太待慢客人了,是么?”
“这儿并非待客之处,冷大侠言重了。”
“在下再次专诚请教仙子的贵姓芳名。”他转变话题问。
“冷大侠似该先知道敝谷之名,是么?”
“在下请仙子明示。”
“极乐之谷。”
银剑白龙吃了一惊,他早已耳闻极乐谷的大名,可是却不知座落何处,,也未留意打听,因为他从未到过浙江地境,他的朋友中,也从未有人进入极乐谷。但极乐谷的浙西三妖他早已久仰大名,目下无意中闯人极乐谷,难怪他吃惊,刚才少女闪避逸走的身法,确也令人懔然心惊。
他紧张地向两少女打量,两少女却向他嫣然媚笑,默默含情地盯视着他,令他怦然心动。
论姿色,两少女不输于华山紫凤,但缺少华山紫凤的高贵风华,身材也稍为差上半分,可是荡态撩人,另有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感受。
他重行抱拳行礼,心中惊然而惊。暗中警惕。采花的登徒子,遇上了倒采花的女妖。自然有些互相吸引之处;但三妖的大名,却令他心中不安,说:“原来是浙西三三”
“浙西三妖。”少女答得顶干脆。
“在下冒昧,误闯诸位仙居,实感”
“误闯妖居,实感喜悦,是么?”
“在下是找寻”_
“找寻华山紫凤,她嘛,确在本谷,目下已和本谷姐妹切磋妖功。”
银剑白龙大惊失色,华山紫凤竟然与三妖同流合污,像话?那怎成?男人也真是个奇怪的雄性动物,他自己可以在外寻花问柳,风流自命,处处留情,但却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打野食找姘头,真怪!
在三少女未报出名号之前,他确是存下了玩弄的念头,要将这三个美女勾引到手,男人是不怕美女过多的。但当他一听是三妖,心中懔然,弄到手的念头大打折扣,像被她们在脑袋上浇了冰水。再一听华山紫凤已加人她们三妖的行列,不由又惊又怒,脸色一变,怒声叫:“什么?你们竟然把她弄到谷中了?”
少女格格笑,荡态撩人,说:“冷大侠,你不是求之不得么?今后,你不必再用诡计逼她就范了,她会投怀送抱,令你飘飘欲仙,不好么?你该谢我们哩。”
银剑白龙大吼道:“闭口!你得将她交给我。”
“咦!你竟不谢我?”
“如果不将人交出。冷某要你”“嘻嘻!要我?冷大侠,你要清醒清醒才是。极乐谷的姐妹,绝不互夺所爱。不错,你一表人才,人中麟凤,确是值得一争,只是”
“妖妇!如不将人交出,我要你”“嘻嘻!你不必狂费心机,要我?我可不要你。本姑娘虽则人尽可夫,但你没有使本姑娘为你脱下罗裙的可能,冷大侠。”
女子胆子太大,说得太露骨,其恶劣的程度,简直倒尽胃口。银剑白龙愈听愈不顺耳,厉叫道:“妖妇,在下只问你,交与不交。”
“交又怎样,不交又怎样。”
“交,咱们情义俱在,冷某铭感五衷,日后自当图报。不交,咱们必有一方溅血荒山。”
“你太天真了,冷大侠。”
“交与不交。”他怒吼。“人,是自投本谷的,她有自主之权。要交人,你未免大小觑了极乐谷,浙西三妖不会为任何人所吓唬,虽则你师父青城炼气士了不起,但也不行。”
银剑白龙突然扑出,伸手便抓。
少女一声轻笑,向左一闪反欺而上,但见绿裙飘飘,香风四荡,纤手晃动间,阴柔的迫肌劲气疾射,在刹那间攻出五掌,点了三指。
盛名之下无虚士,银剑白龙不敢大意,却不知这少女根本不是三妖本人,而是三妖的门人兼姐妹,出手兢兢业业,被她放手迫攻了五掌三指,不敢还手。
可是,五掌三指均被他不太费劲地化解,应付裕如,没有什么了不起,如此而已,不由雄心万丈,大喝道:“浙西三妖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打!”
说完,一声长啸,放手抢攻,掌如开山巨斧,指如金枪出没,狂风暴雨似的向对方下手,罡风刺耳锐啸。
另一名少女在旁冷眼旁观,秀目中水汪汪,异彩涌现,注视着奋勇狂攻气吞河岳的银剑白龙,似乎有点痴痴的,脸上神色十分可爱。看情况,她对银剑白龙动子真情;女孩子如果落入爱河,便会凭添三分妩媚与两分神彩,她动情了。
与银剑白龙交手的少女,在银剑白龙凶猛的狂攻下,渐渐地支持不住,不到五六招,她似乎已攻不出招式,但银剑白龙如想将她击倒,诚非易事,在一二十招之内,似不可能,她的身法十分轻灵,防守得也够紧密。
银剑白龙已打开真火,松林太密,施展不易,全被她轻灵地逃出凶狠的绝招之下,他没有她灵活,心中怒火逐渐旺炽,沉喝道:“妖妇,拔剑!咱们在兵刃上见真章。”
少女格格笑,又闪开他两掌,说:“你的银剑唬不倒人,叫什么?”语声中她回敬了三掌,抓住机会反击了,绕树蹈虚进迫。
银剑白龙大怒,大吼一声,刚练了三成火候的罡气,突在掌上发出,攻出一招“手挥五弦”向攻来的三掌拂去,罡气发如狂涛,殷雷隐隐。
“蓬蓬”两声暴响,少女一声惊叫,飞退丈外,晃过了三株古松,方脱出危境。先前她用以障身的一株合抱大古松,龟甲似的松皮向两侧激射,枝叶摇摇,好凶猛的劲道。
“咦!小小年纪,竟已练成了罡气,委实令人难信。”少女变色叫。
“拔剑!”银剑白龙叫,一声龙吟,银光耀目生花,他撤下了银光暴射的长剑,冷电四射,好剑!
少女发出一声荡笑,说:“本姑娘不想和你拚骨,你行,让你一次,嘻嘻!”
声落,人向同伴招手,去势如电,向谷下冉冉而逝。
谷下,响起了三声不太清晰的钟鸣。
另一少女向银剑白龙嫣然一笑,飘飘若仙地走了。
银剑白龙被她那一笑笑得心中怦然,暗骂道:“这些女妖太妖太媚了,可怕,恐怕她们的药比我的高明,我可千万别沾惹这些可怕的女妖。”心里在骂,口中却大吼一声,展开轻功急迫,一面大叫道:“不交出人,冷某要毁了你这鬼谷。”
蓦地,他清晰地听到向他微笑的少女向他说:“冷大侠,千万不可入谷,谷中凶险,贱妾是一番好意。”
他不要这种好意,反而认为对方故意激他,大怒之下,狂追不舍。
沿山下降,浓荫蔽日,各处怪石嵯峨,丘陵四起,加上淡淡薄雾弥漫,这山谷拉开了神秘的序幕。
两少女地头熟,轻功迅捷,左盘右绕,银剑白龙虽功力比她们高,却无法赶上,空自暴跳如雷。
终于到了谷底,两少女在古木盘虬的远古森林下,突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投入不见天日的藤萝之中,笑声四溢,人一闪不见。
银剑白龙怎敢放松,一声怒啸,也跟踪掠入,冲进百十丈,两女踪迹已杳。
他处身在不见天日的丛莽中,只觉心中一懔,四面八方,突然涌起阵阵青雾,从树根草丛中慢慢上升,愈来愈浓,人鼻有股辛辣味,令人顿起昏眩之感。
“糟!是瘴气。”他骇然叫,赶忙在百宝囊中取出一颗辟毒丹吞下腹中,晕弦之感立消。
两里后,金羽大鹏也向谷下急降。
崔小妹也迷了路,她也向谷中急走。
银剑白龙心中骇然,真糟了,这极乐谷真是凶险,可是要陷身在内啦!目下不仅方向全失,连两丈外的景物也不易分辨了,如果有人躲在烟瘴中向他下手,天!后果不堪设想。
他定下心神,运耳力凝神静听四周动静,一步步向前摸索,双掌随时准备攻出。防备有人突起袭击。
烟瘴中,隐隐传来刺耳的尖鸣,还有低沉的猛兽吼声,此起彼落,十分惊人。
蓦地,他感到身后风声飒然,有巨物从顶门罩落,树枝扑簌颤抖。
“哼!”他大吼,从左大旋身,挫腰吸腹双掌连环斜劈,罡气绝学随掌而出,刺耳厉啸乍起,如风雷俱发、这小子真够狠,出手便用上了刚练好的罡气。
“噗噗”两声闷响。无坚不摧的玄门罡气,击中飞扑而下的一头巨大金钱豹,一声未吭,沉重地跌倒在地,压倒了不少藤蔓。
他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不是人在后面向他偷袭。
“浙西三妖,你给冷某滚出来。”他沉声大吼。他这一声大叫,如同殷雷乍响,不远处的金羽大鹏一听浙西三妖四字,吓了个胆裂魂飞,赶忙扣好披风,飞跃上树,向后腾空飘掠逃命,心中暗骂自己该死,怎么会跟着银剑白龙到三妖的住处找死?
银剑白龙连叫三声,没人回答,突然一咬牙。正要拔剑转身向内闯,蓦地,他变色站住了,耳中,清晰地听到一个娇嫩的女人声音说:“不可乱叫乱闯,你已进入绝地,如果乱闯,等会儿放出百虫瘴,大罗金仙也无法救你。”
银剑白龙心中一震,吃了一惊,但仍不在乎,大叫道:“冷某也是玩毒的人,不怕吓唬。”
“任何人也无法抗拒百虫瘴,不信可以试试。等着,等会儿自会请你到本谷精舍相晤。”
他果然不敢妄动,皆因世间各种奇毒,性质皆各不相同,有些甚至相生相克,乱服解毒反而加速其死。他不知百虫瘴是啥玩意,只好耐下性子等候,他并不真怕百虫瘴,反正今天不将华山紫凤夺回,他绝不放手,水里火里他不在乎,浙西三妖又能怎样?
不久,他听到隐隐钟声,接着,有人用悦耳的嗓音向这儿叫:“十二妹,迎客。”
半刻,右侧香风扑鼻,出现了先前与他交手的绿衣女郎,从浓雾中慢慢而出。
他咬牙切齿逼进说:“妖妇,今天如不放了吴姑娘,不是你就是我。”
她风情万钟地微笑说:“冷大侠,稍安毋躁,家师有请,请随贱妾一行。”
他吃了一惊,说:“你你不是浙西三妖?”
“贱妾姓洪,名景云,排行十二,也称十二妹。三妖乃是戏妾的恩师,也是姐妹。”
银剑白龙心中一惊,他暗叫不好,论功力,他比十二妹高不了多少,徒已如此,她的师父岂不可怕?可是已不容许他退缩,说:“请洪姑娘领路,在下正要请见令师,但请姑娘见告,华山紫凤确在贵谷么?”
“不但在。目下将正式拜在家师门下,名列十三。”
他心中一转,心说:“我何不先擒她们一人作为要挟?有人质在手,大事安矣!”
他心中有所决定,淡淡一笑道:“请姑娘引路。”一面说,一面向她走去。
十二妹盈盈一笑,泰然转身说:“冷大侠请随”声未落,人突然一闪,笑声倏起。
银剑白龙在她转身举步的刹那间,突然伸手扣向她的右肩,岂知她却在千钧一发中脱出手下一闪即逸。他一声冷哼,如影附形急进,右手再出。
不行“噗”一声抓在一株树枝上,原来她将横枝扳下,送到他手中,手再次落空。
“冷大侠,别动手动脚好不?男女授受不亲,你好意思?我已告诉了你,你还不够格令我为你脱下罗裙,嘻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走吧!请随我来。”
这次她走在侧方,身形像无形质的幽灵,在古木阴森中转折飘掠,一面出声招呼,以免他迷失在雾影中。
雾气太浓,难分方向,银剑白龙随着十二妹穿行在古林中,分枝拨草而行,不知到底处身何处。不久“当”一声钟。鸣在前响起,跨入一排高大的扁柏中。眼前突然大放明光,丽日高照,看日色已是未牌正末之间。
这是一处林木稀疏的谷底平原,一株株高入云表的桧柏散布其向,所有的林木空隙中,散布着一座座人工假山,和一个个半亩的大荷池。池旁是一座座花圃,奇花异草吐艳,迎风送来阵阵幽香。
正南一面,有一座广阔的半环形木屋,每一根梁柱,全是用古朴的原木所建成,墙壁也是一根根原木砌就,没有华丽的陈设,没有画栋雕梁,看去苍劲、古朴、原始、雄奇,令人耳目一新哩。
木屋成半弧形,共分七栋,看去是连在一起的,仅可从门户中分辨出是七栋。这木屋,看去是古森林的一部份,下面墙基是原石,上面屋顶用树皮代瓦,看去像煞古代先民的居室。
屋前广场大有两亩,绿草如茵,修剪得极为整齐,十分悦目。广场中,半弧形排开一列美娇娘,共有十二名,令人眼花撩乱。
中间,是一个美如天仙、雍容华贵的三十余岁徐娘,穿一袭水红底绣金大芙蓉裙。左首,是个一身玉色道袍,千娇百媚的女道姑。右首,是一身银白的俏尼姑。
这就是浙西三妖,每一个妖都有五十以上的年纪,但看去像是二三十岁的青春尤物,不然怎能称妖?
中间艳妇是大妖石室姹女武湘倩。道姑是二妖彩虹仙姑.妙尼是白衣圣尼悟慧,她竟称为圣,这圣字太不值贱了,糟塌了这个字。
再往左右,是穿得花花绿绿的九名少女。先前出声音警告银剑白龙不可深入的人,一身绿,站着右首第五人,按列序排名,她第九,正是曾激走华山紫凤的两少女之一,九妹许九如。
右首最后一人,赫然然是一身紫的华山紫凤,她仍是那一身装束。但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像众女一个个媚笑如花,她粉面杀气直透华盖,凤目中冷电四射,正用怨毒的眼神,迎接跨入广场的银剑白龙。
十二人中,另一人的神色也略有不同,那是九妹许九如,她眼中流露着关注的神色;看光景她对银剑白龙一见钟情,陷于情网中了。
十二妹跨入草场中,举手虚引说:“冷大侠,请!家师已恭候多时。”
银剑白龙心中暗懔,但知道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硬着头皮向众女走去,一双色眼色迷迷地从华山紫凤凶厉的眼神中移开,向众人放肆地打量。
愈走愈近,他也渐将危机忘了,恨不得找个大口袋,将这些女人一古脑装起带走,以便日后享受。
正走间,远处钟声两响,隐隐传来。石室姹女突向彩虹仙姑底语道:“二妹,你走一趟,擒住丢入囚室,看看是何来路。”
彩虹仙姑轻喏一声,转身向左移,但见白影一闪,便飞掠五丈外,穿过两座花圃和荷池,隐入浓雾之中。
银剑白龙愈走愈近,他像个遇上猎物的豹,双目狠狠地在众女脸上转。也许是人多了;她们的笑都差不多,固然令他血脉贪张,怦然心动,但他感到,杀气腾腾的华山紫凤比她们另有一种韵味与情调。而且,她的身材也比她们丰盈些。他记得那夜把她弄到手时在他身下挣扎呻吟的情景,那情调令他终身不忘。
他看了她布满杀机的脸庞,暗骂自己该死,那夜他不该迫不及待,没将她剥光便横戈跃马;更不该在得意忘形中解了她的穴道,致让她在痛苦稍弛后飞走了。如果不,她岂会舍得一走了之呢?凭他银剑白龙的人才武功,只消陪些小心,说些甜言蜜语,她定会委身跟着他的。
他正在冥想后悔,对面石室姹女对他说话了:“青年人,且慢发迷,何必露出那急色儿的嘴脸?在你我这些久历情关欲海的人看来,未免太恶心了。”
银剑白龙在漂亮女人之间,一向素称大胆,脸皮厚比城墙;但遇上了更大胆,脸皮更厚的石室姹女,他却屈居下风,有点讪讪然。他吸入一口气,定下心神走近,抱拳行礼道:
“在下冷真阳”
“绰号叫银剑白龙,是么?晤!人才一表,倒是块好材料,可惜雕工差点儿,雕就一双色眼要不得。”石室姹女轻佻地接口。
“在下专诚前来贵谷”
“啐!少说这些场面话,你的来意我知道。”
“那就用不着在下废话了,恕在下开门见山”
“不必咬文嚼字,说明你的来意。我,极乐谷主石室姹女武湘倩。”
“请谷主不必留华山紫凤吴姑娘在贵谷”
“住口!你这卑鄙的恶贼。”石室姹女立即沉下脸叱喝,又道:“你人面兽心,暗算吴小妹加以淫辱,竟然追至我极乐谷索人,不许收容她,岂有此理。”
银剑白龙心中大急,接口道:“请谷主暂勿大发雷霆,让在下”
“小畜生,你说!”
“在下确是真心挚爱吴姑娘,不得已而出此下策,故不惜追踪而来,迎接吴姑娘出谷,请谷主给在下一次赎罪的机会,向吴姑娘一诉衷曲”
石室姹女微笑着摇手阻止他往下说,接口道:“算了,你这些话委实令人感到生气,吴小妹要将你食肉寝皮,你却说出要找她再加侮辱的话,算是不知死活。吴小妹一生名节,无缘无故地毁于一夕,你认为她无法报复你么?你错了,小伙子。即使你不自投罗网,我也要到江湖找你。闲话少说,你来得太好了。”
银剑白龙一听口气不对,心中暗懔,但口气并未变软,淡淡一笑道:“在下既然来了,自然敢于担当,可是在下没打算用武力解决,希望谷主能让在下与吴姑娘一诉衷曲。”
华山紫凤突向石室姹女道:“禀谷主,请让小妹毙了这无耻淫贼。”
石室姹女摇头道:“毙了他太便宜了。你且稍等。”
又向银剑白龙道:“你来得好,本谷主要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谷主。”银剑白龙喜悦地道谢,他会错了意,以为谷主要让他和华山紫凤一诉衷曲。
“且慢道谢,这机会我还未说出哩。请看你右后方池边那座假山,北面有一个穴口,你可由那儿钻入穴中。”
“钻入穴中则甚?”
“你可在那得到本谷中人的欢迎,那叫做温柔乡,穴中有你需要之物,但只能逗留五天。”
“五天之后呢?”
“死!”石室姹女斩钉截铁地说。
“在下不要死。”他也一字一吐地答。
“你要的,进入我极乐谷之人,我会给他一次仁慈的死法,称为最人道的死。”
银剑白龙心中一转,心说:“我得先下手为强,先搞下两个人再说。”
石室姹女语声刚落,他突起发难,白影一闪,他已闪电似射出,直奔左翼,双手齐出。
他快则快矣,可惜在浙西三妖之前,他仍然不够快,白影一闪,劈面截住了,禅唱直薄耳膜。“阿弥陀佛!来得好。”
那是白衣圣尼,手中拂尘一摆,左掌平削而出,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银剑白龙吃了一惊,大吼一声,攻出一记“小鬼拍门”右掌却不按招式出手,直切来掌。
白衣圣尼却半途撤招,沉肘反掌,用阴掌拍接他的左掌。双方太快,眨眼间便双掌接实。
“叭达”两声暴响,罡风嘶裂声刺耳,地下绿草摇摇,人影乍分。
银剑白龙向后飞退丈余,面色全变了,左手缓缓下垂,目定口呆。
白衣圣尼站在原地不动,神色一冷,说:“难怪你敢胡作非为,原来练有三成玄门绝学罡气,如果贫尼大意,岂不被你震成残废?你好,出手便用绝学,日后江湖中不知要有多少人枉死你的手里。”
银剑白龙心中一寒,被俏尼姑一记反掌镇住了,火速撤下长剑,沉声道:“冷某剑下,同样可以闯出生路。但在下愿与谷主情商,请予在下一次机会。”
白衣圣尼将拂尘抖了抖,迎前两步说:“青城炼气士的天罡剑法,誉为赫一绝,但你三成火候的罡气所驭下,威力只能发挥三成,贫尼要在你使完三十六招之后擒住,在这儿饱受折磨而死,你信是不信?”
“在下却是不信?”
“你上。”
银剑白龙吸入一口气,斜身出剑,剑上发出阵阵龙吟虎啸,剑气直迫三尺外。他向前飘掠,神定气闲,六合如一,赫然有名家风度。
白衣圣尼举拂前行,相接至丈内,拂尾缓缓上升,如同硬物,一阵阵冷流从拂中传出,冷气直荡五尺外;拂尾飘飘中,人向前倏进。
两人逐渐接近,突又各向左旋,换了一次照面,互找空门,也愈接愈近。
“接着!”白衣圣尼发出一声娇叱,突然攻出一招“飞瀑流泉”从右上拂下,斜身错步向左一带,突化“拂云扫雾”再折向上拂“刷”一声已欺近攻到。
银剑白龙已在对方出招前的刹那间,凶猛地刺出三剑,错开“飞瀑流泉”硬接“拂云扫雾”狂野地连攻两招六剑之多。风雷俱发。
“铮铮铮”两人同向左飘,白影银芒再接触。
“铮铮”清响连震,接着娇笑飞扬,银芒暴退、银剑白龙向左后方急射。
白衣圣尼再进,叫:“还有三十三招,接着!”
“铮”一声,拂尘又接住了一剑,白马尾做的拂尘,不仅敢硬按银剑,居然坚硬如钢,下击似同山丘下压。
“且慢!”被震退丈余的银剑白龙叫,身形倏止。
两人狂野地抢攻,双方快得惊人。白衣圣尼是招招硬接,至柔的邪门奇功克住了至刚的罡气。所以除了第一招之外,余三招她全截住银剑白龙的银剑,不容许他有错招闪避的机会,硬碰硬紧迫不放,可见她的修为确是惊人,三成罡气对她不起作用。
银剑白龙四招中,没有一招获得完全发挥的机会,凶猛的罡气反震力迫得他气血翻腾,真气浮动,在最后一招中借力飘退,出声喝止。
他精明过人,这一喝救了他自己的性命,白衣圣尼闻声止步不追,他的暗器也蓄劲未发,如果发了,可能两败俱伤。人到了非死不可时,不得不鼓起勇气就死;但如果有一丝生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世界人愈来愈多,与这种观念有关,大家都惜命,人怎能不多?
也难怪,蝼蚁尚且贪生嘛。
白衣圣尼轻拂拂尘,微笑道:“哟!你还有后事交待?别慌,三十六招使完,天罡剑法贫尼定可学到大半。当擒住你时,你还有机会交待后事。别多废话,说啦!千万别抬出你那牛鼻子师父唬人,你死了他不会知道,目下远水救不了近火。即使你的师父亲来,浙西三妖也并不真的怕他哩。”
银剑白龙额上青筋已停止跳动,大汗已止,他已争到片刻时辰,说:“在下想箐问谷主,最人道的死法内情如何?”
石室姹女接口道:“很不错,那儿叫温柔乡,顾名思义,你一想便知。”
“这五天中,本谷主不使你失望,供给你尽情欢乐的美女,然后自然枯萎而死。”
“还有另一种死法么?”他往下问。
“有,有,多着哩!屋后有一座台架在大树上,人吊在上面,叫做望乡台,任由虫蚁咬死,很痛苦。当然啦!台名望乡,怎能不苦?”
“还有么?”
“有,有,第三种叫做英雄冢。地底下建有一座地下墓穴,其中养有许多大蝎、巨鼠、吸血蝙幅、金蜂等等小玩意,它们饿得可以吃下一头象,将你的手掌砍掉,小腿肚割开,关进英雄冢内,让你去和那些小玩意逞英雄。”
“还有么?”
“别问了,多着哩。像刀山肉啦、油锅鱼啦等,你不问可知,温柔乡确是最人道的死所。”
银剑白龙知道完了,想逃生那是不可能的事,一个白衣圣尼他也招架不住,怎能闯?他绝望地叹息一声,收剑入鞘说:“在下有一要求,尚望谷主俯允。”
“你选择了温柔乡?”
“是的。”
“你说说看,如果能办到,本谷主自然不会令你这只有五天性命的人绝望,但首先告诉你,如想向外界传递消息,本谷主只有三个字告诉你:不可以。”
“在下要在温柔乡中自行选择陪伴之人。”
“好,任你选,但我这十三姐妹却不在内。”
“谷主不是食言了么?”
“嘻嘻!你在自找苦吃,十三姐妹会使你死去活来,岂不太愚蠢了么?”
“在下愿愚蠢最后一次。”
“好吧,你选,在温柔乡中,别怨我就是。”
银剑白龙目光在十三个人脸上扫视,他接触到九妹那期待着的目光,他向她注视良久,默默无言。最后,他注视着杀气怒涌的华山紫凤,突然说:“在下选择华山紫凤吴姑娘。”
所有的人全都一怔,石室姹女讶然问:“怎么?你要选择死在她手上?”
他淡淡一笑说:“在下有负吴姑娘,能死在她手中,九泉无憾。”
华山紫凤银牙紧咬,心说:“你这死囚畜生,临死你还妄想,可落在我手中了。”她向石室姹女点点头。
石室姹女向她挥手,说:“十三妹,你和三妹送他进入温柔乡。”
两人向银剑白龙走去,直逼近至四尺内。白衣圣尼问:“小伙子,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哎!”银剑白龙只答了一半,白衣圣尼拂尘中突然射出一枚银针。相距原仅四尺,手一举再加上拂尘的长度,已经相距不足一尺,怎能躲开?银针一闪,不偏不倚射入他脐下三寸关元穴。
关元穴,是任脉中也够份量之穴。上一寸是丹田穴;丹田穴上半寸是气海;下一寸是中极。这四穴中,关元算不了重穴,但也要命。气海是生精之源;丹田乃藏精之宝;中极则乃足三阴之会;关元是小肠之幕。如果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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