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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清醒了,这番话怎会是酒话?一听不对,先下手为强,玉手疾伸,急点他的七坎重穴,疾逾电闪,奇快绝伦。
印佩身形一闪,神奇地脱出指形的笼罩。
九尾狐反掌便拍,反应奇快,九阴真气发如山洪,向印佩涌去。
他用上了九宫大挪移身法,鬼魅似的反而贴在九尾孤身后,九尾狐一掌仍然落空。
正在起舞的师妹像怒鹰般扑到,来势奇急,要助师姐制服印佩。
可是,已嫌晚了。
印佩的左手,已勒住了九尾狐的咽喉,右手已点了九尾狐的脊心穴,喝道:“谁敢上?
在下先揪掉她的鼻尖。”
三位师妹大惊,师姐怎被制住了?这是不可能的,但事实俱在,不容置疑。
这瞬间,铁叶门大开,一名侍女在外叫:“后院失火,速前往灌救。”
一位师妹向侧飞纵,伸手急摘壁上挂的长剑。
印佩口一张,酒箭激射,恰好喷在那只纤手上。
“哎”手的主人惊叫,手抬不起来了,向侧急闪。
“谁再敢妄动?”印佩沉喝。
“咦!”弹琵琶的师妹讶然叫。酒箭在四五丈外,击中手掌,把功力不弱的师妹惊退,怎不令人吃惊?
印佩左手松了三分劲,向已失去抵抗力的九尾狐说:“抱歉,不得不借重你一下,劳驾,叫你的师妹,把在下的青锋录取来。”
“你休想。哼!你杀了我好了。”九尾狐顽强地拒绝,粉脸铁青。
“姑娘,我是当真的。”
“本姑娘也是当真的。”
“你不肯,在下”
“你杀我好了。”
“在下不能恩将仇报。”
“哼!不然你休想取得青锋录脱身。”
“那好,休怪在下得罪你了。”
“你要杀我?”
“不,在下毁了你的月貌花容,再”
“你”“认栽吧,姑娘,快派人取来,你们也好早些前往后院救火。”
九尾狐怎舍得月貌花容被毁,只好叫道:“二师妹,到我房里取青锋录还给他。”
二师妹不敢不遵,匆匆出室,不久便取来了青锋录,抛过后:“快放了我师姐。”
印佩笑道:“放是要放的,但必须送在下离开,你们先留下,千万不可妄动,你们不至于希望今师姐面目全非吧?”
登上秘道口,原来秘室建在穿堂下,出口位于楼梯侧方的复壁下方。
穿堂不见有人,人都到后面救火去了,木材爆裂声震耳,窗外火光一片红。
他押着九尾狐向外厅走,三位师妹与报火讯的侍女在后跟出,一位师妹发声大叫:“来人哪,去请师父来。”
“嘭”一声大震,一个蒙面黑衣身材矮小的人破窗而入,剑光疾闪,向众人扑来。
二师妹扯下身上的蝉纱作为兵刃,像个裸美人,一声娇叱,轻柔的蝉纱化为精钢,阴风乍起,向黑衣人卷去,暗劲山涌。
黑衣人呸了一声,似乎感到那二师姐这身打扮令人恶心,挥剑硬接,向袭来的蝉纱猛绞。
“啪”一声响,蝉纱缠住了剑,剑绞不碎蝉纱,拔不出来了。
二师妹人化龙腾,飞跃而上,粉腿疾攻上盘。
印佩将九尾狐向侧一推,疾射而出,一把拖住黑衣人向侧急纵,间不容发地避开二师妹双腿飞踢,低喝道:“还不快走?”
不管黑衣蒙面人肯是不肯,带着人穿窗而出,投入火光照耀的花园。
黑衣人一面飞奔一面说:“这么多妖烧的裸美人,不愧称狐狸窝。”
他放了手,骂道:“你还敢油嘴讨便宜?等会儿你就走不了啦。”
“你舍得走?”黑衣人顶他一句。
“废话!快走!我开道。”
飞越外围,奔的方向是正西,因为正西不见有人。
黑衣蒙面人叫:“这面去不得,向左走。”
树形中一声低吼,抢出山精房虎,抢大斧拦腰便劈,吼道:“奸细纳命!”
印佩已脱下外袍,里面只穿了亵衣裤,除了不肯轻用的青锋录,他身无长物,只好用衣作兵刃。
但见他身形踉跄,一晃之下,衣袍挡开斧,反而贴斧而人“砰”一声响,一拳捣在山精的小腹上,力道如山。
“嗯”山精丢斧抱腹向下俯。
“噗噗!”他顺势两掌劈在山精的背心上。
“哎”山精爬下了。
后面,裸女们已急追而至。
“拼了他们。”黑衣蒙面人叫。
“不可!”他喝阻。
“怜香惜玉?”
“鬼话!她们人多势众,快走。”
一阵好跑,远出三里外。
黑衣蒙面人领先而行,说:“还是向右走,攀上那座山峰脱身。谷口必已阻绝,闯不出去。”
“你知道路?”他问。
“我已在附近潜伏五六天,餐风露宿,每晚用蛇行术探道,苦死了,你却在温柔乡脂粉阵中纳福。”
“咦!你是”
“我是来救你的。”
“你是那大所见的黑小兄弟?”
“对,可惜我势孤力单,不敢硬抢。”
“谢谢你,小兄弟。”
“怪我多事么?我似乎后悔了,你在温柔乡中”
“鬼话!要不是等伤好,我早就出来了,小兄弟,你知道这些妖女的来历么?”
“你不知道?你与她们鬼混了五六天”
“我告诉过你,我在养伤。”
“这里是安陆州的九华谷,人妖郭智的巢穴。”
“哎呀!她们所称的大师姐,原来是九尾狐沈丽姑,难怪。”
“难怪那么销魂荡魄,是么?瞧你将她半裸的胴体抱得多肉麻,你”“你胡说什么?我制住了她,利用她作人质,刚从地底秘室逃出来。她们在秘室用勾魂阵困我,幸亏我早有准备,把持得住,未着道儿。”
“喝!倒是我错怪了你呢。哼!我白忙白苦了五夜,也白放了一把火”
“小兄弟,别生气,如果不是你放上一把火,吸引了其他的人,咱们皆难以脱身呢。
哦!失礼,还没请教小兄弟贵姓大名呢,我叫印佩。”
“我姓彭,你叫我彭小弟好了。”
“彭小弟,在赤山你想冒险在铁腕银刀手下救我,冒了万千风险。你我萍水相逢,你便拔刀相助,兄弟万分感激,容留后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足挂齿?”
两人开始爬山,下面火光渐熄,唿哨此起彼落,两楼的人,开始搜索全谷了。
登上半山,印佩心头大石落地,说:“要不是我明里示弱,让那骚狐狸低估了我的真才实学,真不容易脱身哩!”
彭小弟却错开话题,笑问:“印大哥,你真舍得离开脂粉阵温柔乡?”
印腼笑骂道:“小鬼,你知道什么叫脂粉阵?什么叫温柔乡?”接着,他叹息一声,又道:“其实,九尾狐这种荡妇,一生中只在情欲中,打滚,怎知男女之间,真有情义存在?
她只知占有一个男人,难怪她活该做一辈子荡妇淫娃。”
彭小弟默然,久久方说:“印大哥,你是否已情有所钟,已有了心目中的爱侣?她是谁?”
“见鬼!我哪来的爱侣?走!吧,时光不早了。”他毫无戒心地说,脚下一紧,向上爬升。
次日一早,两人到了汉江边,距九华山已在三十里外。
昨晚爬了两个时辰的山,找不到路,在树林中宿一宵,早上觅路西行,精神抖擞毫无倦容。
这是一处渡头,小径上行人稀少。印佩跳入渡头的歇脚亭,注视着泊在对岸的渡舟说:
“彭小弟,要不要过渡?”
彭小弟放下包裹说:“我毫无意见,只问你要往何处去。”
“我要到安陆,你呢?”
“我也要到安陆。”
“那么,用不着过渡了,这条路必定通荆门州,到安陆往南走便可。”
“往南走,恐怕人妖追来”
“我不怕他了,他最好不要追来。”他有点愤懑地说,显然对人妖一群妖妇心存芥蒂。
“印兄,他们人多势众”
“人多又能怎样?他们想在这一片山野中围攻,势比登天还难,说不定还得送掉不少人命。走吧,往南。”
彭小弟似乎有所顾忌,说:“为免被他们追及,不如设法在此地雇一艘船下放,比较安全些。”
“这里偏僻,哪有舟可雇?瞧,撑渡船的渡夫也踪迹不见,咱们来得太早了,更不用说找船下放安陆啦!”
“瞧,那不是有船么?”彭小弟向上游一指说。
果然是一艘小船,比渡船要小得多,沿岸旁下放,相距在半里外。
船太小,有舱篷但不设舱门,只有一名敞开衣襟穿半截短裤的.中年船夫,站在后舱面撑篙,徐徐下放。
接近至五十步,船夫似已看到歇脚亭内有人,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两人一眼,泰然地唱道:“人人叫我许一篙,舱里有把雁翎刀;酒色财气全都会,快快乐乐任逍遥。”
听清了船夫的词意,印佩笑道:“这位仁兄坦白得够爽快,叫他问问看。”
船缓缓漂下,他叫:“船老大,靠近来说话。”
船夫竹篙一点,船向码头冲来,定住船怪叫:“老兄,有事么?”
“咱们做一笔买卖,如何?”
“哈哈!只要是有赚的买卖,做啦!”船夫笑着说。
“咱们要雇你的船到州城,你敢不敢去?”
“哈哈!我许一篙只要客人有钱赏,没有不敢去的地方,鬼门关也敢闯他个七进七出。”
“好,咱们的买卖成交了。”
“且慢,咱们还未讲妥价钱。”
“你说吧。多少?”
“你们两个人,一人二十两,公道得很。”
“喝!你老兄在狮子大开口呢,简直是敲诈。”
“去就去,不去拉倒。来回要两二天工夫,四十两银子已是大大的便宜了。”
“好吧,独门生意,在下认了。”印佩一面说,一面跳上船来。
船夫将手一伸,说:“现钱交易,概不赊欠。”
印佩点头道:“应该,银子入手,心里到底落实些。”
彭小弟抢先将四锭银子递过,说:“少废话,开船吧。”
船夫将银子塞人腰带袋,笑道:“好,这就开船。客官,坐好,船驶江心风险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开船啦!”
竹篙一点。船向下游驶去,渐向江心移。
两人不人舱,坐在船头眺望江景,印佩低声道:“刚才这位许一篙唱的歌,你听清了吧?”
“不错,他说舱里有把雁翎刀。”
“所以,要防着些。”
“他一个人,飞不了天。”
“很难说,小心撑得万年船。”
许一篙一面撑船一面说:“两位客官,舱里坐,可以睡大头觉。至州城有七八十里,申牌时分方可到达,早着呢。”
舱内空无一物,只有一只香炉,一座江神的神牌,炉内焚着三炷大香,舱板倒还整洁。
总不能整天坐在船头晒太阳,彭小弟说:“印兄,进去养神也好。”
香炉放在篷口旁,经风一吹,烟自然往舱内飘。船家早晚敬神,平常得很。两人不疑有他,往舱内一钻,盘坐着谈心。
香烟袅袅,不住向舱内飘。
印佩向彭小弟一笑,问:“彭小弟,你小小年纪,为何在江湖流浪?”
“流浪?笑话,我是到湖广访友的。”
“哦!你是汉中人?”
“汉中褒城。”
“你是彭家寨人?”印佩变色问。
“彭家寨在汉中十八里铺,距寒舍尚有两百里地。”
“哦!汉中姓彭的人不少呢。”
“正相反,少得很晤!我我有点怎么有点昏昏欲欲睡”话未完,身躯一歪,躺下了。
“咦!”印佩讶然叫。
“哈哈哈哈”后艄的许一篙大笑。
他赫然醒悟,一蹦而起叫:“香中有鬼”
“我许一篙就是招魂鬼,香是招魂香。哈哈”他向后艄钻,岂知身形一动“砰”一声栽倒,爬不起来了,脑袋一搭,便失去知觉。
许一篙哈哈狂笑,得意洋洋地说:“天掉下来的银子,不捡才是傻瓜。两位,别怨我,九华谷出了五百两银子赏格,在下委实难以拒绝。有了这五百两银子,我许一篙可以快活一两年。不用在江上做担惊受怕的没本钱买卖。”
竹筒一点,船灵活地转头往上游急驶。
船沿江东岸一行,撑出半里地,岸旁的芦草一分,钻出一个村妇打扮的年轻貌美女郎,挽了一只提篮,笑盈盈地叫:“船家,请靠过来,渡贱妾过江,愿以金钱一枝为酬,请行行好。”
舟行距岸仅四五丈,看得真切。
许一篙眼都直了,心说:“妙哉!看来我许一篙今天是鸿福双至,财色兼收呢,这机会岂可错过?”
竹篙一点,船折向冲向江岸。
他描好篙稳住船,搭上跳板笑道:“小娘子。请上船,小的渡你过江。”
女郎说声谢谢,袅袅娜娜地登舟,跳上舱面向内望,一眼便看到船内躺着的两个人。
“哎呀”女郎变色惊叫。
“小娘子怎么啦?”
“舱内是是死人?”
“不,他们睡着了。”
“他们是”
“一条船最少也得有三名船夫,他们都是小的伙计,倦了歇息而已,不是死人,小娘子放心啦!”
“这”许一篙一面抽回跳板,一面笑道:“他们睡得太熟,小娘子不必害怕。”
“贱妾不是害怕。”
“那”许一篙乍然接口。
“他们带了刀剑”
“这一带常闹水贼,带刀剑平常得很。”许一篙一面说,一面将船撑向江心。
江心是航道,水深四五丈,篙派不上用场,必须换架长桨。但许一篙却不用架桨,他就凭一支篙,便可往来自如,所以绰号称许一篙。船放乎中流,他就用篙划动,船直向对岸急驶,破浪而进比用桨还要快。
美村姑坐在舱面,似乎毫无戒心。
舱内,招魂香仍在燃。
许一篙渡过了急流,向美村姑叫道:“对岸有涡流,船不稳定,舱面危险,小娘子请入舱坐好。”
美村姑却不肯,说:“不必了,我不怕。”
“这好吧,悉从尊便。”
距岸尚有五六丈,并没有涡流。
许一篙将篙向后艄的篙眼一插,船便停住了。
美村姑一怔,扭头问:“船家,怎么啦?”
许一篙往舱内钻,掀开舱板,取出一把雁翎刀,钻出舱面窃窃怪笑。
美村姑大惊,骇然站起叫:“船家,你你”许一篙淫笑道:“小娘子,别慌,咱们好好商量,不会有人受伤,不然”
“不然你”“不然,我一刀砍下你美丽的脑袋,痛虽是不痛,但你活不成。”
“你”“哈哈!我许一篙已经四十出头,至今尚未娶妻,光棍一条。你如果依从我,我会好好待你,穿绸着缎,佩金带银,保证你快活,这辈子有倚有靠。如果你不依,我就这么一刀。”
钢刀一近“擦”一声把石头夹木棍制成的锚石,砍成两片。
美村姑打一冷战,战抖着叫:“大王爷饶命”
“饶命?你是说,你依从我啦?”
“大王爷,我我把提篮里的金银首饰给你。”
“那本来就是我的,你用不着大方。”
“你”“我许一篙要财也要人,上了船的全要。”
美村姑突从袖底取出一朵银制的两寸径菊花,银光耀目,锋利的菊瓣似乎是活动的,向许一篙面前一伸,脸一沉,惊容一扫而空,黛眉带煞,沉声问:“这东西你也要?”
许一篙如中雷殛,双腿发软,骇然叫:“你你是银菊“我,西门秋。”
“在下有有眼不不识泰山,姑姑娘恕恕罪。”许一篙惊怖地叫。
“你有眼只识金银女色。”
“西门姑娘”
“你跳下江去吧,这艘船赎你的命。”
许一篙苦笑道:“这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我这条泥鳅遇上了七星鱼,认命啦!船给你,可否让在下送你登岸再说?”“也好,哦!你是不是招魂鬼许一篙?”
“正是区区。”
“你用招魂香弄翻了那两个人。”
“这”“你知道她们是谁?”
“在下认识那位高大的年轻人,他叫印佩。”
“你与他有仇?”
“这这是九华谷人妖所要擒捉的人,赏格是银子五百两。”
“哦!你不该太贪心。”
“在下该死!”
“那位黑小子你认识?”
“不认识。”
“本姑娘却认识。”
“是好朋友。”
“老天!”
“开船吧!等到你知道黑小子的身份,你叫天也来不及”
“他是”
“不能告诉你。还不开船?”
许一篙乖乖地回到后艄,拔篙开船。
银菊西门秋屏住呼吸,将香炉丢入江中,说:“听说你的招魂香歹毒万分,一个时辰知觉全失,醒后浑身麻痹,如无你的独门解药,七天七夜无法复原,是真是假?”
“是是的。
“解药放在何处?”
“西门姑娘,你你何苦和人妖作对?黑小子交给你,姓印的留给在下,好不好?”
“我问你解药放在何处。”银菊沉声叫。
“我我说,在舱底的百宝囊中。”
银菊将解药搜出,纳人怀中,并不解救印佩与彭小弟。
船靠上江岸,许一篙说:“西门姑娘,要不要在下替你将他们两人送上岸?”
“劳驾劳驾。”
许一篙钻入舱中说:“可惜!到手的财神爷却在指缝中溜走了,真是贪多必失。”
他一手挟了一人,钻出舱面。
舱面的银菊跟在他身后笑道:“不必怨天尤人了,要不是本姑娘大发慈悲,你连老命也得赔上呢”
话未完,许一篙将人向下丢,大旋身一声虎吼,奋力猛扑银菊,身形一转便贴身了,好一记迅疾绝伦的“猛虎回头”
银菊却早已严阵以待,提篮向许一篙怀中一送,纤足疾飞“噗”一声正中许一篙的小腹。
接着“啪”一声给了许一篙一耳光,喝道:“该死的东西!”
“嗯”许一篙掩住小腹闷声叫“砰”一声摔倒在舱面上挣扎。
银菊将两人拖上岸,将船向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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