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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糊,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偏听偏信,他还想给李太医一个机会,或者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李太医,可还有话说?”
“这……臣若说是巧合,您肯定也不信。”
他眼珠子一转:“不过皇后娘娘今日小产,为医者皆知,小产可不只是流血还会产出胎衣,月份大点的话还会……”
“有的有的。”边上的稳婆适时开腔,“只怕是污了陛下、太后和各位娘娘的眼,所以老婆子拿到后面去了。”
“不可能。”听到稳婆说这话薛氏肉眼可见地慌了,“去拿出来验一验。”
“母后,今日您是当真要当这么多人不留余地吗?”姜雪宁看着沈玠淡淡开口,这个男人虽然爱她,但大事小事都那么地没主见,她要是自己没有点手段完全靠他护,他根本就记不住,即使他是一国之君。
失望如果有声音,那必是震耳欲聋。
沈玠也感受到了她眼中的失望,开口:“不必了,朕信皇后。”
薛氏听姜雪宁这样说明显就是心虚,不敢让人拿出来,又听他儿子说不必了,那她哪肯啊!
“哀家说,呈上来,呈不上来便是子虚乌有,这一屋子的人全部都得处治。”薛氏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失误的,她将自己这么多年当太后的气势完全展露了出来。
“母后,够了,这出闹剧真的够了,此事宁儿明明才是受害者,她才经历了身心的磋磨,你怎可还如此咄咄逼人?”
“来人,请太后回宫。”沈玠发话,可是屋子里的人没人敢请太后走。
沈玠苦笑,从前皇兄同他说这天下更像是薛家的天下,他还不以为意,什么薛家、沈家不都是一家吗?
此刻他是真正地体会到了,他这个皇帝着实无用。
“郑保,叫羽林卫请太后回宫。”
羽林卫也进了几个到宁安宫,宁安宫瞬间拥挤了许多。
姜雪宁只在屏风后面默默看戏,毕竟现在是他们母子之间的博弈。
“我看谁敢。”薛氏挥动衣袖,大有一副今日谁敢动她谁就会人头落地的气势。
“太后,你是要反吗?”沈玠问出了一句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颤,薛氏也是被沈玠的话所震惊。
“玠儿,我看你真是被灌了迷魂汤,事实摆在眼前,如此清楚,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她姜雪宁若无愧,便将胎衣拿出来让太医检查。”
屏风后的姜雪宁终于出声了:“陛下,既如此,便让太后查一查吧,也好还我的清白。”
沈玠自觉对她有愧,明明答应了燕临答应了姜伯游会护好她,可惜却让她站在如此不堪的风口浪尖,甚至要自证清白。
他想阻止,可薛氏快他一步说道:“皇后自己都同意了,还不去拿来。”
稳婆从后面端了一个盘子出来,盘子上盖着绢布,仔细看绢布中还泛着血色。
此刻,姜雪宁是紧张的,这个细节稳婆之前同她说过,怕到时候遭人怀疑先备上了,只是这东西能不能经得起检验,就看李太医的技术过不过硬了。
看他们气定神闲的样子,怕是能过关的,姜雪宁也镇定了几分,毕竟都到这份上了,哪怕是炼狱也得往前走。
稳婆揭开了盖在盘子上的绢布,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映入眼帘,殿中大多数人都闭上了眼睛,太血腥。有几个甚至要作呕,只是强忍着。
薛氏拿帕子也遮了面,示意医女去检查,先不说医女本就是李太医找来的,即使不是任谁也不想揪着一团血肉翻来覆去地看。
更何况李太医找的这个胎衣十分地逼真,哪怕从医几十年的老者也不一定说能一眼辨出真假。
当然若是带回去细细研究还是会出破绽的,但是这种情况很明显是极不可能发生的,毕竟这是皇后的东西。
不一会医女就回禀:“陛下,太后娘娘,是三月有余的胎衣。”
姜雪宁听到这肯定的回答,心上的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薛氏还是不肯罢休:“这医女肯定被姜雪宁收买了,去太医院找其他太医来。”
“够了,母后,你真当朕不知这太医院半数都是你的爪牙?”
“来人,太后德行有亏,藐视皇权,陷害皇后,现夺其姓氏,废其权位,即日起去守皇陵赎罪,无诏不得返回都城。”
羽林卫上前要架走薛氏,她这才慌了,直接推开了这些人:“不,玠儿,哀家是你母后,你不能如此对我。”
“母后,朕一直尊敬你,是你不给自己留退路,你我即日起不再是母子。”沈玠冷漠地说出了这些话。
“带走。”
羽林卫架走了她,薛氏边被人架着,边骂:“哀家是薛太后,哪只手碰的哀家都得剁掉。”
羽林卫可不受威胁,架着她继续走。
她又骂道:“沈玠,哀家十月怀胎生的你,你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你个不孝子,哀家生你养你几十载还比不上相处几年的狐媚女子……呜……呜……”
边上一个羽林卫听不下去了,直接从她身上扯了一块布塞住了她的嘴。
真是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