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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淡然。其身后的女人拉着稚子踩着男人留下的脚印步伐轻快,笑语嫣然。这一副雪夜下的美景不由得让人联想到一家三口的平凡和睦。
司徒远从来都觉得自己不会喜欢吵闹的女人,却惊讶的发现身后女人的叽叽喳喳并不惹厌。相反,如果身后突然没了声音,他会微慢下步子,强忍着不回头观望,直到女人再作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了自己不能控制的情绪,什么时候,对这个女人由一丝丝的好奇不透到不愿去琢磨的她的过去,只想看清她的现下。也许,自上一个落雪的深夜,女人微温的泪把自己的心口划开了一个口子后,心也终于第一次软了下去。那个时候,他想,如果拥有了这个女人,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傍晚用膳时,方知这女人竟不打声招呼自入宫中。这一次,上官逸似乎是有意避开自己“请”走了自己身边的女人。他已不清楚知晓方时是怒是躁,只知道直到自己出庄驾马而去,杨回两兄弟始终不敢发一言,进一步。自己在意这个女人吗?庄中那么多女人受邀进宫,明的暗的,他全然清楚。可这亦是首次亲自来接,或许他没有报多大的期望都接到,只想等在那里,用自己的静默等一个答案。上官逸,你真的能够抢走我的一切吗?总有一样,抢不走吧。
今日,他确看见了。不知道那道宫门后生活着自己多少个女人,只知道那些女人进去后便没有一个出来。
楼明傲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相公,墨墨累了呢。”
司徒远停下步子,并没有回身,只轻轻地问:“要上车吗?”
楼明傲不忍心道:“他似乎还没有尽兴,难得今夜雪景如此美。”
“那就继续。”司徒远继续迈了步子。
楼明傲盯着身前的影子,不由得叹了叹:“要是父亲能抱儿子就好了呢。”她说这话是故意的,自话一出,她便不再前行,怔在原地,等着司徒远就范。
司徒远前行了几步,听不到身后的脚步,终于淡然回身,面有无奈之色:“要如何抱?!”
“你小时候,父亲怎么抱的你就怎么抱他。”
“那个人从未抱过我。”
楼明傲怔了怔,对于他说父亲从不抱他,他不惊讶,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是子孝父慈,和美融洽。看司徒远与常人不同的性子,自然能揣测出三两分他的童年并不幸福。只是她没想到,他出言即是“那个人”冷漠到心寒。
“是父亲。”楼明傲扬了声音,直言。
“是那个人。”司徒远亦坚持。
“无论他做过什么,或者对你什么也做过,他既生了你,在你体内留下他的血息。你便要称他做父亲。这一点,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亦没有执拗的道理。”
司徒远对这一席话没有感觉,但他不想同她吵,于是破天荒头一次屈服了,退了半步道:“是墨儿的爷爷。”
“好吧。”这一次,楼明傲也退了半步,二人达成了妥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