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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第二天早上起来,木樨才对她说了昨晚发生之事。清瑜讶道:“怎么不叫我?我又没睡沉。”
木樨微笑道:“王妃打发红药过来跟我说的,还特意吩咐不要吵醒郡主。郡主如今虽然为王妃管着家,到底还小,遇到蛇这样的东西,王妃怎放心让您去管?况且王妃既然不叫郡主,定是自有计较。郡主待会去请安的时候,王妃定会跟郡主细说的。”
清瑜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问木樨道:“要说成都潮热容易滋养这些东西,我是信的,不过我记得头两个月我们王府为了防五毒不是仔细清查了一遍吗?纱碧那丫头还被王妃罚了去熏香的,怎么就跑出这么多蛇来?”
木樨应和道:“奴婢也觉得事有蹊跷,尹姨娘住的玉脂堂是前几天才收拾出来的,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陆管家带着人来来去去的,早就发现了……”
“这么说,这蛇,是外头来的了?”清瑜道。
木樨小心道:“八成就是。”
清瑜喃喃念道:“三天,她们进门才三天!”
木樨轻声道:“郡主赶紧梳洗了,去王妃那里请安吧。这事怎么处置,还是得看王妃的意思。”
清瑜叹口气,由着丫头们服侍洗漱了好了,出门往正房里头去。
刚到正院门口,清瑜便见到尹兰烟与吴巧容联袂出来。尹兰烟看上去没有睡好,虽上了妆,也掩去不了她脸上的憔悴之态。吴巧容也收敛多了,脸上淡淡的,似乎没有任何事情。两人见到清瑜来了,都忙着行礼。清瑜摆摆手道:“两位姨娘以后都不必了,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不是外头。”
吴巧容讨好的笑道:“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了,还是我们郡主亲切。”
清瑜只笑了笑,便转头问尹兰烟道:“我才听闻昨晚玉脂堂的事情,尹姨娘受惊了!秋雁怎么样了?”
尹兰烟强笑道:“谢郡主关心。蒙王爷王妃垂怜,秋雁已经请医官看过了,性命是保住了,不过人却还没醒……”
清瑜点头道:“只要保住了性命,将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了。我回头让人送些药材过去。两位姨娘先回去吧,我还要进去讨母亲的示下。”
尹兰烟与吴巧容这才各自回去了。
清瑜见人都去远了,才轻松叮嘱木樨道:“回头让盯着荷香苑那边的婆子到我们颐珑轩去一趟,你仔细盘问盘问,这两天有什么人去过那里。这府里的仆人们,从贵妃娘娘那里派来的不在少数,若是这事跟尹姨娘无关的话,那么恐怕只有吴巧容,能有人脉去暗中做了。”
木樨忙点头,然后伺候清瑜进了王妃屋子。
嘉王妃长宁今天起得比往日早些,见到女儿来了,忙让左右都下去了,只留了木樨伺候茶水。
长宁先是问了问清瑜睡得好不好,才转入正题问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已经知晓了吧?”
清瑜点头道:“早上刚听木樨说了,怪我一时疏忽,竟然让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长宁不以为然道:“不关你的事。防五毒的时候,还是我管家。况且,我跟你父王都觉得,平白无故出来几条蛇,怎么都不像是我们府里的东西。昨晚又不是什么良辰美景,尹姨娘偏那时候赏月,也太凑巧了些。”
清瑜看着母亲,轻问道:“母亲的意思,这事是贼喊捉贼?”
长宁沉吟道:“那也不一定。尹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秋雁被毒蛇咬了,极为凶险。我派去的医官适才来禀告的时候,说是再晚一刻,秋雁就有性命之忧。若这事尹姨娘的苦肉计,也太过铤而走险了。她带进王府的本就没几个人……”
清瑜点头道:“况且尹姨娘这么做,也没有一分好处。若是想引起父王的注意,大可以用更加稳妥点的法子。如今她才进府里两三天,之前表现得那么稳重,要说做如此急切的事情,实在不像是她的性格。”
长宁笑道:“你还小,哪里懂女人心里这些弯弯绕绕。但凡你父王是个怜香惜玉的,见到昨晚她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的防备多少会有些松动。况且后来你父亲试探她,说是近期都不去玉脂堂,尹姨娘竟没有半点失望,还落落大方的应承了。你父王后来跟我说了几句,我听着话里的意思,还是向着这个表妹的。”
清瑜点头,便问道:“不知荷香苑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长宁淡淡道:“我着人问过伺候那边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说是没见什么异常的。今早她们来的时候,吴姨娘倒是低眉顺眼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到了,还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夹起了尾巴……”
清瑜想到刚才吴巧容的表现,是有些跟之前不同了,不过没有确凿的凭证,也说不出什么来。
长宁嘱咐女儿道:“今天我叫了管事妈妈们到这里来回事,顺便要将昨天的事情发落一番。这事情是有人暗中作怪,不过她们这些管事的,也难辞其咎。况且我还想敲山震虎,让那些鬼门道收收心。我怕你面嫩放不开手,这个恶人由我来当,你就在一旁看着。”
清瑜知道这是母亲爱护她,忙点头应了,只是低声叮嘱道:“母亲身子刚好一些,也不可太过动了肝火!”
长宁拍了拍清瑜的手,示意无妨,这才叫木樨出去传韩妈妈带管事婆子们到堂前听候。
看着堂前站成几排的管事妈妈,嘉王妃长宁先是将昨晚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首先点的便是掌总的韩妈妈,韩妈妈虽知王妃不会严苛她,还是心头有些忐忑,忙低头听命。
长宁道:“如今我精神不济,命你协助郡主管家。我知道这府里人多事杂,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昨儿这事也不是你的错儿。不过你既领了总管内院,便不是你的错,你也得担着些责任。我罚你两个月月例,你可服气?”
韩妈妈不敢辩驳,忙道:“老奴心服口服!”
长宁点头道:“那你说说,这事追究起来,应该问谁的责?”
堂前的空气顿时一滞,几十双眼睛把目光都投向了韩妈妈。韩妈妈知道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但是王妃问起,她不敢不答,咬牙道:“头一遭,应该是管花树杂项的钱妈妈,这蛇是躲在玉脂堂的花丛里的,可见她差事办得不妥当。”
钱妈妈早知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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