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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
尽管张玉郎一直把她视作麻烦的烫手山芋,迫切想要转手,但在旁的方面上,却是不会怠慢她半分的。
“用不着。”
宋神医仍是摆手道:“她体内余毒未清,万不可随意用别的方子来中和,以免冲了药效。”
说着露出了惬意的笑容,感慨道:“这回的病,倒是瞧着挺省心的。”
既没有谁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吼着你要是治不好,那就砍了你的头,再拉你全家去陪葬的蠢话也没有谁罗里吧嗦的追问着病情和病理,还质疑着他的治疗方法,恨不能让他先以身试药一遭更不会让他点灯熬夜的守上一整个通宵,像条狗似的,随时等待着被人使唤。
眼下有的,也只是跑得没了影的主顾,和大大咧咧的看护。
以及,闷声不吭的病患。
“要是每一笔生意都如此,就好了。”
宋神医仰头望天,眼里是灼灼的期盼。
“看不出来,你长得很丑,想得倒挺美的。”
张玉郎冷哼了一声,转身吩咐婢女抬了乘软轿,把许含章塞了进去,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神色一凝,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如果他傍晚来寻我了,就劳烦你给门房说一声,将他带进府中,陪我说说话也成。”
整个白天,张玉郎都在府衙、军部和驿站来回的奔忙,早把她的这句嘱托给忘到脑后了,直到方才见着她,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来。
这算是什么破事啊?
都这么晚了,还要把一个外男放进自家的内院吗?
要知道在内院里住着的,可不止是这一尊金贵的大佛,还有自己的美妾俏婢、红颜知己们。
这到底是给自己招来了一片绿云,还是给崔异扣去了一顶绿帽?
“给我传话下去,要是那小子又来了,就把他送到那边的小院里,让他在偏厅里候着。”
张玉郎只觉头疼欲裂,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伸手招来了一个管事,吩咐道。
“可是,都这个时辰了”
管事也果然是一脸见鬼的神情。
就算蜀地的民风再开放,也断断容不得一个旁人趁夜往自家的内院里钻啊?
月上柳梢头。
凌准立在都督府外的一株大树旁,良久未动。
他的人,他的背影,也像极了一株大树,正孤独的伫立在原地,等待着一场风的经过,等待着都督府的门被吹开,等待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出来。
她不来,他便不会走。
等待,是焦虑的,但也是旖旎的。
他开始猜测她今日会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戴什么样的簪子,而耳环会不会是自己送的那对。
但他把几十种可能都猜遍了,她仍没有出现。
凌准便有些不安了以她的性子,除非是出了什么事,才会临时失约。
如果是她原来所居住的宅子,那他大可以推门而入,直接进去寻她。
但矗立在他面前的,是都督府。
是和崔异有关、和崔异沾边的,都督府。
即便他心里对这个人有着很深的成见,却也知道对方是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安排的。
所以,他选择了沉住气,继续等待。
“这位郎君,请进府一叙。”
他并没有等上很久,紧闭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几个门房嗖地探出头来,表情很是惊愕,约莫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等在这里,不由愣了愣,随后便摆出了僵硬的笑脸,出声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