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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习昇在的地方,基本其他的男人都出不了风头。
但艾劳身边的男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即使相貌上面占不了什么优势,也定能在其他方面鹤立鸡群,让人家对他格外关注,然后记忆深刻。
吕哲就是这样的男人之一。
他站在那里,一袭素色长衫狼狈里也透着高贵,发丝凌乱面上却是往日里大家熟悉的清冷,目光深邃幽暗,除了在看向艾劳时眼神会有变化,对于其他人来说,吕哲此刻就是一块千年寒冰,在这炎炎夏日里,也让人心里发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却视若不见,紧抿的唇透着丝丝倔强,一身傲然风姿此时更加挺拔地显示在众人面前,丰神俊朗的模样让在场的女子怦然心动,男子自愧不如。
艾劳一看这架势,自然知道吕哲肯定是不接受屈化的道歉的,先不管吕哲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他有想法,作为主人的她,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她靠着椅背抬抬下巴,坐没坐样偏偏透着别样的风雅:“屈当家的,看来这误会有点大呢!”
屈化真是想发狠了——艾劳几乎有十年的时间没在江湖上走动了,天下第一的名头说不定只是个虚的,屈家难道还真怕了她?实在不行,屈家背后还有皇家撑腰!再说那吕哲,她不过是试探性地对他表达了自己的倾慕,又没做什么,只是手下人不知轻重地拉扯了几把,至于这么小气?她歉也道过了,还让她怎么做!
屈仁平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先不说艾劳不好惹,吕家就是好惹的?两家多年不和,如果有绝对的实力灭了对方,又何必一直这么小打小闹?就因为对方实力不是自己能掌控的,这才不敢贸然惹事,可他这女儿倒好,以往她那些荒唐事,女婿不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她真是无法无天了,她以为什么人都能碰?
今日就算艾劳没在这里,他若是知道了吕哲受欺负,也是不打算放过屈化的,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但不管怎么说,屈化的一言一行,涉及到的是屈家的面子,今日屈化受了什么委屈,丢的也是屈家的人。退一万步来说,屈化是他女儿,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能不心疼?
他也是左右为难,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以一个当家人应该有的态度顾全大局地开口:“姥姥,来者是客,喜庆日子里,咱也不想因为这些事闹心不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这都是屈化的错,不管是不是误会,她待客的态度就有问题。这一点,我很惭愧,辜负了江湖朋友对屈家的厚望和期待。小女待客有疏忽,下人无礼,我在这里——”
他起身,往日硬朗挺拔的身姿这会儿有了点萧萧的味道。他先是冲着艾劳抱了抱拳,然后面向吕哲,抱拳:“吕公子,小女多有得罪,多包涵吧。”
他随即面向众人,连连抱拳:“诸位,对不住了,我屈仁平管教下人无方,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艾劳只剩冷哼了——没看出来,这屈仁平倒是如此在意屈化!还有,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的手段使得还不错!严重到要送官的事在他口里变成了待客不周!而且他这态度,表明了是给艾劳下马威!众人看了,会觉得他屈家心胸宽广,连当家人都出面道歉了,如果她艾劳还揪着不放,岂不是小家子气?
艾劳真是没吃过这种亏,觉得心里闷闷的,偏偏还找不出屈仁平的错!暗骂一声老狐狸,她冷笑着开口:“屈当家的说得对!大喜之日的确不该为这些事闹心!要说,吕哲算是小辈,受不起屈当家的这一礼——可既然有不长眼的奴才狗眼看人低,那屈家的家规的确是该改改了。吕哲,过来,屈当家的都开口了,咱也就不和那些奴才计较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吕哲一步步走过来,目不斜视,不卑不亢地在四大护法身边站好。
屈仁平气得几乎把胡子吹起来——艾劳这话可真是难听,不和奴才计较,难不成他屈仁平也是奴才?可这会儿艾劳给了这样一个台阶,他不得不下:“姥姥大度,老夫自会重罚那些奴才的。”
屈化更是气得不轻——这不明摆着说她是奴才!可她再气也只能受着!父亲都如此低三下四的,她还没傻到再去冲撞艾劳。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仇,肯定是结下了,屈化心里盘算着,母亲娘家那边来人了,如果能靠着欧阳家那棵大树,她还会怕艾劳?
艾劳话还没说完呢,她小心眼,别人让她不好受,她肯定不会让别人好过:“重罚那是肯定的,不然屈家人如此待客,以后天下朋友哪个还敢来你屈家?屈大小姐看谁不顺眼,一个误会就能草菅人命,屈当家的不好好管管,以后可不好服众了。”
其实到底是什么事让屈化和吕哲之间有了误会,所有人还都是一头雾水的。但屈化既然说是误会,又对吕哲动了手,不管怎么说,总是主人家的不对。艾劳这话倒也说在了点子上——屈家家大业大,可也不能在自己家里如此没有礼数,不然以后谁还敢来屈家?
屈仁平嘴角都开始抽抽了,看吕哲一根汗毛都没掉,艾劳的草菅人命都出来了,他真是不敢相信,如果屈化真对吕哲做了什么,艾劳是不是敢把他屈家烧了!但事已至此,屈仁平只能认倒霉,不管艾劳说什么,他都得附和着。
没办法,他是主人家,当着众多宾客的面,这是最基本的礼数问题。他屈家的势力的确越来越大,可也是靠江湖朋友之间互相扶持,卖他屈仁平一个面子,生意才好做的,如果因为这样一件事让人家说他屈家没家教,小肚鸡肠的,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当然了,别看他这会儿脸上努力保持着笑嘻嘻的模样,但心里早就笃定了回去就好好收拾屈化!真是一点规矩没有了!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差点不能收场!
人言可畏,屈仁平也知道流言蜚语的厉害,这会儿见艾劳没再针锋相对了,就招呼着那些宾客回去歇着了。
艾劳没再说什么,就看了屈化一眼,没瞪她,还冲着她笑了笑。
屈化莫名地觉得一股寒意从足底升起来,但她随即给自己壮胆,强装了笑颜,礼数十足地退了场。
屈仁平给艾劳安排了屈家最好的院子让她歇息,她身边的人,也都照着最高级的贵宾礼数来招待,总之就是一心巴结艾劳,就盼着婚礼期间这祖宗可别再挑什么刺了。
屈仁平没见识过艾劳的厉害,但天霸山庄的老庄主威名,至今仍压在他的心上,沉甸甸的。老庄主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豪爽大方,重义气,讲情义,在中兴大陆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再说了,八大护法的身手,屈仁平是领教过的,屈仁平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天霸山庄现在还有没有老庄主在世时那么威风,不得罪他们是最好的。
打发走了屈仁平派过来伺候的人,艾劳才开口:“吕哲,说说,那屈化到底怎么你了?”
吕哲不想说,实在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他不觉得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调戏了算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他不说,艾劳反而更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男女之间,不好启齿的,除了那档子事,还有其他的么?
她靠在习昇怀里,了然地开口:“算了,不想说呢,姥姥也尊重你,过几天,屈化落姥姥手里的时候,随你处置就是——老四,你脚程快,去看沈烟和家里那几个人怎么还没来!要他们赶紧的,实在不行让老八先过来,姥姥有事呢!”
几个人都清楚,姥姥这是要动屈家呢。让老八来,没别的事,就是生意场上那些弯弯道道。明面上都知道,屈家发家,靠的是贩马。但没人知道,屈家品种最优良的马种,是老八经营的塞外马场提供的。
习昇不知道老八是干什么的,但他也知道,依着艾劳的性子,这事要是这么久了了,还真是奇怪的很——不过,他挑挑眉,这女人性子没改,看男人的眼光倒也没变,瞧她身边一个二个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
习昇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使劲往自己怀里带,没说话,就那么不轻不重地看了艾劳一眼。
艾劳立即没骨气地全身都酥了,当身边没人似地凑上去就亲了习昇一口:“乖宝,咋这么勾人呢!”
习昇也不说话,唇角勾了勾。
艾劳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老大,从今天起,教吕哲武功!屈家下人都能动了他,他不嫌丢人姥姥还觉得丢人呢!”
吕哲没说什么,率先出门,脚下如风,不知是急于逃避什么还是被心底一股酸涩之气给吓的。
老大几人规矩地出去了,老四连忙去办事,老大心里琢磨着教吕哲武功的话从哪里开始。老五老六回了房间就拿出艾劳送的玉佩,一人手里一块,头碰头地凑在一起,对比着两块玉有什么不同。
艾劳回转身跨坐在习昇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怎么?吃醋了?”
习昇扶住她的屁股,含笑不语地捏了捏。
艾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报复性地捏了捏习昇的脸:“昇儿,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啊!以前,你可从来没这样和我打过哑谜。都说男人心海底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啊!”习昇张口就咬上她的唇——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敢情话都让她说了!他是吃醋,可还没小心眼到让艾劳不找男人!她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她对每个人的真心也绝不是假的!那一次他们去野外玩,他和艾劳掉进了猎人设置的陷阱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偏偏两个人下坠的时候,他为了照顾她,背上还被尖木刺伤。
习昇的吻慢慢变得缠绵温柔——每每想起那一次的事,他就觉得,这辈子,能爱上她,真的值了。不管她有多少男人,不管她的心能分给自己几分之一,就冲着那一次她做的事,习昇就觉得把一辈子给她,都还觉得不够。
两个人是偷偷跑出去玩的,习昇的意思,就想和艾劳单独相处,结果没想到,惊喜变成了惊吓,两个人在大坑底下,爬也爬不上去,习昇还有伤,真是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深山老林的,手机也没信号,两个人成心躲开那些人想享受二人世界,这会儿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三天的时候,习昇背上的伤有恶化的趋势,他开始发烧了,他努力地想集中精神,想抱着艾劳,想说好听的哄她不怕,却也渐渐地不能控制自己。
他陷入黑暗之中的时候,真切地听到了艾劳的哭声,那么细弱的声音,却刺得他遍体鳞伤,他昏过去的时候,觉得,他的心,都碎了。
再睁眼,一个拳头毫不留情地朝他的脸打过来,他想躲,也是没什么力气,结果,重重地挨了一拳!
这下好了,本来就头昏眼花的,受了这一拳,感觉更是晕眩了,眼也睁不开,心心念念着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劳儿!劳儿——”
结果,就听见李晨在一旁恶狠狠地开口:“你还好意思叫劳儿!习昇!如果不是看你躺在床上,我真想打你个半身不遂!”
听到这个声音,习昇又华丽丽地放心地晕了——如果李晨在,那么劳儿肯定是没事了。
最后,习昇醒来的时候,被众人凛冽的眼神杀死了无数回,因为林源开口了,倒是没人打他了,也没人骂他,就是那么恶狠狠地盯着他,一个个的目露凶光,那架势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他不管那么多,只关心那女人的安危:“林源,劳儿怎么样!”
林源明显憔悴了,拿着一支烟在手上把玩,开口,声音冷冷淡淡的,听得人心里不是滋味:“习昇,以后做什么事,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别带着劳儿一起。你的命,没人稀罕,可如果她有事,整个习家陪葬都换不回来。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们都听着——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别怪我不念旧情。她的命,你们没人玩得起!”
习昇早就悔死了,如果艾劳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用活了:“我记住了,我发誓,没有下次!”
事后,习昇算是知道了那些人想吃人的眼神是怎么来的了。
他们在那个大坑里整整呆了六天!
没有水,没有食物,他还高烧昏迷!
脾气好的齐恳告诉他,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昏迷了,艾劳,咬开了自己手腕处的动脉,为他补充缺失的水分!
习昇无法形容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的感觉!他更不知道那些男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晕倒在习昇身边手腕还放在习昇嘴边时的暴怒心疼和震惊!
所有的人都不否认艾劳对他们的爱,但直到那一天那一瞬,他们才知道,艾劳的爱,早已融入彼此的骨血,无法分割开来。
艾劳醒过来看见他们,第一句话就是:“别为难习昇。如果那天在我身边的,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我也会这么做。”
这事其实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但习昇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他想,佛家讲究前世今生,究竟,前世是他欠了艾劳的抑或是艾劳欠了他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他都想和她纠缠在一起,无论是苦是悲是喜是乐,他习昇认定的女人,只有艾劳一个!
“劳儿——”他唤着她的名字,结束深长绵软的吻,把她拥在怀里,用他满心的爱去偿还他欠下的一切:“爱你,生生世世。”
艾劳迷离了双眼,这会儿顾不得听甜言蜜语了,她想要的时候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嗯,给我——”
习昇抱着她走向床榻,唇角含笑地吻上她的耳垂,轻易地寻到她的敏感,给她她想要的激情和舒畅!
她的身子在熟悉的温柔爱fu之下悄然舒展,宛然最美丽的花朵随风飘荡成最迷人的姿态,轻吟,湿润,爱语,迎合——每一个动作,都是两人爱至身心的诠释,每一次深入包容,都是无需言语的深切爱恋。
习昇习惯在欢爱之后翻个身,让娇柔的女子软软地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脊背往下,体贴地揉捏她的腰身,为她缓解酸痛。
艾劳抚着他的胸膛,健康小麦色的肌肤上,是她熟悉的味道——不管习昇是怎么来的,可他不管穿越之路上有多少危机,终于还是寻到她了,只要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就是满满的温暖和感动。
“劳儿。”他轻声地唤她。
“嗯。”她柔声作答。
习昇勾起唇角:“林源他们,都很好。只是,想你想得快发疯了。”
艾劳猛地抬眸,眸子里的闪亮堪比黎明前最耀眼的那颗星子:“你说什么!”
第二天,谁都能看出来艾劳心情很好。
她在屈家宅子里到处逛,老五老六陪着,见到的人,认识的,她就和人家打招呼,那样子看上去,很亲民,很随和,颇有老庄主当年豪爽之风。
屈化看见了,远远地就避开了——她能怎么办!昨夜里,屈仁平真是把她训了个狗血淋头!长这么大,屈仁平对她都是宠爱有加的,像这次这样骂,还真的第一次!
但屈化也从屈仁平嘴里知道了,艾劳是没半点天霸山庄老庄主的风度,人家老庄主豪爽义气,知书达理,善良仁爱!艾劳呢!小肚鸡肠!瑕疵必报!阴狠无耻!总之,就活脱脱一阴暗小人!
屈化觉得自己比艾劳好多了,她觉得艾劳也就是沾了长的好看武功又好的光,如果这两样她少了一样,她还有什么好得瑟的?
屈化眸子里精光一闪,加快了脚步,朝着一个偏僻院子里的方向而去!
艾劳看见龙溟的时候,那唇角不自觉地就勾起来了:“哟,长孙殿下,别来无恙啊!”龙溟老远就看见她了,狠着心想躲开,可就是迈不开步子,这会儿看见她过来了,还打招呼,喊他长孙殿下,他就有气了,开口,语气不善:“原来是艾姥姥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后面八个字,他真是说得咬牙切齿的!
半大的少年,要说对感情之事有多精通那是不可能的,就如现在的龙溟,他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对艾劳这种心思属于哪一种感情。爱吗?可他有时候想起来她做的事,恨不得把她咬碎!有仇?但他每天半夜半夜地睡不着,就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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