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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他治腿的办法了。
——
回到房间以后,百里卿还处在无尽的震惊之中。
柳云翩洗漱了一番便上了床,看着那坐在桌边的女子,不由一笑。
“百里夫子,你还不休息吗?”夜已经深了,明日将会在每个班进行舞蹈甄选,参加周年庆的开场舞。所以明日停课,百里卿乐得清闲。
“柳姑娘,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的眼睛?”百里卿还停留在那个点,这对于她这么一个从未见过光明的人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生怕自己一睡就梦醒。
柳云翩敛了笑,拉过被子倚在床头,“你不相信我?”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穿越前是先天性失明,除了换眼睛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但是要找到一双合适的眼睛并非容易的事情,而慢慢的,习惯了黑暗,也就对光明不那么渴求了。
现在柳云翩说有*成的把握治好她的眼睛,百里卿当然是既高兴又害怕。
她也会恐慌,也会因为一些事情动容。
“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柳云翩松了口气,目光在百里卿身上来回扫荡,怎么看,也觉得这姑娘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处。
“对了,我看澹台夫子对百里夫子挺好的。不知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柳云翩扬唇,笑意略深。
这问题成功转移了百里卿的注意力,她捧着茶盏的手微动,尔后尴尬的一笑,“我们算是朋友。”虽然她知道她和澹台潽的关系有些暧昧,但是还没有到男女朋友的那一步,所以只能说是朋友。
“朋友?”柳云翩显然不信,却也没再多问。
依她之见,只怕他们两个人不止朋友那么简单。否则,一向事不关己则高高挂起的澹台潽,怎么会要求她替百里卿治眼睛。
“早些休息吧!明晚开始为你诊治。”柳云翩说完便侧身躺下了,她今日的心情极差,尽管面上强颜欢笑,可内心里的苦涩,在这寂静的夜里,正慢慢的浮现。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华筝那张冷漠的脸。
握着锦被的手缓缓收紧,却又慢慢的松开。
屋里就此安静了,也不知道百里卿是有没有睡觉。总之,柳云翩翌日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清晨的空气很新鲜,柳云翩用过了早膳便随着院士去各班宣读了一遍这次领舞征人的要求。
因为是西域传过来的新舞蹈,需男女混合共舞,也算是打破了常规的传统。女子甄选十五名,男子十四名,其中一名女子领舞。
直到傍晚的时候,人选便定下来了。
“领舞的是黄字班的许拂?!”晚饭的时候,梅潇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惊得不行。
一旁吃着菜的百里卿顿时被众人的目光包围,她却像个没事人似得,慢条斯理的夹菜,扒饭。
“许拂有一些武功底子,身段柔韧,适合练舞。这次领舞有一定的难度,所以,我才会选择许拂。”柳云翩细心的解释,将大家的目光转移。
百里卿吃好了,放下了碗筷,然后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他们闲聊。
澹台潽就坐在她身边,见她没有离席的打算,那模样似是在等他一般。如此一想,他忍不住笑了。
目光微转,他伸手夹菜,却对上了对面君越的目光。
那双澄澈的眼里夹杂着些许复杂的光芒,看得澹台潽一愣。可是未等他去深究,君越却已经移开了目光。
“百里夫子,一会儿你能随我一起去室内武术馆吗?”柳云翩扭头,看向百里卿。
这一次领舞团队中,有不少黄字班的学子。她听说黄字班的学子很难管,所以希望百里卿能随她一起去。再者,晚些时候她还要给她检查一下眼睛。
百里卿点了点头,等到晚饭过后,便随着柳云翩出门了。
夜风吹着人,很是舒畅,若非百里卿眼睛看不见,柳云翩真想让她看看夜空。
“听说百里夫子是凰月王朝第一位女夫子,可谓与华夫子齐名。”她不知道,百里卿有什么样的能耐。
“柳姑娘与华夫子以前认识吧!”百里卿敲着木杖慢慢的往前走,柳云翩跟在她的身后,听了她的话,不禁一愣。
“你每一次提到华夫子的时候,语速总会快半拍。”百里卿解释道,脚步忽然顿住,幽幽回身,“柳姑娘难道喜欢华夫子?”
柳云翩彻底傻了,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甚至连澹台潽都骗过了。可为什么,百里卿会一语就猜中她的心事。
“不要惊讶,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昨晚你梦呓,一直在喊着华夫子的名字。”那一声声“华筝”满含深情,若非用情至深至真,又怎会连做梦都念着他。
柳云翩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尔后才提步走到了百里卿的身边,“听闻前不久在书院里发生的命案是百里夫子破的,一开始我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如此聪慧的头脑,如此敏捷的思维,又是如此清淡的性子,也难怪澹台潽会喜欢她了。
“我要是个男人,一定也喜欢你的。”柳云翩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尔后提步从她身边越过,“你说的没错,我和华筝的确早就认识了。”
那女音渐渐远去,百里卿转步跟上,木杖粗糙,她摩挲一番,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不过现在看来,那段过去,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甚至想要装作不认识她,而她柳云翩又何必自讨没趣。
百里卿静静跟在她的身后,听着她的话,竟生出一种华筝是个负心汉的错觉。
直到步进武术馆的院门,她们两人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沉默无边蔓延,而就在迈进院门的那一刹,被打破了。
一阵嘈杂声从屋里传来,百里卿与柳云翩推门而进,屋里的喧哗声也没有平复。
只见两个少年执剑纠缠,刀光剑影,铿锵之声应接不暇。
“你们两个别打了!”是许拂的声音,那语气里含着一丝着急,还有一丝欣慰。
百里卿拧眉,尔后便听见云景的唤声,“百里夫子来了!你们别打了!”
长剑泛着冷光,划过澹台玢的肩膀,那执剑的少年微愣,动作一滞。便是这一愣神,给了澹台玢还手的机会。
转手将长剑一抛,左手接下,一扬一划,剑锋擦过澹台涅的脸颊,顿时见血。
血腥味渐渐发散,而一旁地上的许拂已经被李清末两兄弟扶起。
打斗停止了,因为澹台涅撤步后退了。
“澹台涅,瞧你那熊样,见着百里卿就怂了!”澹台玢的语气依旧那么嚣张,让人听着很是不悦。
澹台涅眯眼,只抬手抹去俊脸的血迹,冷漠的看着那人。余光拂过百里卿那张逐渐冷却的容颜,他心下微微一颤,有些担心。
显然,这几日百里卿的心情并不好。他和澹台玢这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权威。
“夫子,得赶紧找华夫子过来!许拂受伤了。”李珍急切的喊道,求助的目光看向百里卿和柳云翩。
听到华筝的名字,柳云翩显然有些不悦。尔后什么也没说,轻移莲步走了过去,吩咐李清末和李清和将许拂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不用找华筝,我也是大夫。”她说着,便在许拂身前蹲了下去。
许拂那素白的长裤已经染血,柳云翩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裤脚,许拂疼得浅皱眉头,白皙的额头冒着细汗,却是死咬着唇瓣,一声不吭。
触目惊心的一幕展露在柳云翩的眼下,自许拂右腿腿弯处往下一指多长的血口子如一条血蜈蚣匍匐而下,鲜血顺着她白皙的小腿肚滑落,滴落在地上。
真真刺眼,那口子有些深,看得李珍心惊胆战。
“柳夫子,有没有得治啊!”李清和在一边担忧。
他的话落,柳云翩斜了他一眼,“又不是戳到要害,当然有得治!”
李珍一抬手肘,狠狠的拍了李清和的脑袋一下,啐道,“你他娘的再胡说,我揍死你!”李珍爆粗口了,那神情严肃得让李清和胆颤。
“看这伤口,是长剑所伤?”柳云翩随手扯下许拂的衣摆,简单的包扎一下,尔后站起身,朝李清和两兄弟使了个眼色,“你们谁去浣花院,找华夫子借一下药箱。”
“我去我去!”李清和急忙举手,尔后转身便往外跑。
柳云翩的目光挪到李清末身上,又道,“你去打点清水过来,快去快回。”
李清末连连点头,也退了出去。
李珍在许拂面前蹲下身,一手敛起她的耳发,担忧的道,“很疼吧!”
那女子只是看她一眼,咬唇。许拂的脸色越发苍白,薄唇被咬出血来,可知她是疼到了极致,就差晕过去了。
周遭一阵寂静,直到木杖敲地的声音轻响,这才拉回了所有人的神思。
百里卿已然向澹台玢走去,那神情十分严肃,学子们连连避让,让出一条大道。
“许拂受伤,是你们两个造成的?”她的语气清冷,怒气暗涌。
澹台涅沉默,他也很愧疚。
可是澹台玢却不这么想,他只是轻蔑的看了许拂和澹台涅一眼,笑道,“夫子,这可怪不得我!男人打架女人插手,这是她自找的。”
他的话刚落,一只白皙的素手扬起,转眼落下,啪得一声,重重的打在他的左脸上。
响声贯彻偌大得屋子,惊了在场所有人。虽说,百里卿已经不止一次对澹台玢用暴力了,但是打他耳光却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那一巴掌很重,重得澹台玢的脑袋微微一偏,唇角慢慢溢出血迹。
他那颇为得意的神情定格,尔后眯起了双眼,鼻孔微微长大,慢慢的咧嘴,笑了。
扯着袖子擦去嘴角的血,他转眸盯准百里卿,狠厉的语气道,“你敢打我!”
这和打架可不一样,打架他输了只能说是技不如人。可是这一耳光,却是对他彻头彻尾的侮辱。他允许她对自己拳脚相向,却不允许她如此这般侮辱自己。
大手一扬,掌风拂过百里卿的面容。
她眼睫微颤,却是随手一扬,玉指扣住了澹台玢的手腕,两人的力道相抵,那巴掌终究没能落在百里卿那俏丽的脸颊上。
“我一直在想,皇上为什么要把你送到我黄字班来。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她冷冷的扬唇,笑意透着杀气,“他这是要让我好好的教导你,教导你如何做一个人。知道人和畜生的分别是什么吗?”她说到这里,又是一顿,笑意又冷了几分。
柳云翩惊愕的看着百里卿,瞳孔缩紧,目光闪也不闪,只听那女子接着道。
“人听得懂人话,而畜生,听不懂。所以训牛驯马训骡子得用鞭子,你明白吗?”她的语气略重,扣着澹台玢的手猛的用力一推,将那少年推得往后退了几步。
气氛瞬间凝结了,大家都屏着气息,不敢放肆。
百里卿浑身散着的冷意侵袭在场所有人,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势必要将澹台玢撕碎。
“你竟然敢骂我是畜生!你知道我是谁吗?”骂他就等于辱骂当今圣上!
“我几时骂你了?你又几时如此聪颖了?”她似笑非笑,一脸不屑。
百里卿的性子向来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能惹怒她的人不多,可这个澹台玢,也算有点能耐。
澹台玢咬牙,百里卿的伶牙俐齿他见识过,跟她斗嘴,他永远没有胜算。
但是今日,他要豁出去了!
拳头抡起,额头的青筋暴起,他疾步冲了过去。
一把便拧住了百里卿的衣襟,扬拳砸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趋势。
柳云翩略惊,眸光一沉,脚步微挪,本打算上去阻止。不仅是她,连澹台涅也打算上去阻止,可是尚未迈出脚步,便顿住了。
只见百里卿扬手,接下那一拳,尔后手里的木杖往上一扬,探到澹台玢的双腿之间,左右击打,打在他的关节处。最后一击往上冲起,打在那少年的胯。下。
蛋疼,是这世上最磨人的疼痛。
而此刻,澹台玢深刻的尝试到了。他两腿下意识的夹紧,百里卿抽出木杖旋即握紧他的拳头,一记侧踢,手松开,那道白影便以完美的弧度飞了出去,最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澹台玢疼得龇牙咧嘴,顾不得爬起身,尔后伸手捂着自己的小丁丁,蜷缩着身体抽搐。
百里卿并非第一次把澹台玢踢飞了,可是这一次却是最为精彩,力道最重的。
就连柳云翩都惊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百里卿竟然会武功。这女子,可是一点不简单啊!
“夫子!水来了!”李清末先回来。
随后李清和与华筝等人也来了,同行的还有澹台潽,一进门就看见百里卿杵在那里,一脸杀气。
再看看不远处地上的澹台玢,他便明白了。
心下一思忖,看样子,不能再让澹台玢呆在书院了。
“让我来吧!”华筝走近,看也未看柳云翩,便在许拂身前蹲下。尔后拧干帕子,为许拂清理伤口,再打开药箱为许拂上药。
他的动作很轻,模样严肃,很专心。侧脸落在柳云翩的眼里,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阵阵刺疼。
“之音,把澹台玢带下去。”澹台潽的话落,之音领命上前,将地上的澹台玢捞起,便往门外拽。
百里卿的面色这才柔和些许,她轻轻抿唇,只听柳云翩道,“今晚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早些休息。”
旋即大家都往门外涌去,澹台涅留下了,目光转向许拂,似是有些担心。
“她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澹台潽淡淡的开口,转动轮椅便向百里卿靠近。
澹台涅这才慢吞吞的往门外去,临出门时,他听见柳云翩道了一句,“现在许拂受伤了,领舞得另外找人了。”
屋里安静了,澹台潽伸手攥住了百里卿的手,轻轻的一握,似是在宽慰她。
“你现在担心的是领舞的人?”华筝扬首,意味深长的看了柳云翩一眼。
那女子微愣,尔后笑笑,扬眉,“是啊!但是我也不愁了,因为我找到人选了。”
华筝拧眉,垂眸继续为许拂包扎伤口。
却听柳云翩接着道,“我决定,请百里夫子来顶替许拂的位置。”因为方才看了百里卿和澹台玢过招,她的身手灵敏,身子骨柔韧,也很适合练舞。而这书院里,只怕也找不出比百里卿更适合领舞的人选了。
“胡来!百里卿乃是书院的夫子!”华筝反驳,语气略重。
百里卿也是愣住了,她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跳过舞。
“周年庆的晚宴本来就是书院举办的,无论是夫子还是学子理应参与,百里夫子领舞,便是代表书院所有夫子,想必薄院士会同意的。”她是打定主意要百里卿顶替许拂了,亦或者说正是因为华筝反对,柳云翩才会如此坚决。
她没等华筝回话,便转向百里卿,嫣然一笑,“百里夫子,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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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嗯哼!我今天就想采访一下澹台玢小盆友,蛋疼的滋味好受不?
澹台玢(白眼儿):奴哥,你给我定个这么糟心的角色,我现在都怕走出去,被人笼上黑布袋,暴打!
百里(抱臂):你这是活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权威,打你小丁丁算是仁慈了!下次我让你尝尝蛋碎的滋味!
澹台玢(捂住某处):你这个凶恶的女人,我大皇兄不会娶你了!哼!
澹台(掩唇轻咳):谁说的,本殿这辈子还就非她不娶了!
百里(得意):我家男人绝对忠贞,你这臭小子,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澹台玢(石化、风化、沙化…)
妞儿们(暴怒):奴哥,说好的亲亲呢?说好的粉红色泡泡呢?
阿奴(顶锅盖):妞儿们,水到渠成,水到渠成!我先走了,还有字儿没码呢!
妞儿们(嘴抽):姐妹们,上臭鸡蛋!
阿奴(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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