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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道,“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已经深入虎穴,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搏。”
“夫子,您不是被抓了吗?怎么逃出来的?”李珍问道,昨晚她和李清和他们两兄弟在帐外被之音放倒,后来听说百里卿被抓了,今天就出发回书院。可是没想到,百里卿却来了。
“先别废话了,大家现在分头出去,先抢兵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明白吗?”百里卿沉声说着,慢慢站起身,又看向许拂、李珍几人,“你们几个功夫不错的,跟我来。”
百里卿说着,便领着他们直接从营帐杀了出去。方才离开那两名天字班的学子正匆匆赶回来,成了百里卿他们第一个“宰杀”的对象。李清和兄弟两人已经扑了上去,一人摁倒一个,直接多了他们手里的木剑,一往直前。
百里卿的目的地是澹台潽,因为只有打倒澹台潽,才算是胜利。可是她现在稍稍大幅度的运动,身体就微痛。果然运动不能过度,这副作用也太明显了。
“你们两个跟我从正门进去,许拂和李珍你们俩功夫相对好些,从侧面攻进,势必要一举拿下。明白吗?”百里卿一边走,一边安排。
几人点头应下,尔后在澹台潽的帐篷外兵分两路。
之音再次狂汗,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阻止了。
百里卿领着李清和和李清末便径直闯进了澹台潽的帐篷内,而此时外面天字班的学子已经闻风赶来了。
帐内的景象却让百里卿他们都愣住了,只见闻人棠和澹台涅两人立于帐内,而澹台潽此刻就安然的坐在轮椅上,胸前白衣上有红色的颜料,这代表,他已经被解决了。
这一次是真的被解决了,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卿的心里竟有些失落。那轮椅上的男子此刻正浅笑着看着她,神情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聪明如澹台潽,想必他知道百里卿的心思的。
“你们来了就好,咱们该收拾一下,打道回府了。”闻人棠沉静的道,目光扫过百里卿,又不禁看了澹台潽一眼。
百里卿没有接话,只是径直走到了澹台潽身边,道,“我来看着他。”
“夫子,已经结束了,不用看着他的。”澹台涅好心提醒,却遭了百里卿一记冷眼。她当然知道不用看着,就是想找个理由陪着澹台潽而已。
**
回到皇月综合书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夕阳的余光昏黄,映如百里卿的窗户。她美美的泡了澡,等着晚上开饭。军训完美落下帷幕,书院里的夫子学子准备共聚一堂,好好的吃个饭。所以今晚他们都回去学生的公共食堂吃饭,百里卿虽然饿了,却还是忍着。
天色暗沉下来,百里卿才随梅潇他们一块儿去吃饭。澹台潽没有去,以腿脚不便之由推辞了。席上百里卿一滞被人敬酒,她都是以茶代酒一一接纳。大多是黄字班的学子,大家吃吃喝喝格外开心。
夜越来越深,酒过三巡,便有人喝高了。
李清和端着一只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将酒杯举到百里卿面前,便道,“夫子,百里夫子…”
百里卿看着他,也跟着站起身去。只听那少年道,“咱们黄字班以前捉弄你,埋汰你,那是因为咱们不喜欢你,不满意你一个女流之辈来做我们夫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您就是我们书院,我们凰月最牛的女夫子,是咱们黄字班的骄傲!”手里的酒杯往百里卿面前一抬,“来,干了这一杯,咱们黄字班以后就真心服你了!”
百里卿坐在夫子席,和梅潇他们一桌。此刻李清和的一番话落,同桌的几位女夫子脸上都不太好看。大家都看着百里卿,只见那女子微微一愣,而后目光沉着的看着李清和手里的那杯酒,接过了。
她举杯,定定的看着李清和,又看了一眼邻桌的许拂、澹台涅他们一眼,道,“我干了这一杯,黄字班便算是真心接纳我了,是吗?”
澹台涅抿唇,没有说话。一个个被她这一问,全都尴尬的别开了目光。他们不是否认,只是不愿意承认李清和所说的曾经捉弄过百里卿。因为这让他们觉得羞愧,好似以前都是他们有眼无珠似的,现在终于醒过神来了。
百里卿一饮而尽,唇角浮起一抹笑,略微欣慰。
她觉得此次最大的收获就是与黄字班的学子们一起度过这些时光,其实这都在她预料之中,因为军训,真的是一个很振奋人心的活动。
“夫子果然豪爽!”李清和笑了,那两颊微红,看来是醉了。
百里卿笑笑,目送他回到座位后,方才坐下,继续吃饭。直到深夜的时候,大伙儿还没有散去的意思。百里卿却已经吃撑了,喝了一杯酒,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
“我先回浣花院了。”她和梅潇低低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席了。
温月玫和澹台驭也早就离席了,澹台驭似乎喝醉了,出去透气,温月玫找他去了。
百里卿回去的时候,经过湖畔的青石板路,她远远看见那站在湖心亭里的男子。那男子显然也看见了她,愣了片刻,便摇摇晃晃的往青石板路走来。
百里卿的眉头不由蹙起,一种打心里升起的不悦浮现眉间。她脚步顿住了,站在远远的地方,打量那男子。那是澹台驭,之前半路离席了,没想到在这里吹风。不过,温月玫不是出来寻他了吗?怎么就他一个人在这里?
“百里卿…”那男子在十步开外站住了脚,微微张嘴,唤着她的名字。
百里卿打量着他,俊脸绯红,双目迷离,一看就是喝高了,糊涂了。直觉告诉她,喝醉酒的人是危险的,尤其是男人。所以她忍不住后退了些许,没打算理他。
谁知才刚刚转身,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腕被猛的攥住,一股拉力迫使她回头。
那男子的俊颜近在眼前,温热的呼吸夹杂着酒气扑洒在百里卿的脸上,酒气熏人,她下意识的蹙起眉头,嫌弃的后仰身体,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干什么?”语气微愣,带着几分质问的味道。
她手腕扭动,谁知澹台驭的力气却是大得吓人,愣是甩不掉。
看她挣扎,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身子压近,“你说,你和澹台潽什么关系?”低沉的嗓音,不及澹台潽那么性感。
这语气,酸酸的,阴岑岑的。百里卿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闪过,她微微讶异的看向眼前的男子,看着那双迷蒙的眼睛。确定他不是喝醉了眼花了,认错人;确定他是清醒的,百里卿的双目眯了眯,目光又冷了几分,“我爱他。”简单直白的回答,似是一记重锤砸在澹台驭身上。
他显然一愣,而后唇角抖了抖,竟是笑了。
攥着百里卿手腕的手又紧了紧,“不可能!你以前说只爱我一个的。”他的言辞激烈,另一手抓住了百里卿的肩膀,猛的摇晃了两下。
百里卿只觉得脑袋给他晃晕了,心里更是浮躁,“你松开。”
男子不动,百里卿咬牙,“念在你是当今二皇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以前爱你的那个百里卿已经死了,为你死了。”她顿了顿,两手微抬,挡在澹台驭的手肘位置,接着道,“现在的百里卿,爱的男人是澹台潽,不是你。”
“你骗我!一个人的心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快!你可是追着我跑了十几年了。”男人再次用力,似是要将百里卿拉到身前。
这下,百里卿是彻底恼了,脸色阴沉的道,“趁我还能好好说话,你放手。”她抬眼,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平静,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你骗我,你一定还爱我。我知道了,欲擒故纵!”
百里卿:“…”
她撇嘴,两手反扣住澹台驭的手肘关节处,尔后抬脚往前踢去,踹在他小腹,往侧面挥动。
抓着她的手松开了。
咚——
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水花高高溅起,湿了百里卿的衣袂。她揉着自己的手腕,慢慢侧身面向湖泊。斜眼看着水里扑腾的某男,百里卿忍不住啐一口口水,“就你这种货色,我你以为我和百里卿那蠢货一样脑子轴了?渣男!”
她骂骂咧咧一阵,便转身离开了。没打算去管那被她踹进水里的渣男,因为记忆里澹台驭是会水的,不怕淹死,正好可以让他醒醒神。
本来还想着,和澹台驭没有交集就不可能发生那种穿越小说里狗血的桥段,谁知道她还是没能逃脱狗血。这世上的男人就是贱,爱他的吧,不珍惜;不爱了又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脑子被驴踢了。
那倩影越走越远,那水里折腾的人越来越安静。百里卿没有料到,澹台驭在水里抽筋儿了。
好在,那不远处的花树后还有两道人影。
“爷,属下去把二皇子捞上来吧!”之音请示,就怕闹出人命来,到时候百里卿担责任。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定定的看着百里卿越发遥远的身影,等到那女子彻底看不见了,水里的人也折腾完了,他才慵懒的启唇,“去吧!”语气随意,仿佛澹台驭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
之音得令,这才施展轻功,跃进湖里将人捞起来,放在地上。
澹台驭似是喝了不少水,已经晕过去了。之音正半跪在地上,按压他的胸口,见他吐了几口水,这才松了口气,对澹台潽道,“爷,现在怎么办?要属下将二皇子送回去吗?”
澹台潽低垂的眼帘掀起,狭长的丹凤目微眯,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那地上昏过去的澹台驭。沉思了半晌,他忽然启唇,依旧慵懒的道,“把他扒光。”
就一句话,把他扒光。
之音愣在当场,眼里闪过无数讶异,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把澹台驭扒光?他可是当今二皇子,是皇上的二儿子,是爷同父异母的弟弟…扒光…是要做什么?
“爷…这样不好吧…”之音颤颤的道,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澹台潽。
尾音消匿在澹台潽一记深邃的眸光中,之音闭嘴,彻底沉默了。
只见那轮椅上的男子,两手撑在轮椅上,慢慢站起身,冷道,“碰了我的女人,没剁掉他的手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之音缄默,心里称是。
“把他扒光了,绑在兰字班的教案上。我要让全书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让他自己离开。”正如之音所想,澹台驭乃是当今二皇子。他这个人野心大,平日里专注国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跑到书院里来瞎掺和。
澹台潽虽然身为他的皇兄,却因为两人关系不好,不好多说多问。可既然他是自己来的,那么他这就让他自己离开,省得留在这里,叫百里卿烦心。
“是,属下明白了。”之音垂首抱拳,转而将地上的男人捞起,扛在肩上。
澹台潽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他要是还不明白,估摸着下个呗扒光让众人观看的就是他了。之音扛着人离开,心里却在为百里卿祈祷。只有他知道,他家爷没有面上那般温润谦恭,内里腹黑的尺度,绝对超乎百里卿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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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更晚了,求不打!嘿嘿嘿
百里:之音,其实你家爷的腹黑尺度我还是知道的
之音:……
澹台(掩面娇笑):娘纸说的什么话,银家对你只会暖宠啦
阿奴、之音、百里:……
... 残王的神探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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