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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乐向山坡的南部拐去。
他们看到,在他们调整了行进方向以后,羊群、马群、牛群各出来一人,看似漫不经心,却小心翼翼地向他们要去的方向行进,山顶那人也在向他们瞭望。
冒顿和呼延吉乐会意地点了下头,打马向前跑去。
他们看到,从畜群里分离出的三个人的马也狂奔起来,成扇型向他们围拢过来,山顶那人也上马向山下奔跑。
冒顿和呼延吉乐也不去理他们,仍然走自己的路。
翻过一道大坡,果然看到几间穹庐安静地矗立在山弯里。
那里背靠大山,其它三面皆为大坡,不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过往行人也不会向山弯里乱撞,着实隐秘。
看来,这家主人在选择营地时,确实动过一番脑筋。
从穹庐的规模上看,冒顿猜想,这家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他的一位千户长。
冒顿和呼延吉乐径直来到穹庐前,看到负责瞭望的人也已回到穹庐,其余三人在他们背后不远处停了下来。
冒顿也不去理他们,下了马,对着穹庐朗声说道:“过路之人,求借一宿,搅扰了。”
穹庐里走出一位中年人和一位青年人。
中年人将冒顿和呼延吉乐上下打量一番,突然一怔,脸上立即堆起了笑,疾步走上前来,说道:“千户长挛鞮莫日根不知万户长来到,还望见谅。”
冒顿和呼延吉乐对望一眼,都觉得奇怪,这位千户长难道认识他们?
此时也不便多问,将马缰交给那位年轻人,抬步进了穹庐。
穹庐
内燃着牛粪火,暖烘烘的舒适。
女主人为冒顿和呼延吉乐斟上热气腾腾的奶茶,便退出了穹庐。
冒顿问道:“不知主人何以识得冒顿?”
挛鞮莫日根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
“前两日有三四百人从这里经过向北而去,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派人到南面去打听,原来是万户长协同桃李堡的人,在一昼夜间便为我们锄去了赵王堡和黑松寨这两大匪祸。今见万户长风采与众不同,猜想一定是万户长到了。”
冒顿大笑。
从发现这里的蹊跷起,冒顿便开始佩服对方的细心,而此人第一眼便认出自己是谁,显现出超强的判断能力,这位千户长就更让冒顿叹服了。
冒顿想到,在匈奴,恐怕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如此精细之人了。
挛鞮莫日根早就听说头曼单于的儿子冒顿与影子四怪成了朋友,不但从月氏人的魔爪下逃脱,还赶回了许多牲畜,便心生敬佩。
当听说冒顿没动刀枪便灭了赵王堡和黑松寨,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心想,兴我匈奴者,必此人也。
刚才,负责放哨的儿子挛鞮呼日查跑来向挛鞮莫日根报告说,有两个人打此经过,突然改变了行走方向,径直朝他家的营地来了。
挛鞮莫日根还纳闷,如此隐秘的营地,若无人带路,是很难直接找来的,怎么会有生人绕道来此造访呢?
待见到冒顿,看到冒顿的眉宇间散发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浩气,加上呼延吉乐脸上的疤痕,挛鞮莫日根立即猜到,是冒顿和呼延吉乐到了。
冒顿能准确判断出自己营地的位置,更让挛鞮莫日根钦佩不已。
两人的相互敬慕,立即使他们有了老朋友一样的感觉,两心立即靠近了。
冒顿听到挛鞮莫日根也姓挛鞮,细问之下,论辈分与冒顿同辈,关系自然又近了一层。
冒顿的心里立即有了一种回家了的感觉,说:“你我本是兄弟,还是以兄弟相称吧,千户长万户长的,叫着别扭听着也别扭。”
挛鞮莫日根哈哈大笑,又将挛鞮呼日查介绍给冒顿和呼延吉乐:“我的长子呼日查。”
冒顿仔细端详,见挛鞮呼日查年龄与自己仿佛,眉清目秀,很是精干英俊,心生欢喜,让挛鞮呼日查一起坐下来聊天,被挛鞮呼日查笑着拒绝了。
挛鞮莫日根解释说:“他还有事,就让他干他的事情去吧。”
说话间,酒肉已端了上来。
呼延吉乐想起山顶上的瞭望哨,立即明白,负责瞭望的人便是挛鞮呼日查,此时,他一定又去警戒了。
冒顿便笑着问:“你们设了瞭望哨,畜群不但加了人手,还带着刀箭,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却是为何?”
挛鞮莫日根无奈地说:“我们这里离大秦国近,匪害不断,我们不得已才搞起了互防联保。现在好了,万户长为我们锄掉了最大的两股强人,剩下那些小股土匪,我们就不怕他们了。”
冒顿纠正道:“是兄弟。”
呼延吉乐问:“你们过去就没有想过灭那赵王堡和黑松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