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乡间避祸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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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燕王信以为真,跟着去了瓷园,然后在瓷园里屋遇刺,小的们在屋外遇刺,那吉没能幸免,小人……小人罪该万死,没能保护好燕王。”完颜博试图下床跪到忽必烈跟前,却不料伤势过重,身手无力,重重地摔下了床。
忽必烈眉头紧锁,挥挥手让随从扶起完颜博,径自走到了御花园,命人召见阿合马。
“依丞相之见,真金此次情况如何?”
“启禀皇上,依臣之间,此次燕王定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何以见得?”
“一来,燕王长相并不为天下人知晓,且是在我国控制区内失踪,二来南人式微,如果南人侥幸抓到燕王,定会大肆宣传,振奋人心,可现在却失踪多日毫无消息,故必定已平安。”
“但愿吧!”忽必烈轻轻叹了一口气,哪个父亲不担心自己的儿子,纵然是身经百战,但在心里,真金还是当年那个只会在草原上骑马乱跑的儿子。
听到阿合马宽心的话,他眉头轻轻舒缓,露出一脸疲态,也就是在阿合马这样的臣子面前,才能稍微表现下自己,一旦回到人前,他又必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
阿合马见状,忙拱手低头,诚恳地说道:“皇上日夜操劳,可要保重身体啊!”
“朕知道了,你多派人手寻找真金!”忽必烈不忘嘱咐。
“皇上放心,臣必着力查办此事!”
恭送忽必烈远去,阿合马转身立刻对侍卫哈兰德命令到:“速速加派人手,继续沿着完颜博所说的河边,逐个村庄仔细地排查!务必迅速找到真金。”
“是!”
“再派可靠线人通知直禄脱,催促他尽快结束池州战役,按照计划屠城抄家!”
“是!”哈兰德一一记下。
就在整个大都宫廷都为真金的失踪打着自己的算盘的时候,他却在月瑜和她师傅的院子里,埋头劈柴。
真金□□上身,擦汗的布条别在腰间,只要把木桩放稳,就会狠狠地劈下一斧,伴着用力,手臂上的肌肉会在劈下去的瞬间拧成一股绳,肌肉间的青筋依稀可见,脖子上身上的汗水都在往下趟,在背后形成让人眼花缭乱的纹路,散发着一种迷人的男人气息。
真金出身高贵,从未做过这些事情,只是师傅交代,多做些“运动”,有助于疏通血气,利于身体的恢复。
“你累了吧,歇会,喝点水。”月瑜端过一碗水,放在真金身边的木桩上。
他抬眼望了望月瑜,没吱声,又继续劈材。
月瑜知道真金在看自己,故意低下头盯着自己手中的活儿。
“月瑜——”师傅回来了,在月瑜的耳边大叫了一声。
“师傅,轻点,我耳朵都聋了!”月瑜嘟起了嘴。
“我都叫你三次了!”
“啊?我没注意……”月瑜害羞地低下了头。
真金还在劈材,头也不抬,似乎什么都没有觉察。
“哎——你这孩子”,师傅看着月瑜轻轻叹了口气,又转头对真金说:“别劈柴了,我们家的柴火都可以用到明年了!”
“你们俩都准备准备,初一有街市,我们进城买些东西。”师傅不理会两人之间异样的气氛,直接通知他俩。
真金照例毫无表情,月瑜却在暗自偷喜。
傍晚,趁着月瑜到河边洗衣服,师傅走到正在默默抬头看天的真金身边,开始了意味深长谈话。
“燕金,我知你非凡人。”师傅第一句就开门见山,真金心中一愣,“你深中剧毒飞镖,必是遭人暗算,但还能逃脱至此,说明你内力深厚。当日我医治你,就发现你长期习武,双手惯于拉弓,双腿惯于骑马,想必也不是汉人吧?”
真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有一种被人从骨头里看穿了的窘迫,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是谁?从第一天吃饭起我就知道你不会来自民间,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蒙古贵族吧?”师傅又一句似问非问。
真金开始有些沉不住气,却依然一言不发。
“你不必气恼,更不必害怕,既然救你,必无害你之心,只是徒弟月瑜,你看如何是好?”说这话时,师傅竟有些惆怅地望着斜下的夕阳。
“您和月瑜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但月瑜……”
“实不相瞒,我是前朝太医孙承,虽不敢说妙手回春,但以前宫里各位娘娘的身体,都是由我照看的,只是国破家亡才流落至此。月瑜是故友之女,我依托照顾。我知汉人天下已不长久,蒙古人终将称霸,所以月瑜跟了你,才能真正安全。念在此次我和月瑜救你一命,你收了她,保证她安全,以后但凡有疑难杂症,随时来找我,我定倾力相助。”
真金这才清楚了来龙去脉,怪不得他对自己的伤显得胸有成竹,自己的痊愈速度飞快,可是,前路是吉是凶都不得而知,又如何敢说照顾月瑜呢?
“你不必现在就回答,你身体虽然恢复大半,但还需调养,所以离你走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你可慢慢考虑。”孙承眼中划过一丝苦涩,迈步向河边走去。
天色渐沉,真金的心里乱了起来,从小生活在王室,又专门送到悉心培养,文时可称得上风流倜傥,武时更是英姿飒爽,送上门的各式美女络绎不绝,对男女风月之事早已了如指掌……
月瑜那娇嫩羞涩的小娘子模样不是没有看到,那有意无意的爱慕举动更不是不知道,可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根本没法把她当以前那些逢场作戏的女子看待,对她确实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更愿意把她当成一个乖巧听话、让所有人心生爱怜的小妹妹……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虽说孙承识破身份,可毕竟救命恩人主动提出的要求,应该如何是好?
脑中正在一团乱麻的时候,月瑜回来了,她经过正在发愣的真金身边,轻轻问了一句:“在看什么呢?”不等真金回答,又轻轻地离去了。
她总是这么乖巧可人,好像总在关注对方,却从不刻意显露,不注意她时,会很容易忘记她的存在,可她又会在不经意间使人温暖,让人如沐春风,这和大漠上的女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汉人女子都是这样的么?
“叽——”小鸟傍晚归巢的声音叫警醒了真金。
他用力摇摇头,心中对自己说:“想什么呢?大业还未完成,如何能挂记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