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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位佣兵果然到了。
这是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角色,身材魁梧,肌肉饱满。最可怕的是,两人都有一付对什么都视若无睹的眼神。我理解,所谓“杀人不眨眼”,大概就是描绘那样一种神情。两个人当中,一位是韩国人,而另一位拥有浓烈大洋彼岸唐人街口音的,跟阿邦一样,是外籍华人。据博士介绍,退役前,这些人都曾是当今世界顶尖的特种作战队员,身手了得,且各有所长。
傍晚时,博士召集大家在客厅做准备。
这期间,我再次认识了几位即将成为队友的同伴。已提前离开的阿邦祖籍福建,是当年撤退台湾的国军后代,少年时随父母移居美国。他参过军,后来替中情局效力,是一名干“扫尾工作”的外勤,常被派往欧洲执行任务。离开中情局以后,阿邦留在欧洲,加入了佣兵组织。
另两位雇佣兵也是战功赫赫的老手。崔是爆破专家,大梁是个神枪手。两人外形同样是五大三粗,但性格迥然不同。崔显得很安静,不爱说话。而大梁则明显是属于精力过剩,好几次,说着说着,就一拳砸在墙上。小胡子是ICEM公司职员。那两名西装大汉,是小胡子的手下。只有小何背景比较单纯。他是个电脑天才,是他们的信息处理员。他看起来很乖。
大约六点左右,几只大包被拎下来,放在台球间的地板上。小胡子拿来了我的衣服,让我换上。衣服烘干了。他还给我准备了一只双肩包。我打开看,里面装着防毒面罩和照明工具。
结合我那份资料,博士让小何绘制了一副地下管道图,并打印了出来。图做得很专业,上面标明了地面与管道有连接的每一幢建筑的具体位置。我还在那上面看到有用笔标示的记号,估计是选择了几个备用出入口。
老实说,博士他们做事效率很高。
准备工作还在积极进行。吃过外卖送来的晚餐,行动方案也出来了,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发到了小何的邮箱里。我是听见小何向博士通报而了解这一情况的。大多数时候,他们相互之间交流都用英语,但小何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使用汉语,常常不经意就脱口而出。他看起来是个好小伙。方案应该是由背后的专业机构替他们设计的。晚上九点,博士把阿邦和小胡子,还有小何叫到楼上去,估计是布置任务,下来的时候,就说准备出发了。
现在,最紧张的恐怕就是我。因为这趟要去寻找和捕获的神秘生物,纯属子虚乌有,是我杜撰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先得离开这里,才能寻找脱身机会。
除了小何,这里的人都要跟我去找那个并不存在的“怪物”。出门时,小胡子递给我一副眼罩,“戴上吧。”他对我说。
我看了他一眼,把眼罩接了过来。
戴上眼罩后,我听见台球室那道门拉开了,一只很有力量的手随即抓住我胳膊,牵着我往外走。我听见外面过道里在播放医美整形广告,一个动听的女声重复说,去她们那里,她们就能让你好看。我听见有人在前面下楼梯,脚步声非常暴躁。那应该是大梁。接着,有汽车发动了。
小胡子一路牵着我走,下了九步阶梯,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用手摁住我的头,以免我撞到门框。我被推上车。从中间有条狭窄过道来看,这应该是辆商务用
车。我刚坐下,车就开动了。
在车库转了几个圈,又行驶了一段,车子才驶出小区大门。好像经过了两个红绿灯,路上的车逐渐多起来。大约三十分钟后,我的眼罩被取下。
这是辆中型商务车,玻璃上贴了隐私膜,从外面看不见车内的情况。但我能看见马路两边的路灯,以及熙熙攘攘的车流。
我们正朝北行驶。
渐渐地,路上的车少了起来。最后,车子停在北部新区江边一处休闲观景带的小型停车场上。我们下了车。从这里望向对岸,那边有个小山包,上面有个塔楼。山包上长满树木,没有灯光。
对岸很荒凉,除了航道监测站,只有个废弃的旧厂区,几乎没人。
到了晚上,这段江岸十分冷清。滨江路内侧住宅区早几年就交房了,但一直没什么人入住。估计都是投资性购房,等着增值。从这里再往前,要到高尔夫球场那段,才会稍微有些人气。往另一头,就是郊区了。
停车场上只有我们这一辆车。从这里下去,就是凤栖沱。
“带路吧,这地方你熟。”四周望了一圈之后,博士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往这边,这边有条小路。”我对他们说。
我带着他们,沿着并不明显的林间小道往崖下走。这一段江岸很陡,如果不熟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到江边。有一段根本没路。
嘉陵江在此猛地拐了个大弯,江水缓缓流淌,泛着朦胧波光,就像大写的草书“几”字。夜色中的远处,亮着灯的跨江大桥十分雄伟。
*
我把他们带到曾给鱼头孙烧纸钱那片礁石上,在那里做入水准备。因为要在水里游一段,他们要换衣服。他们要换上的是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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