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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2-19
回过头来,看着王五等人出发之后,龙天羽躺倒在床上,又略略整理了一下思绪,前面说道罗教党徒在兵营之中一定有不少细作眼线,那么自己首先不能够管他们的存在,要将大部分人心先抓在手上,再一步一步的分化瓦解,罗教党徒的存在。按照他想来,安抚人心无非恩威两道。施恩很简单,龙天羽现在手头富裕,有大把的银钱,现在不利用这些银钱的价值什么时候利用呢?于是他吩咐下去,今天晚上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普通士卒有二两赏钱,锦衣卫四两,所有低级军官一律二十两,中级军官四十两,高级军官一百两银钱,然后所有积欠士卒的历年薪水将在一个月之内全部补齐,这个发钱计划一出,从士卒到军官立刻欢呼了起来,大家一起发财么,能不欢呼,于是乎,在银弹的攻势之下,降卒们安下心来,锦衣卫按下了心来,守备士兵们也安下了心了,大家的心都定了下来,但这就够了么?显然还不够,龙天羽的威势还没有在这些人的心中建立起来,光有德,没有威可不行,哪不是成了软脚蟹,任人宰割的对象,所以紧接着他又在士卒们的一片欢呼声之中,挥起了血腥的大刀,将刚才不配合的人员,或是按照鹿昆年提供的资料在兵营里面不稳定因素的成员,还有*份子,全部抓出来,问都不问,直接以山东巡抚、布政使、总兵的名义斩首示众,也许这些人的确罪不至死,但是没有办法,在这种危急的时候,是没有人去同你讲什么人权的,一切都是从实际利益出发,死了就死了,就算是冤死,也只有算你倒霉。
要知道被砍头的这些人都是老兵油子,或是平日里在营队之中比较蛮横的主儿,兵卒们看到哪些被砍头的将官、悍卒们心里面顿时从刚才拿钱的喜悦之中挣脱了出来,意识到这位新来的扛把子,不但会发钱,还会杀人,心里面立刻了畏惧的心态。有此恩威两路并举,龙天羽立时初步将城南兵营之内的人心紧紧的攥在了手上,接下来则是进一步控制,龙天羽打算下一步将总兵亲兵和守备兵混编,由降兵控制守备兵,再由锦衣卫控制降兵,紧接着用铁卫控制锦衣卫,环环相扣的实施了下去,才是真正将城南兵营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面,当然这一路现在还不能太急,毕竟人员都没有回来,要等大家伙儿回来了之才能实施计划。
当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天已经开始亮了起来,要说曾山也是雷厉风行,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将所有的证据、相关涉案人等都抓到手上,带了回来,直接就关在了兵营黑狱之中,然后立刻组织锦衣卫相关人员对他们进行审讯。而其他护送官员回家的锦衣卫陆陆续续的也都自动自觉的回到了兵营里面,龙天羽敏锐的从这件事情里面发现,济南府里面的锦衣卫似乎都对自己信服有加,呵呵,不过也是,就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于济南府的锦衣卫来说一定是件异常难忘的事情,锦衣卫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扬眉吐气了,而当他们得知自己有银钱拿的时候,更是喜笑颜开,觉得跟着这位颗管事大人又能挺直腰杆做事,又能有银钱好处,确实是个好活计,什么富达求在当前的态势之下早被他们忘到爪哇国去了,要知道在锦衣卫里面克扣粮饷也是常态,只是没有外面的兵营那么严重罢了,低下的低级校尉、小旗、总旗们平日里的油水也不算多,大头都被上面的百户、千户弄走了,富达求平日里对这些小兵们可没有做到什么解衣推食之类的事情,所以他们对富达求也不可能有多少忠心,人么都是有比较的,这两边一比较,自然谁高谁低,谁强谁弱一目了然,自然锦衣卫对龙天羽的归属感大大增强,虽然做不到忠心耿耿,但是听他的命令做事也就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之意。
总算是将所有琐碎的事情安排好了,于是龙天羽吩咐人将昨天收拾好的一系列奏章,直接送到京师去的时候,自己的确是有些挺不住了,毕竟昨天受了伤还操劳了这么久,于是唤来云童,吩咐他说自己先小睡一段时间,等会儿如果王五回来之后,或者罗教那边要是有什么回信了一定要叫醒他,他还要看看富达求和罗教的回应的状况。在千叮咛,万嘱咐当中,龙天羽呼呼的睡了下去,而云童表面上是答应,但是内心之中却是对龙天羽的健康充满了担忧之情,要知道眼下不管如何,自己的魁首是受了伤的,却非要硬撑着办公事,所以在他看来,如非真正必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叫醒龙天羽,应该让他好好养伤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罗教济南分教之中,后半夜,也就是龙天羽带人进入南兵营的时候,厉信在大堂之上来回迈着步子,一副满脸急切惶恐的摸样,堂下跪着一名受伤的男子,趴伏在地上,浑身颤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的厉信慌乱也是正常,得意楼之前的案子,是他瞒下陈煜自己做出来的,不为的别的,就是为了争宠二字。要知道罗教虽为教派,但也没有脱离人间烟火,不管罗祖也罢,还是下面的各类成员也罢总是要分个亲疏远近的,所以前面同陈煜商议策略的时候,表面上厉信是对陈煜的策略恭敬有加,亲兄热弟的一顿乱叫,但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是厉信的掩饰罢了,从内心里面头谁还能没有些野望么,在他心里面想着,总不能老是看着陈煜出彩,自己只是跟着他的屁股后面捡功劳,那样的话,还怎么有机会去争大统之位,于是就有了昨天晚上杀官的行动。按照厉信的想法,对方本来应该是混乱不堪的场面,浑水摸鱼一定能有效果,如此将济南府的水搅的更浑一些,自己也好多杀些大户,弄些银钱,自己又能得利又能立功多好的事情。却没料到,对方应变如此快速,从刚才这名下属的嘴巴里面,他发现对手在须弥之间就判断出了自己的目的,立刻将官员遮护起来,不但如此,让人意外的是,平日里软手软脚的锦衣卫昨天晚上也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玩起命来,要不然的话,自己派出去的手下的武艺他还是清楚的,就算是事有不谐,逃出来总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唉,眼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苦思冥想出来的办法倒是成了对手的把柄,真是倒霉透了,要是此事流传出去,估计自己的麻烦不小,多少人眼睛盯着济南府这个大有油水的分教主位置,要知道这里可是山东的首府,随便划拉一下也是周身的油水,因此用屁股想,都知道绝对会有小人跳出来在罗祖面前唆摆,什么危害大业之类的罪名套在自己的头上那还不是比比皆是么,更何况依着罗祖那种性格,自己不听招呼,违反了他的旨意,他是绝对不会轻饶,那时节,就是想保住分教主这个位置估计也是不大可能,这才是厉信心里面特别慌乱的最大原因。
当然厉信虽然心中别样的心情就算再慌乱,他也是能认清楚现在的状态,既然对方将自己的一名从人放了回来,就说明了是有什么事都是可以谈的,愿意谈的,要不然人放个活口回来干什么,给罗教通风报信的作用不就是叫个人去谈条件么。只是厉信心里面在忧虑到底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而这个条件会不会超过自己的范围,如果说只是要些银钱到不是问题,昨天厉信去查抄了一些大商家和富户,多不说,在酷厉的手段之下,从那帮人的嘴里面多少弄出了个十来万两的银子,其中虽然说要上交一部分,但实际上大部分还是要落入到他厉信的口袋里面,唉,想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罢罢罢,就当昨天晚上是他娘的为他东厂番子做的案子,找的钱财,不管如何总是先能保住这个位置再说,要不然的话什么都是空的,银钱么,总是会有的,富商、大户就像是稻田里面的麦子,总是杀不尽的么。定下了心思之后,厉信面上和颜悦色的同跪伏在地上汉子说道:“好了好了,这次的事情你也不用害怕受到责罚,知道不怪你们,都是我过于急躁所致,来啊,给小五拿几两银钱,带到去后院整桌酒席也好犒劳犒劳小五。”堂下站着的亲信听到命令走了过来,见厉信使了个眼神,立刻知道这是要将小五除去灭口,吃酒么,说透了就是用毒药解决对方,于是亲信恭敬的行了一礼,带着千恩万谢,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踏上黄泉之路的小五往后院走去。
看着一无所知而去的小五,厉信心里面一阵懊恼,自己也是太急功近利了些,怎么弄的如此尴尬的境地,只是不管如何自哀自怨,事情总是要解决的,琢磨了会儿,他拍了拍巴掌,召唤来了另外一名亲信,瞪着布满了血丝的大眼睛,问道:“现在陈煜在干什么呢?”
“回教主,陈军师现在去了后院休息,昨天晚上他在他一夜未睡,跟着执法队走遍了整个济南城,似乎在了解整个济南城咱们的实力和状况,刚刚才回来呢。”亲信自然是亲信,肯定明白厉信的心理,知道他想听些什么,于是也不等他说话就将昨天陈煜的活动报了上去。
厉信里面一惊,眯缝着眼睛思索着,这个陈煜他想搞什么,要知道他来济南城不过是为了应付那伙外来番子的特使,而不是奉命对济南城进行巡查,难道说他也对济南城的分教教主之位也有了兴趣不成?转念一想,厉信心里面觉得,陈煜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他可是罗祖最宠爱的弟子,但是却始终一直没有担任实职,只是作为军师上下谏言,因此自己的势力并不是太巩固扎实,说起来要是能够在山东首府担任几年济南分区的教主的话,可以多多培植一番亲信,为自己所用,这对日后陈煜顺利继承罗祖的道统,领导罗教是大有好处的。想到这里,他才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在他看来,从开始反对自己征缴大户的钱财,到昨天巡查济南城,弄了半天这小子是憋着坏水,要给我上眼药呢。嘿,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罗祖最重新的弟子,虽然自己也是被罗祖培养的孤儿出生,毕竟还是亲疏有别,因此只能暗中行事,绝对不能硬来,要不然的话,上上下下也不好交代。于是犹豫了一会儿,厉信下了决心,转头招了招手,示意亲信附耳过来,在他面前说了一番话,亲信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厉信,但被他用凌厉的目光压了下去,没敢多说什么,下去办事去了,而这边厉信用阴冷的眼神看着堂外,心里面带着狠厉想着,陈煜,陈兄弟,你可不能对我不起啊,咱们可是从小长大的弟兄,要是,要是,哪你可别怪我无情了。
龙天羽一觉睡醒过来,发现帐幕之中的光线已经昏暗无比,明显天开始黑了起来,他心里面顿时一惊,怎么就睡了一整天,自己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刚要挣扎起来,觉得胸口一阵疼痛,这才想了起来,自己的肋骨断裂,伤势未好,还不能动弹,倒在床上叹了口气,这算啥,关键的时候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真是要命,不过好在按照恢复的速度,平常人要百日才能恢复的伤势,对于自己来说最多只要十来天,应该还是赶得及对付上戡乱的时候。想到身体的神奇恢复速度,就想到了母亲的说法,变态的恢复速度是什么穿越变异带来的后果,同时母亲也在担心恢复速度如此之快,是不是会过度燃烧受伤者的生命,倒是龙天羽自己觉得没有什么,说真的,从目前看起来,自己大大小小的伤受了无数,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恢复之后对身体有什么根本性的损害,反而每次受伤之后到更加的精神奕奕了些。
略微晃了晃,睡的有些晕乎乎的脑子,龙天羽觉得肚子有些饿,这是每次受伤恢复速度强悍带来的后果,导致自己的食量总是要比平日大上一倍,于是开口喊到:“来啊,外面谁在给我送些吃的来,我饿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帐外有人探了个头进来,面上带着笑嘻嘻的容貌,粗声粗气的嚷嚷道:“魁首,您可算是醒了,五哥他们来了好几次了,只是看到你受伤之后睡的香,都说不要打扰你。你饿了么,行,我这就给你弄点吃的去,传说曾老爷他们买了不少肉要犒赏三军呢,真是流口水。”
龙天羽都不用细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大牛在当值,没好气的说道:“大牛,你也就是个吃货,快滚蛋,去把王五唤来,另外别都弄大肉,也给我弄点菜和饭,知道了么。”
大牛吐了吐舌头,知道魁首找王五有正事,连忙应了一声,掉头就往外走,只是他嘴里面还在嘀嘀咕咕的说道:“菜有什么好吃的,魁首真是傻,我可是巴不得顿顿大鱼大肉的过瘾。”龙天羽听到这话是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这个人就是个浑人,越搭理他越是来劲,也就算了不去责骂他了。
龙天羽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王五昨天抓富达求的结果如何了,要知道富达求能够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合理合法的控制济南城就已经完成,现在让龙天羽感到忧虑的是罗教,通过昨天的事情,罗教在济南城里面可是得到了不少好处,要知道昨天一个晚上,可以说满城都飘红腰带,他们的势力范围大大增强,不过龙天羽深知在这场争斗之中,恐怕最受伤害的还是小民,不知道就在昨晚有多少人是无辜去了性命的,虽然自己对罗教的伪善面具看得通透,但是从昨天他们派出护法巡街的动作之上,不管人的目的是什么,最终确实从客观上保护了一部分百姓的生命安全,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外面的帐幕一翻,王五进来,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见到帐篷里面没有点灯,光线极度昏暗,他轻唤了一声:“魁首,您是不是醒了。”他将身形定在门口没有进来。
龙天羽被王五的呼唤之声拉回了思绪,带着几分喜意的说了句:“哦,五哥来了,快进来,帮着掌个灯,我这还动弹不了呢,唉,大牛这家伙太粗了,叫他去给我弄些饭食转头就跑,也不知道弄个灯火点着。”
“呵呵,是啊,不过大牛为人心思单纯倒是极为难得,这年头像他那种心思单一的人可不多了,魁首您的伤怎么样了,没有大碍了吧。”王五一边走进来掏出火折子,点燃帐篷里面的油灯,一边笑着说道。
“是啊,这傻小子这点确实是可取。我没事了,就是伤口还有些痛,五哥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天生皮实,再重的伤很短的时间也能恢复过来,你记得当年咱们在野狼坡的时候和野人女真干架么,当时我被人一刀扎透了胸腹,还以为必死无疑呢,不是休养了两个多月也就缓过来了,这才哪到哪,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来五哥,坐,这两天却是辛苦五哥了,我这一倒下多少事都要你看着,劳累了。”龙天羽示意王五坐在帐中的马夹之上,笑容满面的同王五说道。
王五倒是淡定,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本来就我应该做的,不算什么事,魁首谬赞了。富达求我们抓回来了,他的腿确实断了,我们去的时候他在灵岩寺休养呢。”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孔辉不是说他是假断腿么,怎么变成了真断了?”龙天羽听到这个消息,来了劲头,笑嘻嘻的问道。
“嘿,这就是乌鸦嘴了,他自己说腿断了,结果半路上行马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处陷坑,马腿折断,他跟着也摔断了腿,也算是报应不果。只是么,将他抓回来之后,孔辉给我提了好几次要将富达求交给他看管,被我撅了回去,说一切主意都要等你醒过来再说。”王五见自己的魁首有兴趣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仔细的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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