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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好吃独食了。当然杀罗祖这个事情,必然是要和李如松商量的,至于王强、还有*,龙天羽是根本当做不存在,我杀了就杀了,你能鸟我么,我又不归你们管辖,又有充足的理由做这件事情,有本事去皇帝陛下面前打官司去。龙天羽如此这般同李如松一说,毕竟现在罗祖在山东罗教的威信还比较大,还有很多残余分子没有抓出来,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被人劫走,还是杀掉为妙,如此不但可以断了罗教的精神支柱,而且可以揭破罗教罗祖乃是什么天神下凡的谎言。仔细思考了一下,李如松认为龙天羽说的很有道理,虽然他更想押送回京师献俘,但是的确有可能夜长梦多,也就点头同意了。于是龙天羽回头就将看押罗祖的王五唤了过来,吩咐立刻处死。王五领命而去,片刻之后拿着罗祖的人头回来复命。望着血迹斑斑,白发苍苍的人头,龙天羽不由得心里面产生了一丝叹息,说起来罗祖也是一位能人,以一举之力居然将罗教发展到了如此的地步,最后也不过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说起来自己还是帮了这位罗祖,要不然等押送回京中,估计不说千刀万剐,至少一个腰斩是少不了的,要多受不少的罪。处理完罗祖,龙天羽将一干将领集合起来,分配好了各自任务,留下来一个中队看守俘虏,他自己亲自带队去了这次重头戏的地方清河船厂进行围捕。毕竟这所有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龙天羽想要得到清河船厂的船匠而造成的,如果不及时过去的话,万一哪里被人鼓动,得到了罗教覆灭的消息,在怕被牵连的情况下,要是出现了大面积的逃亡,到时候可就不好将人集中带回辽东了,而如果缺了哪些懂技术的船工船匠们,自己的港口计划必然受到非常大的影响,最起码速度要缓慢很多,这是龙天羽绝对不想看到的。
清河船厂位于清河镇三十里处,身处一处河湾之内。眼下才晚秋秋的节气,河风习习,吹得人浑身冰凉,满天莲花云随着风缓缓移动,树影婆娑中一轮浑圆的月亮当空,显得恬淡安谧,可就在这原本应该宁静致远的地方,月下的人们却无法平静下来。说起来三十里的距离,但是由于清河镇和清河船厂之间的是一片片的开阔地,所以那边火光冲天,染红了半边的黑夜,船厂这边是看的一清二楚。原本早就应安歇的船厂船匠、船工们此时都望着远处通红的天边面上流露出了担忧之色,各个窃窃私语,一副人心惶惶的摸样。
一位白须老者,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的火光,边上围着几名似乎是船厂里面的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其中一名圆圆脸的老者对着老人说道:“九公,您老可是要拿个主意啊,到底咱们是逃还是留?这么下去可是不行,刚才去那边打探消息的可是回来了,说清河镇眼下就被官兵为了个水泄不通,正在四处攻打罗教呢,眼下说不准等会儿就要到我们这里来了。”说到这里,望了望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有我压着呢,要不哪些信了罗教的孩子们都要去什么救援罗教,这不是找死么~!我早就说过别入罗教,别和朝廷作对,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大祸临头了,弄不好我们都要被官兵割了脑袋去,当成罗教党徒报功。”
“呸,我说冯老二,你能不能不事后诸葛亮?当初罗教刚来船厂传教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一个先投身过去,恨不得将来传教的传头叫爹叫娘,那副亲热的味道,是人都看了腻歪。哦,怎么,现在开始对罗教仇恨了,嘿,我看官兵来了,第一个就将你的脑袋割了去,反正我们家也没有当上什么罗教的小头目,来了也不怕,法不责众么,倒是你要小心了。”边上的一名布衣老汉,看来平日里就同这位冯老二不对付,所以言辞之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冯老二气得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布衣老汉的衣衫,恶狠狠的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马三你难道没有供奉罗祖,前次你们家三儿生病了,不是还请来了罗教的仙师弄什么符咒之类的东西,弄了半天么,你以为你屁股就干净,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嘴巴抽你?”
马三哼了一声,满脸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说道:“哪又怎么样,这山东有多少人没有请过罗教的人到家里来驱邪避凶的,要这么也算是罪状恐怕整个山东的人都是罗教。怎么你想抽我,省省吧,哪传法的传头说是出去探虚实去了,肯定是跑掉了,怎么你以为还是他给你撑腰的时候么,嘿,别作梦了。”这番话气的冯老二就要动手,马三自然是不可能束手就擒,于是两人扭打起来,现场一片混乱,其他围观的老人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一把年纪了还如此的脾气火爆,说打就打起来了,有拉架的,有叫骂的,有默默流泪的,乱成了一锅粥。
突然重重的哼了一声,立时马三和冯老二两个人手脚缓了下来,这是中间那位老人发出的声响,就见他声若洪钟的说道:“打,往死里打,这时候打死了省事,省得等会儿还要人官军动手。唉,当初罗教来了,为什么我没有反对大家伙儿信奉,就是因为它势力太大,咱们这些草民哪里能够反抗的了,所以不得不信,不信就要全家遭殃,不信就要被人弄死。现在朝廷的官兵来了,罗教还能长久么?你们要还是认我这个村老,认我张久明,就听我的,两件事情,第一件,将船厂的孩子、女人、年轻人都打发到后山去躲一躲,什么时候出来等我们的通知,第二件事,村子里面的老人将各家各户值钱的家当全部留下来,好孝敬官爷,希望能买我们船厂之人一条性命。其他的老头子们,咱们也活了这么久了,就留下来一起等候朝廷大兵的到来。但有一条我们必须统一口径,绝对没有任何人家信奉罗教,有也是被逼迫的听清楚了么?至于最后什么命运只能听天由命了,眼前这时势,哪里轮得到我们小民说话。”其他老人听到村老,知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不由得点了点头,转身去发动各户的乡民去了,片刻之后,一阵沸腾之意顿起,哭爹喊娘,呼儿唤女之声不断,船厂的青年人护着女人和孩子往后山逃去。张久明望着远去的人群,心里头也不由的叹了叹气,说真的他有着举动也是迫不得已,说起来官兵如匪的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眼下让乡民去后山暂时躲避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么。
好一阵喧闹之后,船厂恢复了平静,张久明回头看了看留下来的二十多位老汉,倒是暂时将心烦丢开,笑着说道:“好了,各位老弟何必哭丧着脸,咱们弄桌酒菜好好吃喝一回,就是要死也要落个饱死鬼,想来就算官兵不讲道理,拿了我们的钱财,割了我们的头颅回去请功,也能满足了吧,只要不祸及子孙就是罗祖保佑了~!呸,瞧我这嘴巴,什么狗屁罗祖,是菩萨保佑。”他这么一说船厂的老人们各个开怀大笑了起来,皆说道:“村老说的在理,就算死咱们也不能饿着死么,来来,我们一起去寻些吃食下酒。”你还真别说,不消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些老汉们就凑出了一桌酒席,你一杯,我一口的吃喝了起来。
当龙天羽带着锦衣卫进船厂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如此的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见坐在中间吃喝的一伙老汉,孔辉忍不住了,要知道他平日里也是官老爷当惯了,哪里看得这副摸样,立刻就想上去掀翻桌子,在他看来这小民不知道害怕天威,居然吃肉喝酒,视朝廷为无物,那还了得?刚骑马走过来每两步,就被龙天羽一把拉住,要知道今天龙天羽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杀人立威而来的,他是要得到这帮技术人才为自己所用,因此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想动用武力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武力这种东西,威慑比使用更加惯用。
翻身下马,龙天羽带着几名护卫走上前去,笑嘻嘻抱着拳行了个礼说道:“小子这厢有礼了,大明东厂颗管事龙天羽见过各位村老,请问各位老人村子里面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村老们面面相觑,其实刚才官兵进村而来他们都已经观察到了,心里充满了害怕,只是张久明按住了大家的举动,在他看来,官兵要杀自己,你就是怎么哀求都没有用,要是不想杀自己自然有不想杀的理由和道道,所以不在于表面的而礼节。于是各位村老们各个都面色如土,静默无声的坐在哪里都不出声,有哪胆子小的已经浑身颤抖起来。就见张久明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一躬到底,说道:“大明嘉靖三十年秀才见过管事大人。”弄了半天怪不得这些老人服从这位村老的指挥,原来是中过秀才,有功名在身的主儿。但此刻正因为他有见识,却知道今天的事情估计是不可能善了了,要知道对方是谁?乃是东厂廷尉,这种人物被士大夫的宣传,在民间早就是臭大街的名声,贪婪、残暴、酷厉、狠毒都是负面形象,如此人物来清河船厂,那么大家能讨得好去,但是不管如何人死架不到,越是这种没有底气的时候,自己必须绷着,要知道在自己身后还站着大大小小的一种清河船厂的晚辈们呢。
听到这话,龙天羽心里面是一喜,好,有功名在身就好,这就好说话了。连忙侧身扶起了张久明语带亲热的说道:“老人家,哪里敢当您行礼,太祖爷就说过,六十岁以上长者是见官不拜的,更何况您还有功名在身,当不得,当不得~!”
张久明虽然没有最终考取功名,但是他可是去过北京参加会试的,哪是见过世面的主儿,见到龙天羽如此对自己客气,心里面是松了一截,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于是也就顺坡下驴,站直了腰杆,嘴里面说道:“不知道大人来此地到底有何贵干?”
此时王五走过来,附耳在龙天羽身边低估了几句,退了下去。龙天羽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方,刚才王五说船厂里面是一个人都没有,也就是说硕大的船厂只有这帮老头子。听到这个消息,龙天羽知道这位老爷子在跟自己打马虎眼,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但是一定知道自己来是同罗教有关系,所以提早就让船厂中的青壮、孩子留了下来。笑嘻嘻的拱了拱手,龙天羽先不答他的话,而是朝着在座的老人们都拱手施礼说道:“哎呀,本官深夜剿匪,路遇匪徒,经过此地,倒是给各位乡老们带来了不便多有,惊吓了诸位老人,这样借花献佛,敬大家三杯,也算是我这里给你们赔罪了”说完也不等这些老头反应,直接拿过酒坛子咕咚、咕咚一口气连喝三碗,长呼了一声,赞道:“好酒,这酒有年头了。”
张久明早有了死的觉悟,哪里还会顾忌你是什么朝廷的命官,不卑不亢的言道:“大人谬赞,这坛酒原本是我的白事酒,怕以后没有机会让大家喝了,所以提前起出来给大家尝尝滋味。”白事酒又叫长寿酒,在大明乡村有个习惯,一家如果有老人到了六十岁,就要藏起一些酒来,到死的时候,作为喜丧办理,拿出来分给众人喝,这叫做分寿,寓意所有喝了这个酒的人都能够如同藏酒的主人一样,长寿无忧,身体康健。
咳咳两声,龙天羽听到这老头话中有话,骨头里面有骨头,一副身死置之度外的摸样,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难办了,这帮老头各个都是混不吝,看来用些手段是必须的,要不然还不要被人顺杆怕么。点了点头,龙天羽没有生气,依然笑嘻嘻的摸样望着张久明,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将路上抓的人带上来,于是推推搡搡之间,一名五花大绑,身穿红袍的汉子被封住了嘴巴拖了上来。满桌的老汉见到这个人心立刻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清河船厂的罗教传头,这个人落到官府的手里面,自然是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就是铁证,有的老汉吓得再也挺不住了,刺溜一下软倒在地,被其他人连忙拽了起来,扶稳坐好。嘿嘿一笑,龙天羽轻描淡写的说道:“各位老人家,兄弟我这次说白了,是奉皇上钦命前来剿灭罗教,刚才在半路上抓到了这名教匪,他同我们说,这清河船厂是早就已经皈依罗教了的,要带我们来看看,好主动反正,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还是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张久明根本不在乎龙天羽话中的意思,也不在乎龙天羽话中威胁,在他看来既然对方有所目的,眼前用这种手段也是应有之意,又打又拉么,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大人说得好,却有此时,我等这些人就是罗教的信徒,犯了朝廷的王法,自然是要服从朝廷的法度,所以还请取了老夫等人的项上人头回去交差也就是了。”说完接着拍了拍身边的一口麻袋,接着道:“这里还有些许孝敬,还请将军大人笑纳,所求不多,只求大人不要殃及无辜,我等老头子到了阴曹地府自然要给大人立上长生牌位,日日供奉,朝朝参拜。”
噗嗤,龙天羽没有说话,边上的周卫石乐了起来,这位龙天羽的金牌打手站了出来,朝着张久明用手指了指说道:“怎么,看来老头儿你是承认你是罗教党羽了罗?无辜,狗屁无辜,你既然有功名那么我来问你,家主为党羽,家人如何处置,你不会不知道吧?”此刻的张久明听到周卫石的话面色立刻一变,刚要说话,周卫石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一口气说道:“家主为党羽,家属流三千里,这还是轻的,要知道罗教可不是良善教派,它可是顶着谋反的罪名,如此你们的家人就不止是流三千里了,而是满门抄斩的罪过,现在你们还要认自己是罗教的党徒么,是你,你,还是你要认?你们要认,可以,来,左右给我拿纸笔来,让他们写下供状,我倒要看看,又急着脱罪的,还没有见过急着认罪的人儿呢。”
这话一出,满桌子的老者都慌了,哪里还顾得前面所说的统一口径,单单他们死算不得什么,要是儿孙后代全部披上了反贼的名声满门抄斩,或是流三千里,哪不是全玩蛋了?于大家伙儿,连忙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各个磕头如鸡啄碎米,口中称道:“大人,大人,我等不是罗教党徒,和我等无关,哪是诬陷,哪是陷害。”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