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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治郎在列车上被列车长刺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了, 虽然进行高强度的恢复训练时还是会隐隐作痛,但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嘴平伊之助闲不下来, 每天早晚都会跑到蝶屋附近的山林中去野一番, 最后盯着满头的青草泥土和树叶回来。
至于我妻善逸——他的情绪一直很消沉。
在上一次到蝶屋来时,他还有闲心温柔对待那些护士小姑娘,这次却完全没有心思了,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神情低落。
灶门炭治郎对我妻善逸的精神状况很担忧, 我妻善逸的恢复训练没有落下来,但身体却一天比一天虚弱。
那不是生理上造成的虚弱, 而是心理上的。
我妻善逸一直在为自己没能留下有栖川郁时而感到自责和痛苦。
他的师兄温柔又美好,却被人当做是“怪物”, 他大概心里很难过吧?
我妻善逸一直想强大起来,强大到能够成为爷爷的骄傲, 保护其他人——也能保护爷爷和师兄。
但他没能保护有栖川郁时, 反而每一次都要师兄来保护他。
灶门炭治郎私下里找过我妻善逸:“善逸……你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要好好打起精神来啊,如果有栖川君看到你这样的话,也会觉得不开心的吧?”
我懂的啊。
我都懂的啊。
那种事情根本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一直都很清楚的好不好?但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啊?
我妻善逸低着头听灶门炭治郎说话, 那些声音却都弥散在耳边, 他只听见了一片模糊的杂音。
啊……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反应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的话,师兄就不会离开了。
“……总之,”灶门炭治郎叹了口气,“善逸你好好想一想吧, 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要赶快振作起来啊。”
灶门炭治郎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我妻善逸,注意到了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身为家中长男,灶门炭治郎下意识地操起了照顾人的心:“我去帮你倒杯水吧?”
灶门炭治郎起身离开了病房,我妻善逸盘腿坐在病床上,床头的窗户是打开的,能看到蝶屋的庭院。
我妻善逸的鎹鸦——应该说是通灵智的麻雀比较准确,他的啾太郎在没任务的时候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到了现在才飞回蝶屋来找他。
圆滚滚的嫩黄色小麻雀扑棱着翅膀落在窗棂上,黑豆般的圆眼睛注视着我妻善逸颓丧的脸。
小麻雀扑腾进来,停在我妻善逸的膝上对着他叽叽喳喳:“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妻善逸神色烦恼:“啾太郎……你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啊……”
啾太郎用鸟喙狠狠啄了一口我妻善逸的鼻子,吃痛的我妻善逸注视着啾太郎的眼睛,一瞬间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心跳声在一瞬间变得沉疾起来,重如擂鼓。
“啾啾!”小麻雀扇了两下翅膀,用小小的鸟喙扯住我妻善逸的袖口把他往外拽,“啾啾啾啾啾!”
等灶门炭治郎端了水回来时,病房内的我妻善逸已经不见踪影了。
“哎?人呢?”
病房内的窗户打打开着,风吹动白色的窗帘,病床上还有着一点残留的余温。
***
有栖川郁时第二天早上还得早起。
那位持有大和守安定的武士终于舍得砸钱指名他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在扬屋里见到那位客人了。
这些客人砸的钱里,也是有他这个花魁一份的,有栖川郁时当然觉得他们砸钱越多越好——人家有钱,愿意一掷千金,有栖川郁时干嘛要矫情呢?
花钱买美色,有栖川郁时一点都不觉得心虚,他特别理直气壮。
毕竟他的美色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了,明码标价都是亏了好不好。
上次的花魁道中,那个带着大和守安定的武士很明显对他动心了。在那一日之后,他就通过砸钱向松月屋的老板娘加贺指名要见他。
到了午后,就该是有栖川郁时穿着盛装的花魁华服去扬屋见客的时候了。
巧的是在这一次的花魁道中,他遇上了刚从扬屋回来的鲤夏花魁。
鲤夏花魁跟蕨姬花魁不是一个类型的,鲤夏是那种温柔婉约的美人。眼角眉梢都带着让人觉得温柔的笑意。
有栖川郁时听松月屋的游女们闲聊八卦,好像有个财大气粗的客人想要为鲤夏花魁赎身,所有游女都羡慕鲤夏。
在他和鲤夏花魁对视的那一瞬间,鲤夏弯起眼睛对他微微笑了一下,有栖川郁时一愣,两人就侧过身错开了。
等待在扬屋内的武士紧张地开始搓手。
他并不是没见过美人,但是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贴合他的心意、仿佛就是完全按照他的审美来长的美人。
在武士的认知里,神女也不过如此了。
扬屋见客的房间内只有花魁能够进入,加州清光和乱藤四郎为有栖川郁时拉开和室的门,有栖川郁时走进去,迈着小步坐在了上位,下位的是那位武士。
在看到有栖川郁时进来之后,那位武士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他的脸因为紧张而激动的泛起了红色。
“我是郁姬。”有栖川郁时眨眨眼睛,对他微笑了起来。
“初次见面,嗯……我……”武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是黑田佑次郎。”
他也惊讶于自己的反应,分明是游廓的常客,此时却跟初次动心的青涩少年一样紧张地手指发僵。
黑田?
在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有栖川郁时微微愣了一下。
这个黑田,是他想的那个黑田吗?
“郁姬……”黑田佑次郎强忍着激动,“你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是吗?”有栖川郁时顺着他的话恭维他,“黑田先生也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英俊。”
被有栖川郁时奉承了的黑田佑次郎立刻就开始有些飘飘然。
“这话太说过头了……”他摸了摸鼻子,视线集中在有栖川郁时的脸上。
“黑田先生,您不必紧张。”有栖川郁时抬起袖子遮住下半张脸,“您是武士吗?现在已经很少见真正的武士了呀,连佩刀都都少了呢。”
黑田佑次郎立刻点头:“那当然,我可是从小就想做武士的,这才是男人的理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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