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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理由是……没有任何理由!”
楚航语气认真道:“老张让我劝你们上场,我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因为当你们所有人都不愿上,老张死马当活马医一样问‘楚航啊,要不第五局,你上得了’的时候,我就已经忍不住想上了。但我强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代表三班出战。”
“后来我对你们说了那些有点现实的演讲。我把出战的下场说得很不堪,我问你们三个,‘明知赢不了孙夜,谁愿意站出来演一场狼狈落败的悲剧?谁愿意上演一出想当英雄却成了狗熊的喜剧?谁愿意牺牲自己主动背锅,却不仅没有成为佳话,反而被人说尽闲话?谁愿意做这么无私的傻子?’,这一段话,其实不是为了质问你们的内心,我只是为了告诉自己,楚航你要想清楚了,谁上谁就是傻子,你难道想当傻子吗?我只不过是在劝自己别上而已!”
“很可惜,我说服了你们三个,但却始终没有说服我自己。我意识到,我对自己说的话不过是借口罢了。我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我骂自己怕输,怕背黑锅,怕被说闲话,怕成为小丑,我说我感到羞愧,我说我无地自容!这都是真的!我唾弃自欺欺人的自己,我为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感到无地自容,因为我的内心深处是渴望站上擂台,和孙夜打一场的,而且这份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我即使如何欺骗自己,也无济于事。”
“但我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我知道自己如果上场的话必败无疑,而周志默,赵山岳,许亦嘉,你们三个是有机会战胜孙夜的,虽然机会也不大,但却比我大得多。我没有资格从你们手中抢走这个机会,所以我给你们选择的权利,也给了我最后的机会,我说倒数十秒钟,如果你们仍旧不愿意出战的话,那么我将出战。”
“老实说,我希望你们继续沉默下去,但我失望地发现,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都在最后关头站了起来!当时,我就急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从我手中啊,所以我只能耍赖了。”
“抱歉,我抢着出战没有任何光明正大的理由,也不是针对你们,我只是没忍住罢了,就好像兜里只剩下一块钱硬币,是用来坐公交车回家的,可走到游戏机店门口时却受不了诱惑,纠结纠结再纠结,最后还是把硬币投进了游戏机里……这种感觉,你们能理解吧?”
所有人都听傻了,怎么从楚航嘴里说出来的这段故事,和他们当时所见所闻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那段故事还能这么解释的吗?
还有……神tm游戏机和硬币!
周志默忍不住气骂道:“胡说八道!你说的那番演讲分明全是套路,只是为了让我们没办法拿‘黑幕’当做抗议的理由。你骂自己无地自容的那段话明明就是在指桑骂槐,骂的根本就是我们三个!后来你说愧对我们,没有资格从我们手里抢走出战的机会,还限最后十秒让我们回心转意,分明就是在逼我们出战!”
众人闻言心中点头,对,这才是他们所熟知的故事版本!
楚航却不由得瞪大眼睛,满脸冤枉,指着周志默颤声道:“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不要因为自己内心阴暗,就把每个人都当成小人!”
周志默目瞪口呆,见楚航那冤枉的表情,那精湛的演技,居然连声音都带着细节,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怎么不去当影帝!
你怎么不去演窦娥冤啊!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许亦嘉忽然鼓起勇气,往前一步,颤抖着声音,说道:“楚航同学……你撒谎……大家都知道,你的魔武成绩很一般,而且你逃掉了所有的魔武课,要说学校里最讨厌魔武的人,你肯定算其中一个!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像你所说的那样忍不住出战,这……这完全讲不通!”
许亦嘉说完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勇气,慌慌张张地缩回了周志默身后。
周志默深感大慰,还好上天扔给他一个猪队友的同时,还默默塞了一个好帮手,周志默立刻顺势道:“对!楚航你的谎言太假了,你讨厌魔武是全校出了名的,而且你出战既不能扮猪吃老虎,也不能当英雄,你抢着出战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你有什么理由忍不住出战?”
楚航皱眉道:“我何时说过自己讨厌魔武?我不上魔武课是因为某些私人原因,和我讨不讨厌魔武并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上,我非但不讨厌魔武,反而比你更热爱魔武,至少,我渴望和孙夜一战,从未考虑过有没有好处,我只是忍不住想要站上了那个擂台罢了。周志默,你和谢文豹的那场比赛我看了,我看得热血沸腾,我的渴望还是被你激起来的。”
周志默呵呵一笑道:“你终究还是能说会道,你的嘴皮子确实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但却不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楚航,如果你真的热爱魔武,为何不曾见你在魔武修炼上付出过任何努力,为何你的魔武成绩排在全校倒数第三?并且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一个是缺考,一个是心脏病!你是把大家都当成傻子,任由你颠倒是非吗?”
“看来,我说再多,你都是不会信的。”
楚航轻声叹了口气,看向周志默,认真道:“那么我只说一句,这句话我可以用人格保证——我热爱魔武,并且我的梦想是夺得世界冠军,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一定是!”
周志默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而后嗤笑道:“世界冠军?你是认真的?”
楚航点了点头,“我说的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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