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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里多少辗转来回,宴庭之面上是不显的,得知姬饶成亲的翻江倒海褪去,宴庭之不禁警惕起来,慵敛这人出现的时机说出的话都那么可疑。
“你便是刻意来告诉我姬饶成亲的?”
慵敛眯着眼笑了笑,若是细看,还能看出他眼底的算计和得意,“说来惭愧,在下武功不行,轻功却是极好的。是以无畏的很,便是斋主亲自来了也是抓不住我的。”
宴庭之听到这有些不对劲,抬眼看着慵敛。
慵敛拿着折扇,悄悄掩在唇边,轻声道,“斋主的帐中之事在下也不小心撞上过。”
宴庭之面色陡变,慵敛却递上一个安心的眼神。
“斋主不必如此,这事既过去多时了,我便不会再提起。来告知斋主一声,也不过是全你一个念想,我已决意入魔教,再见便是仇人,斋主还是飞花斋斋主,名门正派的盟主,不必感到忧心。”
不是的。
他没有看不起魔教过,他只是觉得人生而为人应该守德明理,不能滥杀无辜。他只是……
仿佛看透了宴庭之心里在想什么,慵敛轻声开口,嗓音薄凉如水,“我知晓斋主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同,但就你所知,就你所见,姬饶可杀害过一个无辜之人?他性子傲气,却也没欺凌弱小过,斋主何必如此憎恶魔教?”
“那我爹是怎么死的?”
慵敛不语,他垂下的眼帘就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仿佛给了溺水中的宴庭之一株救命稻草似的,他紧紧抓住它,恨不得贴在胸口上,他大声质问道,好像声音大一点就能给他他没有做错事的错觉,“你敢说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慵敛抬眼瞧他,里面是一闪即逝的怜悯,“你是想给自己一个继续恨他的理由,还是不愿承认他跟杀了你爹没有关系?”
看着僵在原地的宴庭之,慵敛轻松踏上房梁离去,只留下空气里轻飘飘的一句劝。
“宴斋主,你好自为之。”
从底下看,魔教的山头锁在雾里,直起直落,苍茫的看不透彻。清晨日辉洒在山头上的时候,分外壮丽恍若仙境。但在晚上,就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慵敛回到魔教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底下等了。
“公子,护法说了,等您回来让您去一趟大堂。”
大堂内外灯火通明,门外面匾额上都挂起了红色花绸,明日便是大婚之日,宋清让人把里里外外都好生拾掇了一遍。姬饶觉得护法不该是在这种事上事事亲为的,劝了几句宋清不听,便也随他去了。
慵敛踏进去的时候还有些惊诧,时候不早了,大堂内的人却不少。
姬饶倒是穿的随意,头发也没束,坐在最前面的高座上,一腿放在椅上,十足的没规矩。宋清坐在他旁边稍微矮些的椅子上,一身青衣,发冠束的整齐的很,坐姿也十分端正,若不是事先知晓,必不可能把这两人与明日大婚的两位新人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