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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野外格外寒冷，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到达目的地。
因此队伍终于停下修整，连续奔波了一天的老弱妇孺体力已经达到极限，也同样需要夜晚的休来恢复体力。
温暖篝火被接二连三地燃烧起来，灼亮了视野。
弗丝缇娜百般聊懒地坐在火堆旁，用毯子将自己裹成一团，饶有兴趣地盯着莱格拉斯左右摆弄渐渐熄灭的火堆。
“或许你可以选择把阿拉贡叫来帮忙。”最终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
莱格拉斯抬头看了一眼——“不需要。”他复又低下头去，仿佛根本没有过那短暂一瞥。他抬手将几根干燥的木柴丢进去，火光又呼啦一声耀眼起来。
精灵满意地站起身来，步伐灵巧地绕过篝火，然后坐在弗丝缇娜身边。
接着听见女精灵低低的嗤笑：“像不像那次事情……之后？”
他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低下头去看着对方稍显狡黠的双眼。
“五军之战后。”她想了想，补充道。
莱格拉斯皱起淡淡的眉，显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最终他恍然大悟，将左手握成拳猛地敲向右手掌心，“……是……我吓你的那次？”
“我还记得你并没有偷袭我成功。”她惬意地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得意洋洋得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因为我早就记住你的脚步声啦！”
莱格拉斯手掌拂过对方发间，最终落定在腰际稍稍环紧。
女精灵哑然失笑，顺从地将身体软化靠在对方胸膛，就算隔着厚重柔软的毯子也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炙热温度，沿着背脊一路蔓延进胸膛深处——
那名为心脏的地方正在为他热烈搏动。
她此时听见他的回答，简短而有力，“我知道。”
不由诧异地猛抬头，发梢在剧烈动作下划开弧度。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颤抖着不敢抢先说出。
“知道什么？”
“知道你爱我啊。”他理所当然地翘起薄薄唇角，露出了狡黠的浅淡弧度。
“……你是说……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她骤然得知真相的惊讶眼神显然取悦了对方，他笑眯眯地弯了一双碧蓝眼瞳，微微垂下脸颊轻嗅她发间气息，含糊不清地肯定了她的猜测。
他猜测过很多次，关于弗丝缇娜知道真相时的反应，却万万没有料到——
对方耸动肩膀，从胸膛中猛地挤出稍显古怪的笑声——
一开始压得很低很低的只发出嗤嗤闷笑，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声音越来越轻松不加约束，却开始显得有些……难过？
一低头却猝不及防发现，对方一时间流了满脸的泪水。
精灵怔住了。
他不知道弗丝缇娜那一刹那心底百味杂陈，想了很多，最终却还是觉察了自己多年纠结的可笑之处。
明明是两情相悦，却还要用半个世纪的时间来确认这样美妙的感情。
……你真是愚蠢。
想起曾经自己做出的退让，只能感到愚不可及与怒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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