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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都快哭了:“舅舅,这太惨了。”
卫青幸福的左拥右抱,妻子抱着他捧着脸亲了又亲,十分心疼,姐姐也挽着他的胳膊细心擦拭伤口。真是不错。
他说:“蒙恬是都尉,蒙毅却是校尉,听说因为他常常请假休息。赵奢在地府负责税务,不征税时自己做生意。王老将军则不然,地府最大的酒楼就是他开的,我请李兄吃酒就在他哪里。”
平阳公主嗤嗤的笑:“哪有什么最大的酒楼,只有那一间酒楼啊。”
街边小摊从来不在公主眼里,虽然有一家的枣糕做得很好,还有一家的小年糕特别好吃。
卫子夫问:“长平之战败与赵王用人不当,赵括用兵不当。赵括有罪么?”
“罪孽深重。”毕竟这些人都是被他蠢死的。
“赵奢没被牵连?”
“赵奢说过‘破赵军者必括也。’他妻子也曾劝谏赵王,历数父子之不同。俩人都不用负责。”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父母能得以幸免殊为不易。”
刘据插不上手:“舅舅,我要给你报仇。”
卫青想了想:“若是单打独斗,你,未必不是白起的对手。”青史留名的领军大将靠的是用兵,不靠冲锋陷阵、阵前斩杀敌将,体力只要求能穿着四十斤左右的铠甲精力饱满的带兵奔袭,再拿一把一二十斤的武器指挥战争就行。对,即便稳坐中军宝帐的指挥战争,也要夜不卸甲,士兵们更要枕戈待旦,所以将军们都有点胖,吃不胖的人没力气扛着四十斤负重行走坐卧。
考虑到这里,又想想那大坑的确可怖,万一白起把他打落下去不捞怎么办?秦国名将中王翦和蒙恬蒙毅的脾气更好点。
“你别去,你又不是霍去病。有这份心就好,过来,唔,门口那座肉山是什么?”
“是帝镇拿来的祭品啊。往年你没,啊,往年你还真没见过。”
“是啊,原先过了正月死的人更多。”老人和病人容易冻死,穷人也容易冻死。
刘据还想探讨一下在不带兵打仗的情况下,单挑白起能不能赢。
卫青不是看不起他,也不是嫌他娇生惯养,但就今天看到的战斗力来看,外甥差了点,白起超凶。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一个儒雅健壮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十分慈祥睿智的白胡子老头。
赵奢和王翦竟然在地府成了酒肉朋友。
卫青素来彬彬有礼,现在却被妻子抱的动弹不得:“二位,我受了伤,不便起身。”
平阳公主根本不在乎这些事,继续紧紧的抱着他。自从死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受伤,好吓人。
王翦拱了拱手:“多谢小兄弟搭救。一点薄礼,略表寸心。”
八个小鬼把四箱子礼物搭了进来。
平阳公主万分羡慕:很明显这胖老头不用自己扫地呀!他是什么职位,怎么家里有仆人呢?
其实她之前也考虑过雇几个女鬼来家里干活,想来想去,又担心她们偷自己的陪葬品,现在不像是过去,过去内宅的侍女不能出府门,被人偷了东西告诉当地官员,几天时间就能追回来。万一现在追不回来怎么办,公主的陪葬品特别珍贵。
赵奢有点激动:“卫校尉,敢问门口那些祭品是送给你的么?真好啊,啊?”
王翦轻轻的把他提起来,轻轻的扔到墙外面:“那些祭肉卖么?还有更多么?”
刘据没反应过来:“这哪能”
卫子夫知道帝镇的情况,刚到地府时还做过小生意,当即示意儿子闭嘴,做生意让我来:“有倒是有,不知道您老人家能要多少?”
王翦笑眯眯的说:“老夫现在只是个富家翁,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而已。大姐这里的猪牛羊都是极品,看起来是王侯所享用,不知要价几何?”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生前是什么人,也不太清楚卫青和皇帝的关系,只想知道她从哪儿进货。这样胖胖的牛羊很难得,需要喂饲料,不能只吃草。
大姐是尊称,和年龄没关系。
卫子夫暗暗的扼腕叹息,多可惜啊!以前见过这家酒楼,也见过帝镇中多如银河的祭品,我怎么就没想到能拿来卖呢?难怪我做生意赚不多。
还没等她想好价格回答,赵奢又从门口绕回来:“老匹夫!休欺我成了鬼身子轻,若在生前你举不动我!”
王翦摆了个起手式:“来啊!”
卫青:“咳咳!二位,请到屋内相谈。”他虽然没做过生意,但在集市上买过东西啊,见过生意人们怎么谈事。慢条斯理的以眼神示意姐姐:你行吗?
卫子夫以自己两世的经历,干脆利落的答道:不知道。
第一世首先是公主府的家奴,然后因为嗓音好选为歌女,在之后进宫,在掖庭住了一年才二次承欢,要做的事除了按照后宫规矩和女官们学习认字读书,就是努力生孩子。毕竟……皇帝决定宠幸谁不是后宫妃妾能左右的,他找人伴驾游玩时,都叫去,晚上要睡觉时,想起来谁就是谁。但是只要生了孩子,在没有一个孩子的后宫里,就能迅速提升地位。然后靠着生了长子,当上皇后……
第二世是走无常,带着记忆白天种地晚上到地府算账,后来还要不可描述,还要养孩子。一辈子呆在小山村里,到老了也没离开过。你猜我会做生意吗?我就会拎着自己家种的大萝卜去隔壁换他们摘的野蘑菇!
然后进屋试着谈生意:“二位请坐,儿子去烹茶。我能拿来的祭品比这多一百倍”
“且慢!”*2
王翦:“五丈高的一车肉,得有数千斤,若都是家禽,得有几百字。”
“不错,小姑娘你说的有些大了。”
卫子夫微微一笑,把自己好久不用的皇后的端庄划拉回来披在身上:“两位,帝王的祭享虽有定数,可是帝王的子孙繁衍过万。多有百倍,是我亲眼所见。”
“帝王的?”
“是汉朝吗?好啊好啊!”
“谈一个章程,签订合约吧。”
……
新任镇长扶苏召集居民探讨‘帝镇法律’,刘盈坐在他旁边,一副镇长情人的姿态。
扶苏格外正式的穿了一件玄色直裾,刘盈也是一样,黑衣服显得他更白。
列坐两边的有:张嫣、刘恒,刘彻,许平君,刘箕子和王嬿。
刘病已出去找儿子去了,而其他人除了出去旅游,就是没有得到通知。
张嫣还是个小姑娘模样,容貌绝美,平静柔和懒得梳妆,丝带系着长发,穿了一件宽松的衣裳,没半点首饰,有些缥缈的仙气,身上似乎有微微的萤光。
刘恒还是老好人模样,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善于藏拙的人。
刘彻依然神采飞扬,傲视众人,过往的阴霾一扫而空。
许平君身上没有长期浸染的端庄,反而是个很快乐的少妇。
刘箕子是个白皙瘦弱的未成年,外表停留在去世的那一年,十四岁,现在死前的怨念虽然消去了,却留着苍白忧郁的气质,脸上的小酒窝也有点悲哀。王嬿的年龄看起来和他很般配,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睛不是小姑娘的眼神。
扶苏严肃的看了看列坐的众人,也觉得赢秦阵营还需要再壮大:“诸位,帝镇应该有我们自己的法律。”
刘彻挑眉:“你们父子俩天天阴森森的盯着人还不够?还要和人约法三章?”约法三章这个成语,由汉朝的皇帝说出来,就扎心。这成语是依据刘邦攻入咸阳之后的行为诞生的。
扶苏不在意这些文字上的细节:“不错,法无可贷。我请你们二人前来,是为了定一个合理的章程,以便帝镇重得安定。”
没有人对刘邦没来这件事产生异议,虽然谁都知道他在大事上不糊涂,也不胡闹,但怕他撒泼。
刘盈说:“扶苏哥哥的意思是,你们现在要是不参与,以后就别怪我们不与诸帝共治。”
‘共治’这个词一说,都怦然心动。现在虽然没有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说法,但周武王与诸侯王共治天下!懂吗?都懂!
他们开始快速又热切的商量法律,其中标准当然不能是‘镇长的好恶’。
法律有两种手段管理百姓,一为赏,二为罚。现在在帝镇中,能由扶苏控制的只有每个朝代五个同时出门的名额,出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刘彻断然道:“刘病已刘箕子及其妻室都投靠了你们,以后不能再用汉朝的名额,用你们秦朝的名额。”
扶苏微微一笑:“他们是青史留名的汉帝,就算被除了庙号,难道帝号都能取消么?”他早就和刘盈商量过,这正是惩罚他们的手段,不能取消。
刘恒慢条斯理的说:“说得对。”以眼神示意孙子,不用争这事,承诺也做不得数,法律国书也做不得数。你忘了过去么,我们这里有五个人同时出去的时候,他们那边也有人出去溜达。而且刘病已夫妻是神鬼,随时可以飘出去。
开始谈论什么样的人可以拿到出去的凭证,而什么人不行。
“长幼有序?贤达仁孝?”
刘盈脸色有点黑:“不必如此。”说谁呢,你们汉朝的皇帝长幼有序了,我们拉拢谁啊。
“遵纪守法?”
“还没有写法律。”扶苏直接照搬了人间的法律,并选择性的删掉了不孝这条大罪:“谋逆的人,一百年不得离开帝镇。盗窃和无辜殴伤他人的人,十年不得出帝镇。”
刘恒问:“抢女人算么?”
刘盈冷笑:“不算。这里很公平,皇后如果不愿意,大喊一声就能离开。”
刘彻又说:“我的陪葬品被偷走了很多。”
扶苏道:“你看见谁是小偷,拿了你的东西,赶紧告诉大家。”别逗,都是刘邦拿的。
……
刘庄梦见父母的第二年,山陵崩。
他早就心有所感,在自己的尸体上飘了一会,左右看了看,看到闻讯赶来的妻子哭的悲恸,他也心生感伤。只是没有办法,生死皆有天命啊。
一群沉默寡言、穿着整齐划一还基本上长得一样的人来了:“刘庄,我们来晚了,走吧。”
“等等,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朕去哪里?”
九胜脱口而出:“你居然没懵!”
韩都尉严厉哼了一声:“闭嘴。陛下不必搭理她,人间的皇帝,我们奉阴间君王的命令前来,带你的灵魂离开人世。”
刘庄一边先聊着拖延时间等儿子过来奔丧,一边慢慢的问:“有些人说,人死后无知无觉,化为一股清气飘荡在人世间,还有些人说,人死后根据身份不同,帝王上天宫享福,大臣和百姓重新变成人,身毒国来的佛陀,说人死后有六道轮回。阴间冥府究竟是什么样的?究竟哪一个是真的?”
韩都尉答道:“阴间有其特异公平之处,也有不公之处。”
“何不详解。”
“百闻不如一见。”
刘庄有点生气,甚至想抄起自己的大棒棒把他打一顿。
韩都尉示意嘴碎的鬼卒们说话。
他们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陛下现在死的很是时候,前些年帝镇的条件还不好呢。”
“帝王可以直接上天宫是骗钱的说法,没有这么好的事,都要按照标准审核。行为如真人的才能上天。”
blabla说了很多。一直说到阖家团圆的问题上。
刘庄:“先帝和太后!!??!!?!”
“我看到我儿子了,哭的很诚心!”
“你们怎么还不动身??奉驾离开啊!”
等他到了地府,又飘到帝镇,迎面见到的是堆积如山的肉食,一座高大、可怕的小山。
虽然帝镇的娱乐不再匮乏,也能出去溜达,但他们对于新来的皇帝还是很感兴趣。
阴丽华走的最快,激动极了:“我的儿!”
刘庄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美貌少妇的确是自己的母亲,年轻而美丽的母亲:“太后!”
母子见面虽然激动,但没有抱头痛哭,他们的一生都挺平稳的,阴丽华早知道他要来。
刘秀倒是很高兴的拍了拍儿子:“我听说你喜欢打人?”
刘庄害羞的解释说:“是大臣们太不成器。”殴打大臣可不是明君该干的事,就连昏君也不亲自动手。道理他都懂,但是他真的心急啊!
刘秀当然认为儿子会打人很好,自己的子孙们要是个个勇武,我看谁还敢看我的热闹!哼!
远处那个戴着斗笠插秧的男人正在洗手上的泥——没错,扶苏在研究水稻的种植技术。
扶苏大步走了过来:“恭喜你们阖家团圆。”
刘庄乍一看以为他是个农民,仔细一看,虽然是粗布衣裳还把裤腿卷到膝盖以上,可是坦然自若,气度斐然。斗笠下的面貌英俊儒雅,有一双老虎一样,可爱又不容小觑的眼眸。令人肃然起敬:“阁下是何人?”
扶苏微微一笑:“秦朝长公子扶苏,现在帝镇的镇长。”
“镇长?”
“百夫有百夫长,亭有亭长。”
“原来如此,失敬。”刘庄迷茫的问:“那肉山是何人所造?太过奢靡!”简直令人发指!浪费!
扶苏解释道:“那是汉高祖的宅地,六畜六禽都是人间送来的祭品。”
“啊?祭品有这么多吗?经年积累而成?”难道二百多年的祭品都堆在这里?没坏吗?
刘秀给他解释了一下,你知道中山靖王生了一百多个儿子吗?这些儿子所生的子子孙孙,也都要给高祖祭祀。你儿子多吗?多活几代人,你也得被祭肉山活埋。
刘庄有点跃跃欲试,甚至是迫不及待。
扶苏指着镇子中的一个亭子:“那块石碑上刻的,是我与众人所约之法,你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