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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铺在地上的布卷一卷,钱都兜在小篮子里,愉快的走了。有人想要搭讪,被同行的友人拦住:“别去,你不晓得,她是代人卖货。是那位不要高台,坐在地上的判官。”
刘备解压的方式就是抓把稻草,在桌子下面捣鼓一会,拎出来一双草鞋。前些年草鞋积攒的太多了,来来往往的鬼差都穿上了,还有富余的,只好存着。存的时间太久,情人要拿去处理掉,他也不管。
绿珠的定价和别人一样,又不会招揽生意,只好故技重施的吹笛子。人都夸她,她的笛声和岭南耍蛇人的笛声一样,只不过岭南人能召来一群蛇,她只能召来一群人。
谢道韫买了一个斗笠,然后捏着斗笠陷入沉思,我买这东西干什么?梳着高高的发髻,带了金宝树,没法戴斗笠。我给了她一两银子,这斗笠显然不值得,算了,就当是听曲的钱,那值。
……
刘庄去见父母时大为感慨:“宇文邕是个好父亲,要求严格,当众打他的太子。”
刘秀伸手弹他脑瓜崩:“胡说八道。我何曾打过你?两汉之中,你是佼佼者。”
刘庄:(#^3^#)(脸红)
阴丽华笑道:“你别总骂刘炟,都要把他骂傻了。”
“不会的,我以后小心些。”
刘病已和扶苏喝酒的时候也谈起这件事:“那太子得混账成什么样,才能当众被皇帝殴打?”
扶苏赞同:“是啊。”陛下最生气的时候只是让我滚到边关去,都没有打我……可能因为我不是太子。
刘盈:“当众打骂儿女的算什么父母,哼。”
刘箕子问:“智囊团怎么说?谁能统一天下?始皇还有多少年才能登基?”他对此还有些期待。王嬿在旁边掐他,暗示他不要问,但他没忍住。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扶苏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听说再过两天墨子就要回来了。”
刘病已喝了口封存十年的黄酒,很好喝:“死后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喝到自己埋下的百年陈酿啊…唔?墨子要回来了?那能直接判断罪行的机械研究好了?”
扶苏摇摇头:“还没呢,所有判官都在翘首以盼。”又期待有机械取而代之,让自己摆脱日复一日的苦闷生活,又很害怕那个神秘而庞大的机械让他们失去价值。
“他失踪多年,是在山中闭关吗?”
刘盈磕着松子,毫不在意自己的牙齿是否受损,反正很快就能恢复:“夫子去四方游学啦。”
“咦?”
“各方地狱有不一样的风俗习惯,审判的方式也不同。”
刘盈说起这件事就来兴趣了:“夫子写了游记手稿,给我看过一些,很有趣的。有些地方用一个池子,飘在上面的去天宫享福,沉底的魂魄就下地狱,非常省事,几十个渔夫就能应付了。还有一个地方,死的一瞬间就决定了,飘起来的上天堂,往下坠的下地狱,他们那儿天堂和地狱还打仗呢。多有意思啊。夫子现在在学着做秤。西方地狱有一个兽首神明,掌管一杆大天平,把死者的心挖出来放在上面,和羽毛比较重量,重于羽毛就下地狱,轻与羽毛上天堂。”
王嬿吐吐舌头:“忒可怕,人好好的死了,还没审判就要大开膛。”
许平君也很疑惑:“怎么重的就不好呢?黄金水银都因为其重而珍贵。评论为人时,庄重稳重都比轻浮好。”
“各地狱风俗不同。夫子研究了其中原理,回来之后要试着做秤。即便不能直接衡量出该去什么地狱,多少年刑期,也可以直接称量出是否该下地狱。”
次日,墨子和他新做的木牛流马回来了,这是一种推起来极其省力的小车。小车上放着许多书箱和木料。四个城门都有匠作监的工匠仆役等着迎候他:“把车送回去,都别动。”
墨翟风尘仆仆的赶到阎君殿旧址,那没有多大变化,进去一看,却只有一个小官坐在这里。
“墨夫子,您回来了?阎君殿现在移了位置,在后方呢。”
“哦。好。你现在是?”在这里看门?
“如果这地方叫京城,那我就是京兆尹。百姓们有什么争论困扰,都来找我评理。原先阎君们做这些事,实在是大材小用。”
墨翟心说,虽然是大材小用,却也贴近民生,知道百姓生活疾苦。绕到殿后,走过后花园,墙壁上开了大门,长的官道通向远方恢弘壮丽的宫殿。
一路走过去,渐觉威严神圣,抬头看了看大殿后辽阔壮美的山峦,高高的山峰上挂着的一轮红日,红日下有颗含苞待放的桃树。
爬上二十七层台阶,到了阎君殿前。门口站着四个靠在柱子上闲聊的鬼卒,让人找回一些往日气息。进殿依然畅通无阻,不需要通禀,也不会以身份服饰被人阻拦。
殿内阎君们正在争论:“放屁!”
“盐卤是点豆腐的,你不要听见卤就想起卤豆干。”
最近没把自己拔秃的阎君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荷叶包,打开来里面就是卤豆干:“这是不是卤豆干?卤水里放不放盐?”
嬴政扶额叹气:“盐卤里没有酱油八角桂皮。我儿子会做豆腐,我当然比你们清楚。你们死的时候还没有豆腐这种东西呢。”
“叫小贩们来问问?”
“我记得点豆腐的叫卤水吧?卤肉卤豆泡的也叫卤水。”
“此言差矣。一件东西在此地叫馒首,在另一个地方叫馍馍,东西是一个东西,只是名字不同。怎么能断言盐卤一定是此物,或是彼物呢?两种东西叫一个名字,也未可知。”
墨翟问:“阎君们!在争论什么事?”
“呦回来啦?”
“你可算回来了,前些年还以为你出事了。”
“派人去找你的人都险些丢了。”
墨翟:“没事,细细寻访,慢慢学习而已。”
“人间传说冥府有盐卤地狱。我们在争论这盐卤到底是点豆腐的盐卤,还是卤肉的盐卤。”
话已出口,阎君们都觉得争论这件事实在是太幼稚,太可笑了。都有些红了脸,嬴政也深觉丢脸,瞥了一眼在旁边一边偷笑一边奋笔疾书的史官:“哼!”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墨翟:“何必把人间的蠢话放在心上,他们哪知道魂魄泡在哪一种卤水中更痛?我此来是有事相请,希望阎君允许我称鬼魂的重量。”
“呃?不是一样重吗”
“阿努比斯神有一杆秤,可以秤人罪行的轻重。我想可以制出来,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或许我们这儿犯罪的魂魄重量没有变化,或许他那确实是神秤。我希望能做一番测验,一万个灵魂在过审之前称重,记下重量,等到审出归属之后再秤一遍。南方人和北方人都要称。”
阎君:“可以。去人间称新鲜的死鬼。”点了一名都尉去帮他进行这项很有意义的事,如果成功了,那么以后的死鬼可以先称再审,下地狱人不到死的人中十分之一,判官们可以省下大量阅读那些无罪之人人生经历的时间。
然后继续争论盐卤和卤水,并把扶苏叫来询问。
“阿政说你会做豆腐?”
扶苏:(⊙_⊙)
“以前试过,能成功几次,现在多年不做了。”走路半个时辰能买到豆腐谁还自己研究怎么做啊。更何况匠作监的工匠们闲着没事时会做各种小吃。
等听完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
扶苏相当谨慎:“这两种东西都叫卤水,厨子们知道说的是什么,该用什么。若要设地狱……都挺疼的。盐水杀伤口,或是不仅咸还有各色调料,把人卤的香喷喷的,也疼。”
阎君们都不想再吵这个话题:“行吧,你说得对。”
“嗯,要是有这么个地狱,一定很赚钱。”“高汤地狱里加一口锅即可。”
高汤地狱得到这个通知之后,有些茫然,但问题不大,不用新加什么锅,随便买点香料倒一桶酱油都扔进去,就成了卤水。把里面的罪鬼捞出来扔在别的锅里,下洗干净的猪大肠,炸豆腐,藕,海带,昂贵的鸡蛋,魔芋豆腐,蚕豆,笋……
狱尉激动的哭出声,收入增加了四十倍啊!!
……
宇文邕死了之后唉声叹气的跟着城隍走了,到了城隍处暂歇。帝王高官都不由城隍下辖的判官来审,直接送到地府去,由留在地府的精英判官来评判。
城隍依样请他宴饮,席间提出了对他儿子的担忧。
宇文邕:“他年岁渐长,应该会懂事。天下重担在他一人,不会再胡闹。”吧?
实际上宇文赟已经开始唱跳起来,差点叫人去玩蹴鞠,庆祝压抑自己多年的老爹终于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敢骂我了哈哈哈哈。
杨丽华看他如此快乐,也只好默默的坐在旁边不吭声,自然有人陪他一起快乐。
城隍又问:“你上秤称一称重量多少,不要生气,死去的鬼魂都要称重。”
宇文邕疑惑反问:“鬼也有重量吗?”人都说鬼是一股气啊。
“人间的秤称不出来,阴间自然有。”是一杆只能承五斤东西的秤,校尉提着秤杆,宇文邕扶着架子站在秤盘上。
“三两重,君王真比普通鬼魂重的多。别人大多一两二两。”
宇文邕到了小帝镇之后,先见了陈霸先:“陈霸先!陈皇帝!久仰!”
“宇文邕!好小子,你真是长寿。”
高家几人阴沉沉的围了过来,亡国虽是高玮自毁长城,可是这俩人净捡便宜了。
他父亲宇文泰和被权臣宇文护所杀的两个哥哥宇文觉、宇文毓都赶紧提着刀跑过来,对峙了一会,各自散开。
宇文邕问:“你们重量多少?魂魄的重量有什么意义?”
“什么?”“又不是货,怎么会称重?”
“咦?”
宇文邕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特么复杂的亲戚关系……
李渊的妈和独孤皇后是姐妹,李渊的老婆是宇文邕的外甥女。亲戚关系是我的巨大弱点……已经开始画图了。
【1】差点忘了墨子出去游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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