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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又破碎。
“我现在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阿放………”
沈放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很久都没有被一个他认为只是玩玩的人所左右自己的情绪。
在看了阿城一眼后他想去温声安慰怀里的人，却被那种疯狂的情绪冲到嗓子，堵的他说不出话。
在查看了那个滚落在地上的那个空针管后，他艰涩的滚动喉结并将他的宝贝一把横抱起，“别怕，只是暂时性的，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砰！！！”的一声枪响，空中顿时又溅出一道血注，一个壮汉捂着汩汩冒血的大臂撕心裂肺的惨叫着，阿城冷眼看着枪口冒出的白烟，一言未发。
“呃…………针里的药，没动过，她会看见的，啊————————”
一阵惨叫声后又是一声枪响，阿城扫了眼地上再不能动的人，大片浓稠的血迹从他的脑后渗出。
感觉到怀里的人还是微微抖了下，顾夜寒温声哄着他的宝贝，“乖，别怕。”感觉到晨曦的身子不再那么紧绷后，他才缓缓放开了用力按在她左耳的左手掌。
地上的人一脸怨毒，柳子两边膝盖骨都被顾夜寒用枪打碎，右手的手掌也在汩汩冒血。
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柳子眼睁睁盯着顾夜寒在阿城开枪前就将宋晨曦温柔的护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之后又用左手提前捂住了她的耳朵。
妈的…………原来自己之前真的是杀错了人！！！！
想着自己先前煞费苦心去杀Rosaura，搜集了那女人那么多资料和动向竟是枉费心力，柳子忽的嘶声大叫起来。
大叫之后她放开了按着膝盖的血手，仰头躺在地上脖颈青筋爆起，撑着血盆大口，骤然间癫狂的诡笑起来。
“真他妈恶心！！！！！”
当看到顾夜寒转着枪向她走来时，她不顾自己近乎残废的双腿，她瞪着血红的眼睛，指尖狠狠抠进自己的皮肉。
“你………在莱唐的那个！是你故意演给我看的！！！你他妈以为你很………”
“嗖！！！！！”还没等她说完，子弹瞬间擦过她的耳朵和侧脸，血瞬间就溅了出来。
“你妈……………呃……………”
柳子龇牙咧嘴的捂住自己的左耳，她感觉血已经糊住了她的半张脸，她的手掌一片滚烫，血“啪嗒啪嗒”的往下淌着。
扫了枪口冒出的白烟，顾夜寒瞥着地上的三个尸体，他轻嗤一声，唇角染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将死之人，尽是废话！！！”
柳子捂着耳朵不甘心的盯着地上那片被镪水被腐蚀的地面，眼里尽是刻骨的怨毒，当她晃到门口的那个黑影时，猩红的眼底瞬间闪过欣喜的光芒。
“豹哥！救我！！！！”
见阿城的枪还没收，柳子也知道偷袭的事根本不会成功，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疯了似的求救嘶吼。
一个黑衣男人攥着枪快速走到柳子身旁，柳子见顾夜寒和阿城只是蹙眉并没有动手，她便仰头用染血的手一把扯住了男人的衣角。
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管豹，“是……段山，山哥让你来救我的，是不是？！！”
灯管因为接触不良而“滋啦滋啦”的响着，白炽灯下，每个人的脸都被昏暗的白灯照亮了片刻。
“滋啦——————”灯管骤然熄灭，这个废旧的店面骤然间陷入了黑暗。
点亮手机上的手电筒后，顾夜寒下意识的去将宋晨曦搂在怀里。
“山哥让你来救我的对不对？！豹哥！你带我走………你快带我走好不好…………”
管豹是段山手下的一名杀手，地位虽比不上程井程遇，但也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地位也远在光头之上。
料定顾夜寒不敢杀管豹，柳子顾不得自己还在淌血的侧脸，只是一个劲儿的坐在地上用带血的手去扯管豹的衣角，求生的欲望像是毒药般在心中恣意生长。
低头扫了眼黑衬衫上的血迹，管豹冷着声音，“是段山让我来找你的。”
“带我走！带我走…………”见他俯下身，柳子鼓着猩红的眼睛，她都无意识的去扣红了管豹的手。
“段山特让我来，取你性命！！！”管豹大部分的脸都陷在黑暗里，宋晨曦听到这句话时心里还是微微颤了下，她身子顿时变得紧绷，但她看向顾夜寒时发现他的神色没有一丝起伏。
空气中不断荡着数不清的灰尘，在手电的光照下这些小颗粒越发明显，柳子染血的手骤然滑落后整个指节绞的发白。
见阿城和顾夜寒半天都没有反应，柳子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想，她瞪着黑暗中的管豹，整个人因为失血脸色也开始惨白。
“你………你是顾夜寒的人？！！！”
轻嗤一声，顾夜寒将亮着手电的手机轻放到宋晨曦手中，他俊美的脸庞很快隐匿在黑暗中。
缓缓俯下身，顾夜寒从心底泛起一股厌恶，像是想赶紧结束这种乏味的问题，“你不好奇，为什么那种对话会被你恰好听到？！！”
瞳孔骤然紧缩，顾夜寒冰冷的话语像是一把刀子一下下剐着柳子渗血的心脏。
她前几日偷偷听到了程井和管豹的对话，知道了段山压根就没想去救过哥哥，就连来报信的表哥也在没走出段山的家。
她当时觉着天都塌了，她一直以为的支柱，其实一直都在玩弄自己于股掌！！！！
那晚她按平常那样穿了黑丝去找段山，在他要碰自己时，她还是忍不住把这些嘶吼了出来………
“不………不可能！！！！不…………”柳子满脸咒怨的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莫名的泪水顺着她的眼眶往下滑。
她还要杀掉这几个女人，再杀掉顾夜寒和沈放，她还要替哥哥报仇的………
“我要杀了你们！！！！你们他妈就该去见阎王！！！！我要杀了你们…………”
见她丧心病狂的开始去爬向光亮中的宋晨曦，顾夜寒冷嗤一声，忽的将一张仿真人皮面具骤然摔在柳子不断渗血的脸上。
“阎王的生死簿上若没你的名字，岂不可惜？！”（有话说有讲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