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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声一点点蔓延，见她哭得眼睛红红的，蹭了一下自己敞开的领口后忽然伸手紧紧抱住自己。
顾夜寒有些愕然的怔在原地，胸口的薄薄的衬衫很快被弄的湿热，下一秒后，他的身体骤然离开了曼玉哭到发热的脸颊。
他其实很反感别人哭湿他的胸膛，甚至弄乱他的领口。
只是对于晨曦，他每次都默许了他的宝贝缩在自己怀里，只要她哭，他就会心软。
不管领带被她胡乱扯成什么样，衬衫被揉皱成怎样一小团，他好像都拿她一点儿办法没有，无奈轻笑后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去好好哄她。
见夜寒在刻意的远离自己，白曼玉整个人都失神的怔愣着，她的脸色有些煞白，心底翻涌起困惑和愤怒。
“你现在，已经厌恶我至此了么？”
怔怔的凝视着哭到声音发颤，对她满是失望的曼玉，顾夜寒攥了下拳。
方才问曼玉她为什么忽然消失时，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遍遍的用柔弱的哭腔反问自己是不是不要她了。
他的理智也差点快要被儿时的愧疚侵蚀。
“曼玉，我没有厌恶你，但我们之间也只如从前，你执意不说，我不便强求，记得回家看看奶奶。”
淡漠的眼底略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顾夜寒总感觉长大后的曼玉越来越陌生。
他转身想和阿放离开时，忽然间被白曼玉一把搂住后腰。
“我们一起长大，我才应该是你的未婚妻……”
“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多情大爱，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从前就只对我一个人好……”
顾夜寒蹙着眉，无奈的抽离自己的身子，有力的指节推开了曼玉搂在他腰间的小臂。
心尖升起一股无端的烦闷，他绝不可以这样和旁人不清不楚的纠缠，而伤害到晨曦。
垂下眼眸，顾夜寒上下滚动了喉结，丝丝烦躁裹挟热风让他敞开的领口染上细碎汗珠。
“我喜欢晨曦，她才是我最想守护的人！我们以前，就从没在一起，那样，不算在一起。”
自从曼玉7岁在时刹城走失，自己就一直活在愧疚里。当她几年后重回白家时，性情大变，变得自己都觉着她有些陌生。
知道她走失这些年受了很多苦，顾夜寒便尽量把温柔留给了她。
白家没落后逐渐淡出九大家族，曼玉想要的那些奢靡的高定首饰，服装，甚至堪比上三家的那种锦衣玉食的日子，单凭白奶奶一人也无力承担。
曼玉自幼心脏就不好，所以顾夜寒都会尽力满足她的要求。
有时她想拽着他去吃名媛下午茶点，他若公司没事，也会依着她，陪她同去，直到她再次消失。
“是你亲手弄丢了我，为什么，现在又不要我了……”
见白曼玉还在纠缠，沈放慢条斯理的拖了下金丝镜框，心里都觉着厌烦可笑。
他倚在门框处，从骨子里带出的风流让他听到“多情大爱”四字时，忍不住唇角轻扯出一句。
“这么纠缠有意思么？你自己消失四年，怎么偏就成了夜寒弄丢你？！”
“不要你？！夜寒喜欢谁是他的自由，萤火虫可作回忆，但不是束缚，更不是枷锁！”
“这些年他照顾你是情分，并非本分，大家不过互不相欠。我没记错的话，除了撒娇要礼物，你好像从没为夜寒做过什么吧？！”
沈放毒辣的话语让白曼玉有些哑言，她抑制不住自己发颤的唇瓣，整张脸也因为哭的太凶而没有半点血色。
当顾夜寒随着沈放跨出出租屋时，身后骤然传来一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哐当！”当两人愕然回头时，只看到了桌布都被扯的垂落在地，曼玉整个人都昏倒在地，小臂处还被玻璃划出血痕。
“曼玉！”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便是广仁，当顾夜寒和沈放将白曼玉匆忙送到医院时，宋晨曦和林安浅正陪着程井和程遇在广仁的花园里散步。
“晨曦，那个……是不是顾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