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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们两个起先并不是一个高中毕业的,也不是什么老乡,甚至连居住的城市也是迥异的,因此,在进入这个学校之前,他和她彼此互不相识。更为离奇的是,同在一个专业、一个班级的他们居然很长时间里都不认识彼此,直到两个月后食堂的那一面。
十一月份的清爽让傅东宇放弃了往常逃课去上班的打算。他懒洋洋地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裹紧了快要掉下的被子。逃课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虽然他还仍然是个大一新生。自进入大学校门两个月以来,他只上了五六节课,由于每次只在课堂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所以他根本连老师姓什名谁、长得是俊是丑都丝毫不知。即使是代课的老师们不断在他的出勤栏上划上血红的“x”也无法将他从逃课大军中拉回教室,因为东宇早从几个颇为世故的学长那里大厅到大学里的游戏规则:不管有没有上课,老师一定不会太为难你的,只要考试通过就行了。而不上课也是能考试的,尽管老师嘴上警告的很厉害。
为了应付那些简单的考试而去上那么多无聊的课,他当然不愿意了。况且班里的那几个女生他也稍微看过,好像没几个像人的。既如此,那也就不要委屈自己的眼睛了。
似乎睡得并不是很舒服。东宇又懒懒得伸出他那常常的手臂,调大了风力,一边又裹紧了被子,这样让他更能暖暖和和地睡着舒服的觉。
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他一脚踢开被子,冲进水房胡乱捣了捣牙,风扇不关就奔向食堂了。因为他知道再过一会儿他就得和下了课蜂拥而来的人群一起排队吃前面的人打剩下的菜了,饿了一早上的他当然不能那么委屈自己。
也许是睡得太久了,他感到头脑中一片空白,又禁不住要连声打呵欠。学校的绿化其实很不错的,树木赋予地面大块大块的阴凉地。偶尔飘过来的一阵阵清凉的风让人感到全身每个毛孔都有说不尽的舒服,受用得很。由于上体育课的一般都是提前下课,加之一些本来上午就没有课或逃课的学生,这时的路上其实人也很多了。
他只顾着走路,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直把他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将手向前一挥,却不偏不斜地就拍在前面的一个女生的肩膀上,直骇的那个正在笑的女生惊跳起来,一不小心牙齿就磕在了嘴唇上。
“哎,哎哟——这样啊,我认错人了。”东宇还不笨,立刻慢慢的缩回那只搭在那个女生肩膀上的手,低着头挠了挠后脑勺,压着声西语着,一副很尴尬的样子。那个女孩看着他,又忍不住放肆地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却毫不放松地看着东宇,直让他感到好不自在。他愣了半晌,一边偷偷看了那女生几眼,一边又半遮着脸逃也似的跑开。女孩和她那四位同伴的笑声在这时候却更大了。
三七的分头梳得整整齐齐,一双大眼睛亮得可以当灯泡,润得都能流的出水。白嫩的瓜子脸,宽广的额头无出不显示他的秀气。高挺的鼻梁下吊着两片很性感的嘴唇,让人一见就有一种要吻上去的感觉。如果他要穿着很休闲的服装,看客一定将他当时下正流行的奶油小生处理,并不加以特别的注意。但他偏偏穿的就是很正规、很合身的西装,那高大的身材就显得更加笔挺了。那略带着羞涩的面孔不但不能诋毁他的美好形象,反而让他显得更为成熟,就是从背影中看着他那跑步的姿势也足以让人感觉到这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了。
女孩很后悔刚才只顾了笑,却忘了和他说话了。
“林惠晶,你傻乎乎地站在那笑什么啊?”一个叫柳多娘的女孩突然就扯了扯她那波浪式的秀发,一边又拿他和那个冒失的男生来打趣着。柳多娘是她在大学期间交的一个最好的朋友,他们之间几乎无话不说。
她的思绪突然就被打断了,接下来便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快蹦出身体外面了,幸而她发现的早。又感到两片耳朵像被火烧了一样热得厉害,她顿时就知道怎么会事了,于是半掩着耳朵,用很夸张的语言打消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又热情地邀他们一块出去吃饭,她怕在食堂再次遇见刚才那个冒失而羞涩的男生,虽然他是很希望再见到他的,但她就管不住自己害怕的感觉。
也许是家境好的缘故吧,原本就已经如没有绽开的荷花的她,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倒更显得高贵电压了,这一点从她的素色的服装上就可以让人一眼看出来。令人诧异的是,外表文静的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太妹。她凭借着自己优越的经济条件湖朋唤友着,放荡着自己的私生活不加以节制。如果她不是个学生的话,别人一定认为她将从事高级娼妓的职业。
接下来的一天甚至一直到以后的日里,林惠晶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向嘻嘻哈哈的她没有留下丝毫征兆就沉默了。她不再和姐妹们三天两头到舞厅疏散筋骨,不再在网吧揪着“小妹妹”耳朵让她让位子,也不再和任何一个异性朋友胡乱交往,更不会在课堂上公然和老师顶撞。她的转变让她身边的“小妹”感到好不习惯,但谁都不知道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生早在那个中午用巴掌拍散了她往昔的嚣张了。
她常坐在台灯或是窗户前有一声没一声地一阵嬉笑,一阵叹息着,像是着了魔。刚开始,好心的姐妹倒也来陪陪她,以为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后来却见她天天如此,也就由着她各自玩各自的了,但她们还想念着以前在一起疯的日子。
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林惠晶却已如秋天的梧桐,早已瘦了好一圈了。不知道为什么,半个月以来,她虽然已经不记得那日那个男生的长相了,但却天天惦记着他,又不敢像以往那样放肆地寻找任何她想要见的人人——在他面前,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肮脏感,这种感觉直让她在他的面前不敢那么直白地表明自己的心迹。虽然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再次见面,虽然她连对方的名字、人品都不知道,但他很想希望再见到他,没有什么原因。
凭借自己的还不错长相、优越的家世、出色的学习成绩,她无论如何也是配的上他的;而男生俊朗的外表肯定也会赢得自己父母的欢心。但可以自己现在早已是残花败柳一个了,她不想让这个羞涩的男生太无辜了。况且人家一旦知道自己,恐怕
惠晶感到十分好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想到那个男生就想到谈恋爱上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所谓的“花痴”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将这个人忘掉。这些日子让惠晶感受到那个男生身上带有的危险。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一个人,自己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楚,明明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自己却依然对他不能释怀。惠晶在忘掉那个男生的事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但她最终发现这一切都归于徒劳,因为她每天还是忍不住在十一点多到他们当初见面的那个地方转一转。为了能见到他,她情愿每天都早退那么十几分钟。天天盼着,她最终还是没有盼到他的再次到来。望着那个食堂,惠晶默默地走回去了,忘了自己可以一并把饭给吃了的。
这样行尸走肉的过了一个月后,她终于忍不住将她的心事告诉了她的好友,那个叫柳多娘的女孩。但对此,多娘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一定帮你找到他,但我也记不得那个人了。现在我只能说有缘的话你们还会再见面,但那只是安慰的话了。”看到惠晶憔悴的面容,多娘很难过,她真想立刻就把那个冒失鬼揪出来交给惠晶,但惠晶却硬是不让她去寻找。
也许时间真是一剂良药吧。看过了深秋后那橘红色的银杏叶,听完那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踏过那入冬后第一场雪所覆盖的操场后,惠晶终于将那个不能实现的梦给忘掉了,或者更准确说将它深深地冰封在自己的心底吧。想想过去这段时间,她不禁感到很可悲:自己居然荒谬到为一个不知道样貌、不知道名字、不知道为人的人而将自己推入到万劫之中,那样折磨着自己。又暗自为自己庆幸: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自己尚且着迷的难以自拔。一旦拍拖那么几天,真不敢想像失败后的结果
这段时间的胡思乱想让她荒废了许多学习,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到期末考试了,她不得不多放点心思在复习上,免得以后挂科麻烦。幸而她还有一群死党帮助她补全以前搁置的功课,更幸运的是她的那些好友中居然还有几个人在学习上算是佼佼者。有这样的靠山在她周围,她复习起来还是很顺利的。短短两三天,她就将过去没听好的功课给补齐了。
她算着日子过日子,不知不觉已经是到了期末考试尾声了。那天虽然日头很大,但强烈的西北风割得人耳朵都生疼的。考场里更是能得像个冰窖,很多人都忍不住直跺着脚。突然坐在前排的同学打了个哆嗦,一个穿着棕色披风的男生在考试前五分钟冲进教室,掀起的风让本来已经冷得不得了的人又耸了耸肩膀。
“嗨!老兄,一会儿要多靠你照应了啊——”他兴冲冲地对坐在第一排的一个“老兄”挤眉弄眼地打着招呼。但看着那位“老兄”的脸色以及班里突然爆发出来的哄堂大笑,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
“哎,哎哟。我认错人了。”他习惯性地低着头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也是等着被宰了。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以及他那害羞时自然露出来的动作,让本来坐在下面无动于衷的惠晶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你给我出去!”先生生气的不得了,立刻跳起来推这位居然连自己的任课老师的模样都不知道的学生到门外。而看到那个男生的可怜相,惠晶不知那里冒出来的勇气,立刻站起来和先生理论着,并一本正经地数落着先生的不是——其实说的也是实话了,虽然说的很蛮不讲理。
先生万万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教了这些畜生一个学期的书,竟然在学期结束时受这样的气,弄得他真要三魂出壳了。他暴跳如雷,立刻也叫这位“小姐”一起滚蛋。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惠晶居然要挟老师要领着他那些姐妹们到学校和领导进行理论。班上的那几个女生那一个不是淘气的啊,她们看到自己的大姐又摆出以前的威风,哪有不乐意附和闹事的呢?见这样的情况,先生也不得不心软下来了,他大声地呵斥回这些大胆的学生,无可奈何:毕竟考试还是要继续的,而且他那表情也似乎在向人告诉他并不真想在过年前为难这些学生。
这一回真正紧张的倒是惠晶了,她终于确认了眼前的这位男生就是当日遇见那个帅气的冒失鬼,那个让自己天天惦记在心中却又因为因为顾忌着自己的肮脏而不敢寻找的冒失鬼。看到如今的他依然那么冒失,她很兴奋,当然更是紧张。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与他居然就在一个专业、一个班级,还有一门课恰巧在一起上,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看着眼前的他,惠晶再一次动心了,埋在胸中已久的感情也如火山一样爆发了。理智的她并没有将爆发出来的感情变成实际的行动,因为他是那么的清纯迷人,而自己却是那么的肮脏,这一直是让她在面对他时感到痛苦的根源。她涨红了脸急急挥动手中的笔,目的是快些逃脱有他存在的空间。虽然她对他的了解还是一纸空白,但她却忍不住对他产生感情,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让她不得不躲开他,不敢去了解他。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能够避开他,因为东宇在进入考场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就惊呆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朝思慕想的女孩就在眼前和他一起考试,虽然他早就不再想她了。他的心弦在震动,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哪里是在考试啊,竟直溜溜地一直盯着惠晶不放,似乎生怕她哪一秒钟再次跑掉了。
“呀!我们又见面了。”见到惠晶离开了,东宇立刻跳起来冲出门外,一把抓住她的肩头,将她掰到自己的面前“多谢你刚才的仗义,走,带你去个地方。”
望着眼前的这个男生,她恍惚了,脑子里立刻就昏了,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她默默地看着他:俊秀的脸庞修理的十分干净,穿着一身宽大的棕色风衣,围着一条碎花围巾,整个打扮让人看上去感到既稳重又温暖。谈笑间,那浩白的牙齿让本来已经很帅气的他,更显得迷人,那双闪动的眼睛让人直看的不够。
从两人的介绍中,惠晶知道他叫傅东宇,而东宇也知道这个玻璃一样的美人叫林惠晶。一路上,东宇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和他的大方大不协调:“你这副大卷的棕色头发很适合你。”“你的眼睛很大很亮,没有一丝杂质。”“你这件修长的白色羽绒服让你显得很清纯。”
说完她的打扮后,两个人似乎就无话可说的了,于是默不做声地的继续着下面的路。无语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丝毫难堪,反而让他们都感到非常愉快,仿佛一对失散已久的恋人享受着重逢后无语中的稳馨。他们静静地享受着:男的左顾右盼着一边摇动着脑袋,仿佛在唱着一首美妙的歌曲;女的则静静地低着头走在后面,一边将用双手捂着自己冰冷的脸,一边想着一些令自己感到愉快的事情。
日头虽大,不过风也大得很,所以天气还是冷得紧。两人在一起走了约半个小时后,也就各自走开了。东宇本来是要说带惠晶去“一个地方”的,但走着走着也就忘了这回事了,反倒是托了惠晶给自己选下学期的课程表,说是忙得很,没时间在这方面花心思。他其实是有算计的:如果是惠晶选课,那么他们下个学期的课程表就是一样的,那么他们明年就可以天天见面了。这点他是很有自信的。
东宇很兴奋,那次在食堂中,虽然他只看了她几眼,但他立刻就将她的样子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再忘不掉。回到寝室好几天,他都在一直想着那个笑得很放肆的女孩。虽然东宇在很短时间内就将这件事情淡忘了,不过他一直在头脑中保留着那个女孩的样子,天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欣赏一回才能安心入眠。他越来月希望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但又不知道去哪里再次找到她。可笑千思万想,他再没考虑过去上课,再不知道他们原来就在一个班级,并且还有一门课是在一起上的。
其实谈到恋爱的话,东宇的优势是很明显的:高大匀称的身材、俊朗的外表、众多的才艺。家里人突然大力的支持:高中时,父母是严禁他和别人发展男女关系的,人又淘气还不肯下工夫念书,这让父母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坏,就是进入大学也不例外。但后来每次东宇回家时都要油嘴滑舌地在父母面前夸耀自己如何的能干,弄的父母对儿子的“长进”很是满意。特别是傅太太,她逢人便说她儿子如何能干,奖学金如何多得可以让他不用再花家里的钱,让左右邻居羡慕的不得了。
但“新箍的马桶三日香”还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又不满意儿子了:人家大学生在学校都有女朋友,为什么他没有。于是傅太太就天天在电话中和东宇嘀咕着。东宇对那些事是没什么兴趣的,所以他常为此和父母顶撞,弄得傅太太恼火得很,于是她又走街串巷地向几个长舌的婆娘数落着自己儿子的不是。对此,东宇倒也不难为情:从小到大,父母有几个小时对自己的印象是好的?
但见到这个女孩后,东宇就决定遵循父母的意愿了:这样一个女孩不要说自己,就是父母看了也会疼她的。其实让他着迷的地方是这个女孩放肆的笑声,这倒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考完试的第二天他就要回老家了,这是原先就已经计划好的,而且火车票也早早地买好了。当然,如果他知道他俩能再次见面的话,行程的时间表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但既然事实已经不容更改了,他只好利用晚上的时间了,于是他立刻给惠晶打了个电话,而惠晶居然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惠晶总认为自己和东宇没有发展的可能,所以她总是抑制着自己对他的想法,尽管很难做到。就是在和他的第二次见面后,惠晶也郑重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找他,不要去理他。但听到他的声音,惠晶就昏了头了。
他于是改变了自己的誓言:如果他不找我,我就不去找他;如果他找我,我也不会拒绝。后来她也想,如果东宇真的不去找她,她真的能坚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吗?
她的心其实早已经是一锅烧开的油了。
晚间的约会当然是皆大欢喜了。东宇对于惠晶的爽快很满足:他约她出来,她答得很干脆;他向她要她的相片,她无条件就答应了;他请她散了三个小时的步,她居然也不喊半个累。
而东宇的每次表现都让惠晶又惊又喜:第一次见面,他是那么的害羞;白天的重逢,他立刻表现的是那么的大方;而今晚的约会,他又变得那么地健谈。她很高兴,但短暂的高兴后,她感受更多的还是压力。他的大方让她不敢再抬起头,而更愿意做个寡言少语的淑女。她试探地对他说了一些自己平时的恶劣行径——当然不会提到和哪位男士曾经有过的夜生活了,东宇听了不以为然,倒觉得她在故意吹嘘,便不断叉开话头。不知为什么,东宇越是不相信她所说的,她反而越是感到心里一阵阵不安。不过还好,夜色淹没了她那不安的表情。
整个晚上,两人并没有像一般情侣一样手牵着手,甚至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两人都能从各自身上感受到温暖:他们早对彼此的关系心照不宣。
三个小时的约会让两个人感到好甜蜜。东宇兴冲冲地回到寝室,虽然并没告诉别人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是一个藏不住喜悦的人:他很夸张地和每个见到的熟人打着招呼,疯疯癫癫地摇着他们没头没脑地叫唤着,弄的人忍不住好笑,却也能耐着性子附和着和他说话。他的反常表现让几个哥们早以猜中了八九分,虽然并不加以点破。
不过惠晶的反应却和东宇大大的不同。虽然她也很高兴,但更多的是后悔。她只埋怨自己做事太过于冲动,回到寝室也故做镇定的哪“去上网”的话来哄她那几个死党。入睡之后,她又想了很多,便又怪自己不该把照片给他,有觉得帮他选课也是很欠妥当的。
“下次一定要硬下心来。”她想着,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原来是东宇希望明早去火车站的路上有她陪伴着,这回惠晶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虽然他仍在电话中软磨硬泡地说了一大车好话。
惠晶对于自己的果断兴奋不已,但过了一会儿,她才知道自己又错了:刚才的兴奋并不是因为自己能对东宇强硬起来了,而是因为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因为刚放下电话没多长时间,她就后悔刚才说话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弹性。现在既然已经说好了不去送他了,那么明天早上她当然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该多丢人。
丢人。她很奇怪自己的想法:自己什么时候怕丢人了?
惠晶本来是想将她的课程表选的和东宇的不同,或是交给其他人去选,但她顿了顿,放弃了这个打算。
东宇对于回家之前没能见到惠晶很难过,到家还没一天,他就兴冲冲地给惠晶打电话,但那边以漫游费用贵为由,很快就不容分说地挂了机。以后一连好几天,东宇就如丢了魂一样的每天都给惠晶发了很多短信,而收到的回复也是又少又简单。他也将家里的宅电告诉了她,但说了就等于没说。久而久之,东宇便开始担心他俩之间的关系,于是不肯再主动和惠晶联系,硬是要那一方主动找他。他想:只要惠晶有丝毫主动,他就一如既往地继续着他对她的追求。他对惠晶是否会找他很有信心,但最终他还是失望了。
一个星期过去后,眼看着再过两天时间就要开学了,东宇便再也忍不住给她通了电话,但打了好多次,那边都没人接。那时刻,他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虽然打电话之前他还安慰着自己:和人家也总共不过见了三次面,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超过四个小时,人家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对自己感冒呢?他很奇怪自己明明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却感觉到他俩好像已经开心地在一起过了一个世纪了。
其实惠晶虽然在学校里每天对东宇念念不忘,但一到家里,她就再没有时间想这些了:一天到晚七大姑八大姨地走家串友,每晚打牌看电视的一番折腾下来,累得她常是一倒到床上就进入了梦乡了。偶尔脑海中也会漂过东宇的影子,但那只不过存留了一瞬间就被那倦倦的睡意冲散了。
实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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