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绿断意续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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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经不住虐待后又沦入烟花柳巷，在千万个空虚的夜，涌上心头的仍然是爱她怜她的丈夫，可是热泪慢慢落下，路却无法回头。在那已然失去生趣的生命中，她持着那绿珠皈依佛祖，改名慧净，但愿平生的凄苦可以在宁静的净地里得到了结。一波三折的情节发展，让我平静的心再次起伏，情不自禁地浮想，假如当时她已经冻结了生命，是不是就可以减少孽缘的出现？难道美丽的女人都必须经历种种坎坷才可以得到平静么？但是在我以为她的命运可以就此平静的时候，故事来了个风回路转，让我充满对主角的怜惜之心得到了解脱。女尼捻着手中的绿檀香，正凝神诵经，忽然珠落，我的心随着那珠也滚动起来，等待着停落的方向，惊慌中又带着期盼——绿珠停在门边，慧净带着激动的心转过头，眼见一伟岸男子踏入门来，他终于找到她了，无悔无恨。

    最后一句的描写让我看痴了“他俩遥遥相望，在这尼庵清净的佛殿里，在这宝殿袅袅的沉香中原来，所有的悲苦凄零，所有的情爱离散，这四十年来相思生恨的时光，只不过隔着，一串绿檀香珠滚落的距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在那沉默的宁静里，感到有丝丝温热随脸下滑，如沾了那绿檀香珠的味道，深沉而刻骨铭心，古典而又散发着永恒的光泽，与这古老的故事融在一起，升腾，飘散远去距离，就是她历经那凄苦的半生；距离，就是那四十年满载思念之苦的光阴；距离，就是明杰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漫漫长路。于我看来，最长的距离，应该是那尘旧固守的封建礼教。

    不是说我胡乱把责任都推卸到那封建的规条上，可是如果没有它，净馨会在花开的年华就失去主宰未来的权利吗？如果没有它，明杰会愿意远赴南洋发扬祖业而让净馨独守家中孤苦无依吗？如果没有它，净馨会被奸人方胜凌辱过后受到祖宗驱赶吗？如果没有它，她会寻死来保存丈夫与她的感情吗？如果没有它，她会沦入烟花受尽男人的蹂躏而只剩空虚的躯壳吗？如果没有它，她会愿意长伴青灯削发为尼吗？如果没有它多少女性的命运会如她一样的悲惨，一样在乱世中飘萍？可是，也多得它，这样才明了发生在她身上的爱情如此的催人泪下，才让爱她的人涌现出那不为传统礼教所折服的勇气。禁忌之深，感人至深。

    从净馨的一生的际遇里，我不禁回忆起橘子红了的秀禾，那张恬静而带着忧愁的面孔，写满忧郁与无助，等待她的是残酷的被遗弃的命运，爱情不完满也罢，诞下容家盼了一代的婴孩，最后落得失血过多而死的惨果。然而在着篇小说里，我却展开了欣慰的笑容，净馨没有秀禾的结局，在那檀香绿珠断裂的瞬间，一切都豁然开朗了。即使没有人知道以后她与丈夫的路会是如何，但是在我的猜测里，有爱在身边充实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一个人那么地孤独无援。

    梦迷离，音尘远，清泪半行伴孤魂。决然念，明灭引，檀香绿断意续圆。也许我太过抱有完美主义的想法了，圆，是必然的吗？我没有心思去猜想他们的结果，就让它圆满吧，这样故事就更唯美，在遵循作者那唯美主义的思想上滋润出同样的感悟。我敬佩他们那致死不渝的爱念，净馨为怕明杰受到世俗的压力而以死了结难以避免的困境，明杰却不畏传统礼教而誓死也与妻子共存共亡，在纷繁世界里寻找真爱的人们，不知道是否也明白了什么？

    檀香绿珠本是信物一件，经历了岁月的冲洗，却滋润了彼此那忠贞的心，在那共结连理的夜晚，在那交托终身的时刻，在那交送信物的瞬间，这一交送，便是一生的喜怒哀乐，便是一生的相依相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