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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初上。那群大汉早已经知道了客栈里的人物非等闲之辈,寻了个机会,互相拉扯着消失在了荒漠中。
一夜平安。
第二天,上官一剑率领四个侍女径自退了房间,从客栈牵了马向中原方向缓缓而行。
昨夜里,狼的哭嚎叫声已经化作了清晨硕大的太阳,滴血的火球,宛若人体血淋淋跳动的心脏。
“嘻嘻,我要跟着他们走!”身后传来了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阿华表哥,你就是爱睡懒觉!”
“阿金表妹,我不是说你,你出来也不给家里打个招呼?”那个书生假意在轻斥弹琵琶的少女。
“我们这跟踪人家,不怕找来杀身之祸吧!”女孩子故意大声说着:“前面的五位妹妹,一个个长得是赛若天仙,路上不安全啊!”“就凭你,还想保护人家,怕是到了时候,连你自个儿也搭了进去,哈哈!”书生痛快地说着,向马的屁股狠狠抽了两鞭,马嘶鸣几声,绝尘而去。
上官心里惦记着大姐的嘱托,一定要到嵩山少林找到慧圆方丈,取回当年母亲放在那里的鸳鸯痴情剑。
一路无话。
眼看到了雁门关外,雪飘飘扬扬得像飞舞的大蝶,官道和原野化作了白毯子。
上官一剑注意到了身后跟随的少女阿金,冻得发抖,却倔强得尾随其后。四个侍女终于忍不住了,打头的春香问:“少宫主,是否把她驱走?”
上官对少女阿金有些依恋,转而对侍女说:“她对我们没有恶意,随她去!”
天色渐晚,上官决定寻找客栈。
守成的官兵见到了六个美少女,眼睛突然一亮,仰着脖子呐喊:“站住,干什么的?例行搜查,防止奸细入城!”
阿金策马扑到了官兵的跟前,从腰间亮出一个黄澄澄的铜牌,那些官兵见毕,即忙叩头。
一行人毫无阻拦,进入了雁门关。
街上行人寥寥,冷风挟着冷清的氛围裹住了马腿。上官决定就近找一家客栈,眼看着两行灯笼垂钓,上写:“东西来往客人,南北停留人家。”
几位正准备牵着马走进去,店小二早已经把马缰接了过去。
“两间上房!”店小二喊了一声,用抹布擦了一下桌子,准备了茶水。
用餐的时候,阿金靠了过来。几位侍女眼睛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她还是嘻皮笑脸的样子,毫不在意。上官看见她调皮的样子,尽管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
阿金凑在上官的耳边问:“公子,可否听小妹弹奏一曲?”
上官大惊失色,他竟然称他为公子。就在两个人说悄悄话的功夫,客栈已经陆陆续续走入许多服饰各异,却无不精美的客人。他们走进来,眼光一样地扫过六个女子的桌前。
一位落座的大汉,虽然衣帽齐整,可是说话声音贼大。他虽然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依然是清晰可辨。他咬着牙说:“大哥,此次又见到了沙漠客栈的那几个女子!她们是否就是七绝宫的人?”
上官一听到“七绝宫”三个字,瞬间提高了警惕。沙漠上自己也清楚,应该干掉他们,不过自己怀有更大的任务,不能因小失大。
那些人正要提兵器准备扑过来,阿金早已经把琵琶亮了出来。
琵琶的妙处在于掩藏了危机,给貌似安全的客栈带来了几分神秘。上官出神地望着阿金专注的样子,好像这里将要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杀!”大汉此次完全没有任何惧意冲了上来。
阿金的琵琶照样弹着,那个大汉裤裆霎时血染一片,在座的站起来的几位彪形大汉接连无一幸免。
琵琶此时的乐曲是十面埋伏,紧凑处纠心纠肺,令人毛骨悚然,顿感草木皆兵。
剩下没受伤的大汉悉数冲了过来,却都捂着小腹,痛不欲生。乐曲夹杂着痛苦的喊叫和谩骂,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局面。
上官宛若入迷了一样,乐曲的起伏高潮竟然让他开始舞起了七绝剑舞。
一位美人在舞剑,一位美人在拨弄着声乐,四位侍女在微笑中围绕着上官盘旋。
“好!”一声断喝,年轻书生加入了音乐的旋律中。
笛子与琵琶的丝竹之声,穿透了客栈,飞出街道,穿透了城墙。
客站外早已经布满了无数的兵丁。他们只等一声令下,弩箭齐发。
那些大汉忍着剧痛,突然发难。客栈外一声:“放箭!”箭羽仿佛下雨,大汉一个个如同刺猬,倒在地上惨叫。
箭在地上围成了栅栏。音乐依旧,舞步依旧。
客站外的人依旧,因为他们没有接到命令停止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