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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上楼的管事看到主子两人相拥,吓得忙低头,但他真的没想到一王爷跟王妃还是新婚燕尔啊,可是,也是王爷交代,只要莫姑娘要见,谁也不许挡,但这话该是用在公主跟杜咏双身上,他果真老糊涂,笨死了!
莫柳心也看到这一幕,连忙跟着低头,但心痛极了。
相拥的两人已急急分开,事实上,该说是邬曦恩急急的从他怀里起身,这令他极度不悦,他及时且霸道的扣住她的纤腹,迫使她不得不坐在他右侧的怀里,虽然她刚刚那急看走又被他拉回坐下的动作已经让他腰上的伤扯痛了一下。
“让我起来,来的可是夫君的红粉知己。”她低声说着。
莫柳心确实是,可莫名的,他的心中极为不快!“但你是我妻子。”
“管事也在,拜托。”她并不想让外人看见两人的亲密互动,尤其此刻还有他的红粉知己在场。
她语气里的请求让他心软,他放开了她,看着她急急站起身,挤出笑容“管事,快请莫姑娘过来。”
管事一脸尴尬的带着莫柳心过来,但眼睛可不敢对上主子。
莫柳心早就从银蓉口中听到新王妃有多美、待下人又多好,但也许是她心系朱尘酌,她并不希望他讨的是这么善良美貌的妻子,至少像前两任那样鄙视她,她心中都会好过一些,但那双纯净的美眸竟然盈满笑意——
“莫姑娘,谢谢你上回请银蓉送来的补汤,夫君喝下对身体确有帮助,呃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忙。”
大骗子!那药汤根本是温了三次他还不肯喝,不得不倒掉!朱尘劭闷闷的看着转身下楼的妻子,管事也跟着退下,此刻就只剩他跟莫柳心,他的视线却已移住在管事的陪同下,那一道踩在雪地上的纤细背影。
莫柳心被忽略太久,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柔声闭口“爷是不开心见到我吗?”
他收回目光,看着眼前虽身在花楼,琴棋书画皆精、长袖善舞的莫柳心,她绝对是美丽的,才能胜任花魁,但此刻,她的容貌才智却吸引不了他。
“爷?”
“我想躺下来。”他主动躺回躺椅,突然觉得好笑,邬曦恩若是看见了,肯定很乐吧!
莫柳心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看他的俊脸上浮现一抹若有所思的笑,但视线却不在她身上,她转头看着璀亮的灯河,心神顿时一黯,朱尘劭有些不一样了,女人的直觉告诉了她这一点,而且,与新王妃有关。
邬曦恩回到房间,心中却乱成一团。
她前来延安,只是想善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段日子以来,朱尘劭已占据她所有的思维,她的心也正在遗落中,她很清楚,即使男女感情是重生后的她最怕接触的事,她怕一旦爱上了,便会生出丑陋的心思,争风吃醋还好,就怕嫉妒心作祟,
一如堂姊般狰狞、失了人性,变得无情又丑陋。
所以,她要宽容的接纳他生命中的每一个女子,没错,像朱尘劭这样的男人,三妻四妾是绝对正常的,而莫姑娘是个美人儿,看得出来对他用情至深,她刚刚离开让他们独处是对的,算了算,她己独占他许多日了啊!
对!邬曦恩,你做得很好、做得很好她一再一再的在心里说着,却像是在说服自己,因为她的喉间仍然酸涩,心也隐隐作痛着
其实邬曦恩并不孤单,虽然症状不太相同。
几天后,朱尘彻的心也感到隐隐的闷痛,尤其是他的妻子又将他“让贤”给莫柳心时,胸口更是会窜起一把熊熊的无明火。
堂堂一个可以运筹帷帽、指挥调度兵马的大元帅,对最亲近的妻子,竟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他对她绝对有欲望,尤其在那个被打断的吻后,但是,身边总有一大串像粽子的人围绕着,让他是烦不胜烦。
至于,他希望留在身边那个双眸有着慧黔之光的妻子,该做的事她都会做,却在与他单独相处时频频出现不自在的神态。
是怕他会突然扑向她霸王硬上弓?!他是猛兽吗?他腰上跟肩上的伤都还没痊愈,他最好能对她怎样!
顶多只能偷个吻但可恶的是,明明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人,竟然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偏偏莫柳心却像在她的默许下,天天上门关切他的伤势,甚至鸿占鹊巢,多次与他单独相处,邬曦恩反倒像个没事的旁人,总是很识相的离开卧房或书房,让他老是看着她的背影冒火。
然而,对俞品园的管事奴仆来说,王爷尚未娶第三任妻子前,莫柳心就常这样来去,大多时间都是留在俞品园伺候王爷,只去个几天怡情院,陪陪较尊贵的常客。
加上王爷的克妻传言,众人便认为即使莫柳心是风尘女子,未来也极有可能坐上主母的位置,所以对她也多以礼相待,除了朱彤和杜咏双会不时找她麻烦,但如今状况又有点不同了。
像这会儿,杜咏双在看到莫柳心主仆又往王爷的院落走去时,气急败坏的大叫“我们这里可不是花楼。”
但莫柳心主仆却只是加快脚步而已,不像过去会急忙停下行礼。
杜咏双简直要气疯了,即使朱彤在旁一直跟她摇头。
但朱彤也很孬种,对莫柳心,她最多是视而不见却不敢有一句苛责或嘲讽,但对邬曦恩,她娇贵的公主脾气就很敢乱发。
因此积了一肚子发不了的火,她便拉了好友在园林宅第里找来找去,非要找到郑曦恩主仆三人出出气不可。
“皇嫂,你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当家主母,却连点气势都没有,是哑了还是瞎了,让一个风尘女子三不五时往府里来,还骑到你头上去陪你的丈夫?”
邬曦恩平心静气的看着很激动的杜咏双跟朱彤“莫姑娘是夫君的客人,除非夫君不允,不然包括我在内,任何人都不能拒绝她进来。”